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斯蒂芬-庫裡成為影響一代籃球運動員的人物之前，他只是一位瘦骨嶙峋而且跳投存在缺陷的15歲小男孩。2003年夏天，庫裡完成了夏洛特基督學院高中一年級的學業，並在那裡為校籃球隊二隊打球。雖然註冊身高和體重分別只有5尺6和130磅，命中投籃對於庫裡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不過那會兒他歷史級別的投籃手感看上去像是扔出一個重重的健身實心球似的，出手點在自己的下巴附近。剛剛結束16年NBA生涯的戴爾-庫裡深知，隨著兒子年級段的提升，他必須提高跳投的出手最低點，從而在面對更高更長的球員時避免投籃被蓋或者變形，並且最終有機會跟隨父親的腳步進入NBA。
“想象一下出手點那麼低的情況下所需要的空間吧，” 2月初戴爾-庫裡和我通話時說道，“這樣的出手點打打中學的比賽不成問題，打打高中二隊的比賽也不成問題，但競爭只會變得越來越激烈，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於是庫裡夫婦帶著一項任務進入了休賽季，那就是提高兒子的出手點，讓他的投籃更加難以被封蓋或者變形。這意味著連續三個月每天一小時接著一小時重複的動作練習，所以上個月庫裡和我談到此事時說道：“從籃球角度來說，那是我人生過得最糟糕的夏天。”
庫裡說他夏天大多數時間訓練的都是內線的投籃，因為當時尚不具備新的投射姿勢所必需的力量，他還無法在距離更遠的地方出手。瞄準之前，庫裡會通過肩膀產生力量。更高的出手點，也就是將球舉過前額，能使他腿部的動能傳播到手腕的彈撥上。“過去我稱之為彈射投籃法，”庫裡說道，“我現在投籃開始的動作和小時候一模一樣，但我的出手點不會停在下巴處了，我會一直把球舉到不能再舉為止，而且我更多用的是手腕而不是肩膀的力量。”
過了一段時間後，庫裡可以開始在外線舒服地投籃了。戴爾-庫裡說從那時起，他會和曾效力於弗吉尼亞理工大學排球隊的妻子桑婭一起對兒子進行雙人包夾，模擬他終將面對的防守壓力。“那個夏天，父親為我制定了一個正確的方向，”庫裡說道，“我也最終領悟到了投籃真諦，並從中獲得了信心和力量。”
良好的籃球基因在庫裡成功的路上起到了顯著的作用。母親和妹妹都是大學一級聯賽的運動員，父親和弟弟都是NBA球員，德拉蒙德-格林曾提到自己就算一直練習投籃也達不到庫裡的成就。2003年，與生具有的天性打通了庫裡投籃的任督二脈，而刻苦的訓練則改變了庫里人生的軌跡。此後庫裡在高中校隊打出了優異的表現，為自己贏得了戴維森學院的獎學金，進而在2009年選秀大會第七順位受到了金州勇士的青睞。庫裡光憑投籃和運控技術便能獲得成功，但他把籃下終結、傳球和防守等不足之處轉化為強點的能力，才成就了自己NBA史上最偉大的職業生涯之一。庫裡也因此非同尋常，而不只是在三分球領域獨佔鱉頭。
2019年NBA全明星賽落戶夏洛特，庫裡也回到了這個為籃球開始付出努力和汗水的地方。在他第六次參加正賽前，我們坐下來聊了會天，談到了他比賽中被眾人忽視的一些方面以及他是如何一步步變成如今的庫裡的。
庫裡是過去六個賽季聯盟最好的籃下終結者之一，這似乎不怎麼合乎情理。
但事實是，庫裡每回合突破可以得到1.2分，不僅是後衛中頂尖的水平，也排在聯盟所有球員的前列。
2013-14賽季至今每回合突破得分最多的球員，數據來源Second Spectrum。
