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30岁爆红,胡波的《大象席地而坐》的世界,你看懂了多少?

2018年对于娱乐圈1988年出生的男性来说,似乎是意义非凡的一年。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就在这个2018年,红了三位1988年出生的男性。分别是:因《镇魂》爆红的朱一龙,因《香蜜沉沉烬如霜》爆红的罗云熙,再就是刚刚因获金马奖而红的胡波。他们有一个共性——有才。

罗云熙和朱一龙自不必再谈。今天主要来聊聊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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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打开手机发现各大V们都在谈论着胡波,谈论着《大象席地而坐》。而我对于胡波关注的第一个着力点便是他也是1988年的;第二个着力点才是他在拍完《大象席地而坐》后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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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金马奖颁奖晚会。网上新闻介绍说《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长达四个小时,时长这么长的电影,我本没打算近期就找来看的。但今天上午,我在看到一个拥有40多万粉的官方媒体竟然发影评说,金马奖颁奖给《大象席地而坐》像是皇帝的新装。

这篇影评的内容大致是说金马奖给该片奖项是另有原因,而这部电影本身很烂。我又看了此文后的评论——要知道,评论一向比文章本身更精彩。这篇影评后的很多评论都与文章所表达的意见相左。

一部电影何以会有这么大差别的评论?这不仅让我有些好奇,也更让我意识到,或许我对胡波自缢这件事最初的判断不全面。而看《大象席地而坐》应该能让我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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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的确如此。我花了四个小时看了《大象席地而坐》。看到中途时,我便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很多人说看不下去,为什么会有人说这部电影烂。包括网上传投资人王小帅都曾对这部长电影不满。

那篇影评下有评论说作者没看懂这部电影,我比较认同这个说法。至于王小帅,因为他是投资人,他的观点或许是因为完全站在投资者角度。至于那些看不下去的人,要么是没看懂,要么是觉得太压抑不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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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部电影展示的是心理处于灰暗中的人所看到的世界。所以整部电影不仅天空是灰的,几乎所有人展示出来的思想行为语言也都是灰的,压抑便是它的主题。

有多少人愿意在这样的氛围下,认认真真的看四个小时呢?包括我自己,若不是我想清楚的了解这部电影,了解胡波的世界,我也会拖着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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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能怪那些人。《大象席地而坐》所描述的世界,与常年身心健康的人所看到的世界本就不同。可以想象一下,你的世界遍地洒着阳光,他们的世界连一丝阳光也射不进,你用自己的视角去解读他们,怎么读得懂呢?而他们同样也不懂你的世界。你批评他们的灰暗,他们嘲讽你的阳光。结果只能像《大象席地而坐》中,于城与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之间一样。

因为曾经在灰暗中呆过很久,所以我懂灰暗世界。同样,因为我终于冲破了灰暗,让阳光重新照进了人生,所以我也懂阳光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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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让这两个世界有交点?或者说如何让阳光照进灰暗里呢?接下来我就从《大象席地而坐》这部电影开始来说说自己的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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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依照胡波自己的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四条完整的线交叉并进,讲述着各个年龄层的人对人生的迷茫。而这些年龄层叠加起来,便是一个人的一生。作者胡波在借用这四条线的里所有人讲人的一生会面临的种种困境。他通过这些人之口问着同一个问题:"我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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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一:高中男孩韦布的同学在学校受到校霸欺凌,而且校霸还有一个"随时可以弄死他们"的哥哥。学校的副主任一心只想着调往新学校。他对工作散漫怕麻烦,对学生漠不关心,甚至还拿学生消遣取乐。韦布出于对朋友的信任,便替朋友出头。

在与校霸的冲突中,韦布得知受腿伤且被解职在家的警察爸爸,竟是因收受校霸家的贿赂被解职的。这让他的心里受到很大的冲击,无意间他将校霸推跌下楼梯,最后死亡。看到自己闯了祸,韦布慌了,他一心只想着要逃,根本没想过要向父母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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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布的爸爸因腿伤行动不便,也因闲赋在家,脾气异常暴躁。他对儿子冷嘲热讽,因为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不堪,让他去与奶奶住。他还偷拿了儿子攒下的压岁钱却不承认。有点爱占小便宜的妈妈,虽然性格温和些,但她只顾忙着卖衣服赚钱养家。恰逢此时,爱他的奶奶又悄无声息的死在独居的家里,而他姑姑家就在同栋楼的楼上。姑姑姑父对他也很是冷漠。

这一切,让他想着要去满洲里,看传说中的那头席地而坐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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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校霸的哥哥正四处找他。他跑到常去的猴子笼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孩黄玲,他希望黄玲跟他一起去满洲里,但遭到了拒绝。随后,他看到了黄玲跟副主任在一起约会。这让他很愤怒。

