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我把心愛的人讓給閨蜜,她卻嫁了家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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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便聽見廚房“呲呲剌剌”的煎炒聲。

我換上拖鞋,走進廚房,只見高正腰裡繫著著圍裙,熱火朝天地在灶臺忙活。

“馬上就好,竹筍肉片, 西芹蝦仁,都是你的最愛。”高正一邊翻炒,一邊向我彙報。

我走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將頭靠在他寬寬的背上。

“寶貝,先去洗手,我們馬上用膳。”高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我沒動,兩臂將他抱得更緊。

“乖,怎麼了?”高正轉過身來,捧起我的臉,大吃一驚。

我滿面淚水,嘴唇蠕動了半天,吐出幾個字:“雯雯——自殺了!

透過模糊的淚眼,我看見高正的臉變得蒼白扭曲。身旁一聲脆響,不知什麼東西摔碎在地。

當晚,我和高正就坐上了開往西部的高鐵。

這條路我曾走過幾次,下高鐵,坐三四個小時的公交,方能到達雯雯所在的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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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高正的肩上,默默流淚。

高正知道,此時,任何話語都顯得多餘。他不時輕輕拍拍我的肩,想給我一絲安慰。

我不相信,現在我和雯雯已經陰陽兩隔。

只在心裡一個勁唸叨:雯雯,你個傻瓜,你就這樣走了嗎?你才三十六歲啊!

在一個女人最滋潤、最有成就的年齡,你卻放棄了生命!

難道,這個世界令你如此失望?



我和雯雯認識三十多年了。在我的記憶中,她一直是一個高傲的,令人羨慕的小公主。

雯雯,全名孟雅雯,是孟建國的掌上明珠。

在我們那座小城,沒有不認識孟建國的,因為他是這裡首屈一指的有錢人。

他開有啤酒廠,皮衣廠,酒店,舞廳......大人教育孩子時,常常以他為楷模:

好好學習啊,長大才能像孟建國那樣掙大錢!住洋房,開轎車!

其實,孟建國也只有小學畢業。

我家的生活條件和孟家有天壤之別。

爸以前開長途車,出了事故,廢了一條腿,後來在街上擺攤修皮鞋,掙些微薄收入。

我媽沒有正式工作,在孟建國的皮衣廠做衣服。

從記事時起,我就生活在貧困的邊緣。

和雯雯第一次見面,是在孟建國的皮衣廠。

那天,我去找我媽,看見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在車間門口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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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眼睛,長睫毛,皮膚像雪一樣白,一身粉紅色的泡泡裙,頭上扎著捲曲的假髮,看上去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我叫雯雯。你呢?”她看見了我,主動打招呼。

“婷婷。”我回答。

“給你!”她舉手遞來一個蘋果,“我們一塊玩吧。”

蘋果又大又紅,發著亮亮的、水晶般的光芒,同時,一股饞人的香甜鑽進我的鼻孔。

我嚥了咽口水,搖搖頭:“我不吃。”

“為什麼?你不愛吃蘋果呀!”

“我媽會給我買。”我敷衍她說,不敢再看那個蘋果。

其實,我媽好長時間沒買過水果了。

我們在一塊玩了一下午,分手時都有點戀戀不捨。

雯雯媽對我媽說:“你看這倆小人,還挺有緣分,以後多讓她們在一塊玩玩。”



也許我倆真的有緣。

秋季開學,上了小學一年級,我和雯雯正好分在一個班。

雯雯從小嬌生慣養,很霸道,偏偏對我很溫柔。

我性子強硬,對誰都不示弱,偏偏在雯雯面前很寬容。

我們天天黏在一起,成了彼此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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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三年級那年,放學後,我們一塊回家。正走著,路旁竄出一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歪戴著帽子,一副二流子的樣子。


他手一伸,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你要幹嘛!”我心裡雖害怕,表面卻裝出勇敢的樣子。

“讓我摸摸你們的臉蛋,我就放你們走!”男孩嬉皮笑臉地說。

雯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連連後退:“不讓摸,不讓摸!”

看到這小子把雯雯嚇成這樣,一股怒火竄向心頭,我大聲叫道:“雯雯,和他拼了!我們兩個,他一個,還不一定誰輸呢!”

說著,我輪起書包,兜頭向那小無賴砸去。

雯雯看我動手,也撲了上去。

我倆把男孩摁倒在地,又踢又踹。

那小子沒想到兩個女孩敢反抗,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

我和雯雯將書包拋出老高,一陣歡呼,“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剛才的情節,歡天喜地地回家了。



初三那年,我奶奶突然中風。

父母用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東拼西湊又借了幾千,才把奶奶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這起事故,險些改寫我的人生!

由於交不起學費,父母不準備再讓我上學,想叫我早早找個工作,為家裡減輕點負擔。

是雯雯求他爸爸幫我交了學費,併為我爸爸在廠裡安排了一個保管的活,收入比修皮鞋高出許多。

“老吳,咱再難不能難為孩子,聽雯雯說,婷婷學習一直都是頭幾名,將來一定有出息。”孟建國批評我爸。

我爸連連稱是,從那以後,再沒有動過讓我輟學的念頭。

雯雯家也出過幾次事故。

他爸醉酒開車,翻進溝裡骨折.

