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我为何梦里饮泣,只因对这身戎装爱得深沉

若问我为何梦里饮泣,只因对这身戎装爱得深沉


1

身着礼服的我,挺拔地站在旅退役军官的方阵里,当聆听到退役命令中自己名字的时刻,我突发心痛,借着痛劲儿居然情绪激动颤抖着呜呜地哭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郭勇,郭勇,你怎么还淌眼泪了?拔完针了,起来去下一个项目吧!”医院的针灸医师拔完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睁开眼,从心痛中被唤醒,才发现刚刚发生的退役的场景是在梦中,半个小时的针灸时间里自己居然睡着了!也许是拔针时的丝痛连着我的心痛,让我痛得那么真切……

下午的治疗结束,我回到病房,与共室近一个月的病友小温说起了我做治疗时的梦,小温笑呵呵地对我说:“郭哥!你这进度也太快了!昨天上午你们单位人力刚告诉你你已到线了,而且集团军滞留部队治疗申请也没通过,必须得走!这才第二天你就参加退役仪式了?郭哥,你这病走之前能治好嘛?

2

我微笑着凝视着小温不住言语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思绪开始向军旅的远方漂移。

1997年12月,我光荣入伍,至今在军旅已21整年,凭着一个农村娃的执着、坚韧和本分,考入了军校,从排长干起,到走上今天的技术9级岗位,自觉没有让组织操心,而今脑外伤后,开始让领导操心了……

“郭哥……郭哥,你咋魂不守舍的?我申请看会儿电视,可以吧?”小温惊诧地碰了碰我,然后去拿遥控器。

“看呗!我也看!该面对的还是总要面对的!”我被小温从回忆中惊醒。

中央6正在播《隋唐演义》,我看着看着,激动起来,留着眼泪,呼吸顿挫,身体不停地颤抖,病床随着我颤抖的节奏发生着轻微的震动。

“大哥!你跟往常一样去楼道里溜达溜达呗!你还是别看了!”小温偷窥了我几眼后关了电视,认真地劝我。

“逃避是没有用的!从现在开始,我就得跟这个“情感障碍”抗衡了!打开!继续!”我哽咽着对小温说。

“哥!郭大哥!咱别看了!马上打饭了!”我与这个“情感障碍”战斗半个小时后,小温见我落花流“水”的状况,关了电视。

3

“中雨,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线索?有的话,我们可以合作一下……”晚饭后,我给单位的士官小刘打电话,想给单位力所能及地再干点事儿。

“哥你真有瘾,住院治疗还带着电脑写稿,你说你《人民陆军报》和军媒公众号已经共发了29篇,跟一个健康的宣传干事没法比,但你一个病号发这些也真够可以的了!”小温在我挂断电话后开始揶揄我。

“主要是现在正在治疗脑挫裂伤后遗症,也不能像其他同志活跃在训练场,但可以写点新闻报道,宣传典型、激发部队的训练热情,也是为打赢做贡献,为单位做贡献,也算是等值贡献,将 心比心吧……”

夜里,辗转反侧,我的脑子里频频迸现出自己21年的成长节点与轨迹,自觉问心无愧。我坐起来,拷问自己:“是留恋?是纠结?是……”也许, 不用追问自己,现实最清楚答案。

“郭哥,怎么还没睡?怎么?让你离开部队舍不得?”小温半夜起来上厕所见我没睡,问我。

“也许是吧!”我在黑夜里撑开一张笑脸回答他,然后躺下。

我在深夜里想着退役仪式上的那种丝丝的痛,渐渐地,这种痛开始缓释,不一会,我欣然入睡,走进了未来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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