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舊劇《那年花開月正圓》,我想到了一個人,讓我終身難忘的她


看舊劇《那年花開月正圓》,我想到了一個人,讓我終身難忘的她

攝影/小Q



1

最近劇荒,《知否》更新太慢,索性翻開舊劇《那年花開月正圓》,看到了沈星移去迪化這一集。

他離家沒幾日,沈四海和他老婆在家吃早飯,說起沈星移不知道走到哪了。

沈四海抬頭看了一眼星移他娘,略加思索地說了一句:“應該到坪頭鎮了吧!”

坪頭鎮!坪頭鎮!沈星移到坪頭鎮了!

我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找來遙控器回放。

對!沒錯,沈四海說的就是坪頭鎮!

坪頭鎮!國民火爆劇裡,竟然出現了大西北一個很小很小的地方,我上次看怎麼沒發現呢?

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為何讓我心頭一熱,如此激動?

因為我,想起了溫暖卻又再也觸不及的一些人和事。

姥姥家便是在那沈四海口中的坪頭鎮。

從我的家去姥姥家,那年歲是要坐火車的,那種有著硬硬的棕黃色皮面座椅的綠火車。

常常是大年初一的清晨,我孃親就喊我從被窩裡爬起來,穿戴好新衣新鞋,提好禮品,穿過燈火明亮的小巷,趕著第一趟4路公交車去火車站。

有一年還遇見市長拜年,在公交車上贈送明信片,後面還跟著電視臺的人,扛個攝像機。

不記得市長叫啥,只記得和藹可親啊,那可真叫個和藹可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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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小Q




2

到了火車站,天依舊沒有大亮。可是火車站,擁擠不堪,人山人海。

大概所謂的春運,在中國自古就有吧。

我孃親排隊買了車票,終點站便是坪頭鎮。兩張車票都緊緊的攥在我孃親提禮品的手裡,另一隻手裡攥緊的是我的手。

估計很多人都沒見過,或者不記得那時候的火車票長啥樣兒了吧。

長方形的,窄窄的,硬硬的,有點像稍微瘦身的公交車票。票面底色是帶花紋的好像,上面記載了行程和發車時間。

那時候的檢票,同樣是在票上人工打孔。貌似這麼多年來,檢票的工具和方式一直都沒有變。

不記得是四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火車載著我和我孃親,還有滿滿一車的人,便到了坪頭鎮。

而坪頭火車站也是尤為讓我記憶深刻的。

因為小學的課本里有篇課文,名字叫《小站》。

雖然作者沒有說這個站叫什麼名字在哪裡,雖然細節也對不上,雖然坪頭火車站是一排房子,可我讀來覺得親切,便認定他是在說坪頭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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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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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鐵路線上的小站,只有慢車才停兩三分鐘。快車疾馳而過,旅客們甚至連站名還來不及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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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剎那,你也許看到一間紅瓦灰牆的小屋,一排漆成白色的小柵欄,或者還有三五個人影。而這一切又立即消失了,火車兩旁依然是逼人而來的山崖和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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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在北方山區常見的小站。小屋左面有一張紅榜,上面用大字標明瞭二百四十一天安全無事故的記錄,貼著競賽優勝者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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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榜旁邊是一塊小黑板,上面用白粉寫著早晨廣播的新聞和首都報紙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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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的旁邊貼著一張講衛生的宣傳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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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臺上,有兩三個挑著籮筐的農民。幾步以外,站上的兩位工作人員正在商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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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臺中間有一個小小的噴水池,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噴水池中間堆起一座小小的假山,假山上栽著一棵尺把高的小樹。噴泉從小樹下面的石孔噴出來,水珠四射,把假山上的小寶塔洗得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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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臺的兩頭種了幾株杏樹,花開得正豔,引來一群蜜蜂。蜜蜂嗡嗡地邊歌邊舞,點綴著這個寧靜的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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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站上沒有鍾,也沒有電鈴。站長吹一長聲哨子,剛到站的火車跟著長嘯一聲,緩緩的離開小站,繼續走自己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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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站坐落在山坳裡。站在月臺上向四周望去,只看到光禿禿的石頭山,沒有什麼秀麗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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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這兒,就在這個小站上,卻出現了一股活潑的噴泉,幾樹燦爛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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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噴泉,這杏花,給旅客們帶來了溫暖的春意。


愛屋及烏不過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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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到這站臺時天色已大亮。小鎮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張燈結綵,年味甚濃。

依舊是找到那個最熟悉的巷子口,徑直往裡走,很快就看到姥姥笑意盈盈的匆忙迎上來。

在她的眼裡,永遠都是無比疼愛的眼神,溫暖粗糙的手摸著我凍得冰冷的臉,我覺得很開心。

我的姥姥,記憶裡總是笑。那種很爽朗的笑,大嗓門的說話,做事硬朗乾脆,不管對誰都是超級熱情又慷慨。

姥姥家過年來親戚,那可真叫壯觀,不是我們擺一桌就OK。反正人多到我小時候驚訝,有一次吃完飯後,忍不住跑到廚房去數用了多少晚盤。

哈哈哈哈哈!

