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嶼話滄桑,你所未曾知曉的歷史

东屿话沧桑,你所未曾知晓的历史

小夥伴們,

還記得前兩天的海滄盛事

“東嶼蜈蚣閣進香”嗎?

不少朋友看完表示想了解一下

東嶼這個神奇的地方~

今天不妨讓我們走進東嶼,

瞭解那些少為人知的歷史吧~

东屿话沧桑,你所未曾知晓的历史

歷經千百年的滄海桑田與世事變遷,曾經富庶的東嶼在與海博弈向海索取中不但沒被大海吞噬,而且愈鬥愈勇,只可惜,這份榮耀並未頑強持續,至如今,偌大的海上城堡卻只剩殘垣斷壁在枯草廢墟中凝噎,誠如中國成千上萬的村子一般,沉沒在發展的無形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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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東嶼(雅稱長江)在海滄的位置

東嶼所在的海滄,宛如一灣又小又淺的水灘,東嶼恰似其中的一口新泉,滋養和創造了海滄的歷史點滴,誠如小子短歌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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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青礁與海滄,科甲聯芳盛清漳。

皇明金沙和長江,武肅海氛文治璫

晚清風流看新陽,販在他鄉作故鄉。

只今人是物非常,一字一句述別腸。

(因東嶼之稱謂僅存世百年左右,本文因溯源甚遠,為方便引用和論述,以下均還原東嶼舊稱“長嶼”)

一、典籍中的長嶼

“國有史、方有志、家有譜”,長嶼之名,早已超出其一村一社的範疇,更是在福建各級地方誌中嶄露頭角,若以臨近海滄村社比照,大概只有青礁和嵩嶼能相媲美。

換一句話說,長嶼之名,在於其地遠且險,百姓居之,有險可依,下海可據險寇盜販東西洋,上岸則吟詩宦遊耕讀齊家,故而長嶼在方誌中,便成了家常便飯,屢屢出現:

1

萬曆元年《漳州府志》海澄縣卷

嵩嶼、長嶼,二嶼俱三面臨海,居民各數百家

2

崇禎《海澄縣誌》

長嶼,三面臨海,居民數百家,柯侍御宅焉,嘉靖間築堡自守,郡人觀察謝彬為之記

3

康熙《漳州府志》卷之四

嵩嶼、長嶼,二嶼俱三面臨海,居民各數百家,名之嵩嶼者,宋帝昺浮舟於此,適聖誕之辰,群臣構行殿呼嵩故名,今遺址猶存雲。

4

乾隆《海澄縣誌》

長嶼,三面臨海,居民數百家,嘉靖間築堡自守,郡人觀察謝彬為之記

5

嘉慶《漳州府志》卷之四

長嶼,在縣東北,去嵩嶼、濠門甚近,居民數百家,有土堡,今廢。

6

光緒《漳州府志》卷之四

長嶼,在縣東北,去嵩嶼、濠門甚近,居民數百家,有土堡,今廢。

以上記載,除了明顯的“天下文章(志書)一大抄”外,更是體現了歷代官家對長嶼的進一步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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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960s海滄嵩嶼衛星圖,來自微信公眾號:手繪廈門

先是萬曆初年體現戰略地位的居民數百家及三面環海地形,到崇禎年間更新了萬曆年考中進士的長嶼人柯挺及抗倭有功的長嶼土堡,這種變化體現了明代人尊古追遠的儒家本性和追本溯源的治學態度。

然而到了清代,卻是另一種風格:康熙朝正值海氛不靖,刻意去除前朝遺蹟,而到了盛世的乾隆時,則不再那麼注重影響,倒有幾分尊重歷史的表現,只是對於明代的人物便沒那麼尊崇了,儘管柯挺是進奉鄉賢祠的人物。

而綜合看來,長嶼在歷經明清兩代後,儘管信息更新不多,但至少給了我們這麼幾個看點:

一,人口頗具,多達數百近千人,已然一大聚落;

二,戰略地位佳,進可攻退可守;

三,文風顯著,名人輩出;

四,民風彪悍,曾築堡自守。

這四點,便是接下來的敘述重點,而官府自然也深殷其道,早已花大精力特別對待長嶼這彈丸假島了,因為在明嘉靖年間編撰的《龍溪縣誌》並未登錄長嶼的事蹟,顯然長嶼的故事,應該從嘉靖年間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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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960s海滄東嶼衛星圖,來自微信公眾號:手繪廈門

二、桀驁不馴,長嶼人,果真如此?

