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艾青曾評價新鳳霞:
美在天真。
縱觀新鳳霞的一生,:
人美、性傲、情摯;
戲好、文佳、畫靈,
都體現在一個“真”字上。
葉聖陶曾說:
“本色見才華,我欽新鳳霞”
少時生活苦難、舊社會唱戲辛酸;
文革時期波折連連、晚年生活傷病纏身。
從舊社會底層走出來的新鳳霞
看過人生太多的悲哀與不幸,
所以牢牢地記著“要學好,走正道。”
因此,她一生都拾藝不輟、積極生活,
始終保持著內心的純真。
也正是這份兒“真”,
讓她的戲、文、畫都獨樹一幟,
流淌著清新質樸的自然味道。
1
人美:天然去雕飾
新鳳霞長得美。
老舍先生稱她是共和國美女。
也有人說她是共和國最美花旦。
連周總理也說:
“三天可以不喝茶,不能不看新鳳霞”。
據說總理的書桌玻璃板下,
一直存著一張新鳳霞的劇照。
有一次,新鳳霞和愛人吳祖光在家裡舉辦宴會,
邀請了齊白石、梅蘭芳、老舍、夏衍等文化界人士。
這天白石老人在護士的攙扶下來的很早,
剛進屋坐下就看到了新鳳霞,
這是白石老人第一次見到新鳳霞,
未想一見眼睛就挪不開了,
拉著新鳳霞的手不轉眼地看著她,
隨行的護士覺得不好意思,
提醒老人說:“你總看別人做什麼”。
白石老人一聽,不高興了:
“我這麼大年紀了!
為什麼不能看她?她生得好看。”
見老人動氣,大家都有點尷尬,
新鳳霞見狀,馬上笑盈盈地圓場說:
“您看吧,我是演員,我不怕人看。”
吳祖光也上前哄著老人說:
“你看吧,您看吧……”,
然後滿屋子人都笑了。
於是在場有人提議:
“老人喜歡鳳霞,就收她做乾女兒吧。”
新鳳霞也高高興興給老人行了禮,
就這樣,新鳳霞成了白石老人的乾女兒。
藝人長得美本來是件好事,
可在舊社會,也容易招惹禍端。
《新鳳霞回憶錄》裡記錄過這麼一件事:
解放前有一次戲班過天津火車站,
結果被鐵路警察無端扣押了他們的行頭,
對演員們來說,“行頭”就是命啊!
新鳳霞的母親因此氣得小產,
她前後跑了多次,也沒要回東西。
最後戲班財主帶回一個消息,
日本憲兵隊的一言姓隊長髮話:
“要還行頭可以,但新鳳霞必須給我當乾女兒!”
新鳳霞一聽才想起,
這個言姓隊長早就騷擾過她,
被她拒絕,所以得罪了他。
新鳳霞脾氣一拗:“東西我不要了!”
沒了行頭可怎麼唱戲啊,
不唱戲怎麼掙錢養家呢?
新鳳霞無奈只得向財主借錢,
承諾給財主“打印子”,
“每天在我唱戲的錢當中扣出去,
比如兩塊錢,只給一塊錢,
那五毛錢就是一個月的利錢。”
這樣的剝削,一直持續到四九年天津解放。
大概多年的演戲生涯,
新鳳霞沒少經歷類似的事。
她的兒子吳歡說:
驚人的美貌實在帶給她太多的煩惱!
在半個世紀前,
無論她走到任何城市演出,
馬上會引起身邊的醋海風波,
甚至在整個演藝界都成了話題
因此她的兒子吳歡回憶:
“我母親不想引起別人注意,
就把衣服改的老舊一些,
並且還要把我們打扮得土氣一些!”
2
性傲:真我本色
新鳳霞從小性子就傲,
要強、不服輸!
新鳳霞是她的藝名,
本名叫楊淑敏。
但小時候大家都叫她的小名“鳳”。
她6歲開始跟二伯父和堂姐楊金香學京劇,
當有些長進,
能開始上臺演小孩兒、小兔、小狗了,
聽到大家叫她小鳳,心中有些憤懣:
“你們不會喊我大鳳嗎?
