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像這樣工作(一)

我無法像這樣工作(一)

作者: Bartholomew Ryan

翻譯丨於濰穎

策展人 Bartholomew Ryan&展覽

9 Artists 介紹


Bartholomew Ryan是一位愛爾蘭裔策展人,他於2009-2015年期間在美國Walker Art Center進行策展工作。 聯合策展項目包括: International Pop, Scaffold Room , 9 Artists Painter

Painter. Ryan 本科畢業於都柏林聖三一學院戲劇專業,研究生就讀於美國 Bard College 策展專業。9 Artists 2013 年進行的一個國際性群展, 展覽討論了藝術家在當代文化中所承擔的角色。

藝術家包括: Yael Bartana, Liam Gillick, Natascha Sadr Haghighian, Renzo Martens, Bjarne Melgaard, Nástio Mosquito, Hito Steyerl, and Danh Vo

“策展人 Bartholomew Ryan 與展覽 9 Artists”翻譯系列根據策展人 Ryan 圍繞展覽所撰寫的一系列文章所組成, 詳細系統地展現了策展思路,藝術家創作背景與實踐,以及當代藝術策展人如何在相對成熟的西方藝術機構進行策展項目,進而探討現代藝術家在全球化時代背景下展現出的身份特質與藝術思考。

以下是本系列的第四篇(上),策展人 Ryan 分析闡述了藝術家 Natascha Sadr Haghighian 的創作實踐。

我無法像這樣工作(一)

△藝術家Natascha Sadr Haghighian

娜塔莎·薩德爾·哈吉安(Natascha Sadr Haghighian)於2004年創建了bioswop.net, 一個用於免費交換簡歷和傳記的網站。她描述這個項目源於她第一次被要求發送簡歷放入展覽目錄的直覺反應。簡歷像是一個合法的濾器, 在藝術經濟中被授予一種地位。對於哈吉安來說, 簡歷簡化, 扭曲和排除了現代實踐的複雜性, 如藝術家做決定的方法, 合作的範圍以及他們發展的關係網。它還有一種將藝術家放置於出身, 國籍和種族等方面的趨勢, 如果你能扮演所意味的一部分角色, 那一切都會很順利, 但是藝術界和機構文化執著於證明一種全球化的憑證, 藝術家能夠經常工具化類似地理和種族的不同方面, 而不是去調解他們的作品, 這些因素或許是, 也或許沒有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在2007年與策展人馬克思·安德魯斯(Max Andrews)的訪談中, 哈吉安講述了bioswop.net的起源, 在這裡值得詳細地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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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tascha Sadr Haghighian, bioswop

biowop上藝術家們互相交換簡歷源自於我對傳統藝術目錄形式的多層面的嘗試。如果你想要學習代表的機制, 從目錄開始便很好。實際上我發現每本藝術目錄都很可疑。尤其是它不但表明了對於藝術價值和需求整體上有一個極大的懷疑, 而且於每件藝術作品有關。所以最重要的目標看似是要生效和被評估。首先藝術目錄開篇通常會指定一位藝術界專業人士寫文案來證實其意義與質量。然後通常繼續帶有標誌性和戀物性地介紹藝術作品, 並絕對會使之變得無感。最後以藝術家的個人傳記結束, 用圖片定位出你剛看到的被認定的重要性的位置。這證明了藝術界對藝術家的致謝和幫助會提升他或她的重要性與相關性。在我看來, 這樣的形式是純粹偏執狂和缺乏自信的結果。但是更重要的是它幾乎是無趣的…所以創建bioswop.net網站首先有著實際的動機。因為提出新的個人履歷無聊且花時間, 我想有一個地方我可以只是登錄點擊一下。但是第二點是我認為這也許是一個與更多人分享的有趣實踐。也許它將成為一個新的運動。人們交換, 借用簡歷僅僅像是任何他們感到厭倦的任何事物一樣。[1]

