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久之前的愛情故事

一、相遇與相熟

辰是個典型的80末90初的人,而月則是典型的70末80初的人。

辰年輕、單身、陽光、感性;月已不再年輕,有家庭,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些許烙印。

在一個知名論壇上,辰與月不期而遇。孤單的辰想找個成熟的、懂感情的人、珍惜他的人。辰的話深深地吸引著月,於是他們互加好友,開始聊天。一個下午的交談,兩個人都非常開心,彼此都有好感。晚上,兩個人又不期而遇,還開了視頻。月雖不夠英俊,但成熟和善解人意還是讓辰有點欣慰;辰的陽光與帥氣,特別是辰那濃濃的憂傷也深深地吸引著月。那天,辰和月都過地很開心,忽然發現,幸福也許很簡單。此後的一週裡,辰和月經常在網上相遇。辰對月只是有點好感,由於不幸的經歷,辰總是非常的謹慎,他不忍心傷害任何人。

月自小就被父母當作女孩養,性格比較內向,不太願意表達自己的觀點,特別是自己的同志心理,壓抑地很深很深,痛苦可想而知。辰比較外向,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和事。辰開始的時候,對愛情充滿渴望。在辰認為那就是他所謂的愛情的時候,愛情卻突然離去。一次又一次,深深傷害了年輕的辰的心。他是那麼的苦惱與無助,所以他說自己就像浮塵,飄浮在空氣裡,無依無靠,四處流浪。經常用日誌記錄著自己成長的點點滴滴,他在掙扎、在徘徊也在等待。辰的空間裡,只有一首歌《愛憂傷》,來宣洩自己的那種無助與憂傷的情緒。月的性格決定了他的生活方式,他像其他同齡人一樣,到了年紀,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且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兒子。夫妻生活很普通,他們就像完成任務那樣,過著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平淡而無味。兒子的出生也沒有淡化月對同志生活的嚮往與追求。所以他經常去那個知名的論壇,經常去等待,這一等就是好幾年。辰的出現,讓月欣喜欲狂,他認為多年虔誠的期盼與等待終於有了結果。月天天仔細閱讀著辰的日誌,每每都讓他潸然淚下,為辰也為他自己。他暗下決心,如果辰不反對,他要好好照顧辰。辰在月的心目中也越來越重要,辰憂傷的情緒整個佔據著月那脆弱的心房,使月久久也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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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相見

辰和月聊得很開心,日子過得也很快,一週轉眼就過去了。巧的是月有事來到了辰所在的城市,兩個人有了真正見面的機會。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很興奮的事。月在忙玩自己的事情之後,在繁華的街道上找了個賓館住了下來,等待著辰的到來。辰在這個城市裡非常忙碌,工資是按工作表現拿提成,工作時間也非常長。那天,辰工作得很晚,直到晚上10才下班。月早早就在街道旁等待著月的出現,一個小時過去了,辰告訴月他馬上到。月的心都激動地要跳出了心堂。辰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很潮流的髮式,如同天使一般來到了月的面前。月激動地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從樓底走到樓上,月感覺就像過了幾個世紀,有種虛幻的感覺。房間裡沒有椅子,辰和月就在床邊做下來聊天。月來也只是想看看那個讓他夢繞千回的辰,連手都沒想過要牽一下。辰突然說:“我可以抱抱你嗎?”一句話擊碎了月那脆弱的心理防線,多少年來,月一直希望能擁抱親吻一個自己喜歡的男生。而此時,那個人正在自己的眼前。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月的眼裡滿是淚水,不光為自己,也為眼前這個憂傷的辰,他不忍心傷害他,那怕一點點。相擁的時候,辰問月結婚幾年了,月回答是5年。而就在那一刻,悲傷再次主宰著那個狹小的空間。辰痛苦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身子卻在不停的顫抖。月把辰緊緊摟在懷裡,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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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相別