小鳳、小鳳得讓你們叫得長不大、長不高了……”
有個姐姐在一旁說:“是呀,小鳳長大了,
能上臺演小孩了,也該起個藝名了。
小鳳,你說吶?”
一聽說可以起藝名,
新鳳霞可高興壞了。
於是堂姐楊金香隨口說:
“我叫楊金香,你就叫楊銀香吧。
好了,讓你沾我一個字,就叫楊銀香。”
新鳳霞一聽,
剛還很高興,這下可不樂意了:
我幹嗎非沾你的名字呢?
於是她理直氣壯地對堂姐說:
“我不願意,銀子不如金子,
這是你和大姐姐教我的。
不比老,不比小,唱戲,要比好,
你讓我叫楊銀香,
我就得跟你楊金香比,
要不我比誰呀?
你是金子,好到頭了,我怎麼比呀?”
這話說得大家都不知道怎麼接,
隨後又給她起了“翠香、玉香、金鳳”等,
但她還是不喜歡。
一直到13歲,
新鳳霞開始拜評劇師學評劇。
師父認真地說:“你應該起個藝名了。”
師姐師妹中叫霞的名字最多,
思來想去,又結合小名“鳳”,
師傅一拍大腿,
脫口而出:“新鳳霞!
對了,這個名字好!新鳳霞。”
當時誰也沒想到,
這個名字將會永遠地載入評劇藝術史冊吧。
3
情摯: 情真意切 愛得轟烈
除了藝術成就,
新鳳霞最為人津津樂道的,
就是她和劇作家吳祖光的愛情佳話。
新中國成立以後,
新鳳霞主演了評劇電影《劉巧兒》和《花為媒》,
一時間紅透大江南北。
對這樣的文藝人才,
組織上是非常關心她的終身大事的,
於是相繼有很多人幫她介紹對象。
為了符合她的“身份”,
別人為她介紹的多是幹部和軍人。
但她都不喜歡。
”因此,每當有人幫她介紹幹部軍人,
她見人第一面都脆生生叫一句:叔叔、伯伯,
就這樣一聲稱呼,
便巧妙地拉開了雙方的年齡差,
讓對方知道,自己只是把對方當長輩。
“這是從小在戲班唱戲學的,
叫一聲長輩,人家就不會在你身上有打算了。”
當然也有不奏效的時候,
當時北京文化局的一位領導,
約鳳霞夜戲散場到他家裡談話,
鳳霞應命去時,敲開房門,
這位領導卻穿著繡衣睡衣,
擁著紅緞子棉被,半坐半臥在床上,
嬉皮笑臉地和她談話。
新鳳霞一看這個情況,
馬上轉身跑出房門。
其實她何嘗不想找個避風的港灣,
但她對婚姻實在不敢太隨便。
因此在此之前,
她曾有過一段不堪的婚姻。
舊社會的時候戲子沒什麼地位,
尤其是女戲子,
結婚,是一件避免麻煩的好辦法。
於是她和“戲霸”陳世起結婚了,
而且是“妾”身份。
儘管陳世起吃喝嫖賭抽一樣不落,
她也只能“認命”。
解放後,新鳳霞演了《劉巧兒》、
《小二黑結婚》、《小女婿》等戲曲之後,
開始意識到:婚姻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於是她勇敢提起離婚。
在《我為什麼要提出離婚?》裡,
她寫道:“我絕不能跟一個在政治上有問題,
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思想上不進步,專門玩弄女人,
而且家裡有妻子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她對外公開自己的擇偶要求:
“我沒上過學,沒文化,
我要找個有文化的人當丈夫。
所以,當老舍先生將吳祖光介紹給她時,
她就對這位年紀輕輕、
才華橫溢的劇作家、導演一見鍾情。
她回憶第一次和吳祖光見面時的場景:
“他蹲在我的沙發旁邊,
兩隻眼睛看著我,很親切的笑嘻嘻的,
很親熱……當時只感覺到,他真好。”
她放出風聲:“我要嫁一個人,
他得是一名電影導演,
而且是34歲的,會寫文章,
會寫話劇,還會寫電影的。”
吳祖光何嘗不對這位貌若天仙的美女動心,
但他覺得,新鳳霞長得漂亮,
名氣又大,追求者數不勝數,
自己如何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新鳳霞見吳祖光猶豫再三,
遲遲不對自己有所表示,
於是決定主動出擊。
她對吳祖光說:
“我很喜歡劉巧兒這個角色,
喜歡她自己找婆家,所以我演得也入戲。”
吳祖光沒聽懂,新鳳霞急了,
直接就說:“我想和你結婚!”