庫裡近筐效率如此之高的部分原因來自隊友的牽制。克萊-湯普森和凱文-杜蘭特始終吸引著防守注意力，為庫裡從三分線外殺向籃下拉開了空間。然而早在他首次入選全明星的2013-14賽季，每回合突破就能拿下1.1分了。這是什麼概念呢？克里斯-保羅、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邁克-康利和肯巴-沃克自那個賽季以後從未達到過同樣的標準。而自2013-14賽季以來，庫裡是聯盟僅有的五位多個賽季達成每回合突破取下1.2分的球員之一，另外幾位是杜蘭特、勒布朗-詹姆斯、詹姆斯-哈登和科懷-倫納德。可見庫裡的籃下得分威脅和三分球一樣致命。
高中三年級時庫裡的身高長到了5尺9，高四時是6尺，去戴維森學院後是6尺2。每個階段他的個頭都比對手矮，因此投籃經常性被封蓋。庫裡嘗試過奔放的高弧線出手，雜耍般的終結方式以及他最喜歡的經防守者臂下的掏投，以克服體型上的劣勢。這麼做是有必要的，但往往也讓一個大多數球員都能簡單完成的進攻回合變得複雜化。“我記不清中學時期自己有多少次快攻上籃撞向內線防守者並做出轉體180度腦後拋投的動作了，”庫裡說道，“我可能只命中過一次吧，每當這麼玩的時候，我都會看一眼坐在觀眾席上的母親，她的表情像是在對我說‘瞎搞什麼呢？你就不能好好地上一個籃嗎？’”
不過庫裡從內線終結的挑戰中和創造性上找到了滿足感，所有的嘗試都是值得的，那些曾經看起來另類的出手都是正常的投籃了。大學比賽中，庫裡用技術彌補了運動能力的缺失，他用假動作和變向過掉防守者就像操縱汽車的變速桿一樣。走出校園後，庫裡因為身材瘦小，沒有傲人的第一步，以及無法在人群中完成扣籃，在突破和終結等方面被列為弱項。生涯早期這些質疑都應驗了，據Synergy網站數據統計，新秀賽季庫裡籃下的命中率只有45.8%，他需要一項提升整體比賽的新技能。2011年，“加速籃球訓練社”的布蘭登-佩恩開始為庫裡制定特別的訓練方法，比如讓他一隻手上籃的同時另一隻手去接住網球，有時候還要戴一副頻閃眼睛。
佩恩將該訓練方法稱之為“神經肌肉功效提升法”，頻閃閃光和網球能使感官超負荷運行，反應速度和敏捷性會相應增強，頭腦和身體同時得到了鍛鍊。此外，庫裡還進行了更多傳統的訓練，加強了自己的運控技術、腳步動作和對抗下困難角度出手終結的能力。
身體變得更加強壯也讓庫裡受益匪淺。我們播放他籃下終結的視頻片段時，庫裡邊看邊說道：“硬碰硬唄，我可壯實了。壯或者不壯，主要體現在你直線突破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是否還能待在這條直線上。”庫裡的核心力量得以減輕身體對抗後的影響，他再也不會脫離那條直線了。
庫裡還談到了自己外線投籃威脅之大，以致於一個假動作便能開闢出一條突破路徑的情況。他剛進聯盟時，對手不會像如今這樣制定阻止庫裡投籃的比賽計劃。“這是一個自然進化的過程，回顧自己生涯前兩年的高光集錦，我有許多運一步就急停出手的投籃。突然間，變成了運兩步的拋投出手，再後來就是殺到籃下終結了，”庫裡說道，“現在三分和攻筐已成為聯盟進攻大勢，這就是我們所處的時代。”沒錯，正是庫裡推動和創造了這樣一個時代。
當你看到庫裡當年的球探報告把聚焦點放在他能否成為一名“真正的控衛”時，就能意識到NBA十年來有多大的變化了。庫裡卻表示高中時自己就是傳球第一且未把本該儘可能利用的投籃優勢發揮出來的球員。父親總是念叨著讓他更多地得分，庫裡從不理會，因而讓父親生厭。戴爾-庫裡認為兒子打球太無私了：“他總是在擔心隊友，確保每個人都能開心。我記得有次對他說‘底角的約翰尼每個回合都能處於空位是有原因的，因為球隊想讓你傳球給他投籃而不是讓你自己去得分。’”