本来想在走之前跟朋友见个面,但朋友却带来了他的父母。朋友希望他能得到帮助,他却认为自己遭到了朋友的背叛。不仅如此,朋友也终于承认自己偷了校霸的手机。因为那手机中有朋友的不堪视屏。朋友还为他因强出头而惹上麻烦责怪他。朋友说自己有枪,根本没有真的怕过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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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只看到韦布不断的遇到问题,却没有人能适时的给予关心和引导。他灰暗中唯一一丝暖意,是来自他同楼的老邻居——一个当过兵的退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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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二:就是韦布同楼的老邻居。老人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女一家三口挤在他的房子里。因房子小,他被迫住在狭小的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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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女婿是中学老师,外表看似中厚老实,实际上他一心只钻营着如何对自己更有利。他称他呆的学校烂,不想让自己孩子将来在这所学校上学。他为赚钱办了补习班,结果被学生举报。他不只一次的跟老人提出要送老人去养老院。他说他们要买学位房,房价高面积小,没有老人的位置。

老人跟遛狗时,跟朋友聊天说起此事。朋友说他们让他去养老院还是好的,要是他再拒绝下去,估计会被撵出去。朋友问他还没有带外孙女,他说他的手有点抖,女儿女婿不让他带了。朋友说他没有剩余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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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女儿不仅掌管着老人的退休金,还以自己的女儿写作业没位置为由,与丈夫一唱一和,逼老人进养老院。另外,他们夫妻二人对孩子的关心,也只表现在尽力创造好的学习环境上,他们关注孩子的作业,关注孩子的舞蹈练功。孩子似乎只有跟姥爷在一起才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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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老人以养老院不能养狗为理由,拒绝去。但很快,他的狗便被一只流浪狗给咬死了。他凭着寻狗启事找上狗主人的门,想讨个说法。对方却蛮横地说,自己碰了别人的车都没让对方讨到便宜。女儿女婿见狗死了,只是再次提出让人去养老院。

老人扔狗时碰到了正缺钱的韦布。起初老人对韦布是冷漠的。但当韦布为他出头,赶走了以为是他报负弄死了自己的狗要找他麻烦的狗主人后,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他也因帮了韦布而得罪了校霸的哥哥,遭到流氓混混的搔扰。女儿女婿均是一脸害怕,老人则自己下去吓退了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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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去养老院参观时,养老院那死气沉沉的如牢笼一样的等死生活,让他望而生畏,也让他的人生灰暗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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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也想到了自己当兵时呆过的满洲里。临走,他带上了家里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小外孙女。

在这个过程里,只看到老人的女儿女婿为自己三口之家作着盘算。老人是被他们吸干压榨完后要抛弃的包袱。他们从没站到老人的角度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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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三:高中女生黄玲,她和韦布同班,韦布喜欢她。黄玲生活在单亲家庭,她与卖药的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为生存奔波,甚至以肉体换取利益,生活得很是不易。她将自己的这些灰暗统统说给年仅十七岁的黄玲听。黄玲说母亲自私并让她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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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玲从小缺少关心,一直需要照顾母亲生活的她,觉得家里乱糟糟的只想逃离。她觉得副主任给了她关爱和温暖,觉得他的家里干净整洁,便与之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当她与这位副主任在KTV约会的视屏被发到他们的班级群里后,副主任知道自己的前途完了,新学校去不成了。一向不管事更怕事的副主任,认为别人拍他是多管闲事。他赶走了正呆在他家里的黄玲。临去,副主任还甩给黄玲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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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助害怕的黄玲回家向母亲诉说,希望得到母亲的关心和帮助。但她母亲说"我自己还一团糟搞不清楚呢!"

而就在此时,副主任带着他老婆找上门来了。已经从窗户跑出去的黄玲,经过楼梯口听到妈妈在屋里跟副主任夫妻说"这里只有我最难堪"。她拎着藏在楼梯口的棒子,进屋对着副主任夫妇便是两棒子。然后,她背着包去了火车站,同样买了去往满洲里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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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黄玲这对母女,我是挺心疼她们的。事实上她们之间有爱在传递着,她们能成为彼此的依靠,所需要的是再多爱对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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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条四:是20多岁的于城。他是一个富二代,也是一个社会混混。他对谁都不满意。他说他父亲是个老瘪三,母亲是个泼妇,弟弟是个废物。他认为他的父母比较喜欢他的废物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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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一开场他便出现在朋友妻子的床上,说着朋友跟他讲过的关于满洲里大象的故事。结果,朋友回来了,看到他后说了句"于诚信是你啊",半晌他才回了一个"是"。然后,朋友在他面前跳了楼。他下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视他为唯一朋友的人后,逃跑了。

