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書領讀 | 讀文學 |《清潔女工之死》阿加莎·克里斯蒂
我一直很想好好讀一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書，但是遲遲沒有行動。當然，大熱的《東方快車謀殺案》、《無人生還》《尼羅河上的慘案》之類幾乎人人都讀過的這些不算數。我想的是，像我讀伊坂幸太郎、貴志佑介、綾辻行人這些推理作家一樣，看完整個系列，徹底地瞭解一個作家。
之前之所以沒有開始的原因是，大家都說克里斯蒂的小說寫得巧妙，是“偵探小說女王”，但來來回回推薦的都是前面提到的那幾本。她寫了上百部作品，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從何看起。直到我不經意間看了這本小說——《清潔女工之死》。
雖然我看過的克里斯蒂的小說不多，但很明顯，這本同以往的作品都不同，比起古典推理，更像是一本硬漢偵探小說。
所謂硬漢小說，是指不具備公權力的個人，用等同於路人的視線注視從公權力羅網中逃脫的罪犯，慢慢收集普通人的線索，以此查出真相。經過這一個過程，偵探自身個人倫理觀、職業倫理觀和法律體系三者的對抗便體現在我們眼前。
這本書的主角仍舊是著名的大偵探波洛。他在自己倫敦事務所裡接見了他的老朋友斯彭斯警督，警督想讓他幫忙調查一個案子。一個清潔女工被人打死了，很快一名年輕男子就被捕且判處了死刑。但負責此案的斯彭斯警督卻感覺年輕人並不是真兇。波洛接下這個案子，在查案過程中，發現被害的清潔女工曾經剪下了報紙上的一則報道，涉及到四位與一樁慘案相關的女人。於是波洛開始探訪這些相關人員，收集每個人的過往經歷。
正如日本偵探小說家結城昌治的說法，“採用硬漢拍偵探小說的視角，才可能寫出最公平的解謎偵探小說”。
就像《清潔女工之死》的敘事方式一樣，包含線索在內的一切事物都會通過偵探的視角和體會來傳達給讀者。敘述的視角一直固定在大偵探波洛身上，內心活動也會直接展現出來。我們這些讀者共享他的一切，包括對時間進展的觀察、思考過程，同他一起行動。
這本書的另一個特點，是和以往的小說不通，克里斯蒂這次寫的不是貴族或者富裕人群。偵探不是在一個宅邸或者承城堡或者豪華列車中，向醫生、貴族或者他們的傭人問話，而是不停地拜訪普通人。所以和普通的解謎推理小說不同，沒有那種冷冰冰的邏輯感，反而更像是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
錢德勒在《簡單的謀殺藝術》中批判了傳統的古典偵探小說，他認為應該“把犯罪從才是玻璃的花瓶中脫出，拋上街頭”。克里斯蒂本篇小說正式如此，將犯罪從上流社會的宅邸中拖出，拋入普通百姓的家裡。書中的姿態、話語都十分真實，所以波洛發出的感慨也貫穿著人類的真實情感。不僅如此，在這本小說中，我彷彿更能體會到波羅在阿加莎的世界中真實存在著，他也會漸漸老去、心有餘而力不足，在連軸轉時也會發牢騷，是一個不那麼完美卻又鮮活的人格。
硬漢派和解謎偵探小說帶來的快樂並不矛盾。比如《沉默的推銷員》，《蠟蘋果》、《乘上閃電》這些作品，都是兩者兼顧。而這本書也通過這種人物的鮮活讓我體會到了閱讀的快樂。
然而，快樂是很快樂，我卻依舊沒能從克里斯蒂給出的線索猜出兇手。結局很讓人意外，而最讓我喜愛的其實是作案動機。
克里斯蒂說過，過分自信是殺人犯的一個性格特徵。
那麼，誰是那個自大狂妄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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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也有涯
而知也無涯
以有涯隨無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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