庫裡用自己的方式為球隊帶來幫助，這也是他在戴維森學院必須要做的事情。大學前兩年他扮演的是雙能衛的角色，直到控衛賈森-理查德畢業後，才回到高中時期球隊主要進攻組織手的位置。庫裡在該位置上表現得很出色，然而因大意導致的失誤是一個問題。球探們關心的是他對外線投籃的過分依賴性，對其傳球方面的擔憂加深了之前的顧慮。難道庫裡最終只能成為NBA一名身材瘦小的射手嗎？
“我不覺得後場擁有兩名雙能衛會傷害球隊，”選秀夜被勇士摘下後，庫裡談到新搭檔蒙塔-埃利斯時說道，“我會告訴你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陣容。”隨著比賽和打法的演變，庫裡的球場視野似乎也隨之提升了。這些年來，他和諸如埃利斯、安德魯-博古特、肖恩-利文斯頓、安德烈-伊格達拉、凱文-杜蘭特和格林等球員共享持球組織的任務。從2014-15賽季，也就是格林成為首發的第一個賽季開始，庫裡的助攻就不再領跑全隊了，本賽季則落後于格林和杜蘭特排在球隊第三位。“所有人都在關注偉大的射手們，”史蒂夫-科爾說道，“同樣值得慶幸的是，球隊始終有那麼多如此優秀的傳球手，使我們可以打出一場完整的比賽。”
庫裡的助攻數據並不突出，然而勇士助理教練布魯斯-弗雷澤肯定了庫裡傳球手感和準確性方面的進步。上圖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可以從任何角度送出炮彈，有些是左手發射的。把右手作為慣用手的庫裡聲稱自己小時候常用左手運球和傳球，因為這樣一來將球轉到右手投籃會更加容易。“其實我不得不更多地練習右手運球，練習往右路走，以及各種其它內容，因為成長過程中我的慣用手是左手，”庫裡說道，“用左手送出那些瘋狂的傳球是自然而然的，所以我必須要把注意力放在右手上面。”
隨著勇士隊的天賦逐步累積，庫裡必須要在自己投籃和為隊友創造投籃機會之間找到平衡。本賽季球隊為他設立的有球掩護相比過去五個入選全明星的賽季更少了，但在科爾的進攻體系中，他更多地作為一大組織進攻威脅而存在。現如今庫裡閱讀比賽時好比手中拿著使用說明書一樣，他可以在擁擠的行進路線中扔出一記像是裝著熱源跟蹤器的口袋傳球，可以精準制導埋伏在底角的射手，還可以送出進入高光集錦的妙傳。“我經常嘗試多維化打法，傳球是否轉化為助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執行正確的戰術。”庫裡如是說。不過當接收庫裡傳球的人變成湯普森和杜蘭特時，一定是好過大學時站在底角的約翰尼的。
新的週期更迭太快，我們很容易忘記庫裡的職業生涯一度被視為危機重重。2011年，庫裡進行了右腳踝手術以修復撕裂的韌帶，但傷病的困擾使其在之後的2011-12賽季僅出戰26場，並且又做了一個清理瘢痕組織和鬆動顆粒的手術。那年秋天，勇士和庫裡達成了一份廉價的四年4400萬美元續約合同。現在庫裡的腳踝問題感覺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平常的訓練和賽前的準備成了一項永久性的工作。除了戴著厚厚的腳踝防護裝備，穿著專門設計的球鞋外，佩恩和前任勇士運動表現部門執行主管柯克-萊爾斯還引入了加強庫裡核心肌肉群和臀部肌肉的訓練方法，旨在通過強化腿部其它區域的力量來緩解腳踝的壓力。“我先前靠雙腳保持穩定性，沒有利用其它對保持穩定很重要的肌群，”庫裡做客比爾-西蒙斯的播客節目時說道，“幾乎每個夏天當我踏入健身房的時候都會受到約束，為的是確保身體能在最具壓力以及歷經漫長賽季感到疲憊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做出回應。”