自明永樂朝鄭和七下西洋後,東、南、西洋海路漸開,浙、閩、粵三省沿海儘管被貫以嚴厲的海禁政策,但邊民卻從未中斷過通番販海的嘗試。

在一派航海寂寥的大環境下,漳州龍溪縣九龍江口卻是一片繁榮貿易景象,“市鎮繁華甲一方,古稱月港小蘇杭”正是最好的寫照。

“嘉靖二年五月,日本諸道爭貢,大掠寧波沿海諸郡邑…給事中夏言奏倭患起於市舶,遂革福建、浙江二市舶司,惟存廣東市舶司”,這或許便是日本朝貢使團在寧波發生“爭貢之變”,帶來的直接後果,市舶司罷棄容易,倭亂卻不曾因此而消亡,反而更促進沿海民間走私業的變相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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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清末民初九龍江口擺渡

而長嶼也到了該出場的時候了。

沒有市舶司的規矩,東南沿海一下子亂透了,於是,明朝廷在浙、閩、粵三省增設提刑按察司巡視海道副使(或稱海道副使、巡察海道副使、巡視海道、巡視副使、海道等),時為嘉靖八年,福建駐地便設在出海最“猖狂”的漳州龍溪當時長嶼所在的整個海滄屬龍溪縣一二三都。

“福建僻在南服,昔稱沃壤,頃緣島倭入犯,山寇內訌地方,荼毒極矣,大抵興泉漳以海為襟,民習獷悍,而月港、海滄、詔安、漳浦、同安、福清等縣則為溟渤要害。”

嘉靖九年,福建巡撫都御史胡璉視察漳州,在瞭解到海滄沿海通番狀況後,立即下令於海滄設置準縣級的軍事機構“安邊館”,負責沿海海防事務,兼制海滄地方治安,並定下每半年調八閩各州府第二把手通判輪流值守的規矩。

首任長官自然來自東道主漳州,漳州府別駕陳必升初到任,一切均是空白,本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為官本色,陳必升開始了就地取材的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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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海滄地方信仰之一 代天巡狩

“適其地淫祠頗熾,公撤之,得木材若干,復於長嶼釐籍沒之產,得白金若干,上記當道,即分署為安邊之館”。可見,區區一個長嶼,在陳別駕的釜底抽薪之下,便能籌得建造安邊館的費用,“前為蒞事之堂,顏曰靖鎮,志修職也,後為燕寢,退食之暇,寓以覃恩。堂之前左右為廂,正南為門,門之上為譙樓,四達之址繞以周垣”。

安邊館之設,對於海滄及周邊,或許算不上多大裨益,但對於長嶼來說卻是歷史大轉折。

“近署安邊館,乃益知奸民曲折,其船皆造於外島,泊於外澳,或開駕以通番、或轉售於賊黨,而嵩嶼、長嶼、漸尾、海滄、石馬、許林、白石等澳在在皆賊之淵藪也”。

安邊館的設置,初期為海滄注入了教化的生機,但沒過多久,便淪為官商勾結的典型,以至於海滄周邊海盜叢生,民間鋌而走險下海通番成為一種風氣。

如“為患海上,遠及長江,震驚畿輔”的劇盜蔡容明,“海滄寇盜相尋不已”的李昭卒、李益進、馬宗實、李周賢、林益成等,這些典型無不是姑息養奸,縱容導致。

而長嶼自然不會倖免,也加入了混世的行列,就在“走馬溪事件”期間,倍受爭議的右副都御史朱紈再次上言“長嶼諸處大俠林參等,號稱‘刺達總管’,勾連倭舟,入港作亂。更有鉅奸,擅造餘サ,走賊島為鄉導,躪海濱。鞫論明確,宜正典刑

。”

若不是御史周亮等劾朱紈“舉措乖方,專殺啟釁”奏效,恐怕長嶼是要經歷一番坎坷與血腥了。然而,與大明王朝相鬥,終究不是長計,長嶼不像附近的鐘林尾、石林兜、漸尾那般既有灣海淵蔽,又有深山高隱,是時候謀求出處了。

三、思變,讓長嶼成為良家

或許,長嶼人在各方對峙與利弊權衡之後,也頓悟了永續經營的道理,開始了思變的漫漫長路。

長嶼在郡治極東,負海為險,先是居民多泛海為生,邇年士誦詩書、遊學校、民習田作”,沒錯,長嶼人利用海上輕生的勾當賺得的初始資金,開始了耕讀的嘗試,他們想通過民風的轉變為長嶼的未來帶來新的機會,而這種嘗試,似乎在不久後獲得了成功。

但顯然,離群的改變會帶來不可預測的顛簸和挫折。

一次又一次的侵擾降臨到長嶼之上,或官或民,或賊或盜,但不管怎樣,曾經彪悍的長嶼人,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他們的骨氣、膽識以及戰鬥力在這此起彼伏的鬥爭中得到再次昇華,而長嶼之名更是因此響徹整個大明。