就在辰與月相擁的時候,辰的電話響了,是辰的哥哥打來的。很快,辰就離開了賓館,打車回了自己的家。月一個人在陌生的街道上游蕩了一個小時後又飄回了賓館,內心充滿著悲傷的情緒,因為辰,也因為自己。辰的失望和月的無助深深刺痛了兩個人原本脆弱的心。辰故作瀟灑的離去,可內心是多麼的痛苦。他尋找的是自己摯愛的人,是一個可以給他溫暖和力量的懷抱。而此時,月分明不能給他任何保證,也看不到希望。月也為自己的無能而苦惱,就這樣放棄自己苦苦等來的辰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可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辰第二天還要上班,月知道他上班的地方,於是月就在辰可能經過的地方,耐心地等待著辰的出現。月去地比辰上班時間早了整整兩個多小時。辰知道後,心裡也非常難過。可為了不傷害月以及月的家庭,辰選擇了冷漠,可內心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月在那個地方等候了4個多小時,可辰卻始終沒有出現。辰甚至說自己要出差,叫月不要等了。如果辰真的那麼冷酷,就不會發那麼多短信讓月早點回家了。最終,在辰以不再聯繫的威脅下,月選擇了退讓。對月來說,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失去辰的消息。含著淚水,壓抑著悲傷,月空著肚子離開了那個讓他充滿回憶又無奈的城市。回到家,月以暈車拒絕了午餐,躺在床上,頭裂開似的痛。此時他想到的是辰,他到底怎麼樣了?打開QQ,發現辰的頭像一直是灰色的,不免有些失望。聽著辰的《愛憂傷》,憂傷的情緒籠罩著月的整個大腦。月在辰的QQ上留了很多心裡話。月甚至還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妻子。又一個不眠之夜!一夜間,月無數次打開QQ,仍然沒有看到辰的回覆。心裡難過得很,但沒有任何責怪,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要為辰做些什麼的想法。24個小時過去了,月沒怎麼吃東西。可卻驚喜地發現原本嫌大的肚子竟然憋了下去了。看到食物,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感覺,甚至有了輕微的厭食症。月的情緒一直不好,總忍不住給辰發短信。辰為了使月徹底斷了念頭,採取了故意疏遠的方式。月一個又一個短信,如石沉大海。可他一點也不責怪辰,依然我行我素的做著自己認為能做的事情。又一個半天過去了,還是沒有消息。月很無助,只能給辰去手機短信,並說如果還沒消息,就要去辰的城市去找他。這一招果然靈,辰回覆了短信,依舊很冷的語氣,並且再以斷絕聯繫相威脅。月只好暫時妥協,可內心裡卻比以前更加堅定,此生非辰絕不可能有第二個男人能走進月的內心。辰完全掏走了月的心,月沒有悲傷的痛苦,只感到是悽楚的幸福。月感覺到,茫茫人海中,還有那麼一個能堅定為別人考慮的人,絕對值得他用後半生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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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逢

好幾天過去了,月沒有再聯繫辰,辰也沒有聯繫月。月每天都會到QQ上看看辰在不在。帶著忐忑打開QQ,卻帶著幸福下線,因為辰並沒有把月刪掉。那說明,辰也不是真心想斷絕與月的一切聯繫,那也是辰自己不願意看到的。辰也只是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保護月那來之不易的工作和家庭。而辰自己,已經習慣了漂,已經習慣了麻木,已經習慣了所有的傷痛自己扛。悲傷對辰來說就像一日三餐,無所謂了。可辰內心的那份期待還是在的。

冷靜了一段時間之後,月試探著和辰進行簡單的交流。由於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辰也不再那麼排斥了。兩個人也習慣了這種平淡的交流,誰也不提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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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一晃就是5年,此時的辰已經更加的成熟了,但憂傷依舊,也還用日誌記錄著自己的點點滴滴。月也習慣天天去瀏覽辰的日誌,看在心裡,記在心裡,評論也不怎麼寫。可這段時間,辰不知道,月離婚了,孩子給了妻子,他又恢復了單身,也辭去了工作,真正做起了生意,只是賺的不多。辰也從一個城市漂到另一個城市,最後在N市停了下來,收入也增加了好多,還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惟一沒變的是QQ和手機號碼,還有不斷更新日誌的習慣,最重要的是依舊單身。辰的每一點心裡變化月都清清楚楚,因為辰的日誌。一次月來N市談生意,留了個簡訊給辰,辰接受了月的邀約。月作了精心的準備,用自己僅用的積蓄買了一枚戒指(月的房子、存款都留給了妻子和兒子)。辰和月如約而至,月的手機裡播放著辰的最愛--愛憂傷。伴著熟悉的旋律,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5年的離別在這一刻等於零距離。淚水順著兩個人的臉頰不停往下流。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兩個人心裡都沒有改變自己對對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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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相守

擁抱之後,月拿出戒指,單腿下跪,深情地說:“親愛的,嫁給我,好嗎?”此時的辰,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痛聲說:“我等這一天好苦啊,你知道嗎?”兩個人手挽著手走進車裡,月載著辰來到了兩個人一直嚮往卻不敢進的同志酒吧。就在兩人下車的時候,鞭炮劈劈啪啪地響了起來。屋裡的人自覺分列兩旁,以熱烈的掌聲歡迎辰和月。神聖而莊嚴的婚禮在這裡進行,兩顆經歷傷痛的心終於可以天天相守了。此時的中國已經能夠接受同志婚姻,雖還不能領到結婚證,但同志已經可以從黑暗中走到陽光底下了。辰和月吃著巧克力的時候,終於品到它甜蜜和幸福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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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辰和月都是天空裡需要太陽的光輝才能發光的物體,如果他們能正在走到陽光底下,辰月同輝的時候就一定能實現。同志們,只要我們是真心的,相伴一生是能夠實現的,關鍵是我們要心存對方。不能因為挫折而輕易放棄對方,更不能因為受傷而放縱了自己。墮落只有讓自己更受傷,療傷的最好藥是愛,而不是繼續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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