哈吉安對於研究“代表的機制”的渴望也是想要規避他們, 或者至少從便於操作的規定信息中解脫, 對於現成版本的鞏固是藝術機構歸功和維持價值與意識形態的傾向, 即使這正在改變。此時此刻藝術家仍普遍地通過構建個人履歷和在bioswop.net上分享來被介紹。然而, 藝術界受制於戰略定位與配置, 姿態本身能夠成為一種速記形式導致和定義了藝術家特有的策略。她的名片可以說是: 一種將她置入話語權的東西, 如大多數人一樣持續構建文化資本的吸附性姿態。

然而, 如哈吉安指出她對這本出版物的貢獻(第四頁), 實際上從2004年以來, 藝術家的簡歷已經成為了一個越發不再使用的工具, 鑑於萬維網擴張而言的越來越少的實用性和相應的社交網絡以及搜索功能。當下一個藝術家, 藝術商, 策展人或一個傑出的藝術史家或許會極為可能更願意嘗試簡單地用谷歌搜索藝術家的名字, 甚至不需要去搜索藝術家的在線簡歷。通過臉書照片, 藝術家創作自述, 訪談, YouTube視頻網站發佈的演講記錄或者散亂的評述裡, 亦或是深度特寫中, 他們會發現那裡有更多讓人滿意的關於研究對象的彩色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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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Fact.Net網站

在她的文章裡, 哈吉安描述到當她的朋友發郵件給她一個叫ArtFact.Net的網站時, 她感到很驚訝, 這個網站收集藝術家的數據, 發佈在網上, 創建了一個基於所屬機構單位的成功指標, 根據謹慎的藏家闡明的底線給藝術家排名。儘管由網站配置的運算法則和數據收集程序的事實已經不加分類地將她的簡歷基於數據之中, 而她自己也加入了傳播流通裡。她不安於網站有權危害她自身藝術作品的假設, 還將會在一個有限的指標中去代表她。然而, 除了初步嘗試移除信息, 哈吉安得出了與雲端數據做鬥爭是無效的結論, 如同唐吉坷德衝擊風車一樣。她反而著手思考身份識別的散沙之於這個世界中的主體和主題在雲端數據中始終變得更為重疊。她接受黑特·史德耶爾(Hito Steyerl)和其他一些藝術家關於識別對象的呼喚, 而不是對於主體, 探索此種途徑裡重建的中介形式, 對於市場規律的承認迫使我們作為主體被形成和被征服,通過商品途徑充當這樣或那樣的生活方式的入口和構建我們的自我意識。[2]

因此哈吉安發現了圖表作為研究對象, 關於ArtFacts指出的她自2006年起作為藝術家的上升或下降的機遇。她與之交談, 通過她的處理賦予它生命, 以便最終將它從自身有限的功能和可見中分離出來, 至少是暫時地, 作為參與對話的本質。在某種意義上, 這種方式是她主觀化對象所產生的(一個關於主體客觀性的有趣逆轉)。讀者發覺曲線作為由ArtFacts的束縛來思考一種中介, 可以察覺包含著它的結構和對其自主性的禁止。終究, 哈吉安可能僅是不滿於此種情境?或許這樣的曲線寧可自行定義上升或下降的指標多於與藝術家對話的直覺路線。寧可在藝術家沒有展覽的幾個月下降, 那為什麼不在她感冒的時候下降? 或相反, 寧可在藝術家在沃克藝術中心舉辦展覽的時候上升, 那為什麼不是她在柏林一個清風拂面的下午, 閱讀一篇令人愉快的浪漫小說時上升呢? 她和這個曲線進入了一種共謀, 即使是短暫地, 迴避它的所有者和消費者之間狹義的內涵, 通過一種透視性移位來解放它。

註釋:

[1]Max Andrews, Uovo Magazine 12 (2007): 156–173. 參看Johann König畫廊網站。

[2]Hito Steyerl,“A Thing Like You and Me,” e-flux journal 15 (2010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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