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伐紂,月在天駟

武王伐紂,月在天駟

國語•周語下》有一段春秋時期周景王向司樂大夫伶州鳩諮詢鐘律問題時的談話紀要,該紀要涉及到了武王伐殷時的天象。內容是:

王曰:“七律者何?”

對曰:“昔武王伐殷,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黿。星與日辰之位,皆在北維。顓頊之所建也,帝嚳受之。

何為天駟?《迴天》在解釋“天駟”時言:“天駟者,星名也”,可惜作者在星後漏加一個舍字,應該是“天駟者,星舍名也”。

月在天駟,天駟四星。古人在不該加的地方妄加一星,今人在不該省的地方錯省一舍。

“天駟,房(宿)之星也,謂戊子日”。《國語

戊子日,時辰矣,而非星辰!

“歲在鶉火”中的歲是指年歲,而非五行星中的歲星,現今天文學上的木星。

同樣“月在析木”,也不是指月亮,而是此年此月中的時間,古謂天行,天運。天行不可見,觀鬥知之!

國語》此處“天駟,房(宿)之星也,謂戊子日”。

同《國語》“析木,次名,從尾十度至斗南十一度,為析木之次,其間為漢津,謂戊子日也。”相矛盾

國語》前者“月在天駟”“戊子日”原本為“戊子月”,夏建寅,商建醜,周建子,又“月在天駟”,理當為“戊子月”。是指此年月干支,為殷歷11月。

國語》後者根據,“師初發,以殷歷十一月戊子,日在析木七度。故傳曰:日在析木,是夕也。日在房五度,房為天駟。故傳曰:月在天駟”。

夏建寅,商建醜,周建子,殷歷十一月,在夏曆為十月,在周曆為十二月。

星.舍二字,古不通用,雖皆指星,但非同義,星可單個,舍有數星,舍宿有別,舍小宿大,宿有群星。宿似西人所言“星座”,而非一星。一舍中含星更少,可多到四星,少到二星。今日學校宿舍,即似比星。一宿有百數人,一舍只有數人。

爾雅.郭注龍為天馬,房有四星,謂之天駟。龍馬精神!

將“天駟”定為天蠍星座π星,也屬錯解。一人是人,一國人也是人,如有人硬要將人與國等同起來,我也無話可說。星座中有多星,π星只能為其中一員,為個體。

不知是哪位大師在《天問:中國歷史疑案》對《國語》上的“昔武王伐殷,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朩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黿。”作出瞭如此解釋:

“‘鶉火’為次名,從柳宿九度至張宿十六度為鶉火,為獅子座。‘天駟’是房星的別稱,為天蠍座。‘析木’為次名,從尾宿十度至南鬥十一度為析木之次,為人馬座與山羊座之間;‘天黿’亦為次名,從須女八度至危十五度,為寶瓶 座。‘歲’即歲星,也就是木星;‘月’為月亮;‘日’是太陽;‘星’指辰星,即水星。

如果將這段紀載翻譯成白話文,即為:昔日武王伐殷商的時候,木星在獅子座,月亮在天蠍座,太陽在人馬座,水星在寶瓶座。”

武王伐紂真了不起,不但中震撼中原,而且震動天庭!

國語》“武王伐紂,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星在天黿”。實際上已把伐紂的年、月、日、時都詳細告訴我們。只是用古天文術語告知的。

箕子,朱熹對“五紀”是這樣解釋的: “一曰:歲,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歷數。”

年月日時,古言“四柱” ,俗言:生辰八字。

據《左氏傳》言:晉獻公伐虢國後,卜偃作童謠說,“克之,十月朔,丙子旦,日在尾,月在策,鶉火中。必此時也。”

此謠講明瞭克虢的具體時間,十月朔,即十月初一。丙子旦,是言克虢於丙子日初。日在尾,是言其“日時”行在尾宿。月在策,其“月時”行在天策星區。鶉火中,是言其“年歲”行至鶉火之次位置當中。

以上之“行”,古言“天行”,只可以理解為“時間所行”。“天行不可見,觀鬥知之”。

何謂“天行不可見,觀鬥知之”?

十二(時)辰,即子午卯酉等運行,我們是無法可視的。唯有在夜晚,看著北斗七星的斗柄所指,才知時日季節。這也是象我們常常以觀北斗星來區別東南西北方向一樣。

如果用我們現今所用的鐘表時面來表示,則更形象。鐘面上十二小時的數字,就似古時的十二時辰,現在我們將一天分為二十四小時,古人是將一天分為子午卯酉等十二時辰,古時一時辰,恰等於今日二小時。

只有鐘面數字,沒有長短指針,(現今的電子數字鐘除外)我們是無法知道時間的。之所以知道幾點幾分,是因為有長短時針所指。而這長短針,就似天上“北斗所指”。

時間無形似虛,可知不可視。星辰有形而實,觀其形位,方知“天行”之年月日時。

北斗指東,中華為春。斗柄指南,應是華夏。斗柄指西,金秋中國。斗柄指北,嚴冬到來。

漢書.律曆志五星起其初,日月行其中,凡十二紀,日至其初,為節至其中。”“五星出東方,利中國”《史記

“月在天駟,天駟在北”,壬癸、亥子、北方水。而周又建子,故在周為癸亥月,在商為壬戍月。日在析木,是為庚寅日。時辰,壬子或癸丑。午夜十一點以後。年為辛未年。

在此必須明確“月在天駟”,非指“月亮在天駟”,要不然又會鬧出天大笑話來。日月星球,各有其軌。月亮不是足球,可以滿天亂跑。上月在秦,此月在周,下月至楚,可在中國天空周遊四方七國九州十二次野!

此處之月,乃是指“時月”,非是指“星月”。

漢書》“師初發,以殷歷十一月戊子,日在析木七度。故傳曰:日在析木,是夕也。日在房五度,房為天駟。故傳曰:月在天駟。營室為清廟,曰:離宮、閣道;漢中四星曰:天駟,旁一星為王梁(良)。王良策馬,車騎滿野。”

呂氏春秋》“王良,晉大夫,以善御之功。死詫精於星天文,王良策馬,馳也。”

晉書.天文志》“王良五星在奎北,居河中,奉天子(令)車御官也。其四星曰:天駟,旁一星曰:王良。

由此可見,天駟非一星,乃為四星,在天漢奎北房宿之中。天蠍座有幾星?

爾雅.郭注》“龍為天馬,故房四星,謂之天駟。”

韋昭在《國語》所注:“天駟,房星也”。講得模糊。天駟不等於房宿。房宿中也不止天駟四星。應為“天駟,房宿之星” 。

“王良策馬” ,是言天策、天馬星。 “車騎滿野” ,是言騎陣、騎官星。

很清楚“天駟”是指車騎、騎官、天策、天馬四星。秦車六駿,周轅駟馬。

此時的天象:是一個名為“王良”的天神駕著由四匹駿馬,拖著的戰車出“離宮”,闖“閣道”,“滿野”奔馳。

此時此景,多像武王率眾師、出周都鎬京、千里奔襲朝歌牧野。

看來古人在用辭選象中,真可謂用心良苦。今人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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