這對於目前年年為總冠軍而戰的勇士來說尤其重要。庫裡說首次奪冠後他感到力竭了，自那以後便找到了應對漫長賽季的節奏。他會在三週時間內“什麼事情都不幹”，一週用來恢復征戰了八個月之久的身體，兩週則是精神方面的休養。一旦休賽季訓練營開始，他和佩恩就以每週六天每天三小時的規律進行技術打磨和體能調節。要知道戴維森學院的三年和NBA的前五個賽季，庫裡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花在球館和力量房裡的。如今他用力量房外的訓練，比如游泳、騎車或者瑜伽讓身體“倍感意外”。庫裡說在夏天進行訓練後的恢復同季中的休息一樣重要，訓練的多樣性也是同等道理。“這麼做是有好處的，你不用折騰自己的關節了，年紀慢慢變大後更應該如此，”庫裡說道，“我想這已經成為聯盟一個普遍的現象了，相較過去大家都會在某個地方待上一段更長的時間，就是為了使用相應的訓練方法。”
即將在三月份年滿31週歲的庫裡表示自己從未像現在這般感覺健康和強壯。2009年聯合選秀時他的體重是181磅，之後他試著增重到190磅，卻感受到了比賽中吃力比賽後疼痛這些不良的差別。他認為增重導致了生涯早期的腳踝傷病，因為彼時腿部其它區域還沒有幾年後那麼健壯，於是將打球時的最佳體重保持在182磅到185磅之間。現在有了新的訓練方法後，庫裡的理想體重就可以在195磅到200磅之間了。“訓練讓每件事情都帶有更多的目的性，使之連成一串。我可以增重一些，變得強壯，同時仍然能夠在瞬間完成變向，在場上奔跑和儘自己所能地做出貢獻，”庫裡說道，“我能感到自己依舊具備所需的運動能力。”
庫裡需要為防守增加額外的體重。2017-18賽季季後賽，他作為勇士防守端相對最弱的一環，被錯位針對超過了100次，畢竟場上其他四個隊友格林、杜蘭特、湯普森和伊格達拉都不好針對。“他們還是會來針對我的，”庫裡說道，“顯然對手試著製造錯位的時候，我就成了級別最小的那個人了。”
勇士四次和騎士在NBA總決賽交鋒，庫裡都是詹姆斯進攻時最喜歡錯位針對的目標，他也是季後賽期間對手陣中頭號球星的日常找錯位對象。單防時庫裡會奮力保持在進攻球員身前，他的搶斷和在更低級別聯賽打球時一樣高效。大學時期，庫裡的預判干擾傳球路線能力和打球的努力程度都是備受讚譽的，但身體條件的限制也是被關注的焦點。他經常吃掩護，也缺乏對位比自己高大球員的力量。隨著身體越來越健壯，庫裡可以頂住對抗並跟住自己防守的球員了，而在勇士教練組錄像分析和球場訓練的幫助下，他也能夠在遇到掩護的時候不至於失位。現在庫裡算不上一名優秀的防守者，然而他在防守端已是一名可靠而非拖後腿的球員了。“我花在提高防守上的時間和打磨進攻技術的時間一樣多，”庫裡說道，“我通常沒有看錄像瞭解自己在幹什麼的心態，我感覺那只是精神層面的事情。”
一月初勇士對陣國王的比賽中，雙方合計投中了41記三分球，創造了NBA單場三分命中紀錄（11天后勇士和鵜鶘又打破了該紀錄）。那天庫裡三分20中10獨得42分。四分險勝對手後，杜蘭特賽後採訪被問及在一個滿是速度和投射的聯盟打球感受如何時說道：“我更喜歡在三分線以內作業，但我必須去適應。很多球員都已經適應了潮流並改變了他們的打法。可我不認為現在的打法會持續太久，這樣的三分產量，這樣的擋拆方式，這樣的比賽模式，總有一天會結束的。”
本賽季聯盟整體來看，三分線外的出手佔比達到35.4%，較2009-10庫裡新秀賽季的22.2%和2014-15庫裡首次奪冠賽季的26.8%上升不少。杜蘭特中距離投籃佔比52%，幾乎領跑全聯盟，而庫裡自2015-16賽季以來的三分投籃佔比達到了56.2%。他倆都是這個星球上最好的球員之一，卻對比賽有著不同的理解。我向庫裡拋出過如何看待聯盟打法演變的問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問我是否場均出手三分11次，我想新秀賽季時我每場大概要投4個吧，”庫裡的聲音逐漸變弱了，“三分球正在滲透整個聯盟，影響了年輕一代的球員和他們比賽的方式。”
