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後宮爭鬥已起,如何才能勝算?(連載)

一覺醒來,後宮爭鬥已起,如何才能勝算?(連載)

德妃笑意盈盈的跟各宮的妃嬪應酬著,卻並不多說話,只是聽著,陸昭容最是跟德妃親近,看德妃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免關切的問道;“娘娘可是身上不得意?”

德妃一怔,這個陸昭容倒是有眼色的緊,不免淡淡的道:“也不知怎的,走這一路,就乏了。”

陸昭容不禁接口:“娘娘可要宣太醫?別是路上吹了風。”

德妃擺擺手:“只是有些睏乏,並無大礙。”

陸昭容還要開口,就聽盧婕妤笑道:“都道春困秋乏夏打盹,想來這春天,人是最容易睏乏的。”

德妃點點頭:“想來是這麼回事”

各宮妃嬪一聽,這是在下逐客令了,紛紛起身行禮告辭,德妃也不留,只讓榮釧兒代為送客。

榮釧兒把各宮娘娘送出康泰宮的大門才回來,一進門就跪下道:“娘娘恕罪。”

剛才在門口,德妃娘娘臉色不悅,想來是責怪自己眾目睽睽之下使小動作的,德妃娘娘雖然位高權重,卻一向謹慎,對下人也是要求頗高。

可這事也實在緊張,要不然自己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想這宮裡危險重重,德妃娘娘又素來注重聲名,萬一被人發現……不禁又暗暗後悔,自己一時心急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啊?

德妃不語,只斜倚著貴妃榻養神,榮釧心裡不免忐忑,咬一咬牙,又道:“娘娘,奴婢知錯了,請娘娘責罰。”

德妃斜睨一眼榮釧,終於開口道:“你也不是跟著本宮一天兩天了,怎麼做事還如此毛躁?難道,還要本宮事事提點你嗎?”

德妃的語氣明顯的不悅,榮釧低首道:“奴婢不敢,奴婢一定謹記。”

“哼,不敢?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以為皇上寵幸了你,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不還只是在這宮裡做奴才嗎?

你是什麼身份?皇上能看得上你嗎?皇上寵幸你,那也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圖個新鮮罷了,不要以為有幾分姿色就無法無天了。皇上要是心裡有你,為何只寵幸了你那一次?為何現在連正眼也不瞧你?哼,賤婢!”德妃說到氣憤處,手都氣的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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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釧心下了然,娘娘這是在翻舊賬呢,想來那次皇上一時寵幸了她,娘娘一直不予理會,並不是心胸開闊,而是沒有藉口,如今有了藉口必然不會放過。

德妃娘娘向來以自己的封號來要求自己,明面上事事顧全大局,心胸寬容大度,私下裡卻是睚眥必報,心眼小的還不如一根繡花針。

榮釧這樣想著心裡不免黯然,娘娘心思狹隘,容不得別人,連宮裡那些娘娘尚且都怕她七分,自己一個奴才,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受了寵,如何能逃了去?本以為娘娘是念及多年主僕情誼,才格外對她開恩,雖不指望娘娘能為她求取一席之地,卻也不想娘娘竟然不肯放過她。

細想那日皇上喝了酒,恰巧娘娘又不在宮中,自己便上前服侍,卻不想就得到了皇上的垂青,雖然以前也曾盼望著能夠有一日飛上枝頭,也曾在皇上面前精心打扮,豈料皇上卻似是看不見她一般。

這樣一想皇上果然只是一時的興致,卻讓自己陷入這樣的不堪,娘娘今日既然提起,必是不肯善了的了。

心裡一番計較,榮釧不禁覺得委屈,卻又不敢爭辯,自己是德妃娘娘的陪嫁丫頭,在府裡的時候就服侍在娘娘身邊,後來又陪娘娘嫁入王府,忠心耿耿,從不敢有二心,娘娘凡是也總高看自己一眼,雖然進了宮規矩多,但娘娘對自己那些小心思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明白娘娘那是權宜之計,可她也卻如娘娘期望的那般事事順從,處處為娘娘思量,卻不想皇上的一時興起儘讓自己陷入如此不勘的境地。細想想,自從那件事以後,娘娘待自己越來越冷漠了。

榮釧兒忍不住眼眶微溼,只覺得滿心都是委屈,此時心裡竟然恨起了皇上來,嘴上卻什麼都不敢言語。

彩雲亦是德妃身邊的一等宮女,平時與榮釧兩人關係甚好,加上此刻榮釧的境地忍不住有兔死狐悲之感,隨上前勸慰道:“娘娘,榮釧姐姐是您一手調教的,想來必是不會犯這樣的錯的,娘娘何不聽榮釧姐姐怎麼說?”

