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約夥作惡的時光

握不住的時光裡,我始終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去追逐那些隱藏在心底的不捨。繾綣流年,忙碌和疲累也許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荒涼應該是心少了寄託,轉身不是為了尋覓,而是期待。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朴樹的歌聲輕柔飄開,吉他的絃音小心的翻開時光的書頁。

那些年,約夥作惡的時光


我對青春最留戀的,竟然不是乖乖讀書、認真應試,而是約夥作惡!如果後悔管用,我一定會指天懺悔:後悔那次,高二全年級抗議學校要按成績優差分班的時候,我因為害怕被父母責罰而退出抗議隊伍;後悔那次,同學大膽引開監考老師注意力以掩護我會考時給同學傳答案時,因手機響聲太大我害怕被老師揪出而溜之大吉;後悔那次,我沒有鼓起勇氣,將寫好的書信寄出……我也很詫異,別人眼裡乖巧文靜的我,為何會垂憐和留戀這麼些個惡!這種詫異如同驚覺暗戀許久的,那個俊俏乖巧的男生竟然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實!

那些年,約夥作惡的時光


我骨子裡,叛逆的血液在澎湃。上學時跟風在胳膊上刺梅花,跟著同伴跑去網吧學上網,和同伴逃課偷杏子……我屈服,是在父母嚴厲的鞭笞下,在他們面前,我都是如貓咪一般萬事順從,不敢忤逆——我怕他們傷心。所以我又很少作惡,一旦做了壞事,我總會主動低頭認錯獲得原諒,可唯獨沒有坦誠高三時跟著同學去網吧、跟著同學逃課爬山偷杏子的事。

記得高三複習階段,有天晚上上自習,幾個同學拉著我說:“別光顧看書了,看成書呆子咋整,走上網去。”我緊張的很,他們接著肯定會說好學生又同他們劃界限的話了,不喜他們的冷嘲熱諷,我還是硬著頭皮跟了出去。鄰班的一個男生,也是我分班之前的同桌,那個高三像痞子一樣的理科學霸,他給了我一個QQ號,我還記得QQ號匹配的那個我很喜歡的QQ暱稱:飄搖的紫羅蘭。有點彆扭的是他自己的QQ名是:搖墜的紫羅蘭,我跟他的暱稱聽起來有點像情侶暱稱。可也許“彆扭”只是我自己的感覺,何況他的緋聞女友是我的一個好友,誰顧得上琢磨這個呢?想想我也就用之欣欣然了。我沉浸在玩QQ聊天、QQ遊戲的新奇中,那種好似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讓我一小段時間裡十分迷戀。朋友告訴我,還可以在瀏覽器中搜索更多遊戲玩,也可以搜到課本之外的書籍來看,就省的去買了。我像一隻發現花壇的蜜蜂,迫切的想嗅遍每株花骨朵。低頭盯著鍵盤,笨拙的手在鍵盤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敲擊著,打字的速度如同蝸牛,可這仍阻擋不了我想了解更多的熱情。只因良心經常光顧,我偶爾在放假時寫完作業約了同學一起溜出家去上會兒網然後匆匆返回。網絡的神奇樂趣與書本學習的枯燥形成鮮明的對比,而兩者我都很愛。

再後來,逃課也有幾次,去同學宿舍做過飯,去過魚塘邊割苜蓿邊看別人釣魚,去爬過山,而動機單純的爬山過程中卻行了惡。那是某個下午,幾個最要好的同學約著一起逃課去爬山,玩耍放鬆的誘惑和良心上的不安讓我幾經糾結,最終我還是瀟灑地甩開手上的函數題。時值盛夏,太陽毫不保留的燒烤著山丘各個角落,我們像一群敢張目對日孩童,一路歡笑狂奔,任由汗水飛灑。山間麥田片片,遠處看黃燦燦的方塊像芝士塊兒,煞是好看。路兩邊麥子快被烤熟,摸上去一陣燙熱,快到收割時節了。知了在麥田周圍的樹上鳴叫不停,蘋果樹在不遠處的兩側田間整齊的列隊,如揮起槍桿的士兵,掛著的青色小蘋果在此時吃起來一定別有味道,我們口水已在打轉,可看到蘋果樹上掛著的顯眼的農藥瓶,口水嚥了又咽,又不情願的收回打算作惡的黑手。遠處更誘人的,是別家園子裡樹上黃澄澄的杏子,此時的杏子不會再打農藥,夥伴拉著我們幾個膽小的,果斷朝杏園的方向走去。好吧,我才是最膽小的,硬生生地拽著同伴的衣角想退縮,同伴指著向不遠處的杏子,我胃裡又猛一陣叫嚷,最終咬了咬牙,跟著衝向前爬上樹。

作惡的樂趣讓人很放鬆,可每次放鬆後的良心發現,促使我扛著瞌睡惡補習題、背書到深夜,以保證那時成績不會下滑,以免引起老師和父母的擔憂。我不跟父母坦誠,只因這叛逆是我的小秘密,也是我美妙的回憶,不想它被苛責和愧疚打壓。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那些年,約夥作惡的時光


妝點斑駁的記憶在指尖縈繞,像纏繞的藤蔓,攀爬在心靈的邊緣,用年華的情觸動心的絃音。一轉身,我們都已穿了厚厚的鎧甲,奔向人流。

期待再見,我們卸甲素顏,笑靨如花。

那些年,約夥作惡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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