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文 | 栗子

雨是不錯的方陣,僅次於雪。昨天,北京下了雨,因為今天就是春分,所以這場雨在我心裡難免與迎接、等待有某種暗合。

去年北京的春天是有雪的,鬱悶了一整個冬天,終於在四月下了一場。

於是我從電影院走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過春天》這部電影如果是在去年放映就好了。

這樣,我就能代替那個一直期待香港下雪的女孩子看看雪,所有的曖昧與期待也都能因為滿眼的雪白塵埃落定,掩蓋。和所有青春的結局一樣。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過春天》並不完美,但是三月份上半場中我看到的最好的電影。所以我實在有些心痛它的票房至今還在幾百萬的線上掙扎,必須要強烈地安利一番。

強烈安利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導演白雪,珍貴物種女導演!(請千萬不要曲解成歧視女性!這是來自女同胞的興奮)我們很久沒有這樣的女導演了,男導演居多導致的結果就是我們的電影缺少真正的女性視角和女性思維。所以在電影院裡看到“那樣”的畫面和人物,我真的非常激動!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這部電影和我們以往看到的青春片不太相同。不熱血也不算殘酷,不美好也談不上悲痛,說它是平靜的,不如用曖昧來形容準確。

這是一部曖昧的青春電影,和愛情有關,和成長有關,也和犯罪有關。

在故事的開頭,就告訴了我們佩佩的訴求:去日本看雪。她為此想盡方法賺錢,一次偶然的機會,進入了水客的圈子。

穿梭於香港和深圳兩個城市之間的學生妹,實在是一個不錯的掩護身份。

身份的優勢,讓佩佩成為了“佩佩姐”。鼓起來的錢包終於讓她買到了去日本的機票。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但這樣的佩佩卻更像一個穿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不是佩佩姐,她只是一個剛剛16歲的小女孩。

像佩佩這樣的女孩並不少,急切地需要肯定和歸屬感。但佩佩所處的環境更加極端,她的家在深圳,她的學校在香港。在一個城市睡眠,在另一個城市生活,在一個城市講普通話,在另一個城市說粵語,在一個城市孤獨,在另一個城市隱藏孤獨。

《過春天》最早的名字叫《分隔線》,不及後來的名字好,但對於電影的主題來說表達得很準確。被城市分隔開的少女,在安定的生活裡有了一種流浪感。不管是家庭還是友誼,不管是深圳還是香港,都無法給她安全感。

這部電影是挑觀眾的。女性觀眾要比男性觀眾感觸更深。

雖然《狗十三》也是講述了一個女孩的青春故事,但電影整體呈現給人的感覺非常男性思維。而《過春天》,只有女導演才能拍得出來,而那些女孩成長中細膩的情感,女孩要比男孩更明白。

比如!

佩佩和閨蜜JO站在學校的天台上幻想已經到了日本,看著雪,泡著溫泉,喝著清酒的樣子。這會是我今年看過的電影中最喜歡的一幕!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比如!

已經被很多影評人吹爆了的“貼手機”的那場戲!為了把大量手機順利帶過海關,阿豪和佩佩要把手機貼到身上,狹小的房間,放大的呼吸聲,窗外閃過的車燈的光亮,交錯在一起的面孔!

這種不能戳破的心動感覺,就是16歲的我啊!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一個人犯罪可能是因為仇恨,因為財富或者名利,那麼為什麼不可以是因為一場雪。

為了看一場雪,一個16歲的少女走成為了一名罪犯。願望有多浪漫,現實就有多殘酷。

但並不是說這部電影只有佩佩這一個維度,以佩佩的父母為代表的成人社會和以香港城市具象化的人物JO,都在影片的探討範圍內。

《過春天》:青春中的那些痛和彷徨,總歸會淡去

如果你讓《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傷了心,那就去看看這部電影彌補一下自己吧。

《過春天》是個一語雙關的名字。這是將iPhone從香港帶到深圳的水客們的行話,也是青春和香港無法清晰描述的少女詩。

該怎麼形容這首詩呢?又該怎麼形容那個春天呢?

白雪給出了她的答案,我也想給一個我的答案。

正在寫稿的此刻,窗外還下著雨,還差一分鐘就是春分了,我忽然有一種行走在時間上的感覺,一腳在冬天,一腳在春天。

於是時間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東西,過去就站在窗前,而未來踏過坎坷的數字一步步走向我,此刻依然是此刻。時間像合歡花的花瓣一樣迷亂,電腦屏幕上的Word文檔字字清晰而間距曖昧。等待時刻的變換這一動機是罪魁禍首,讓一切都處於迷幻之中。

然後,

終於!

到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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