她哥為一個女孩,拿刀把人捅成重傷,事後沒多久就風平浪靜,絲毫沒影響他們的生活質量。

完全不像我們家,出了一件事故就傷筋動骨,元氣大傷。

這些事情讓我明白了,我和雯雯的命運相差萬里。

雯雯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她有堅實的家庭可以依靠,而我,什麼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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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寄希望於學習,考上大學才是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幾年的努力,最終有了收穫。

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了南方的一所名牌大學。

雯雯成績也不錯,上了和我同一城市的本科院校。



開學前,雯雯媽媽為我和雯雯各買了幾件新衣,雯雯爸爸為我倆各買了一個皮箱。

這一家人對我的恩情,這輩子我也不會忘記。

開學的第一星期,雯雯坐車一個多小時,穿越大半個城市來找我,邀我遊玩當地的一處名勝。

也就在那一天,高正走進了我們的生活!

我們在山上玩了一天,下山的路上,雯雯不小心崴了腳。

我扶著她,走走停停,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山下。

“怎麼了?”一個高個子,寬肩膀的男孩蹦跳著從後面趕過來。

“崴到腳了。”雯雯又急又痛,眼淚汪汪的。

“來,我扶她走。再不快點,天就黑了。”

男孩從我手裡搶過雯雯,扶著就走。

“哎!”看著雯雯被搶走,我有些著急。一個陌生男孩對漂亮小姑娘這麼熱心,會不會是居心不良。

“你怕我把她拐跑?”男孩轉身衝我一笑,滿臉的燦爛。

“不是。”看著那張帥氣溫厚的面孔,我一時語塞,“我們不認識啊。”

“我是N大的,叫高正。”男孩把雯雯的胳膊挎到自己脖子上,一邊走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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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放了心,N大是這座城市最好的大學,裡面的學生應該都是精英。


我和雯雯也自報了家門。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山下。



我們先去醫院看了腳,醫生說沒傷著骨頭,塗幾天藥膏,休息一週就會好。

我們把雯雯送回學校才各自回去。

臨走前,雯雯要了高正的電話,說要請他吃飯,感謝他的英雄救美。

半月後,雯雯的腳完全好了,週末打電話,說在飯店訂好了位置,讓我過去。

那是一家五星級酒店,設施相當豪華。

看看高正還沒來,我對雯雯開玩笑說:“這麼奢侈,你不會另有所圖吧。”

雯雯小臉一下子紅了,她喜滋滋地伏在我耳邊:“你覺得高正怎麼樣?”

“不錯啊!”我笑笑。

“配得上本姑娘吧?”雯雯甜甜地追問。

“綽綽有餘!”

雯雯笑得花枝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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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奢侈啊,我可是承受不起!”高正一坐下來就發牢騷。

“沒事,咱倆儘管安心地大吃大喝,這點消費對雯雯來說是小意思,她有個百萬富翁的老爸做後盾呢。”我衝高正說道。

雯雯一邊埋怨我多嘴,一邊忍不住讚許地衝我眨眨眼。

“好吧,不過,咱先說好,我可不會按這樣的標準回請,這頓飯要花費我幾個月的勞務費呢。”高正一邊吃一邊開玩笑。

“你在哪打工?給我介紹一個唄,我也不準備再向家裡要錢了。”一聽有掙錢的門路,我兩眼放光。

“只要想幹,工作有的是。你放心,包到我身上。”高正向我打保票。

我們吃著聊著,高正談到了自己的家庭。

他生活在農村,九歲那年父親病逝,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現在他雖然考上了大學,但是母親的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他希望大學畢業儘快賺點錢,把媽媽接到身邊。

聽了他的經歷,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那天分手後,高正果然為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不久,雯雯打電話,說已經對高正展開了攻勢!

“祝你好運,早點將他拿下!”我嘴上開著玩笑,心裡卻有種失落的感覺。

那天週末,我剛吃過飯,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圖書館。

管理寢室的阿姨在樓下喊:“303的吳曉婷,樓下有人找!”

透過窗戶,我看見了高正。

我心裡一陣狂跳,忙離開窗口。

我清楚他找我的目的。

上次吃飯時他投向我的眼神,我就感覺到了他的熱情。

我們彼此留有電話,如果不是喜歡一個人,沒必要親自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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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找你,怎麼不出去?”同寢室的小梅問。

“小梅,你去告訴他,就說我不在。”我拽著小梅央求道。

小梅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出去了。

我躲在窗簾後,偷偷向下望,看見小梅對高正說了幾句什麼,高正失望地昂頭向這邊看了看,轉身慢慢去了。

高正漸行漸遠的腳步,如牽在我心頭的一根絲繩,一下一下,血淋淋地扯痛著我。

“真是暴殄天物,這麼高質量的帥哥,你怎忍心拒絕!”小梅回來後抱怨。

“雯雯喜歡他!”我甩了甩頭,抱起書本,向外走去。

高正又來找了幾次,我都避而不見。

他打電話問為什麼。

我狠狠心,說道:“因為咱倆的家庭!我不想再馱更多,很累!我想找一個能幫我分擔的人。”

