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呼伦贝尔林区伐木旧时光,不禁热泪盈眶!


追忆呼伦贝尔林区伐木旧时光,不禁热泪盈眶!

记得是1971年的冬天,很冷。大概是12月初吧,(因为在山上过元旦是肯定的)团部要从每个连队抽调人员上大兴安岭的阿龙山伐木。虽然知道上山伐木条件艰苦,活儿劳累,但莽莽林海究竟是怎样的情景,是否像书中描写的那样充满着神奇?

带着对神奇的森林的向往,许多人都积极报名参加。最后,连队决定由乔保庆排长带着上海知青乔关胜、郁刚、李金发、江品方和我;天津知青姚洪臣、石俊华、李远、张瑞林;北京知青马鸿祥、姚鼎;当地青年小魏(魏树生?)上山。江品方年纪最小,才18岁,我和小乔、郁、李19岁,乔保庆23岁,其他人在二十一、二岁。

阿龙山在哪里呢?中国的铁路最北面是内蒙满归车站,阿龙山就在满归的前一小站。

从连队到拉哈乘火车,到齐齐哈尔再转火车,而从齐齐哈尔到阿龙山还要二十多个小时。室外很冷,但车厢里有暖气。因为温度高,脚也出汗,毡袜、鞋垫湿漉漉的,为此,常有人脱下棉胶鞋,让自己的脚透透气,于是,车厢里便弥漫着一股恼人的难闻气味。 到达阿龙山火车站已是下午三点左右。我们乘上一辆敞蓬的解放牌卡车驶向山上的宿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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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站在这无遮无盖的车上,大兴安岭腹地的寒风如刀扎般地侵入肌体,不一会儿,几天没洗脚的双脚就冻得猫咬狗啃般的疼。大家都使劲地跺着脚,没多久,人就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差不多是处于迷迷糊糊的半睡状态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宿营地,天已完全黑了,每个人都冻僵了,迈不开步,走不了路。比我们先几天上山的战友们将我们搀扶下车,送到帐篷里。脱下鞋一看,毡袜上、鞋肚里有一层厚厚的白霜。 呀!脚都冻伤了,脚趾上冻出了泡。据说那天的温度低于零下40度。那种滋味至今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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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活儿我们干得不多,主要是归楞(抬木头)。当拖拉机把树从伐木点拉到楞场,负责锯木的就按尺寸锯好,归楞的立即抬走、堆好。

抬木头一天要出几身汗。休息时,我们就把锯下的树梢、树枝堆起来点燃,大家围着火堆烤火。彼时彼刻,只有身临其境者才会对“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有着真切的体会。

要问这活儿有多累,只要听听我们当时的饭量:二两一个的馒头一顿能吃5个!有一次吃大米饭,每人只能买一斤,我吃了一斤饭后又吃了四两馒头,再加一盘肉,而当时我的饭量并不算是大的。

山上用水要到几百米外的泉眼去取。我一直和郁刚俩用一个大铁桶抬水,回来再烧热。后来,泉眼都冻了,只能刨冰,一桶冰抬回来只能化成半桶水。我和郁刚俩除了喝水还要洗脸、擦身、洗衣,要抬两桶才够用,但抬两桶水的时间不够——山上不到四点天就完全黑了。

你想,就那么点水,我们每天都出汗的身上怎会擦得干净?衣服会洗干净?幸亏带去了“灭虱灵”,涂在所谓洗过的衣服上,所以好长一段时间内没有长虱,但是,在山上呆了三个多月后,到下山时,几乎每个人还是带着一身虱子回到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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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连的战友都会唱那首语录歌——《七三指示》,其中有这样几句:“今 后的几十年,对于祖国的前途和人类的命运,是多么宝贵而重要的时间啊。现在二十来岁的青年,再过二三十年,就是四、五十岁的人……”三十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我们如今已不再年轻。今天,再回忆起那段往事,恰如一首诗中写道:翻开那发黄的扉页,命运将把它装点得极为拙劣。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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