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的“復仇之路”:特斯拉打擊報復洩密者全過程

馬斯克是鐵了心要“毀滅”他。

2018年6月,一篇報道洩露了特斯拉工廠中的隱秘數據。對於經常曝出大新聞的馬斯克來說,這並不算什麼,這件事情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馬斯克卻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然後調派人員調查到底是誰洩密了。然後,一場對洩密者的打擊接踵而至。《彭博商業週刊》近日發表了一篇文章,詳細報道了這一過程,文章作者為Matt Robinson和Zeke Faux,原題“When Elon Musk Tried to Destroy a Tesla Whistleblower”。

馬斯克的“復仇之路”:特斯拉打擊報復洩密者全過程


2018年6月4日,《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報道稱,在特斯拉位於內華達州的工廠Gigafactory中,有40%的原材料都被報廢或返工。

這篇報道援引一位消息人士的話說,由於效率低下,工廠裡的廢料堆積如山,馬斯克的電動汽車公司損失了1.5億美元。

按照埃隆·馬斯克(Elon Musk)超乎尋常的標準,這篇報道並算不了什麼。特斯拉否認這篇報道的說法,幾個小時後,世界依舊照常。

但馬斯克,卻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儘管在第二天的公司年會上,沒有人提及《商業內幕》的那篇報道,但他還是生了好幾周悶氣,並派出了一個調查小組,誓要找出是誰向媒體透露了這些信息。

調查小組最後鎖定了目標,洩密者名叫馬丁·特里普(Martin Tripp),40來歲,身材瘦小。在進入Gigafactory的裝配線工作之前,一直從事一系列低水平的製造工作。

後來,特里普聲稱,自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之所以向媒體爆料,是想讓特斯拉運營得更好。

馬斯克在一封內部信中寫道,特里普是一個危險的敵人,參與了“大規模破壞性活動”。在這封信中,他也暗示道,特里普不僅向媒體洩露數據,還把數據洩露給了“未知的第三方”。

馬斯克認為,這件事情並不簡單,可能背後還有更大的力量在發揮作用,特里普可能在與特斯拉的某個敵人合作,或許是石油公司、其他汽車製造商,還有華爾街的空頭等等。“有一堆組織想讓特斯拉死掉,”他說。

6月20日,特斯拉起訴了特里普,要求他賠償1.67億美元。

當天晚些時候,特里普從內華達州斯托裡縣的治安部門聽到消息,特斯拉的安全部門向警方提供了一條線索,稱有匿名人士打電話給公司,說特里普計劃在Gigafactory進行一起大規模槍擊案。

那天晚上,當警察與特里普對峙時,他手無寸鐵,淚流滿面。他說自己非常害怕馬斯克,並暗示這可能是馬斯克這位億萬富翁親自打的報警電話。

之後,一名警員試圖安慰特里普,打電話給特斯拉公司,稱不管是誰提供的信息,這個威脅都是假的。特里普並不是一個危險人物。

對於許多首席執行官來說,都會直接無視像特里普這樣的人。但在特斯拉並不是這樣。

正如警方、特斯拉的前員工,以及公司內部調查文件所顯示的情況那樣,馬斯克是鐵了心要“毀滅”他。

特斯拉的公關部門開始散佈謠言,說特里普可能是個殺人犯,是一個大陰謀中的一員。

在Twitter上,馬斯克暗示,《商業內幕》記者萊恩特·洛佩茲(Linette Lopez)收了華爾街空頭的錢,並聲稱特里普已經承認自己從她那裡接受了賄賂,以換取“特斯拉寶貴的知識產權”。

洛佩茲否認了這一指控。

特里普事件,是馬斯克在社交媒體上崩盤的開始,帶來的後果非常嚴重,以至於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強行要求特斯拉為馬斯克任命一名Twitter“保姆”,讓一名內部律師來審查馬斯克的Twitter。

自從去年夏天以來,馬斯克在社交媒體上的不當行為有:

  • ①在Twitter上無端指責一名在“洞穴救援”中的英國潛水員戀童癖;
  • ②在Twitter上謊稱,投資者已經出資,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將特斯拉私有化,引發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的訴訟;
  • ③不知何故,引發了與嘻哈歌手阿扎拉·班克斯(Azealia Banks)的不和;
  • ④在一個播客直播的時候抽大麻,導致聯邦政府對他的火箭公司Space X的安全許可進行了審查。

馬斯克對特里普這件事的處理方式,有可能讓這些法律和監管變得更加混亂複雜。、

肖恩·古思羅(Sean Gouthro)是一名退役軍人,之前在Gigafactory擔任安保經理,他已經向美國證交會提交了一份告密者報告。

古思羅聲稱,調查人員黑進了特里普的手機,跟蹤了他,並在監視方面誤導了警方。

他說,特里普沒有破壞特斯拉或者黑進任何系統,馬斯克自己知道這一點,但仍舊通過傳播錯誤信息來損害他的聲譽。

特斯拉的一位女發言人發表聲明說,古思羅的指控“不真實且聳人聽聞”,但她沒有就具體細節置評。她指出,在因為“表現不佳”而被解僱之前,古思羅從未表達過任何這樣的擔憂。

古思羅對此提出質疑,稱自己的績效評估大多是正面的。他說,自己主動站出來,是要讓監管機構和公眾知道特斯拉的能量有多大。

“他們有能力做到的一些事情,我想都想不到,”他說。“真的嚇死我了。”

在揭發快速發展的運輸公司存在安全問題上,古思羅並不是第一個。

兩年前,Uber的全球情報經理理查德·雅各布斯(Richard Jacobs)聲稱,他的同事偷偷記錄了競爭對手公司高管和員工之間的談話,以及其他一些不大道德的行為。

後來,他撤回了他的一些指控,但Uber的新管理層已經道歉,否認了監視的說法,並承諾公司會變得更好。

被雅各布斯提到名字的兩名Uber公司的調查員 尼古拉斯·吉辛託(Nicholas Gicinto)和雅各布·諾康(Jacob Nocon)起訴他誹謗,稱他說那些話是“為了錢”,導致他們很難找到新工作。

但他們的這一想法錯了。找一個新工作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難。

The Information的記者埃米爾·埃夫拉蒂(Amir Efrati)在Twitter上稱,儘管媒體對Uber的不當行為感到震驚,但在馬斯克看來,這些調查人員都是有前途的新人。

古思羅稱,2018年初,馬斯克任命前Uber安全高管傑夫·瓊斯(Jeff Jones)為特斯拉全球安全主管,還聘請了吉辛託和諾康當調查人員,他們都是馬斯克親自面試的。

馬斯克甚至還為吉辛託辯護,稱他是“因為別人作的惡而被Uber當了替罪羊”。特斯拉沒有讓吉辛託和諾康發表評論,至於瓊斯,已經在去年11月離開了特斯拉,並拒絕置評。

那個時候,Gigafactory可以說是非常混亂,特斯拉正在大肆招兵買馬,加快Model 3的製造速度。

馬斯克多次警告稱,特斯拉必須得在“生產地獄”中生存下來,他不得不睡在辦公室,這段經歷對他來說是個磨難。

後來接受採訪時,馬斯克眼含熱淚,承認自己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2018年6月,他在特斯拉的年會上說,那是他經歷過最痛苦的地獄般的幾個月。

特里普曾是美國海軍電子技術員,2017年底進入了這家公司。他說自己想做的是,讓這一切變得有條理起來,而不是一團亂麻。

他向上級抱怨說,工廠一直處於不斷變化的狀態,到處都是零件,在他看來,往往是不安全和浪費的表現。他建議他的老闆減少浪費,還給馬斯克寫了一封電子郵件,但沒有得到回覆。

特里普後來在接受《衛報》採訪時說:我一直把這件事告訴管理層、主管,以及任何願意聽我說話的人。但所有人都說,‘沒事,別管它。’”

古思羅說,特里普的建議之所以被無視,部分是因為他的問題在Gigafactory幾乎不算問題。作為世界上建築面積最大的工廠之一,Gigafactory很快就擠滿了工人,幾乎失去了控制。