孩子們過去常常降低籃筐的高度或者使用蹦床模仿邁克爾-喬丹的扣籃，現在他們開始像庫裡那樣在三分線外投籃了。潮流的改變對於比賽的影響是好是壞無從論起，不管怎麼說事實便是各種體型的球員都帶著投射的技能進入了聯盟。本賽季有20支球隊三外線外的出手比例超過三分之一，即便投三分的趨勢呈現出不再有變化或進展的穩定狀態，也不會像杜蘭特說的那樣“停止”的。採訪即將結束時，庫裡說道：“三年前馬克-傑克遜說我在毀掉比賽，我喜歡被貼上那樣的標籤，我也正在將之朝積極的方面詮釋和宣傳。每個人都應該投籃，我會鼓勵大家這麼去做。”
那麼庫裡鼓勵自己更多地投籃會如何呢？今夏杜蘭特若是投身自由市場，湯普森頂薪續約的話，勇士僅有的中產特例和底薪特例資源是無法補上杜蘭特每場18.9次的出手的。或許球隊需要比以往更多地依賴庫裡，即便杜蘭特留在陣中，庫裡本賽季的場均出手數也幾近2015-16歷史級別MVP賽季的水平（本賽季19.5次，2015-16賽季20.2次），場均三分出手還略多一些（本賽季11.4次，2015-16賽季11.2次）。湯普森的出手數也和那一年差不多（本賽季18.3次，2015-16賽季17.3次），水花兄弟的新角色顯然將取決於其他隊友的配置，但我們很可能還沒有見到兩屆MVP最巔峰的樣子。
要是庫裡像哈登或者威斯布魯克那樣每場出手24次會如何呢？儘管哈登本賽季的效率已經相當出色（真實投籃命中率62.3%），卻依然落後於庫裡生涯的平均值（62.5%）。過去五個賽季，庫裡以天文數字般的真實投籃命中率（65.2%）場均出手18.3次得到26.7分，每場保持這樣的效率多五次出手將使他的場均輸出升至35分左右。庫裡推動了一場投籃革命，可能又將掀起另一場。
即便庫裡在今天退役，他仍將被視為史上最偉大的球員之一。截至目前他的生涯總得分達到15694分，如果優雅地老去，四十歲前定能突破三萬分大關。庫裡不知道自己會打多久，也不會去想這個問題，不過小時候他曾把父親16個NBA賽季作為目標。本賽季是庫裡職業生涯第十個年頭，對此父親戴爾說道：“他應該把我生涯打了16個賽季當做一個基準點了，並以此為追逐目標。按他現在絲毫沒有衰退的打球方式，我可以預見他繼續征戰很多年。就算他狀態開始下滑，投籃能力還擺在那兒呢，足夠他繼續打下去了。這也是42歲的文斯-卡特如今仍在聯盟打球的原因：只要你熱愛比賽，並且投籃功力尚在，就能在NBA找到工作，想打多久就打多久。”
卡特、傑森-特里和傑森-基德等球員之所以四十來歲還在打球是因為他們能投籃，庫裡以後也可以做出相應的調整。他擁有JJ-雷迪克或者凱爾-科沃爾的定點投射水平和無球威脅，也有像2013-14賽季被迫擔綱的角色那樣更傾向於組織進攻者的傳球能力。投籃成就了庫裡的職業生涯，之後他變成了一名全面的球員。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運動能力的下滑，一手投籃的本領不會讓庫裡的生涯變得黯淡。
庫裡不想人們只瞭解他的投籃，而是希望產生持久影響力的是那些幕後所做的事情。“如果我可以為塑造聯盟未來做任何基礎層面的事情的話，那就是和良好的習慣、基本功和平時的努力訓練有關的，”庫裡說道，“每個人都看到了成品的樣子，卻看不到製作一個成品背後所需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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