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新聞”類創業型媒體正流行

2018年,西方傳媒界最大的事件之一便是Tortoise傳媒(Tortoise Media)公司的成立,正如它的名字“Tortoise”(烏龜)所指,這是一家由4位知名媒體人創立的、追求“慢新聞”的初創公司。4位媒體人分別是英國廣播公司(BBC)前新聞總監詹姆斯·哈丁(James Harding)、道瓊斯(Dow Jones)前總裁凱蒂·範內克-史密斯(Katie Vanneck-Smith)和道瓊斯獨立董事塞西·庫茲曼(Ceci Kurzman)以及美國前駐瑞典大使馬修·巴祖恩(Matthew Barzun)。他們希望通過一種更有思想、非即時的方式報道新聞,以此打破當下人們短平快的新聞消費方式。

“慢新闻”类创业型媒体正流行

2019年1月,Tortoise傳媒推出了一份電子刊——每日通訊,發佈了一個宏偉的活動計劃, 同時還公佈將推出一份紙質期刊。Tortoise傳媒的概念是如何產生的呢?西方傳媒界真的開始了一場“慢新聞”運動嗎?Tortoise的創始人們可以一一解答。

作為Tortoise傳媒聯合創始人和新聞總監的詹姆斯·哈丁和凱蒂·範內克-史密斯都擁有很長的新聞從業經驗。“我們深刻了解新聞是如何運作的,人們希望新聞怎樣運作,哪些新聞會令人興奮,所有這些元素加起來就是Tortoise 傳媒應該做的事情。”詹姆斯說。詹姆斯認為,近年來,在社交媒體的影響下,新聞業發生了一些轉變。英國格倫費爾塔火災(Grenfell)等事件越來越多地顯示,新聞在文化和社會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新聞已經成為對問責制進行重大哲學反思的“催化劑”。

詹姆斯進一步提出,有些事情看起來平淡無奇,但不得不引起新聞業的重視,例如,自從《紐約時報》引入“付費牆”制度以來,整整一代人都在接受再教育,那就是不要指望免費獲得高質量的新聞。

如何定義“慢新聞”?

Tortoise 傳媒公司的創立是對新聞業普遍存在的兩大現象的應對。第一種現象是,新聞變成了“噪音”。不僅僅是假新聞或垃圾新聞的問題,還有新聞同質化、千篇一律的問題。太多的人在追逐新聞,卻錯過了新聞,這使人們焦慮不安。“太多的新聞編輯室為了追逐新聞時效性,錯過了新聞的報道價值。”凱蒂說。“為了學習如何在一個一切都以驚人速度移動的世界裡生活,我們相信我們需要放慢速度才能變得聰明起來。”

第二種現象是權力差距,強者和弱者之間的鴻溝正在擴大,有很多普通人已經被排斥在新聞的真實性之外。

總體上來說,以Tortoise 傳媒為代表的“慢新聞”開創了一種看待世界的新方式——批判性反思,並提倡人們樂觀地看待一切。

“作為新聞人的侷限性,就是我們不可能報道所有事情。所以我們也不打算涵蓋所有內容——‘慢’下來的一部分是我們做出了選擇,以及花時間做出這些選擇。我們不能也不會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解決所有問題’,但重要的是要努力解決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問題,我們的報道將超越‘只發生了什麼’的層面。‘慢’下來的部分原因是要確保讓儘可能多的人以一種有意義的方式參與到對有價值新聞的貢獻中來,而不是人云亦云。在正常的新聞週期中,你無法做到這一點。”凱蒂總結。

Tortoise 傳媒的報道風格獨樹一幟,比如“報道GAFA”欄目,把谷歌、亞馬遜、Facebook和蘋果公司當成了“國家”而非公司;“旅行顧問”欄目會推出這樣的文章“互聯網如何改變了毒品世界的經濟和執法”……再如“稅:奉獻的快樂……誰付出,誰不付出,誰該付出”“漫威的道德:從重塑的超級英雄身上學習生活和商業”等文章,詮釋了Tortoise的典型風格。

在Tortoise傳媒的計劃中,還將推出印刷版雜誌。在Tortoise傳媒看來,印刷版可以承載更多的文字,也擁有更長的“交貨時間”來完成奢侈的製作,更好地履行媒體責任。Tortoise傳媒公司成立伊始,就將美學的追求置於重要位置,印刷雜誌的觸感是人們不會輕易忘記的。

Tortoise傳媒推出的每日電子刊,某種程度上是一封來自編輯的信件。它會告訴用戶1天中發生的5個最重要的新聞。如何選出這5個新聞,主要依賴於編輯的判斷,就是從新聞工作者的角度來看,哪些新聞值得發佈。這也是Tortoise傳媒追求的“慢”下來的原因。

慢新聞的盈利模式

隨著Axios等初創公司在美國的出現,我們看到了全球“慢新聞”現象的萌芽。

新聞從業者和新聞消費者越來越多地融合在一起。在美國、英國和整個歐洲,慢新聞都在以不同的速度發展——影響它們發展的障礙正在消失。如 Tortoise、Axios一樣的新新聞品牌有機會重鑄命運,告訴人們,看新聞,還有不一樣的選擇。

Axios由Politico聯合創始人吉姆·範德黑(Jim VandeHei)、首席收入官羅伊·施瓦茨(Roy Schwartz),以及前白宮首席記者邁克·艾倫(Mike Allen)於2016年創建。網站的名字來自希臘語,意思是“有價值的”,2017年正式上線。截至2017年11月,該公司已融資3000萬美元。

創立之初,Axios喊出了一個口號:“媒體失靈——而且往往是一場騙局”。Axios的創始人範德黑表示,Axios將專注於報道“技術、政治、醫療保健、能源和交通基礎設施等領域的衝突”。Axios的文章以“智能簡潔”為特點,力求簡潔、專業、高質量和易於共享。典型的文章都有便於瀏覽的要點,並且篇幅都在300字以內。此外,該網站拒絕橫幅廣告、彈出廣告和誘惑性標題,只支持原生廣告。

記者: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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