在古思羅於2018年1月開始工作後不久,他發現許多員工存在問題,一些人在洗手間裡攝入可卡因和冰毒,一些人就住在工業園區的角落裡,還有一些人在工廠還在建設中的地方發生性行為。

古思羅說,保安們用來檢查證件的掃描器不可靠,所以只要有人出示一張看起來像證件的東西,他們就會揮手放行。當地的廢品收購站還打電話給他,說有小偷想要賣掉一些電動汽車上罕見的零件。

古思羅的工作,就是相出一套制度來維持秩序。他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員,身材高大壯實,皮膚黝黑,左臂上有一整套紋身,現年32歲。

他曾在Facebook公司的一個運營中心工作,負責處理監控視頻中發現的危險情況。這項工作常常令人心煩意亂。但古思羅說,Facebook的工作環境要比特斯拉的專業得多。

古思羅說,一名律師之前曾告訴他,Gigafactory之前負責安全工作的主管安德魯·切羅尼(Andrew Ceroni)是在一場激烈的糾紛後離職的。

這位律師說,切羅尼在馬斯克的命令下監視了一次工會會議,後來,他威脅要在離開特斯拉時,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切羅尼拒絕置評。

當古思羅試圖解決工廠中性、毒品和混亂的問題時,特里普卻決定將這些問題公之於眾。他有權限,可以進入特斯拉的內部生產數據庫,並深入挖掘,看看到底有多少材料被浪費了。

然後,他決定去找洛佩茲。這位記者已經為《商業內幕》寫過好幾篇關於特斯拉的報道了。特里普給她發了電子郵件和短消息,並提供了關於被浪費的材料和電池部件的照片,說這些東西可能會引發火災。

特里普希望,當洛佩茲把這些情況曝光之後,特斯拉會被迫按照自己的建議做出改變。相反,特斯拉卻說,這些廢棄物是正常的,損壞的電池不會進入成品汽車中。

“任何新的製造工藝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在早期Model 3產能爬坡的時候,廢品率較高,”特斯拉告訴《商業內幕》。“我們希望確保,只有最高質量的零部件才能被用於為客戶生產最好的汽車。”

與此同時,古思羅開始著手確認洩密者的身份,他查看從 Gigafactory 生產現場拍攝的視頻片段。與此同時,他說,吉辛託和諾康負責從另一個角度調查,看是誰訪問了《商業內幕》報道中可能用到的數據。

事實證明,特里普是唯一一個查閱過這個報告所引用的確切信息的人。

調查團隊雖然查到了特里普,但他們不清楚他還看到了什麼其他秘密。

特里普和其他幾名員工被要求上交他們的筆記本電腦,進行例行更新,實際上電腦卻被送去做了法庭審查。古思羅還派了一名便衣保安去監視特里普。

6月14日,當特里普到達辦公室時,一名負責人力資源工作的員工,帶他到了一個會議室。當他到的時候,吉辛託和諾康正在會議室裡等著他。

根據《彭博商業週刊》看到的一份文字記錄,談話以友好的方式開始,兩個調查人員詢問特里普關於他向上司提交報告的情況。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重大安全問題,一個公共安全問題,”特里普說。他耐心地對調查人員解釋了他看到的廢電池狀況。

他們反覆提到《商業內幕》的報道,但沒有問特里普他是不是消息的來源。

在問詢進行了兩個半小時後,調查人員透露,只有特里普一個人獲取了生產數據。特里普承認他是洩密者。

但文字記錄顯示,特里普否認收受了賄賂——馬斯克後來在Twitter上說特里普收受了賄賂。特里普還說,他沒有把這些信息透露給其他任何人。

不在審訊室的古思羅說,有一次他看到一個同事在審訊間隙閱讀特里普發送的短信和電子郵件。他說,不知道特斯拉是怎麼做的,竟然能夠實時訪問特里普的短信和電子郵件記錄。

這場問詢持續了將近六個小時。最後,調查人員似乎對特里普有些同情了,他們告訴特里普,他所做的“根本不算什麼壞事”。特里普還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了一段自己彈吉他的視頻。