這樣的直接也著實嚇了吳祖光一跳,
猶豫了半天,說:“讓我考慮考慮。”
這句話可傷了新鳳霞的自尊心,
立馬有些生氣:“你考慮吧,
不行就告訴我,我不求著您。”
吳祖光見新鳳霞生氣了,也慌了,
馬上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結過婚。”
“我知道,你離婚了。”
吳祖光見新鳳霞如此堅決,
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
“我是要向你一生負責。”
新鳳霞聽這話暖了心,
證明這是可以依靠的男人,她選對了。
但他們戀愛的消息一傳開,
馬上就出現了各種風言風語
“吳祖光是香港回來的花.公子,能對她好嗎?”
可新鳳霞不理會,
她說“我認為我的選擇是對的,我堅持,
我認定了的事誰也破壞不了,
我結婚不結婚,父母不管我,
領導也管不著,臺上唱劉巧兒,
唱婚姻自由,臺下還在婚事上這麼不勇敢嗎?”
面對來自戲劇界的壓力,她甚至說:
“評劇是我的生命,吳祖光是支撐我生命的靈魂,
不能兩全,我寧要祖光。”
這樣的堅決,讓吳祖光大為感動,
賣掉了自己唯一值錢的萊卡相機,籌備婚禮。
就這樣,兩人在認識半年後,
1951年的9月,步入了婚姻殿堂。
幸福生活剛剛開始,
動盪的局勢就向他們襲來。
1955年,吳祖光被打成右派,
被遣去北大荒勞改。
領導叫來新鳳霞說,
只要她跟丈夫離婚,
就可以不受牽連。
但新鳳霞不願意,說:
“王寶釧等薛平貴等了十八載,
那麼我可以等祖光二十八載。
祖光是好人,我等他。”
就這一句話,
新鳳霞被評劇院劃為右派,
她白天挨批鬥,打掃衛生,
晚上還得去唱戲,
但不讓她演黨員和英雄人物。
團裡的小姐妹看不過去,
遊說她:“你現在演戲這麼受歡迎,
就是有這麼個包袱,真夠你背的。
很多角色也不分配給你,
我勸你和祖光離婚吧。、
你只要一離婚,政治上就站住腳了。”
還說XXX也喜歡她,
那人比吳祖光條件好。
新鳳霞卻不為所動:
“人要講良心,
當年是我主動嫁給祖光的,
他出了事,我不能這樣。”
“我相信他是個好人,
這人品質好,心眼好,
我能為他爭口氣就是最大的安慰!