朋友的老婆又找到他,他们互相推诿着谁是罪魁祸首。他说朋友的妻子爱慕虚荣,明明朋友只有三四千块钱的工资,她却要买下房子,朋友早已不堪压力,他跳楼只是他想死。朋友的妻子说他是他的唯一朋友,却如此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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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于城得知弟弟也就是校霸出事了。他母亲让他去找到害他弟弟的人,末了还在电话里连续骂着"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于是,他一边忙着找韦布,一边还想着要在离开前见他喜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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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女孩后,他跟女孩说了朋友跳楼的整件事。女孩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女孩不见他。他说跟女孩呆着比较放松,但是女孩却说他让她感到不舒服。

从于城对女孩评价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这个女孩是整个影片中唯一活在阳光里的成年人。

于城虽是混混,但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他内心中还有善意存在。当他陪女孩在餐馆就餐看到厨房着火,老板被火烧时,他将女孩推出店外,自己却跑回去帮店老板灭掉了火。虽然过程中他骂骂咧咧,但他对人的关心却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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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找着韦布时,他问韦布"如果你现在在一个高楼阳台上,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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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布说"我想我还能怎么办?"韦布的这一句回答,让于城震惊,也让他明白了朋友死前的心情。他打电话给朋友的妈妈,承认了自己的错。他也放过了韦布,还让卖假票的人给他买了一张去满洲里的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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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他的救人行为,让女孩对他有一些改观。女孩不想他一个人呆在那儿,想带他走出灰暗。他想到他的父母弟弟,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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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布、老人、黄玲持着去往满洲里的车票在火车站遇到,但火车取消了。老人在这一刻有了绝望感。他说他要回去了,并把自己的大衣留给韦布。韦布问了句"回哪里"没有得到回答后,他意识到了老人的想法。于是,他留下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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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带着孩子,转车继续前往满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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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半路,司机停车休息。大家都下了车,韦布拿出毽子踢。慢慢的周围的人都一起踢。就在这时,几声大象的叫声传来,电影在这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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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看新闻有传胡波是因不同意电影被剪断而自缢。很多网友评论说可以分成上下集,我当时也赞成这种方法。但当我看完整部电影后,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从哪里剪开都不合适,更别提把它剪辑成两个小时的电影了。

三个小时五十分钟的电影,死了一个不被人理解,觉得活着很没意思的十七岁少年和一个20多岁被妻子与朋友同时被叛压垮的房奴。其他人到结局都还在灰暗中挣扎。胡波没有为他们找到真正的出口,表明他也没能为自己灰暗的人生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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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倾尽全力打造的《大象席地而坐》可能不能如愿放映时,他所想的应该也是"我还能怎么办"。

他通过电影语言表示,若他是十七八岁,他还有踢毽子的那点活力,还能继续上路。但他已经快30岁了,所以他跟于城及于城的朋友一样选择了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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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令人压抑的灰暗真的打不碎吗?不。四条主线,到处都有缝隙,都可以照进阳光,胡波的世界同样也行。阳光是什么呢?阳光是爱!

对于旁观者,或者说对于身处阳光下的人,虽然你不懂他们的世界,但你的一丝真诚善意便是一缕阳光。众人无尽的真诚善意,一定能砸碎困住他们的灰暗,让他们看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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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身处灰暗中的你,无疑你需要阳光。但也别忘了,你自己也可以发光。你的一丝自我救赎意愿便是星星之火。哪怕你的世界是完全灰暗的,没有了自我救赎的能力,但出自本能的善意,要尽量散出。你散出什么便能吸引来什么。就像于城,他其实已经吸引来了女孩的一丝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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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部影片的灰暗中,也一直有微弱的光在发出。比如韦布父母知道儿子出事后,焦急寻找他的样子;比如韦布与老人间的互相关心;比如黄玲妈妈走两公里为她买蛋糕;比如黄玲不愿母亲独自面对难堪打了副主任夫妻;比如于城对家人对心爱的人及对韦布和店老板的关爱;比如韦布信任朋友,为朋友出头;比如韦布的朋友找来韦布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帮忙到韦布;再比较小女孩对外公和小狗的关心…所有的一切重点在于学会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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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叫"前面是末路,希望在转角",也有一句话叫"换个角度看问题",还有一句更出名的"万境随心转"。它们都在表达一个意思:放下执念。

无论身处何种绝境,解救自己唯一方法便是:放下执念,学会爱,学会给予爱,而爱别人便是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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