古思羅表示,後來他們在視頻會議上向憤怒的馬斯克彙報了這場問詢的情況。6月19日,特斯拉解僱了特里普。

第二天,關於特斯拉要起訴特里普的消息傳到了網上。特里普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看到了一篇題為《馬丁·特里普:你需要知道的5個事實》的文章,裡面說他住在內華達州斯帕克斯附近的一個出租公寓裡。

特里普擔心會有人來找他,就給馬斯克發了一封電子郵件。他寫道:“你對公眾和投資者撒了謊,這是你應得的下場。”

他的前任老闆這次很快就回復了他的郵件。 “威脅我,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馬斯克回覆道。後來,他又寫道:“你應該為陷害別人而感到羞恥。 你是個卑鄙的人。”

“我從未‘陷害’過任何人,甚至沒有影射過有其他人。我製作的文件,只是顯示特斯拉浪費數百萬美元,不顧安全隱患,還對投資者/全世界的撒謊。”特里普回覆說,“讓有安全問題的汽車上路,那才叫卑鄙!”

幾個小時後,一個匿名的槍擊案舉報電話打到了特斯拉的呼叫中心。然後古思羅將這件事報告給了斯托裡警長辦公室。特斯拉還打印了一份傳單,上面印有特里普的笑臉和“不允許入內”的字樣。

馬斯克的“復仇之路”:特斯拉打擊報復洩密者全過程


在給警長打過電話之後,古思羅又給特斯拉一直聘用的私家偵探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去找特里普。

最後,私家偵探在警方之前先找到了特里普,追蹤他到了一個賭場。古因羅說,他的上級告訴他:不要讓警察知道特斯拉派人跟蹤了特里普。

與此同時,馬斯克給《衛報》的一名記者發了一封電子郵件,說:“我剛剛被告知,Gigafactory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他(特里普)要回來殺人。”這名記者回複道:“我希望你們都平安無事。”

副警長託尼·多森(Tony Dosen)在賭場外的街上遇到了特里普。執法記錄儀顯示,特里普走向警察時,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他說自己沒有槍。然後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開始告訴警察,自從他笨拙地試圖揭發世界上最富有和最著名的人之一以來,發生了什麼。

“他們一直說我在盜竊數據,”特里普啜泣著說。“我沒那麼聰明。”

他說,直到《華盛頓郵報》的一名記者在看到特斯拉的消息後,打了個電話給他。他才得知,有人說他威脅要製造槍擊案。

“這事有點奇怪,”多森告訴特里普。“這幾乎就像電影中的情節。”

斯托裡縣警長辦公室位於弗吉尼亞,只有一個紅綠燈,855個居民,和一些老西部旅遊景點。

整個地區都基本沒啥大事,警員常常被人們喊去把浣熊從垃圾桶裡趕走。他們的主要任務之一是向當地妓院的每個妓女發放工作許可證。

警長名叫拉爾德·安蒂諾羅(Gerald Antinoro),事件發生幾個月後,他在辦公室裡接受了採訪。

對於特斯拉遭遇槍擊威脅一案,他似乎感到困惑和好笑。這名警長說,在警方與特里普對質之後,他們對這個匿名電話進行了調查。發現這個威脅似乎沒有公司說的那麼具有威脅性。

打電話的人說,特里普情緒不穩定,但並沒有說他正在去工廠的路上。“你還記得小時候打電話玩嗎?”安蒂諾羅問道。“它被誇大了。”

最後,他們發現,是特里普的一名同事可能打電話舉報了這件事。但特斯拉拒絕提供這名同事的聯繫方式,於是調查就沒有繼續進行下去。

對安蒂諾羅來說,最奇怪的情況之一是,在他告訴特斯拉威脅是假的之後,公司要求他發佈一份新聞稿,進行宣傳。他拒絕了,但特斯拉還是公佈了這一事件。

在威脅被揭穿後的第二天早上,一名發言人給另一名記者發短信說:“昨天下午,我們接到特里普先生一個朋友的電話,告訴我們特里普先生將要來Gigafactory‘開槍掃射’。”

警長說,媒體知道這件事的唯一途徑就是特斯拉。

在被曝光之後,特里普聘請了一名專門處理應急事件的律師,並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舉報,向特斯拉提出索賠,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每年收到大約10000份這樣的報告。

