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出手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風的,除非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連老四都吃過苦頭,這沖天蛟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得罪了獨孤家,說不定哪天,他們這山寨就要被踏平。

飛天虎大怒著拍打手邊的石臺,怒氣衝衝道:“他孃的,咱們著了這小子的道了!一次不夠,老二,你還再來一次,看把你能的!”

沖天蛟心中也是有些鬱悶,他為自己開脫道:“萬一,這也許,那小子還真是獨孤家的刀客!不信你看!”

當沖天蛟取出身上佩帶著的那把被蕭南風削斷刀把的刀時,原本默不作聲的老四楚逸卻忽然衝了上來。他一把搶過這把刀,銳利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平齊的切縫之上。

“老二說的沒錯,這傢伙不簡單。”老四的話就像是定海神針,為所有人都除去了疑惑。

老大綠袍將淡淡道:“那麼,咱們難道就要嚥下這口氣?那以後傳出去,咱們弟兄幾個被一個農夫給擺平了,咱們也不要在外面混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時不多久,老四楚逸起身,腰上已經扣上了屬於自己的那把佩刀:“我去會一會這傢伙。”

俠客出手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風的,除非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作為山寨的頂樑柱,老四的地位是極為重要的,老大趕忙阻攔道:“哎!四弟,這件事,咱們還可以從長計議,如果你非要去,咱也得思慮周全了再動手啊!”

沖天虎用手把玩著自己的小鬍子,忽然笑道:“嘿嘿!我倒是有一計!他家不是有個美嬌娘嘛!咱把她偷出來,到時候,再逼他就範,那也不是個難事了!”

夜晚的燈光實在昏暗,微風輕輕吹過崔家門前,一隻黑影縱身而入,從窗戶外伸入了一隻迷煙,時不多久,那黑影便竄了進去,抱起一人縱身而出,只留下了一張紙條。

第二天,蕭南風的家門敲得跟撥浪鼓似的,雞還沒開始叫,蕭南風揉著眼睛推開了門,卻看見崔云云滿臉淚痕地站在門外。

“我說老三,你確定沒抓錯人?這麼老的娘們,這小子也看得上?”老大指著麻袋中的云云娘笑道。

老三飛天虎這時候也有些遲疑,他眼珠子轉了轉:“這,說不定,說不定這小子就好這一口!”

俠客出手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風的,除非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老二走了進來,見著袋中之人是云云娘,仰面大笑道:“哎喲,我說老三,你這腿倒是挺快,這眼神可不好使啊!這哪裡是什麼美嬌娘,這是美嬌娘她娘!”

云云已經泣不成聲,她拿出那張紙問道:“風哥,這可怎麼辦啊!一定是昨天那幫人乾的,我們要不要去通知村長,讓村長想想辦法。”

蕭南風心想,村長能想出個屁辦法,為今之計只有按照紙條上寫的去辦。紙條上的字雖然歪歪扭扭,但好在還看得清,顯然寫字之人的文化水平並不高。

“要想就你媳婦,今晚子時,姑蘇城外三十里,五角亭。”紙條上的字並不多,但時間地點人物一應俱全,蕭南風左思右想,最終還是決定要單槍匹馬去救人,至少這樣,不會累及村中其他人。

正當他提著手裡的斧子要出門的時候,門卻再一次被人推了開來。走進門內的居然會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獨孤秀。

獨孤秀居然會在這大清早推門而入,入的竟然是一個運糞工人的家。

這讓蕭南風大驚失色,云云更是瞠目結舌。獨孤秀望著兩人吃驚表情,掩面笑道:“哎呀,我本不該來此的,不過啊,有人花重金,請我們獨孤家來平定匪患,我想到啊,在這裡我還是有熟人的,所以就不請自來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蕭南風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暗淡無光,冷言道:“鄉下人家,沒什麼好招待的,還望…”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此時獨孤秀已經拉住了云云的手,笑著與她拉起了話來。

云云的臉上再次泛起了紅光,但隨即呼喊道:“哎呀,不得了,小姐來了就有法子了,我娘昨晚被這幫子土匪給抓了,求求小姐,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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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秀接過紙條,心裡卻一點也不擔心,她撫摸著云云的背脊笑道:“哎呀,云云妹妹,你別擔心,崔大嬸也算是我獨孤家的人,就算你不求我,我也要出手相救的。”

獨孤秀的聲音十分誠懇,就連一向對獨孤家沒什麼好感的蕭南風都不覺認為獨孤秀是獨孤家的異類。

時間過得很快,子時將近,一大幫山賊已經在五角亭旁的草叢中按兵不動,他們個個手裡都拿著弓箭,就等著蕭南風過來。

五角亭中只有兩個人,一個便是被五花大綁吊在亭中的云云娘,還有一個就是山中的老四楚逸。楚逸正在亭中磨刀,他每次出手前都要好好磨刀,這是他的習慣。每個刀客都有自己的習慣,就像蕭南風,他現在的習慣就是等待。