姥姥家的廚房裡,有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拉風箱。聽到“噗”的一聲,然後再“啪”的一聲,我便樂此不疲的拉著風箱。

大把大把的幹蒿草塞進爐膛,頓時一片火光在鍋底騰起,紅彤彤的煞是好看,原本濃烈的蒿草味變得奇妙起來。

老爹說,這樣的飯菜才叫有煙火味。

後來長大了,經常在一些旅遊地,看到偏僻的農家樂掛著大大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柴火飯。

蜂擁前往的人不少,或許就是這種所謂的煙火氣吧。

它可能真的是飯菜裡夾雜了柴火煙的味道,更多的可能是夾雜了想念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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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姥姥家的院子裡,有一棵梨樹。

可惜我從來沒有吃到過樹上結的梨,也沒有看見過梨花。所以我一直質疑他們都說那樹上的梨很好吃,到底是有多好吃。

可惜,還沒等到我驗證,梨樹就沒了。

老死了還是被砍了,我忘了問。

因為姥姥已經不在了。

小時候,經常在姥姥家。

要麼是放假了,要麼是家裡沒人管我。嘿嘿。

有一年暑假,在姥姥家玩了好久好久,有點想回去了。可是他們不讓我走,現在想來應該是太忙了,沒人送我回去。

可我執拗的非走不可,並揚言自己可以走。

舅舅回來說,鎮上的火車最近都沒通,因為鐵路壞了在修。我說我可以順著鐵路走回去。

後來,我就開始放聲大哭,嚎啕大哭,直哭到他們妥協。

姥姥怕我路上餓,趕緊又給我煮了荷包蛋。

可是進門的時候,被高高的房院臺階給絆倒了,蛋灑了。她對我說,這不吉利。愣是軟硬兼施讓我同意第二日回。

還有一次在姥姥家也是待了很久,下雨天,沒法出去玩,我便坐在門檻上玩泥巴。忽然我的孃親跨過門檻進了屋,竟然沒有給我打招呼。

據說我獨自一人在外面繼續玩繼續玩,然後也進了屋。就在大家都有說有笑沒人注意的時候,我用引吭高歌般的哭聲滌盪了所有的人。

我孃親說她推測,我當時那般哭泣,多半是因為她沒有理我。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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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小時候的我,很愛吃豆包。

每次去姥姥家,總能帶回來許多。

還有姥姥做的漿水菜,我在煤油燈下,端著一個老大老大的碗,比我sa都大的碗,趴在窗臺上吃的津津有味,不肯停下來。

而我的孃親,就在旁邊一個勁的叫我別吃了,怕撐壞了。而我的孃親,也同樣好奇,我一個滴醋不吃的人,怎麼辣麼喜歡吃漿水菜。

要知道漿水菜那可是酸的哩。

說來也奇怪,也就只有那一次忘情的吃漿水菜,後來的日子裡,再也沒有如此迷戀過它,也幾乎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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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第一次在姥姥家吃到的那種紅糖包,是用炒熟的面和紅糖拌在一起做餡兒蒸熟的包子。我一口氣吃了好幾個,走的時候依然揣了好多,好像是拿光光了。

甚至還讓孃親討要了製作的方子。

如今,我也會學著做給我的孩子吃,無論孩子怎麼說好吃,我都依然吃不出當年的味道。我知道再也不會有了,因為我的姥姥不在了。

我的姥姥據說年輕的時候,也是美人一個。這一點我孃親年輕的時候,和我姐年輕的時候,都可以證明。

當然我姐美,也有我年輕時很帥的爹的功勞。

我的姥姥在我幾十年的印象裡,一直都是齊耳的短髮,不是那種上了年紀稀稀疏疏的樣子,而是濃密直挺。

我的姥姥一共撫育了六個孩子長大成人。

最小的孩子在要成婚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就是我的小舅舅。

一個畫畫好脾性超好的小舅舅。

姥姥因此哭壞了眼睛,也哭傷了身體。

我的姥姥也和大多數婆婆一樣,會悄悄的在我孃親面前,數落我那個舅媽的不是。

而我的孃親從來都是隻聽不語,而我愣是啥也不懂,卻很好奇為啥不喜歡人家,還能和睦成五好家庭。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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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的姥姥在我上大學的時候,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忽然就得了老年痴呆症。

那年暑假,我孃親和我去醫院看姥姥,她精神尚好,就是一會兒認得我,一會兒又不認得了。

但笑依舊在。

再後來過年,我們去姥姥家,姥姥更是認不出來我們了。只是自顧自的說話,或者不說,就是那麼笑著看我們,而大舅便在旁邊翻譯。

姥姥日益病重的時候,我的孃親和我的二姨、三姨、小姨輪流照顧,一去就是一兩個禮拜。

我那時候只能逢年過節回家的時候,從我孃親的口述裡知道姥姥的近況。姥姥去的那一次,我終究還是沒能趕回去。

從此,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姥姥沒了。而我的孃親,從此成了沒孃的孩子。

我的姥姥,永遠只能在我的回憶裡了。那些和姥姥有關的往事,有些已經變得模糊,可是溫暖從未淡去。

想起我的姥姥,就想起她的笑臉和硬朗的身形,便覺得生活很向陽,人情亦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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