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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佳的音樂哲學既簡單又複雜。“我想把所有的生活都與音樂聯繫起來”,她這樣告訴英國資深評論家菲奧娜·馬多克斯(Fiona Maddocks)。
今年夏天,這位出生於北京的鋼琴家在柏林愛樂大廳的室內樂廳為DG現場錄製了新專輯《The Berlin Recital》,於今日全球發行,此前羽佳在北美和歐洲進行了廣泛巡演。同時,也揭曉了她最愛的俄羅斯音樂和俄羅斯鋼琴家是誰。
DG還製作了柏林音樂會的返場作品,發行了一張EP,涵蓋了從尼古拉·卡普斯汀(Nikolai Kapustin)的略帶爵士樂色彩的Toccatina到懷爾德改編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選曲。
新專輯捕捉到了拉赫瑪尼諾夫、普羅科菲耶夫、斯克里亞賓和利蓋蒂熾熱的音樂,前三位俄羅斯人處於20世紀末最偉大的作曲家之列。
俄羅斯音樂打開了王羽佳對古典音樂的心門。當她還是嬰兒的時候,就看著身為舞蹈演員的媽媽排練《天鵝湖》。六歲時她上了第一堂鋼琴課,在家裡挑選鋼琴上能演奏的旋律,這架鋼琴是父母的結婚禮物。後來當她第一次遇到柴可夫斯基作品,與《天鵝湖》美好的經歷激起了很長一段時間共鳴。
俄羅斯的藝術和文化深深影響中國,從東北的哈爾濱到太平洋沿岸的上海,受過俄式訓練的音樂家隨處可見。羽佳的第一位鋼琴老師,從7歲到14歲跟一位來自俄羅斯鋼琴學派的老師學習。
“我的老師對我講過很多鋼琴發音,她特別喜歡鋼琴家基辛,所以
我九歲的時候就聽了基辛所有的肖邦唱片。我的老師也喜歡阿格里奇,而我喜歡科託,我發現他非常詩意,非常鼓舞人心。霍洛維茨對我來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太吸引人了。還有拉赫瑪尼諾夫,演奏非常真摯。“在中央音樂學院學習五年以及卡爾加里音樂學院的天才青年學院度過了一段改變一生的時光之後,羽佳被邀請進入著名的費城柯蒂斯音樂學院。她的導師包括萊昂·弗萊舍(Leon Flisher)和加里·格拉夫曼(Gary Graffman),後者是傳奇的俄羅斯鋼琴家伊莎貝爾·溫格洛娃(Isabelle Vengerova)的學生。
在柯蒂斯期間和其後,俄羅斯音樂從未遠離羽佳的手指。2007年,她代替阿格里奇,與波士頓交響樂團合作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並在兩年後的DG專輯中收錄了斯克里亞賓的《幻想奏鳴曲》,接著錄製了拉赫瑪尼諾夫和普羅科菲耶夫的鋼琴協奏曲,以及斯克里亞賓和斯特拉文斯基的獨奏作品。
羽佳說:“這些俄羅斯作品可以激發我們所有人的每一種情感和懷舊情緒,讓我們感到真正的人性。與此同時,它們似乎比生命還要大,比我們更重要,但也很有趣。每個作曲家之間都有區別,這一點在這張新專輯中很清楚。普羅科菲耶夫是如此黑暗和強大,彷彿是腐蝕性和酸性的。拉赫瑪尼諾夫是純粹的浪漫,或者說有點誇張,但並不是很多愁善感。斯克里亞賓則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羽佳還選擇了利蓋蒂1985年至1994年創作的三首極簡音樂,將斯克里亞賓1913年的《第十鋼琴奏鳴曲》和普羅科菲耶夫的《B大調第八鋼琴奏鳴曲》聯繫在一起,這是普羅創作的最後一首戰爭奏鳴曲,由埃米爾吉爾爾斯在1944年12月首演。
專輯《The Berlin Recital》以拉赫瑪尼諾夫最著名的作品之一《g小調前奏曲》作品23 第5號開頭,充滿了莊嚴,喚起了人們對俄羅斯鋼琴學派的兩位巨人吉列爾斯與裡赫特的回憶。此外還包括拉赫瑪尼諾夫的《c小調音畫練習曲》作品39第1號、動盪不安的作品33第3號和尋根式的前奏曲作品32第10號。
王羽佳對俄羅斯音樂的親和力反映了她的氣質和情感。“生活中總會有情緒,我對音樂的反應比任何事情都強烈,好像我需要營養似的。”她說表演總是充滿焦慮和愉快、恐懼和歡樂、懷疑和信念。“緊張、掙扎、探索讓人感到不舒服。這也可能是誕生演奏奇蹟的來源。然而,彈鋼琴總是如此動人,如此令人有生理反應,是豐富情感的來由。我演奏的每一首曲子都必須有自己的聲音、自己的詮釋,至少有一種不同的方法。這就是為什麼一遍又一遍地彈奏同一首曲子從來都不無聊的原因,因為你會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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