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不了,它是獨一無二的”

店經理忙不迭的點頭,雙手接過刀片。

他們不帶到裡面的隔間,有專門的工藝師,戴著手套準備處理。

從照片還是實物上看,的確和她原來的軍刀沒有任何區別之處,只是看著工藝師手裡握著的嶄新刀柄,心裡還是難免會有牴觸的心情。

尤其是那人送她軍刀時揚眉的笑容在腦海裡閃過……

林宛白走過去,“算了,還是不用了。”

“不用了?”霍長淵也從沙發上起身,斂著眉眼冷哼道,“你昨天不是捧著它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就差給你條白綾抹脖子。”

林宛白被他說的很窘。

店經理以為她有所擔心,笑著插話,“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刀柄重新配上以後,可以保證和你原來的沒有差別。”

就是這樣才不要。

即便看起來一模一樣,但終究不是原來的。

“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不了,它是獨一無二的”

林宛白拿回自己的刀片,態度很堅持,“真的不用了,謝謝。”

“那就再買個新的,這家刀具也都是瑞士的,你挑一個!”霍長淵說著,扯過她的手。

林宛白被他拖到櫃檯前,卻是看都沒看。

輕輕搖頭,拂開了他的手,她只是將刀片重新包好放在包裡。

“這麼多,就沒有一個能看上眼的?”

林宛白咬唇,聲音輕且堅定,“它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

霍長淵心裡咀嚼著這四個字,那張慣常冷漠的臉上實在看不出多少風雲,但下巴漸漸緊繃了起來。

林宛白整理了下肩帶,抱歉的看了眼店經理和他說,“我快要遲到了,我們走吧!”

出了商場,她像小跟班亦步亦趨的在他後面。

繞過車頭到駕駛席,霍長淵手中的車鑰匙卻沒有解鎖,而是立身在那,沉斂幽深的眼眸越過車身望向她,驀地開口,“那把破刀到底誰給你的?”

“……”林宛白呼吸滯了下。

“我在問你話。”霍長淵再次開口。

語氣並沒有變沉,但眉眼間的線條愈發顯得鋒利和削肅,眸底有著平靜的威懾力。

林宛白想說一個朋友,但話到了嘴邊,還是硬生生的改了,“和你沒關係……”

霍長淵看了她兩秒,忽然按車鑰匙坐進去。

沒等她伸手開車門,路虎已經踩下油門叫囂著向後倒。

林宛白反應快的往旁邊躲開兩步,隨即,尾燈閃爍,只剩下了揚長而去的汽車尾氣。

她簡直不敢置信,自己像是小貓小狗一樣被丟在了商場門口。

這男人脾氣……

林宛白看了眼表,坐公車來不及,只能打車了。

“林宛白?”

她不由皺眉,這聲音……

林宛白回過頭,果然看到了滿身名牌的林瑤瑤,後者見到她也立即皺眉,尖銳道,“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出來了!”

“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林宛白抽了抽嘴角。

“怎麼回事!你明明要被拘留十五天的!”林瑤瑤氣的直叫。

“可能是老天長眼。”林宛白皮笑肉不笑。

“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不了,它是獨一無二的”

每次遇到林瑤瑤都心情很差,她伸手打車要走。

林瑤瑤擋在她前面,看了眼剛剛路虎離開的方向,死死盯著她質問:“林宛白,我問你,剛剛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長淵哥哥?”

林宛白可不想刺激林瑤瑤開啟瘋狗模式,敷衍,“你看錯了。”

正好停下來輛出租車,她坐進去就讓師傅開車。

看錯了?

不可能,她圍繞在霍長淵身邊這麼久,對他的痴迷程度是絕不可能認錯,想到自己鍾情的男人又和林宛白扯到一起,林瑤瑤恨恨的跺腳。

…………

之後連續一週,霍長淵都沒給她打電話。

林宛白倒是樂的清閒,每天晚上陪在醫院裡,不過偶爾也會檢查下手機,怕是萬一沒有接到電話引他動怒。

這樣想的時候,霍長淵陰沉著眉眼的模樣也恰似浮在眼前……

林宛白用力晃晃頭,什麼時候他竟這樣根深蒂固。

下班出電梯時,手機忽然震動,她掏出來手指尖沒出息的抖了下,是霍長淵打來的。

“晚上過來!我有應酬,

只是這大夏天的……

林宛白扶額。

天色降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出現在高檔小區裡。

因為他電話裡並沒有明確幾點,只是讓她提前,林宛白有過遲到的經驗,害怕被他罵,吃過晚飯就坐公車過來了。

打開門,裡面黑漆漆的。

林宛白換鞋,先去洗了澡,出來等了等,樓下也始終沒有聲響。

拿手機玩了會鬥地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哐當!”

