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故事:為什麼北方人談蛇色變,南方人卻見蛇流口水?

在大部分北方人眼中,敢對蛇動筷子的行為,屬於勇敢者的遊戲。

它們陰森的鼓泡眼睛,詭異燦爛的花紋,蜿蜒遊動身體,吐著長舌對你嘶嘶有聲,想起來就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吃的故事:為什麼北方人談蛇色變,南方人卻見蛇流口水?

可是廣東人見了蛇,居然會流口水,北方佬們估計都會大喊不可思議。

八十年代,我本家一個二哥,用蘿蔔刻了一個章,做了一封介紹信,跑到海南闖世界。那時正值開發海南的風潮。二哥在廣東、海南一帶流竄了大概二年,實在受不了,又跑回來了。

他受不了那邊的潮熱,更受不了那邊的“吃”。

他曾經神秘的對我們這群鄉巴佬擺活說:“滋道不,南方人真他媽野蠻,居然吃蛇!”

他興高采烈地給我們介紹了下海南一帶的農人怎麼吃蛇。

他說蛇的種類不同,味道也各異。當然,越是毒蛇,味道也越鮮美,尤其是、金環、銀環、眼鏡王蛇,幾乎奉為上品。

他們那時候在海南開荒,每天的活就是輪著砍刀砍伐野香蕉樹。

當然,海邊洪波湧起,樹下百草茂盛,有時候會“吱流”鑽出一條蛇來。

北方人看見這玩意,立馬會尖叫,蹦起來。南方人則會發現寶貝一樣,大呼小叫著往前衝。

抓住,剝皮,去內臟,洗乾淨。

吃的故事:為什麼北方人談蛇色變,南方人卻見蛇流口水?

據說,放幹血後,那蛇肉雪白透亮,吃起來彈口筋道。講究的南方人,會抓只雞宰了,蛻毛洗淨,然後把雞放進蒸鍋,再把蛇屍在雞外邊一盤,放調料開火蒸。此種吃法曰“龍鳳鬥”。

飯口上,南方人在那大快朵頤,嘬的蛇骨雞骨吱吱有聲,滿臉幸福。北方人則蹲的遠遠地,看著一臉鬱悶。

北方人對蛇是又敬又怕的。

蛇在北方,又被稱為“長蟲”,或者“長仙”。

據說,有道行的蛇,起碼修煉幾百年甚至千年,有朝一日修煉成功,躲過天劫,則一飛沖天,化而成龍。

白素貞修煉千年,卻跑下來找小白臉,那是另類了。

我等俗人,萬一逮住一個法力高強的蛇,你不小心把人家弄死了,耽誤了人家的修煉大計,那可倒了黴,會殃及家人。所以蛇千萬得罪不得。

老百姓家裡發現了蛇,要麼恭恭敬敬放它離開,順便唸叨幾句,尊為“守家蛇”。要麼,用鐵鍬裝起來,唸叨著把它送到野地裡,請其搬家。

當然,北方人也不全怕蛇,也有吃蛇的。

吃的故事:為什麼北方人談蛇色變,南方人卻見蛇流口水?

我奶奶講,當年她老人家在東北阜新陪爺爺挖煤時,聽說那裡有一座道觀,道觀裡住著一個白鬚老道。每天早上,那老道都會在道觀的圍牆上如猿猴一般飛奔。那真是高來高去,陸地飛騰,絕對的輕功。

那老道就是一個世外高人,因為他吃蛇。

我奶奶說,老道每天都在阜新城裡四處亂轉,幾乎把那裡的蛇都吃絕了。

老道抓蛇的方法也怪異,他如果發現一個地方有蛇,會在那裡唸經。搖頭晃腦念一會,老道的手從袖子裡凌空一指,快如閃電,就不知從哪個地方“刷”,拽出一條蛇。

那蛇到了老道手裡,已經骨軟筋麻,軟塌塌如一條草繩。老道則會笑眯眯的把蛇往懷裡一踹,走人。

當地人說,那道觀外有一條水溝,水溝裡蛇骨堆積,高可盈尺。

我猜,那老道絕逼一廣東人。

吃蛇上癮的人,據說老遠就能聞見“蛇香”。

吃的故事:為什麼北方人談蛇色變,南方人卻見蛇流口水?

《聊齋志異》的作者蒲松齡也講,他的同鄉有一個僕人,最喜歡吃蛇。不過這人吃蛇,絕不烹調,而是野蠻的直接塞嘴裡開嚼。如果遇見小蛇,這個僕人就像山東人吃大蔥一樣,在嘴裡連皮帶骨,“咔咔”有聲,全部吃乾淨。遇見大蛇,他就用刀把蛇斬成若干段,用手捧著吃,吃的腮幫子上都是血。這個僕人有個奇異之處,隔著老遠,就能聞見蛇香。有一次,大老遠的他就聞見一堵牆外飄來陣陣蛇的香味。他面露喜色,急奔外面,抓到一條一尺多長的蛇。他沒帶刀,蛇癮又犯了,於是急不可耐的直接把蛇塞嘴裡,從蛇頭開始啃,一口氣啃到蛇尾,彼時,蛇的尾巴還在他嘴角不住搖動,令人歎服。

讀到此,我也跪了。

這人怕是廣東人也比不了。人家才是吃蛇的祖師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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