我不能給自己臉上抹一點黑。”
思念吳祖光的時候,
新鳳霞就為他織毛衣毛褲,
“你穿上這些衣服吧,
走到哪兒也跟著我的雙手,
帶著我的心。”
三年後,吳祖光從北大荒回來,
兩人剛剛開始憧憬新生活,
文革又來了。
吳祖光再次被揪了出來,
新鳳霞也受到了牽連,
被派去勞動——挖防空洞,
即便在這種時候,
她也沒忘記自己演員的身份,
“為練腿勁兒,我推車送料都是碎步小跑,
我的信念是將來一定還得上臺,
功夫千萬不能丟,再難也得練。”
4
戲好:勤學苦練見真章
新鳳霞被稱為“評劇皇后”,
獨創的“疙瘩音”開啟了評劇新派藝術。
這一切,都得益於她的勤學苦練。
新鳳霞6歲開始學京劇,
14歲改學評劇,
小時候為了吊嗓子,
每天天不亮,
就跑到離家老遠的天津牆子河,
或者八里臺子的漫窪野地去喊嗓子。
冬天雙手雙腳都起了凍瘡,
皴了、破了、流黃水……
母親就給她熬紅辣椒水燙。
以至於後來直接落下病根:
每年冬天都起凍瘡。
新鳳霞學戲,
最大的竅門是“偷戲。”
因為第一次拜的師傅,
是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
會的戲不多,而且不肯教新鳳霞。
於是新鳳霞只得自己學。
“不管評劇、京劇、梆子、文明戲,
什麼戲都看,什麼戲都偷。”
所以,她不僅會評劇,
也會一些京劇、河北梆子和河南梆子
最難得,她將學到的這些東西,
都巧妙地融合到自己的演出和唱腔中,
正因為擅於博採眾長,
她的演出極具個人特色魅力。
新鳳霞戲好的第二個竅門,
是善於從生活中揣摩戲中人物。
她演劉巧兒時,
有一個對河戴花翻身的動作,
一開始做不好,
她就跑到河邊去找感覺。
“動作合理了就有了內容,
在臺上做出來就可信了。”
巧兒在河邊戴上一朵小花,
想著心愛的人,有點怕羞,笑了。
為了這一笑,
新鳳霞對著鏡子練了上百次,
一直揣摩著如何笑得天真可愛,
展現一個少女喜悅又怕羞的自然狀態。
最後,劉巧兒一出場,
戴上花兒,隨著音樂過門一扭身,
巧笑倩兮,立馬博得滿堂彩!
5
文真:含著眼淚說故事
新鳳霞在一個貧苦家庭中長大,
又是家中長女,
早早就進戲班為家裡掙錢,
沒機會讀書,所以也不識字。
新中國成立後,
新鳳霞在天橋一帶演戲。
中文系教授侯仁之去體驗生活,
在新鳳霞的窗臺上發現一排小人書,
侯先生奇怪新鳳霞怎麼看小人書,
新鳳霞具實回答:
“因為我不認字,不會看字書。”
侯仁之大為感慨,
沒幾天就派學生給新鳳霞送來幾本“看圖識字”。
打這時候起,新鳳霞才開始認字。
在和吳祖光結婚之後,
吳祖光責無旁貸地擔任起老師來,
教她認字,還鼓勵她寫作。
但令吳祖光沒有想到的是,
新鳳霞在寫作上極有天賦。
雖然識字、讀書不多,
但她擅於講故事,
寫得文字流暢、層次分明,
生活氣息極為濃厚。
用吳祖光的話說,是自成章法。
《人民日報》的記者夏景凡,
讀到新鳳霞《過年》和《姑媽》兩篇文章後,
似發現了寶貝似的拿去發表。
結果文章發表後,在文藝界引起了轟動,
葉聖陶專門打電話給吳祖光,
說新鳳霞的文章讓他非常震動。
葉聖陶後來評價說:“新鳳霞在舞臺上取得成功,
就因為她從小養成了觀察和揣摩的習慣。
觀察和揣摩本來是生活的需要,做事的需要,
同時也是寫東西的先決條件,
而在她已經成了習慣,難怪她能寫得這樣好,
讓人讀了就像看她演戲一樣受她的吸引。”
吳祖光也說:
“她具有女性的溫柔而細膩的觀察力,
深刻理解人,感情真摯,
寫來富有人情味。”
當然,文章發表的多了,
自然有人眼紅,
開始有人說新鳳霞是文盲。
也有不少人認為新鳳霞的文章是吳祖光代筆的。
艾青就問過吳祖光:
“鳳霞寫的東西,是否經過你的加工?”
吳祖光笑笑說:“完全是她自己的,
我只是改改錯別字。”
說起錯別字,
新鳳霞也是鬧過不少笑話的。
吳祖光有個朋友外號叫“胖子”,
有一次想給他打電話,
結果在記事本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人的號碼。
於是吳祖光問新鳳霞,
新鳳霞翻了翻,
指著一個號碼說:“這不是嗎?”
