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新聞記者 王心馨
雖然遭到全網封禁，但人工智能深度換臉技術——deepfakes並沒有淡出人們的視野。近日，這項技術還伸向了國內電視劇，這次“中招”的是女明星楊冪。
大家可能都記得楊冪曾出演過《神鵰俠侶》裡的“郭襄”一角，但你看過她演《射鵰英雄傳》裡的“黃蓉”嗎？
楊冪版黃蓉
從上面幾張視頻截取的動圖可以發現，除了臉部五官是楊冪的，髮型和服飾是原演員朱茵的扮相。這條視頻最初由嗶哩嗶哩網站上一位用戶名為“換臉哥”的博主上傳，不過目前這條視頻在嗶哩嗶哩網站已經失效。
這條視頻釋出後，在網上引發了激烈的爭論，“將朱茵的黃蓉換成楊冪的臉”這個話題在微博上的瀏覽量甚至達到1.2億次。
有人認為這是對原演員的不尊重，甚至會導致部分流量明星可以不用擔心演技問題，瘋狂軋戲。只要先用替身完成拍攝，最後再用AI技術進行換臉，省時又省力。還有不少人認為這嚴重侵犯了隱私和肖像權。
實際上，這並非deepfakes第一次在網上引發爭議。在這之前，曾有人用deepfakes將“神奇女俠”蓋爾·加朵的臉被貼在了一個成人電影女主的臉上，當時新聞一出在網絡上引起了轟動。
deepfakes是如何做到換臉的？
deepfakes背後的技術並非高深難懂，簡單來說，它是一個通過機器學習技術搭建的系統：可以讓機器學習女明星的面部特徵，最後合成到了影片的面部。
deepfakes搭建的系統可以通過谷歌圖片搜索、網絡圖庫、Youtube視頻等途徑獲取的素材，利用這些素材通過TensorFlow等多個開源庫，訓練深度學習網絡，經過反覆訓練後，系統就會自動替換臉部信息。學習樣本越多，生成臉譜圖的還原度就會越高。
最初，在Reddit網站上，一位用戶名為“deepfakes”的網友發佈了自己製作的換臉視頻，將成人影片的女主角換成了神奇女俠，短時間吸引了大量的人氣，廣大網友順理成章地把他的網名作為這項技術的命名。
沒過多久，同名算法在GitHub開源，由deepfakes技術製作的視頻在網上也越來越多。傑西卡·阿爾芭、艾瑪·沃特森等好萊塢明星紛紛被“換臉”。
好萊塢影星紛紛“中招”
除了Reddit上的討論外，在2018年1月，還有人推出了Windows程序的FakeApp，這大大降低了deepfake的使用門檻，它允許用戶很輕鬆地自制換臉視頻，即使你沒有任何人工智能方面的知識。
但是由於許多用戶將deepfakes技術用於製作虛假視頻，例如偽造政治家公開演講，製作著名女星色情內容等，導致這項技術聲名狼藉。
之後，deepfakes便被全網封禁：Reddit討論版被刪除，GitHub開源代碼也被清除。成人視頻網站上也刪掉了用deepfakes算法做的視頻。FakeApp的官網目前也已無法使用。
不過，澎湃新聞在網絡上搜索deepfakes時，仍在論壇上發現了相關的下載鏈接和安裝教程。
換臉讓人臉識別技術也無法識別？
沒有人工智能背景的人都能做到換臉，並且能以假亂真，這讓部分人擔心這項技術會不會被不法分子用與進行詐騙等行為。諸如楊冪出演1994版《射鵰英雄傳》，川普撞臉希拉里，好萊塢女影星出演成人電影等視頻的流出，則讓人擔心肖像權和個人隱私安全問題。
希拉里撞臉川普
deepfakes製作的視頻和圖片，一般人如果用肉眼無法識別，那麼利用人臉識別技術能否識破呢？
人臉識別公司雲從科技技術人員告訴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人臉識別技術能否識別deepfakes製作的內容，要看製作的視頻和技術應用在什麼場景。“因為現在不管是人臉還是人體都是往3D化在走，這種通過屏幕呈現的東西已經可以被活體檢測技術檢測出來了，不管是目前應用比較廣的紅外雙目，或是正在推的3D結構光與深度攝像頭的技術（TOF）。”
對於一項技術來說，本身並沒有對錯，關鍵看掌握這項技術的人如何應用。例如，好萊塢的一些數字特效公司就對這項技術非常感興趣，這種將一位演員的面容“移植”到另外一個身體上的技術，對於他們來說，可以提高後期製作的效率，並且能節約成本。
這次楊冪出演“黃蓉”的視頻，除了引發粉絲討論流量明星再也不用擔心演技的話題外，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也給公眾提了一個醒。“換臉哥”在自己的主頁上也給出了公告：AI換臉是一種新技術，大家對它的認識還不夠，希望讓更多朋友瞭解 , 否則將來有人偽造明星負面內容的視頻時 , 將會給公眾人物帶來更大的損失。這些作品沒有任何惡意，也並非商業用途，如果認為這些內容有損您的權益，請私信聯繫，在下一定及時處理。
未來，技術使用門檻會越來越低，公眾對於網上流傳的視頻和圖片或許更需要一雙“火眼金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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