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死亡集中營走出生命奇蹟

從死亡集中營走出生命奇蹟

太初有道,感恩有你

世界上的書籍浩如煙海、良莠不齊,而我們的時間又實在太有限、太寶貴,因此選擇就顯得甚為重要。梭羅提出“要讀最好的書”,康德在論到閱讀時也說“必須在那廣大的領域中分辨什麼是最重要的。”

週末的夜晚,我又從書櫃中翻出那本自認為又好又重要的書——《活出生命的意義》。它曾經令我在驚歎和唏噓生命奇蹟之餘,不由自主地反躬自省,也曾讓我在內心相信,只要找到自己生命的意義、竭盡全力去實踐生命的意義,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創造屬於他自己的生命奇蹟。

其實本書作者弗蘭克爾,他本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震撼靈魂的奇蹟,是從奧斯維辛集中營走出來的生命奇蹟。

納粹時期,猶太人弗蘭克爾全家被分別關進了奧斯維辛集中營,他的父母、妻子、兄弟全都慘死在毒氣室中,而他卻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囹圄三載,劫後餘生,他沒有頹廢,從不抱怨,反而對生命、對他人、對事業、對大自然充滿了極大的愛心和熱情。他在維也納擔任醫科大學教授和首席專家達二十五年之久;他擁有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達拉斯大學、匹慈堡大學等多所大學的教授職位;他先後出版了三十九部心理學著作,被翻譯成三十四種語言,其中《活出生命的意義》一書十多萬字,他只用了九天時間就寫作完成,而且銷售已超過一千二百萬冊,僅英文就印刷了一百多版次,被選為“美國最有影響力的十大圖書”。

他六十七歲還開始學習駕駛飛機,幾個月後就領到飛機駕照,八十歲時還攀登上了阿爾卑斯山;他九十多歲時還與世界各地的來訪者親切交談,每週親自回覆數百封來信中的一部分,直至臨終前不久還在繼續他的意義療法實踐,為病人排憂解難;他創立的“意義療法”和“存在主義分析”,被稱為繼弗洛伊德心理分析、阿德勒個體心理學之後的“第三心理治療學派”,他在自己的心理療法中不斷強調,要幫助別人通過自我超越來達到人生意義的新高度,他滿懷深情地對他的學生說:“我生命的意義就在於幫助他人找到他們生命的意義……”

如此蓬勃葳蕤的生命,如此驚心動魄的奇蹟,究竟是如何“走”出來的?請看作者“在集中營的經歷”中的描述,這是“倖存者親口講述的故事”。他不僅講述了一個死牢囚徒的求生故事,還向人們啟示了一種非同尋常的“集中營生存之道”。

當我一口氣讀罷全書,感動和唏噓之際,彷彿聽見那位白髮耄耋者的諄諄箴言:集中營裡最關鍵最重要的生存之道就是“有信仰有信念充滿愛心”,唯有如此,方可在集中營的死亡毒霾中頑強地存活下來。除此之外,還有幾條守則也不可或缺,那就是:敬天由命不懼死亡、急人所難無私幫助、樂觀開朗注重精神、對美好事物充滿豐富的想象力。人們也許很難想象,豐富的想象力與生死存亡之間居然有著如此這般的神奇關聯。

其實,全書的字裡行間已經不斷地向我們透露了這樣的信息:弗蘭克爾是一位有信仰的人,他對自己的信念很執著,對自己活著的意義很清楚,對上帝、對人類、對親人、對獄友、對事業、對大自然充滿愛心。在集中營的日子裡,他正是仰賴著自己堅定的信仰信念以及刻骨銘心的愛,每日每夜和死神對峙交鋒、撕咬摔打,闖過了一個又一個生死存亡的艱難卡口。

從死亡集中營走出生命奇蹟

太初有道,感恩有你

正如書中所寫:“集中營的生活是一種‘臨時的存在’,是‘未知期限的臨時存在’。著眼於未來,讓精神專注於未來,在極端困難的時刻,這就是救贖之道”;“意識到生命的意義,認識到自己是不可替代的,明白自己對所愛的人或者未竟事業的責任,就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生命”,正如尼采所言“知道為什麼而活的人,便能生存”;“在集中營的經驗表明,人還是有可能選擇自己的行為,這樣的決定將使你要麼屈從於致命的暴力,要麼保持自我的內在自由,戰勝那些經歷,將生活轉化為內在的勝利”。

弗蘭克爾尊重自己的天賦使命,他總是懷著強烈的求生慾望,夢想著戰後能夠到各地舉辦心理學專題講座,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與愛妻重逢。他在書中寫道:“手稿是我活下來的希望,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留這個耗盡我半輩子心血的手稿”;“我在腦海裡用幾個鐘頭組織語言,重新構思我在奧斯維辛傳染病房裡丟失的手稿”;“拯救人類需要愛與被愛……我又從監獄的現實回到夢想世界,繼續與愛人對話。沒有什麼能阻擋我的愛、我的思想以及對於愛人形象的回憶”;“看守走了過來,侮辱我,而我繼續與愛人的交談。我強烈感覺到她的存在,我甚至有伸手觸摸她抓住她的衝動”;“我在與絕望的生存作垂死掙扎,我意識到我的精神已穿透圍繞我的沮喪情緒,超越了絕望的、無意義的世界,我隱隱約約聽見某處一聲勝利般的‘是的’回答了我的生存的終極問題……”

