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時間來到正德十六年,這一年,大明的第十位皇帝,明武宗朱厚照崩於豹房,因其無子,興獻王朱祐阮之子朱厚熜按祖訓兄終弟及,入嗣大統,是為嘉靖皇帝。

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同這一年,王陽明因平定寧王朱宸濠的叛亂,提拔為南京兵部尚書,新建伯。同樣也在這一年,一個未來震驚大明文壇的天才出世,他就是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天池山人——徐渭。

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徐渭字文長,出生於紹興府山陰縣大雲坊觀橋巷大乘庵東的榴花書屋(即今天的青藤書屋),父親是四川夔州府同知徐鏓(字克平),他有兩個哥哥,一個是徐淮,一個是徐璐,都是第一任夫人童氏所出,後來童氏去世續娶了苗氏,苗氏沒有生育,於是徐鏓納苗氏侍女為妾,生出了徐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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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鏓在徐渭出生百日後就死了,徐渭是由他名義上的母親苗夫人撫養長大的,8歲時開始和陸文望先生學習寫文章,10歲就能模仿先賢揚雄的文章《解嘲》寫出《釋毀》,14歲其母苗氏死亡,他和哥哥一起住了6年。直到20歲徐渭才考中了秀才,這看起來雖屬正常,但是實在是和他的才能顯得不相襯。

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徐渭的《自為墓誌銘》記載:(徐渭)生正德辛巳二月四日,夔州府同知諱鏓庶子也。生百日而公卒,養於嫡母苗宜人者十有四年。而夫人卒,依於伯兄諱淮者六年。為嘉靖庚子,始籍於學。

按照徐渭的想法,以他的才能只怕很快就能金榜題名,然而從23歲開始一直到41歲一共考了8次科舉,一次都沒中。在他25歲那年,他的哥哥徐淮因為服食金丹去世,他賣了家裡的房子繼續求學。27歲求學於同鄉的季本,受到王陽明心學的啟發,先後向道學佛,卻最後沒有所獲,求學之中小試輒利,一遇到大考試就不行了,所以一直沒中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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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為墓誌銘》載:山陰徐渭者,少知慕古文詞,及長益力。既而有慕於道,往從長沙公究王氏宗。謂道類禪,又去扣於禪,久之,人稍許之,然文與道終兩無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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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道《徐文長傳》載:文長為山陰秀才,大試輒不利,豪蕩不羈。

嘉靖三十二年,徐渭在紹興迎來了前來抗倭的俞大猷,徐渭作《贈俞參將詩》,隨後徐渭就跟隨俞大猷的軍隊平倭,多出奇謀,在柯亭之戰中大放異彩,《徐文長全集》載:(徐渭)嘗身慝兵中,環舟賊壘,度地形為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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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為時任巡按御史的胡宗憲記下向朝廷報功,也讓胡宗憲記下了這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在嘉靖三十六年,胡宗憲總督沿海軍務並巡撫浙江之後,就招徐渭入幕府,徐渭本來拒絕了胡宗憲,但在對於倭寇的痛恨和胡宗憲的再次邀請下,徐渭還是前去了。

《畸譜》載:三十七歲冬赴胡幕,作四六啟京貴人,作罷但辭歸。

《自為墓誌銘》載:洋洋居窮巷,僦數椽儲瓶粟者十年。一旦為少保胡公羅致幕府,典文章,數赴而數辭,投筆出門。

徐渭在胡宗憲幕府中做的貢獻最大的一件事那便是計擒汪直。汪直可以說是有明一代最出名的海盜了,結眾數萬人佔據日本的海島,自號國王。可以說是16世紀東亞海面上當之無愧的“海賊王”,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梟雄,卻被徐渭設計擒斬。

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袁宏道《徐文長傳》載:文長自負才略,好奇計,談兵多中。凡公所以餌汪、徐諸虜者,皆密相議然後行。《明史》載:渭知兵,好奇計,宗憲擒徐海,誘王直,皆預其謀。

雖不知徐渭究竟做了什麼謀劃,但以他精通兵略來看,想必貢獻亦不少。此後他在胡宗憲幕府中就負責寫各種進表文章,比如給嘉靖皇帝寫進白鹿的文章,慶祝嚴嵩大壽的文章,但是這些多是應付文字,不是他自己本心。然而後來胡宗憲逐漸失勢,徐渭在胡宗憲幕府中雖然繁雜卻也輕鬆的工作生活也一去不復返了。

嚴嵩倒臺,胡宗憲被列為嚴黨成員抓捕,同時也搜捕胡宗憲的幕府成員,這下徐渭不僅成了失業人員,更是監獄逃犯。《徐渭年表》載:四月,失業,家庭不和,朝廷搜嚴黨甚急,誅嚴世蕃,李春芳入閣,畏牽連,佯狂,終致患迫害狂。

他是文壇宗師,智擒“海賊王”,為何最後卻淪為精神病殺妻入獄?

在政府高壓下,徐渭患上了迫害狂的精舍病症,於是他癲狂的自殘來發洩壓抑在心中的苦悶,《明史》載:及宗憲下獄,渭懼禍,遂發狂,引巨錐剚耳,深數寸,又以椎碎腎囊,皆不死。

同年,他人生的伯樂胡宗憲自殺身亡,更是給了他巨大的打擊。嘉靖四十五年,又因為懷疑續娶的妻子不貞而殺妻,被捕下獄,本是死刑,幸好有朋友們多方營救,得以不死。此後他遊歷各地寄情山水,在邊塞和李成梁諸子交遊,讓二子跟隨李如松抗倭。於萬曆二十一年逝世。

徐渭一代奇人傳奇的一生就此落幕,正如袁宏道所說“梅客生嘗寄餘書曰:“文長吾老友,病奇於人,人奇於詩,詩奇於字,字奇於文,文奇於畫。”餘謂文長無之而不奇者也。無之而不奇,斯無之而不奇也哉!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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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掃明中以來文壇頹廢之氣,書畫詩文戲曲無一不精,古今文人未有牢騷困苦如他,也沒有才情智謀如他者,鄭板橋說“願做青藤門下走狗”,無他,只因那是世上唯一的徐文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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