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奢侈品嗎?三轉一響一“咔嚓”!

20世紀60年代至70年代,是物資短缺的年代。筆者在東北遼寧,那時出門在外,遇到熟人就問:你家大件都有啥?回答:三轉一響一“咔嚓”。答者臉上現出自豪的神情,問者也是羨慕不已。何謂三轉一響一“咔嚓”?三轉:自行車、手錶、縫紉機。一響:收音機。一“咔嚓”:照相機。這五件東西,在今天看來,不過是百姓家中的尋常之物,有的早已棄用。可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它卻是人們日常生活中極具標誌性的奢侈品,是最時髦、人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也是“小康”之家幸福生活的標誌。回憶我家的三轉一響一“咔嚓”,往事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你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奢侈品嗎?三轉一響一“咔嚓”!

20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奢侈品”:三轉一響

先說“三轉”。20世紀的六七十年代,在城裡自行車是人們主要的交通工具,人們上班下班都騎自行車。而在農村就不同了,很少有自行車。人們上鎮裡趕集買賣東西,只能走路,或坐生產隊馬車去。我家鄰院馮大頭賣山貨,不知攢了多少年,買了一輛瀋陽產的“白山”牌自行車,愛不釋手,把自行車擦得鋥光瓦亮的,車把、大梁都用玻璃絲纏起來,打扮得花枝招展,五顏六色。記得那年,我有急事去離家30多里的姐姐家,晚上還得趕回家。來回60多里路程,顯然徒步走是不行的。我尋思再三,硬著頭皮去馮大頭家借自行車,並向他保證不損一根毫毛,完璧歸趙。還好,他滿口答應。誰知道回來時,因路上石子多,加上車技不熟,連車帶人掉進溝裡,好在溝淺,沒有傷人卻傷了車,車把擦劃了一道痕跡。當我送車時,大頭說人沒傷著就好,車擦點道道,我用膠布纏上就好了。雖是這麼說,但看得出他還是有些不高興。後來我給他買了一副藍色毛線織的帶穗的手把套,算是賠禮。

你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奢侈品嗎?三轉一響一“咔嚓”!

那時,我在一所中學教書,學校離家僅一河之隔,走路不到20分鐘,根本用不著自行車。後來,我在下班後業餘時間還給鎮上兩家企業職工補習文化課。兩家企業離家很遠,上完課已是夜裡10點鐘了。為了不耽誤時間,需要買輛自行車。當時的自行車有三大品牌特受人們的喜歡,上海產的“鳳凰”牌、“永久”牌,天津產的“飛鴿”牌。當時,自行車是緊俏商品,不光要錢,而且還要購物票。這票上哪去弄?我找在清河城供銷社工作的親戚,讓他給我弄了張票。正好供銷社新進幾輛“紅旗”牌自行車,130元一輛,就買了一輛。有了自行車,上班,下班,進城,趕集,走親,訪友,出行方便快捷多了。那時誰能騎上一輛新自行車,雖不是名牌,走在大街上都能招來人們羨慕的目光,自己也覺得臉上有光。

接下來說說手錶,手錶算是那個年代的高檔奢侈品。記得我們村生產隊長是縣勞動模範,縣裡開會時獎勵他一塊“上海”牌手錶,回來戴在手脖上,不時地貼在耳朵上聽“咔咔咔”手錶轉動的聲音,心裡是美滋滋的,在人前挽起長袖露出手錶顯擺一下,或自言自語:幾點了。再也不用夜裡看月亮看星星聽雞叫、白天看太陽看日影判斷時間了。上工時他按點敲鐘,下班時就以他手錶為準。有一天,他忘給手錶上弦了,害得大家摸黑才放工。

我在中學教書,常常因課堂上時間拿捏得不準而延課。課間休息10分鐘,有時因延時學生只能休息5分鐘就又要上課。我太需要一塊手錶了。手錶也是緊俏物品,需要手錶票。好在丹東市供銷社有個親屬,通過他在丹東買了一塊上海手錶廠出產的“春蕾”牌手錶,這塊手錶要125元,在當時那可是一筆大錢呀!要知道我當時月工資才28元吶!它走時準確,樣式美觀大方,望著那亮晶晶的新手錶,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這塊表,現在我還珍藏著,時常拿出來看看,它還是那樣閃閃發光,上滿弦依然走得十分準確,成了我一個念想,一個記憶。