上至遼東,下至欽州,慕名而來的官軍紛紛來到長嶼,他們從這裡徵走了上萬名的海滄打手,這是帝國最優秀的海兵,他們將被投到最艱險的戰場,戰倭寇、平安南,無所不用,無所不靈,然而,他們最終的去處,誠如他們的名諱一般,已無法再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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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海滄108社一覽

“近據探報,逆黨南下將攻南都,計此時南都必已有備,各逆黨進無所獲,必退保九江,如此則水戰之具為急不可不備,為此牌仰福建布政司即行選募海滄打手一萬名

,動支官庫,不拘何項銀兩從厚,給與衣裝行糧,各備鋒利器械。”

而居家的長嶼人,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他們需要自衛,保護家園,保護長嶼的後生力量。

“嘉靖戊午以來,釁起於島夷之焚掠,禍烈於土寇之嘯,呼武誅之則不足恩,撫之則愈縱”,面對寇盜威脅,長嶼人想到了建堡自立,“廼諸生柯某實謀之,武舉某、耆民某定立土堡之議”,就像附近的何山堡一樣,用自己的錢和力保護自己的親人和財產,然而,他們最終猶豫了。

當時,漳州地界已然是城堡林立,或奸邪或正義,彼此比鄰相望,有人是佔山為王,有的只是守護一方,也有的是義務成為官府的堡壘,長嶼人,該怎麼選?

“良者計安妝其餘熾,徙其家室於郡城,若遠地以苟朝夕;不良者樂禍亦厚,自為計不用官府之命,輒壞人之室屋、夷人之丘壠,營以為巢壘,率不戒而就且益堅以浚,而不良者有所憑依以益肆其惡矣”。

對於長嶼大部分人來說,他們想做良者,但“無力以徙,又不敢自為營寨”,於是“

相率叩首於官府之庭,願殫力以為土堡”,“上其事於巡海道邵公、郡守桂公”,官府對於長嶼的請求自然是樂見其成,有長嶼這般雄壯之人參與禦敵,何患不除,於是“官為任人以董其成,立長以聯其治,而良者亦庶有所賴以完殳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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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海滄蔡尖尾山上嘉靖年間抗倭石寨遺址

長嶼人的舉動,也成就了漳州一府抗倭防盜的新方式,“由是漳境內城堡營寨恭置星列,蓋良者半,不良者半”。

“經始於庚申(1560年)之夏告成,於是歲之冬其堡為垣,長若干丈,高二丈有奇,厚半之,厥垛四百,厥門四闢,官無費貲、民有寧宇,堡成仍共推立堡長某以統率之,俾闔堡之人鹹聽要束以相保守”。

當是時,長嶼周邊颳起了城寨自守之風,除了長嶼堡外,還有何山堡、石囷堡等,而與之功能相當,形式仿照濠門巡檢司的土樓也蜂擁而起,如鍾林尾土樓、石囷土樓和青礁土樓等,他們共同構成了海滄抗倭禦敵的海上長城。

於是,長嶼人與長嶼堡成了官府“良家”的典範,被當做榜樣記入了方誌之中,而長嶼也從此揚名。

名如此,實更重要。

“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春三月,倭寇猝犯長嶼堡,時堡初築,守備方銳,不能入,時為參將戚繼光大破之”。

團結一心,戒備有方的長嶼,在最後一次規模的浙倭南下,尚能頂住壓力,可見其眾心之堅,城防之固,而這種精神也在之後形成了一種傳統,在長嶼流傳開來。

四、彪悍變耕讀,傳統的養成與奏效

隨著戚繼光的南下,一味守株待兔的漳州守勢一下子反轉成攻勢,以守為攻的長嶼很快地迎來了和平,新的時代到來,長嶼又該何去何從?

這是一個極利好的年代,龍溪縣靠海的地方被獨立設置了海澄縣,而就在設縣的當下,隆慶開海的政策也落在海澄縣身上,作為海澄縣的一員,光明正大的海外貿易讓長嶼得以迴歸海洋,這種快感就好似如魚得水一般。

從亂世中找到一條生路的長嶼,沒有被盛世的繁華所遮蔽,他們依然堅持著舊有的執守與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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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海滄入祀鄉賢祠人物分佈

