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川鄂邊境七曜山的平民首領張軒的一生——茅谷往事

老一代茅谷村人談起張守模(張軒)的一生,莫不翹指景仰,交口稱讚。為此,多年來,查了些文獻資料,訪問一些相關人員。如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碧血丹心》,戰士出版社出版的《賀龍軍事活動大事記》及張軒警衛員(義子)莫相臣(解放初曾任護城鄉農會主任,後任鄉長,直到1978年後退休),還走訪了曾同張軒家同院居住20多年的侄子張家福(1948年遷居萬縣市西門坡)等,提供的一些真實材料。

張軒,又名張守模,弟兄三人世代務農。軒少年聰穎,讀書過人喜練武交友重義。尤以對古典文學名著《三國演義》《水滸傳》等中的英雄人物十分仰慕。

馳騁川鄂邊境七曜山的平民首領張軒的一生——茅谷往事

當年辛亥革命之後,四川軍閥連年混戰,政治黑略敗,川東民眾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時,軒挺身而出,秘密聯絡萬縣、開縣、雲陽、忠縣、利川、石柱等川鄂各縣農村青年,血酒結盟,組成兄弟會,在七曜山區成立“打富濟貧”司令部,被推選為司令大哥,目標是打土豪劣紳,懲治貪官汙吏,為民除害。由於受到群眾支持,起義農軍很快發展到1500多人的武裝組織威震川、鄂、湘邊境。四川軍閥王陵基、楊森等目睹起義農民軍壯大漸成氣候,先後派員以招安方式委以團旅長等軍職,均遭拒絕。軍閥惱羞成怒後,遂宣佈其為“川東匪首”,下令通緝,責成地方警察局保安團圍剿。萬縣團練局、警察局派人去茅谷樓子壩包圍張軒老家,拷打其父弟,並將其二弟張守鏞收監拘押數月之久。其老家土房牆上被國民黨警察開槍打入的多處槍眼,直到1950年初仍然可見。張軒不為國民黨軍閥威逼利誘所動搖,在七曜山區堅持打土豪惡霸懲辦貪官的武裝鬥爭。

馳騁川鄂邊境七曜山的平民首領張軒的一生——茅谷往事

此時,1928年7月從國民黨20軍場森軍部,任秘密地下黨員的秦伯卿,因組織“兵變”失敗後,潛回家其石寶寨,變賣家產,購買武器,組織400多人的平民革命軍,也提出了“打富濟貧”的口號,攻克了江防重鎮西界沱,後轉移到川鄂邊的七曜山區。張軒派人與其秘密聯繫,其部隊後來也改稱為平民共產軍,自成體系,互不干擾。1930年11月初,四川省軍委決定將平民共產軍改編為四川紅軍56師,由秦伯卿任司令。此時,紅56師隊伍已擴展到1000餘人,700餘條槍支,張軒在七曜山區活動已4年之久,隊伍發展到1500餘人,槍支1200餘支。由於四川軍閥王陵基,湖北軍閥楊昭等指派兩個師新保安團開始幾路圍,加上地土武裝干擾,虎視眈眈,中共下川東特委等傳達四川省委指示,要求紅56師迅速撤出七曜山,與鄂西賀龍領導的紅二軍團會合。於是12月初,紅56師由石柱縣西界沱胡家大灣出發行軍途中,張軒率部與另一支甘佔元部分別達成了統行軍、聯合投奔紅二軍團,行軍中訂立互不干擾、不打擾老百姓、共同對付軍團防武裝的協議。組成了只3000餘人的隊伍,途經利川、彭水、酉陽、黔江、秀山、咸豐、來鳳等7個縣境,行程1000餘華里,歷時半月到達湖北紅色蘇區鶴峰縣毛壩。張軒的警衛員莫相臣新中國成立後在萬縣護城鄉任農會主席時回憶說:這是他人生革命史上的一次“小長征遺憾的是當紅二軍團領導人賀龍、鄧中夏決定將紅56師和甘、張部隊改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二軍團第二路軍時,由獨立團副團長文南甫到五里坪傳達指示時,土匪出身的甘佔元不服從決定,將兩名前來傳達指示的紅軍幹部殺害後準備帶隊逃離。迫使紅二軍團向甘佔元隊伍發起進攻,秦伯卿隨即下令紅56師阻擊甘佔元隊伍的退路,甘佔元進退無路被迫全部繳械。

馳騁川鄂邊境七曜山的平民首領張軒的一生——茅谷往事

隨後秦伯卿、張軒命令自己的部隊將武器上交就地待命。據重慶出版社(2011年6月)出版的《中共重慶曆史石柱縣》記載,由於紅二軍團少數領導人極“左”思想影響,又未及時與四川省委川東特委聯繫,故將秦、張二人的部隊與土匪甘佔元隊伍視為一路等同。秦、張、甘3支隊伍原團(隊)以上幹部28名被全部抓捕後槍殺,秦伯卿、潘元楷等共產黨員也以“改組派”等罪名被殺。由於秦伯卿女兒在重慶讀書及工作多次向中央訴,50多年後的1985年春,組織部即對秦伯卿冤案作了批覆:

“給秦伯卿同志平反昭雪,恢復名譽,按因公犧牲的革命軍人對待”。

但張軒家居茅谷農村,被錯殺時妻子懷孕7個月,全家多不瞭解其在外活動情況無法申訴。至今沉冤莫白,遺憾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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