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最不靠譜的是曹正

梁山最不靠譜的是曹正

曹正把朱武的書童打了。

曹正是林沖的徒弟,武功一般,但殺豬宰羊別有一套,手藝純熟,取豬命從來只用一刀,豬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外號操刀鬼,我們都叫他曹一刀。

其實殺豬比殺人難多了,殺人多快當,照頭一鳥斧,一劈兩半,立馬死翹翹,殺豬就沒那麼快當。

上次閒得無聊,去幫曹正殺豬,我本以為很容易,特地挑了頭最大的,站定,提氣,凝神,照著脖子猛一板斧。這是我平生絕學,開山劈,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這廝頭都砍掉一半,在脖子下面耷拉著,血蹭蹭亂冒,竟然還沒死,朝我猛衝過來。

額的娘唉!忒嚇人了。

我調頭就逃,板斧也扔了,鞋子也丟了,腳也歪了,不知摔了多少跤,這廝還不依不饒,一路狂追。

兩條腿的怎麼能跑過四條腿的,眼瞅著就要追上,我急中生智,想去騎馬,沒想到還沒到跟前,馬群往這邊一瞥,立馬炸了群,四散逃命,馬棚都被拽塌了。

最後沒轍,只好爬上聚義廳前的“替天行道”大旗,這廝在下面又嚎又叫,轉悠了一炷香時間,才血盡而亡。

太TM丟人了,當年老子在江州殺得血流成河,眼睛眨都沒眨一下,打祝家莊時殺得遍身血汙,眉頭都不皺一皺,竟然被一頭豬追著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唉!從那之後,一在酒桌上一吹牛逼,兄弟們就拿這事擠兌我,說我在牲畜界給人丟臉了。

曹正雖然殺豬很有一套,但辦事不靠譜,交給他的事沒有辦不砸的時候。

魯智深和楊志取二龍山時,攻打數天,毫無進展,倒不是二人武藝不濟,而是鄧龍那廝嚇破了膽,任你在山下問候他八輩祖宗,壓根就不敢下來交戰,二龍山易守難攻,急得兩人團團轉。

曹正獻計,把魯智深綁起來,做個活死扣,就說喝醉了抓住的,要獻給大王,賺開山隘,送上山去,等見到鄧龍時,把活釦打開,趁其不備,襲殺鄧龍,奪取山寨。

魯智深和楊志欣然同意,齊稱好計。

曹正和自己小舅子押著魯智深,楊志拿著戒刀和魯智深的禪杖,一行人大大剌剌上了山,一切順利。

其實計是好計,沒啥破綻,但有個最關鍵環節,那就是,曹正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解開活釦。

我想,如果魯智深和楊志瞭解曹正過去的話,打死都不會讓他去解釦。

關鍵時刻,曹正大喊一聲,“動手”,同時伸手去拽活釦。魯智深大罵一聲,“兀那挫鳥,哪裡跑”,騰地從地下跳起來,楊志也大喝一聲,同時把禪杖扔向魯智深,抽刀準備戰鄧龍。

但接下來,跟預想的截然不同,魯智深站是站起來了,但掙了兩下,繩索卻沒解開,曹正拽錯了,他拽的是,死扣!

魯智深騰不出手去接禪杖,楊志又扔得太正,“咣”的一下,腦袋上被砸了個偌大血窟窿。

形勢急轉直下,楊志獨虎難敵群狼,曹正和他小舅子武藝泛泛,眼看一行人就命喪於此,關鍵時刻,曹小舅掏出殺豬刀三下五除二割斷繩索,魯智深拾起禪杖如猛虎下山,奮力打死鄧龍,才救了眾人一命。

戰罷,招撫好眾人,魯智深擦著臉上的冷汗,問曹小舅怎麼會隨身帶著殺豬刀。曹小舅淡然地說,我姐夫拽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早有準備!

曹正現在混得很不如意,山寨大小頭領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連偷雞摸狗的時遷,都有了自己的碼頭,上山下山都有小弟跟著,出門有人拎包,進門有人捶背,喝茶有人端水杯,很是威風。

再不濟,如菜園子張青,現在也管著偌大的酒店,手底下有二十幾號人,不用親自動手幹活,沒事時躺太師椅上曬曬太陽,有事時板起臉來訓訓手下,也很快活。

曹正就慘多了,天天蹲在屠宰場,拿著把殺豬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天天一身腥味,連酒店的廚師都不如,廚師炒完菜還能先嚐一口,他連這個口福都沒有。

兄弟們聚會時,各自吹能道會,他只有坐那裡聽的份,落落寡歡,唾沫蛋子飛臉上都不好意思去擦。

曹正上頭有人,他師傅是林沖,按說不該混到如此地步,主要是因為他曾惹惱了宋大哥,宋大哥說他是爛泥扶不上牆,難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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