榮釧心裡一喜,叫娘娘這麼一罵,怎麼就把正事忘了。感激的看了彩雲一眼,彩雲低垂著頭,卻暗暗使個眼色,讓她快說。

榮釧忙道:“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看到徐侍衛在牆角等娘娘,奴婢一時著急才……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侍衛沒有傳召是不能隨便進入後宮的,榮釧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便期待的看向德妃。

德妃微蹙了眉頭,果然不再提她被寵幸一事:“徐侍衛現下在何處?”

榮釧似是看到了希望:“奴婢讓其去了側門等。”

“哼”德妃皮笑肉不笑的冷聲斜睨了榮釧一眼,眼神凌厲,充滿警告意味。

榮釧不禁打了個寒顫,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土崩瓦解。

卻聽德妃淡淡的說道:“你也不要以為我苛責,在這宮裡處處驚險,行錯一小步都會失了性命!今日雖然事小,可萬萬縱容不得,如若不然,他日你恃寵而驕必定范成大錯,到時候悔之晚矣,你可明白?”

榮釧忙磕頭:“娘娘的訓誡,奴婢銘記在心,以後一定小心。”

“哼,小心?小心有個屁用,你若再犯,我必不饒你。為了讓你長長記性,略施懲戒,就罰你二十板子,下去領罰吧。”德妃終是忍不住一腔怒火,她心裡明白,司徒不凡雖貴為帝王,後宮佳麗上千,卻並不是缺乏剋制的登徒浪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寵幸她宮裡的一個宮女,還偏偏故意讓自己撞上?

這其中,多半是榮釧故意送上門去的,但也保不齊是司徒不凡真的動了心,不管怎麼說,按照她的脾氣,榮釧定是要除掉的,只是她摸不準司徒不凡的意思,萬一哪天他突然又想起來有這麼一個人,她交不出來豈不是麻煩,再者,皇上的心思難猜,整日待在南書房處理公務,來到後宮也從不偏去哪一宮,明面上看起來是雨露均霑,避免了宮裡邊這些女人爭風吃醋,實則這後宮如今她的位份最大,皇上卻不肯多來,細想,還不是一種暗地裡的打壓?

德妃看向榮釧,瓜子臉,桃花眼,倒有那麼幾分姿色,如果真能留得住皇上倒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榮釧哪裡知道德妃心裡的一番計較,她只聽的二十板子便已經頭皮發麻,全身篩糠一般的抖個不停了。她雖然是宮女,平時卻也只是伺候德妃娘娘的衣食起居,身上單薄的很,萬一這二十板子打的重了,只怕她一條小命也就沒了。

榮釧雖然明白這是德妃藉故刁難,卻也無奈,只有咬牙忍受,還不得不謝恩:“謝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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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正眼也不瞧她,不耐煩的揮揮手,趕蒼蠅一般:“去吧,去吧。”

榮釧又行了禮,退下去受罰自不必提。

一場風雲總歸是過去,彩雲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榮釧總算是保住了一條性命,都道伴君如伴虎,她們守著宮裡這些主子又何嘗不是與虎謀皮。

更何況德妃娘娘的性子一向如此,表面上看起來和氣,骨子裡卻狠辣異常。只盼今日這棍子別把好好的一個人打死了。

彩雲不僅看了一眼德妃,德妃娘娘依舊斜倚在貴妃榻上,不知在想些什麼。高聳的雲髻上彆著一隻展翅欲飛的彩金鑲紅瑪瑙的鳳凰,長長的珍珠流蘇垂在髮髻兩側,此刻一串珍珠流蘇正緊貼在娘娘的臉龐,襯托的娘娘越發肌膚豐腴,眉目含情。只是這一雙眉眼透著骨子狠辣之力,讓人忘之生寒。

德妃發了會兒呆,才慢慢的回了神,斜睨了彩雲一眼,懶懶的道:“去把徐侍衛叫進來。仔細著點有沒有別人。”

“是,奴婢這就去。”彩雲屈膝使了個福禮,匆匆往側門去,看門的小太監不在,正好隨了彩雲的意,不然還要想法子支開他,這樣倒是省了一番周折。

門外的陰影裡一個魁梧的身影立在那,彩雲的心猛地一跳,看了眼四周,並未有人經過。這才敢緩步走上前去。

離著一丈遠的距離停下,彩雲低頭施禮道:“娘娘請徐侍衛過康泰宮,請徐侍衛隨奴婢來。”說完也不待對方回答,只匆匆的轉身就走。身後的人也不答話,只在身後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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