吳祖光一看,
原來她把“胖子”寫成“肚子”了。
新鳳霞真正開始寫作,
還是在文革浩劫之後。
彼時吳祖光被劃為右派,
新鳳霞也受到了牽連。
在一系列的痛打批鬥中,
新鳳霞的半月板被打傷,
從此再也不能登臺唱戲。
這對一名熱愛舞臺的演員來說,
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而後又經歷了腦梗,
造成半身癱瘓,
左手幾乎不能動,
只有右手可以活動。
好在愛人吳祖光一直陪伴在側,
給予了無盡的溫柔和體貼,
對她說:不要哭,寫作吧。
“是啊,雖然左手不能動,
可我還有右手和思想可以動啊。”
新鳳霞一旦開寫,便文思泉湧、筆耕不輟。
吳祖光統計了一下,
新鳳霞最多的一天寫了上萬字。
劇作家吳祖光自慚不如地說:
“我從事寫作超過了四十年,
也從來沒有一天寫過這麼多!
正是在丈夫的不斷鼓勵下,
新鳳霞患病後的二十三年間,
寫出了《評劇皇后與作家丈夫》、
《舞臺上下》、《新鳳霞賣藝記》、
《我和皇帝溥儀》等二十九部作品,
大約四百萬字的文學著作,
曾經一個字不識的新鳳霞,
創造了屬於她的文學奇蹟。
後來,《新鳳霞回憶錄》由香港三聯書店出版,
吳祖光特意將書送到葉聖陶家,
書到了葉家,全家大小都爭著看。
看了不算,還在飯桌上議論。
葉聖陶說:“新鳳霞經歷豐富,
又能體會人生,是一位好作者。”
“我喜歡這樣樸素乾淨,
洗盡‘文學腔調’的文字。
6
畫靈:畫畫和演戲一樣都是風骨
新鳳霞是齊白石老人的義女,
因此在繪畫方面,
新鳳霞也有幸得到齊白石老人的的親傳。
其實在得到白石老人的指點之前,
新鳳霞已有了較為深厚的繪畫功底。
因為小時候家裡窮,
買不起花鞋和戲服,
所以全靠自己的兩隻手繡。
繡戲服就需要自己描圖畫花樣子,
新鳳霞就是在這樣的“自力更生”中,
打下了堅實的繪畫底子。
與吳祖光結婚之後,
深受書畫大家公公吳灜的影響,
對書畫也漸有所悟。
吳灜也覺得這個兒媳在繪畫方面頗有靈氣。
齊白石則更是鼓勵新鳳霞學畫畫。
還經常親自示範,手把手教學,
他對新鳳霞說:
“畫畫,也是畫骨氣。
要畫出神態,畫出性格。
畫牡丹,要畫出雍容華貴,富麗堂皇;
畫梅花,要畫出主幹的錚錚鐵骨的氣節;
畫桃子,要畫出豐滿的熱情……
一張紙鋪好,要設計好整個的構圖,
輕重疏密都要做到心中有數。”
有丈夫的支持、老師的指點,
新鳳霞於是放開了手去畫,
前前後後竟也畫了幾千幅花鳥作品。
但由於自己毛筆字缺少功夫,
所以每幅畫都需要吳祖光題字方算完成,
她常說:“我畫畫,你題字。
夫妻畫難得:霞光萬道,瑞氣千條。”
1984年10月,葉聖陶壽高九旬的生日。
新鳳霞以齊白石的畫風,
給葉聖陶繪了十大隻蟠桃,以為壽禮。
葉聖陶見到畫後,十分喜愛。
他立即吟出一首七言絕句:
宛睹缶廬白石毫,鳳霞壽我十蟠桃;
心靈手巧多能事,劇藝文章價並高。
詩人艾青在給《新鳳霞回憶錄》作序時,
寫下:“朱丹說鳳霞的畫‘好在不俗’;
祖光說鳳霞的文章‘一片天籟’;
而我卻認為‘美在天真’
——這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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