我家那臺縫紉機是我結婚時託人買的,是大連縫紉機廠出產的“飛馬”牌。過去買布買衣服要用布票。買衣服價格貴,買不起,所以大都是自己做衣服。有縫紉機的,用縫紉機做,沒有縫紉機的,就得手工做了。用縫紉機做衣服,省工省時,針腳均勻,美觀好看。縫紉機除了做衣服外,還多用作補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縫補衣服是家家戶戶的尋常事,特別是孩子多的家庭。我家的縫紉機常招來村裡心靈手巧的姑娘、小媳婦。她們用它把舊衣服翻新,把大改小,當然,更多的是做個小孩紅兜兜、小褲衩,扎個鞋墊之類。現在都買現成的衣服了,我家那臺縫紉機自然也就成了“古董”。

再說“一響”。“一響”就是收音機。我們那都管收音機叫“話匣子”“戲匣子”。60年代初,大部分農村沒有電,自然也就沒有收音機了。後來辦了電,農村有了有線廣播,有了擴音大喇叭。家境好的人家開始購買收音機。收音機有南京產的“紅星”牌,天津產的“牡丹”牌,上海產的“上海”牌,有帶紅燈或綠燈指示燈的,有中短波段的,有雙音箱的,等等。那時,我的姐夫在市交電公司工作,我家購買了一臺“上海”牌收音機。在文化生活稀缺的年代,收音機就成了我生活娛樂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從小生活在農村,文化生活除了看書寫字畫畫外,就是一年看幾次農村放映隊下鄉放映的電影。自從我家有了收音機後,更多的是收聽廣播。

那時,收音機的節目真是豐富多彩,有梅蘭芳、馬連良、袁世海唱的京劇,有小白玉霜、新鳳霞、馬泰、魏榮元唱的評劇,有侯寶林、馬三立、郭啟儒說的相聲,有李潤傑、王印權、高鳳山說的快板書,有楊立德、劉同武、傅永昌說的山東快書,有駱玉笙、趙崇義的京韻大鼓,有榮劍塵的單絃,有徐小樓、王悅恆表演的二人轉,有袁闊成、劉蘭芳等名家說的評書,還有那胡松華、郭頌、馬玉濤、郭蘭英、王昆等名家演唱的歌曲,等等,百花齊放,叫人百聽不厭。在我家集聚的有老人、青年,還有兒童,兒童最愛少兒節目“小喇叭”,聽孫敬修爺爺講的故事!

最後說說一“咔嚓”,也就是照相機。在20世紀70年代,我並沒有照相機。那時常見的照相機型號為135,一卷膠捲能照36張。還有一種型號為120,“海鷗”牌相機,方形能照12張,長形能照16張,都是黑白的。

你知道六七十年代的奢侈品嗎?三轉一響一“咔嚓”!

年輕時,很想給自己留下一張青春照,可是沒錢去照相館照。記得有一年冬季,我的一個本家哥哥在西安交大讀書,放寒假回家,他帶了一個西北光學儀器廠生產的“華山”牌135相機,雖然能照36張,但照片太小,只有2平方釐米,只好放大。記得他給我照了三張照片,一張是在後山一棵榆樹旁照的,一張是我與友人在太子河冰上照的,一張是我們送他在南甸火車站月臺上照的。現在後山那棵榆樹早已不在,太子河冰依在,只是那背景石崖不在了。至於南甸火車站客車早已停運10多年了。每每翻出這幾張照片,物非人非,往事如煙,心裡感慨萬千,唏噓不已。

直到20世紀80年代初,我在縣城機關工作,有了一點經濟基礎,才花170多元買了一臺“傻瓜”相機,算是圓了我擁有照相機的夢。如今人們大都用手機拍照,連數碼相機也可以不隨身攜帶了。我那個“傻瓜”相機又成“文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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