雖然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立案,但t成功的舉報者可以獲得改變生活的賠償——高達罰款總額的30% 。

這名律師,名叫斯圖爾特·梅斯納(Stuart Meissner),專門為告密者辯護。他曾與一名孟山都公司的員工合作,成功爭取到了2200萬美元的舉報獎金。

梅斯納似乎對他的客戶並不太挑剔。他的網站上有一張他怒視的照片,配有一個口哨,一袋錢。上面寫道,“你的揭發者獎金可能價值數百萬美元”。

“我們將以20%的優勢擊敗任何競爭對手,”邁斯納表示,他對客戶進行了廣泛的審查。

後來,特里普換了律師,但這事引起了古因羅的一個下屬卡爾·漢森(Karl Hansen)的注意,他曾經是美國陸軍的調查員和特工。

馬斯克的“復仇之路”:特斯拉打擊報復洩密者全過程


去年夏天,漢森飛往紐約與梅斯納會面。他的指控比特里普的還要瘋狂:特斯拉對Gigafactory中的大量盜竊和毒品交易視而不見。

“一名墨西哥毒販正在往那裡販運甲基安非他明和可卡因,”他在電視上說。他還抱怨,自己的進行一項調查過早地被叫停了。

然後,漢森回到工廠工作。顯然沒有意識到馬斯克可能會對他這場即興的媒體之旅有所意見。當天他就被解僱了。

安蒂諾羅警長表示,他已經調查了漢森的這些指控,但發現它們不可信。馬斯克告訴 Gizmodo,漢森就是個“超級瘋子”。

古因羅說,在他去年12月被特斯拉解僱後,漢森說服他應該把這件事情公開。 他也聘請了梅斯納,並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一份正式報告。在這份報告中,他支持了漢森的說法。

“我們開始把一些點和一些趨勢聯繫起來,現在我們做到了,”古因羅說。 他擔心說出真相會讓自己失去工作,但他又表示,說出真相太重要了。

古因和漢森似乎真心相信,他們幫助特斯拉對特里普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他們還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特斯拉的一名調查員在工廠安裝了一個設備,可以監控每個人的私人通訊。

即使古因羅和漢森所說的是真的,也不清楚這是否會成為證券監管機構立案的理由。 另一方面,特里普掌握的信息可能更有意義。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搬到了他妻子家人在的匈牙利,但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在7月份給他打了電話,並對他進行了幾個小時的採訪。

一位知情人士說,特里普告訴這個機構,他發現的數據似乎與馬斯克說的生產數據相矛盾。

“特斯拉對特里普的所作所為太可怕了,”特里普的律師羅伯特 · 米切爾(Robert Mitchell)說。

米切爾正代表特里普對特斯拉提起反訴。“他的生活被毀了。他害怕這些傢伙。”

至於馬斯克,還在一如既往地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糾纏不清。

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要求法官判他藐視法庭,因為他違反了“特斯拉私有化”推文後雙方達成的和解協議,並可能要求將他趕出特斯拉。

無論以何種合理的標準衡量,今年對馬斯克來說都是勢頭很好的一年,但這場糾紛分散了馬斯克的注意力。

去年7月,特斯拉實現了每週生產5000輛汽車的目標。上個月,特斯拉宣佈,要推出3.5萬美元的Model 3,這個目標曾經看起來是無法實現的。

它在3月14日推出了一款SUV——Model Y。 在3月初,SpaceX也成功地完成了一個載人飛船測試任務。

安蒂諾羅警長說,他已經告訴他的手下,除非特斯拉開始配合,否則不要去調查Gigafactory的犯罪案件。

在他看來,這些大企業所處的就是一個古怪的世界。“美孚石油公司可能和埃隆·馬斯克一樣古怪,”他說。

易車途( www.yichetu.com )是智能汽車軟件硬件新媒體,專注於“發現智能硬件價值”。我們報道汽車產品動態、技術趨勢、潛力項目。我們關注於汽車的電子化、信息化、數字化和智能化,探索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新的汽車科技。在全新的汽車移動互聯網時代,易車途關注您行駛的途中。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