弗蘭克爾終於生存下來了。當他從集中營解放出來,獨自一人在田野漫步,獨自面對宇宙蒼穹時,他情不自禁、充滿敬虔地跪倒在至高無上的造物主面前:“那一刻我忘記了自己,忘記了整個世界的存在。腦子裡來來回回只有一句話:‘我從心底裡呼喚著上帝,他在自由的空間回答了我’。”他在書中滿懷感恩地寫道:“對於回家的犯人來說,最重要的體驗是在他經受了那麼多苦難之後,除了上帝,他不再畏懼任何東西,那種體驗有著無與倫比的美妙感覺。”是啊,因為信仰和信念,因為博大而深沉的愛,他在集中營遭受了一千多個日夜的非人折磨出獄之後,不是抱怨和發洩,也不是頹廢或放縱,而是感恩戴德,是英勇無懼,是體驗無與倫比的美妙!在體驗了無與倫比的美妙之後,他又在令人歎為觀止的集中營生命奇蹟基礎上,創造了另一種令世人側目和汗顏的生命奇蹟!

當然,在集中營那樣極端惡劣的環境和條件下,有時候,“能夠存活,純屬幸運和上天的庇佑”,即使知曉了集中營生存之道,也不見得一定能生存下來,能生存下來的人畢竟是鳳毛麟角。但是,不懂得集中營生存之道,沒有信仰信念和愛的支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的人,卻必定不能存活,只有死路一條。弗蘭克爾的集中營經歷、他的泣血之作《活出生命的意義》,為我們提供了最有力最鮮活的明證。

從死亡集中營走出生命奇蹟

太初有道,感恩有你

我們今天生活在和平環境,擁有憲法所規定的自由,不一定能深切體會和理解弗蘭克爾所經歷的一切。然而,弗蘭克爾的經驗和生存之道對我們卻有著不可小覷的啟示意義。

實質上,集中營就是一種極端的生存處境和限制,是一種每時每刻與死亡短兵相接、瞬息之間就會被死亡扼住咽喉的極端困境。我們一般人不會遭遇如此極端,然而我們卻時常可能遇上各種各樣的不利、不堪甚至不測,或者會攤上非常惡劣的處境和限制。即使是在看似一帆風順乃至春風得意的時候,實際上也潛藏著許多危機,其中最大的危機就是必將到來的死亡,因為人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而且時日也不會太遠。死亡正在悄然而至,如影隨形,亦步亦趨,隨時都有可能與我們短兵相接,扼住我們的咽喉。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也隨時隨地可能遭遇、或者極端一點說正在慢性遭遇“集中營”——死亡帶來的集中營。所以,不要以為奧斯維辛集中營與我們無關,不要以為我們無需瞭解和學習集中營的生存之道,不要以為我們只要麻木不仁、及時行樂,就可以高枕無憂、安然無恙地度過此生。

其實除了死亡,人們此生所遭遇的困惑和問題還有很多,誰也迴避不了。心理問題就是其中之一,我讀《聖經》和《活出生命的意義》時,發現兩本書都有關注一個共同的中心議題——怎樣做人,即怎樣做一個心理健康、人格健全和道德完善的人,如何明白和順服自己的天賦使命,如何做成那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好的自己。

前不久在網上讀到幾篇文章,說是如今的大學生很多人出現心理問題甚至心理疾病。據有人調查,北大的新生中有四成的人認為活著沒有意義,北大的學生中有三成的人厭學。心理醫生認為這是一種“空心病”,是長期以來應試教育帶來的結果,是價值觀缺陷所導致的心理障礙,是一種變種的抑鬱症。有心理醫生建議要讓學生有更多的自由支配時間,自由發展自己的興趣愛好,積極探索自我,探尋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怎樣活著才有意義。

這些讓人困惑和糾結的心理問題,在《聖經》等中外經典名著中,以及世界著名“存在和意義治療”心理大師維克多·弗蘭克爾和羅洛·梅的著作中,例如《活出生命的意義》一書中,都可以不同程度地得到解答。試想一下,當我們得知並確信自己的出現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意外和偶然,而是造物主充滿愛心的設計和安排,自己不是莫名其妙地被“拋”到這個世界,而是帶著天賦使命的尊貴的“萬物之靈”即“有靈的活人”,是為了做成一個獨一無二的最好的自己,我們是不是覺得找回了一些生命的存在感和意義感呢?

閱讀《活出生命的意義》,我對下列話語同樣印象深刻:“人生在世,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決定的,但是,最終還是自主決定的。你現在成為什麼——在天賦與環境的限度內——都是自主決定的結果”;“人的內在力量可以改變外在命運,要摒棄環境侵擾,尋找生命意義;生命的意義不僅在於尋求快樂和成功,也不僅在於體驗愛和美,還在於承受、超越並昇華苦難;生命是有終極意義存在的。”

弗蘭克爾對生命終極意義的堅定信心和肯定闡述,讓我聯想到中華民族古老的經典。我相信《詩經》所云“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和“皇矣上帝,臨下有赫”、“上帝臨女,無二爾心”,相信儒家所言“天理良心”以及老子所論之“道”,相信生命是有終極意義的。

此時此刻,我彷彿看見弗蘭克爾正在推心置腹地向我們表白他自己,不厭其煩地給我們面授機宜,傳授他的意義治療和存在分析理念:“人們活著是為了尋找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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