夜裡面,關門聲重重響起。

“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不了,它是獨一無二的”

睡夢中的林宛白被嚇了一個激靈,只感覺有個黑影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空氣中還夾雜著絲絲的酒氣。

林宛白吃痛,確定趴伏在她身上的黑影是霍長淵,晦暗的光線裡依稀能辨別出他深刻剛毅的五官,帶著酒氣噴在她耳邊,“誰讓你先睡的!”

“……”

林宛白看了眼窗外高掛的懸月,都半夜了誰不睡啊!

她弱弱的小聲解釋,“我實在是太困了,沒撐住……”

“以後我不回來,不許你私自睡覺!”霍長淵伸手點在她鼻頭上。

“知道了。”林宛白點頭。

等不及洗澡的霍長淵見狀,不悅了,“你敢嫌棄我?

“不是……”林宛白搖頭。

霍長淵舉高她的雙手。

霍長淵看到她起身的影子,不悅的蹙眉,“剛剛我的話沒聽見?你幹什麼去!”

“我還是去對面的客臥睡吧……”

林宛白在黑暗裡無措的看著他,回應她的,是霍長淵沒好氣伸過來的長臂。

重新將她拖回床上,換做霍長淵背身,丟下句:“消停在我身邊躺著,別再惹我煩!”

林宛白等了半晌,見他呼吸勻長,鬆了口氣,這才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夢裡跑來只蒼蠅。

“醒醒!”

“……”

“我難受!”

“……

一整晚都沒有個安生。

第二天林宛白早上醒來,臉上頂了兩個黑眼圈。

被霍長淵命令到廚房裡煮麵,不知是不是慾求不滿的關係,故意挑刺,說面軟湯裡沒味道,但是最後滿滿的一整碗全部吃光了。

林宛白收拾乾淨打算離開,今天是週六,她直接去醫院。

出門時,霍長淵換了身筆挺的西裝從樓上下來,說是樓下江放已經到了,送她一起。

上了車以後,霍長淵打了兩通電話。

之後就靠在椅子上,點菸叼在嘴裡抽,深吐出的白色煙霧裡,沉斂幽深的眼眸和犀利的下巴弧線看起來冷冰冰的。

林宛白摸不準他的脾氣。

“小姐,我們這裡的工藝師都是頂級的,“不了,它是獨一無二的”

喜怒無常的,不知道哪個不小心會踩到老虎尾巴。

索性也不開口,規矩的併攏雙腿,手放在上面目不斜視。

遇到紅燈時賓利短暫停下,霍長淵忽然靠近她問,“一般得幾天?”

林宛白愣了下才明白他指什麼。

慌亂的看了看前面專注紅燈的司機,以及副駕駛看手機的江放,窘窘的。

“六七天吧……”

“六七天?”霍長淵當即蹙眉。

林宛白聽出他語氣裡的陰沉,表情訕訕的說,“也可能是四五天……”

“這麼久!”霍長淵蹙的眉心更深。

林宛白:“……”

霍長淵狠狠吸了口煙,然後掐斷,默了片刻後,叫助理,“江放。”

“是,霍總!”江放恭敬回頭。

霍長淵指腹在褲腿上彈了彈,眉眼幽幽,“查一下”

前面剛剛重新發動車子的司機差點踩錯油門。

“……”林宛白慌了。

“……”江放蒙了。

賓利一直開到住院大樓門口,林宛白準備下車時,霍長淵問她,“你外婆什麼時候手術?”

這樣的瞭如指掌,她並不意外。

但不明白他現在關心的原因,想了想,林宛白如實回答他,“在等主治醫生安排,差不多下週吧。”

霍長淵淡淡應了聲,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賓利駛出醫院後,林宛白才過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拿了包粉色的姨媽巾。

剛剛沿途路過了十多個超市,霍長淵陰測測的眼神在旁,她沒敢開口說停車買。

重新回到醫院時,她接到了林勇毅的電話。

…………

禮拜日的傍晚,車窗兩邊是林宛白熟悉的私路。

林勇毅在電話裡說讓她今天過來家裡,原因卻沒有說,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過來。

經濟適用的日系車,不如進口車的底盤厚重,拐彎時有些輕飄。

到了林家的別墅前停穩,林宛白解開安全帶下車,衝著旁邊人感激,“小吳,謝謝你了。”

駕駛席上的男同事說了聲“不客氣”,但臉色灰撲撲的,像是剛剛受了什麼打擊。

林宛白像是看不到,關上車門往裡走。

“叭——”

冷不防響起喇叭聲。

林宛白只覺得眼前白色的影子一閃,全是汽車尾氣,然後是輪胎剎在地面上,車牌五個八的白色路虎停在院子裡。

她心臟快速跳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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