而碩果也確實隨著倭亂的平定慢慢獲得,最先奏效的是親臨擁堡自守的壯士,他們通過武舉實現了由家到國的發酵。

嘉靖朝登錄武舉,隆慶二年登武進士的李佐,是長嶼人中破天荒的科舉第一人,他從長嶼堡的經驗中歷練出一身本事,成為隆慶開海、海澄縣建縣後第一個武進士

無獨有偶,同樣來自長嶼另一家族的柯安甫,在隆慶元年以福建武舉第一的好成績成為海澄縣建縣後的第一位武舉人,在隨後的萬曆二年,又成功考上武進士。

如此一李一柯,可以說是長嶼柯李二姓在嘉靖朝臥薪嚐膽後的最大成就了。

但長嶼的榮光還遠不止如此,如果說武舉的繁榮是建立在長嶼人彪悍的前半生,那麼後半生便註定要由文風鼎沸來詮釋了

萬曆元年,在順天府(今北京)太學讀書的柯安甫弟弟柯挺,以順天府第一名的佳績榮升文舉人,而他同時也是海澄縣建縣以來的第一位解元,方誌中介紹長嶼時所談及的柯侍御值得也是他,這位萬曆八年的進士,或許可以稱得上是長嶼古今第一名人了吧。

东屿话沧桑,你所未曾知晓的历史

圖/洪坑巖上柯挺題刻

萬曆十年,柯安甫的另一位弟弟柯完甫

也考中了福建舉人,這一年是海滄舉子的豐年,除了柯完甫外,還有溫如璋和李良材。

風光如此,也不枉長嶼先人篳路藍縷開創的基業,而柯李二姓能在長嶼之上同舟共濟也是長嶼得以長存的保障。

五、長嶼何時成為“東嶼”

“赤壁之於長江,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東嶼之於長嶼,並無東風之便,為何長嶼就成了“東嶼”呢?

東嶼之名,其實不過百餘年。

《文林郎陝西道監察御史立臺柯公墓誌銘》中記載,柯挺的“先世為莆人,至正間,祐立公始徙於漳之龍興嶼”,由此可知長嶼在明代以前稱為“龍興嶼”,而柯挺在雲塔院(今洪坑巖)留下的石刻則自稱“長江柯挺”,顯然,在柯挺所在的明萬曆年間,長嶼及其雅稱“長江”已然存世已久。

長嶼之名,以圭海四記所能查閱的最早記載為刻印於嘉靖十四年(1535年)的《龍溪縣誌》,長嶼為龍溪縣下一二三都之“

長嶼社”,與之同期的鄰里有“鍾林社”、“盧漸尾社”、“東坑排頭社”等。

而最晚的方誌記載如文首所列,成書於光緒三年(1877年)的《漳州府志》,志曰“長嶼”,也就是說在官方記載中,長嶼之名至少在142年前仍然存在。

在古代,人的姓名分名與字,而地名同樣也存在俗名和雅號兩種,長嶼在這套命名系統中已經完整,俗名為“長嶼”,雅號“長江”,但究竟為何又多出了東嶼一說來,著實令人難猜。

在閩南語中,“長”與“東”音相近,而“東”字在漳州,甚至整個閩南,是所有地名中出現頻率最高的第二個字,第一名為“山”,山字對長嶼來說不太適用,而東字則可能受到青睞,讓長嶼變成了“東嶼”,興許只是如此。

那麼“東嶼”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接下來我們需要仰仗海滄地界現存的各類碑記了。

1

積善堂碑文,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東嶼村

“吾祖自隴西開基,至於長江聚族...”

2

督撫提臬道府列憲批縣審詳讞案碑,乾隆十四年(1736年),東嶼村

“海澄縣三都長嶼社柯氏始祖祐立公世掌社前、社後課泊...迨乾隆十二年,覆被石塘社巨族...侵佔斯坑洲、象嶼兩處...東則吾長民有也...”

3

重修慈濟祖宮碑記,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青礁村

“石塘謝寶樹堂捐緣銀壹仟貳佰大員...內坑周思恭...鐘山蔡有邦...寧店李言寡...東嶼李...東嶼柯正林...”

4

慈濟北宮碑記,道光十三年(1833年),溫厝村

“...長江柯捐銀肆大員...”

從以上碑記看,至遲到光緒二十二年,東嶼的稱謂已然存在,且為柯李二姓所共認可,但到了1905年李氏積善堂的新刻碑記中又再次自稱“長江”,可見東嶼、長嶼、長江的稱謂在整個清末都是通用的,但隨著新文化運動的興起,以及當地人批量出洋,地名這一共同的紐帶開始趨於一致。

長嶼太一般,長江太廣泛,久而久之,東嶼便流傳開來,而東嶼從出現到被廣泛認可應在鴉片戰爭至清朝滅亡之間,以至於這個時期出洋的長嶼人才會牢記著自己的家鄉為東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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