晚風陣陣吹拂,吹亂了楚逸頭上本就雜亂的髮絲,這髮絲恰好擋住了他臉上的那道疤。另外一個人已經一步步朝著這邊走來,他孤身一人,手持著一把鋼刀,這是上次那山賊遺落在地上的鋼刀,雖然不是很合適,但好歹是一把刀,而不是一把斧頭。

俠客出手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風的,除非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你終於還是來了,好小子!”楚逸的聲音雖然冷漠,但掩飾不住他內心的讚許。

蕭南風舔了舔上下嘴唇,喃喃道:“快把這位美嬌娘放了吧!不然的話…”

如鯁在喉一般,他停住嘴,因為在這同時,楚逸的刀已經朝著自己砍了過來,一陣狂風驟然而起,他從沒有那麼多廢話,要麼就動手,要麼就滾蛋,沒有其他選擇。

蕭南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震懾住了,他沒想到剛說了半句話就要動手,而他今天本就沒想過要動手。

鋼刀並沒有到達蕭南風的喉嚨,楚逸的耳根忽然動了動,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忽然衝出四人來,他們個個都身穿著一副精銳的鎧甲,就像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一般,那山賊頭子綠袍將見到這場景,不免也回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戰場上的英雄事蹟。

四把鋼刀直奔楚逸而來,楚逸絲毫沒有避讓的意思,他的眉眼忽然上挑,手裡的鋼刀陡然間幻化為千把鋼刀一般在他周身纏繞。

“環身刀氣!”四人驚呼道!但此時已經來不及,那四人的鋼刀就像是被龍捲風捲入了一般,不由自主地脫手而出,在空中打了幾十圈,飛向了四面八方,而那四人也一一滾落在地。

“你怎麼會?怎麼會我們獨孤家的環身刀氣!”其中一人捂著胸口問道。

“難道只有你們獨孤家才會這一招嗎?要知道,創出這一招的人,是我的祖先!”楚逸的話清澈爽朗,他知道,周圍一定不僅僅只有這四人。

蕭南風不免也被他高超的刀法所震懾,就剛才那一招而言,絕對不比獨孤信當日使出的環身刀氣要差上半分!這是個厲害的對手,蕭南風手裡的刀握的似乎更緊了,體內一股不知名的氣力不斷在上湧,這種情況只有在與慕容鷹對戰時才遇到過。

一把清冷的鋼刀忽然停在了蕭南風跟前,厲聲也隨之傳了過來:“那麼現在,你該出刀了。”

蕭南風長長嘆了口氣,楓葉隨風而落,一股強有勁的渾然氣力不知不覺已經縱身上前,這是一個十分瘦小的小夥子,年紀不過十五六歲,但他的身法和輕功卻絕對不想十五六歲的孩子!

楚逸的耳根忽然動了動,狂風擦肩而過,少年的身法在空中不斷變化著,周身的紅葉隨風飄舞,漫天像是下起了一場紅色的血雨。這是獨孤家少有人才學的會的漫天風雨。要想學會這一招,不僅要有驚人的毅力,而且還要有過人的天賦。而這一切,這位少年顯然都是具備的。

俠客出手的時候,永遠都是帶著風的,除非他的手已經不能動了

楚逸的腳跟也開始緩緩挪動,他手腕上忽然使力,反手出刀,刀光從後背伸出,噹的一聲響,那少年陡然退卻七八步之遠,身子落地時,已然是失魂落魄之色。

“怎麼會?你這一招是什麼招數!”少年冷眼觀瞧,卻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與挫敗感。

“呵呵呵,你算是獨孤家小字輩裡不錯的了。且不要問這是什麼招數,你只要記住,我曾經被這背後一招傷到了脊髓,幾乎送了命。要知道,任何一個在這一招下活下來的人,都會想盡辦法去攻破這一招,更何況是我!”楚逸的內心複雜卻十分驕傲,整個人在那一瞬間都高大了起來。

“那麼。。。那麼我可還有機會走?”少年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顯然他並不想這麼容易就死去,任何一個少年都不會願意在生命尚未開花結果的時間死去。

“我本就無意殺你,你又何必。。。”楚逸不再說下去,因為就在他說話的功夫,已經發現身後一股暗流正飛速駛來。

少年低垂著頭,正要離開之際,卻從袖管裡嗖地一聲射出十幾根鋼針!鋼針飛過之處,飛花錯葉,片葉不留。

楚逸陡然轉身,眼中俱是驚訝之色,少年的眼角已經漸漸微眯,袖管尚未閉合。誰料噹噹噹當十幾聲響,楚逸已經一刀帶過,這十幾枚鋼針全都,無一例外地反射了回去。

轟的一聲,少年倒了下去,周圍一片肅殺之氣,在場的獨孤門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少年緩緩抬起了一隻手,摸著自己號發無損的臉,既感到驚喜,又感到害怕。因為除了那隻抬起來的手外,他身上幾乎所有大穴已經被那些毒針打中,毒針的毒性只有他自己清楚,而現在看來,毒針的毒性顯然很強,因為這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在嚎啕大哭,下半身也早已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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