高正一時無語,我能感受到此刻他心裡的沉痛。

沉默了片刻,他說了聲“我理解”,便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跑到學校湖邊哭了好久,然後回寢室洗了把臉,甩甩頭,上課去了。



幾個月過去了,雯雯經常向我彙報她和高正的情況。

剛開始總是氣咻咻的,罵高正不懂女孩心思。

我勸她說,大概男人都是這樣,你只要對他好,慢慢會感化他的。

聽了我的話,雯雯又信心滿滿,開始了下一輪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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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午,我正準備去吃飯,接到雯雯電話,說高正的媽媽突發腦溢血住院了。

我陪雯雯坐火車連夜趕到高正的老家。

高正老家在中原一個偏僻的小鎮,他媽媽已經被送進縣醫院,我和雯雯趕到時,還處於昏迷狀態。

此時高正已經亂了方寸,一個勁地責怪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沒把她帶到身邊。”

雯雯抓住高正的手說:“馬上轉到市醫院,不行就做手術,別擔心,我這有錢!”

我們來的路上,雯雯給她爸打了電話,早已準備了幾萬塊錢。

高正媽媽很快轉到市醫院,做了開顱手術,終於脫離危險。

三天後,我和雯雯準備離開。

雯雯將一個存摺遞給高正:“這裡面的錢儘管用,不夠的話我讓我爸再轉。”

高正將存摺推了回去:“雯雯,謝謝你。已經讓你花費不少了,剩下的錢我會想辦法。這個,我不能拿。”

我一把奪過存摺,塞到高正手裡:“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雯雯的一片心意!高正,你不明白嗎?”

高正看著我,紅了眼睛:“我明白。”

說著收了存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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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媽媽病好之後,就被高正接了過來。

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雯雯經常過去探望,每次都會帶各種營養品,有時間就陪她出來散心,把高正媽媽哄得異常開心。

沒多久,高正和雯雯最終走到了一起。



轉眼兩年過去了,高正大學畢業,在一家跨國公司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他們租了一套大點的房子,雯雯搬進去和他一起住。

高正原本就是一個溫厚善良的男人,所以對雯雯呵護有加。

我原以為,雯雯就是上帝的寵兒,她這一生都會一帆風順,幸福快樂。

誰知道,悲劇才剛剛拉開序幕。

大四開學後,臨近畢業,大家都很忙。

一天晚上,接到高正的電話,問雯雯是不是在我這裡。

我說道:“沒在我這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吵架,只是前些天我比較忙,忽略了她。她在我面前抱怨了幾次,我沒在意,只安撫了她幾句又忙去了。”

高正語氣裡滿是自責,“這幾天她一直沒回家,打電話也不接,我以為她在學校,今天打給她寢室的同學,說她近段時間都沒回寢室。”

我一聽急了,說我先給她打電話,有消息回給你。

掛了高正的電話,我就撥打雯雯的手機,打了半天,一直無人接聽。

我立即打的去了雯雯學校,找到和她關係較好的巧玲,向她打聽雯雯的消息。

剛開始她不肯說,被逼得急了才告訴我。

雯雯最近認識了一個在酒吧唱歌的男孩,那男孩追雯雯追得很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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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雯雯大概已經被征服了!”巧玲無奈地說,“我們也都勸過她,可她那任性的脾氣,誰能勸得了。”

她話沒說完,我直感覺到渾身冰涼:“告訴我,那男孩在哪裡唱歌!”我沙啞著嗓子問道。

我跑了半夜,一連找了十幾個酒吧,才找到了雯雯,並見看了那個男孩。

那男孩個子不高,留著一頭長髮,臉瘦得像枚刀把,正抱著一把吉他,在臺上狼一般嚎叫。

我拉著雯雯就要走:“跟我走,回到高正身邊,就當什麼也沒發生,我永遠不會說出去。”

雯雯甩開我的手說:“婷婷,我不走!我的事你不用管。”

“難道你不愛高正了嗎?他疼你愛你,哪點對不住你?”我怒吼。

“是的,他哪裡都好,可我現在不愛他了!我愛上段超了,從認識了段超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你腦子進水了吧,好賴不分!”

“戀愛都沒談過,你懂什麼?愛情是身不由己的,我願意為愛赴湯蹈火!”雯雯用挑戰的眼光看著我。

“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我就索性公開,明天就把事情向高正挑明!”

“就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你就不要高正了嗎!”我氣急敗壞地一指段超。

“你看看他哪點比得上高正,瞎了你的狗眼!你清醒點好嗎。他是為了你的錢才追求你!”

“啪”得一聲,我臉上捱了一記耳光。

“你滾!”雯雯向我咆哮!

捂著發燙的面頰,我轉身離開。

站在冰冷的風中,我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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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雯雯好了這麼多年,我們從來沒紅過臉,今天卻為了一個癟三吵得天翻地覆。


我擦乾了眼淚,掏出電話打給高正:“她沒事,在同學家裡住著,就是有點生你的氣了。她公主脾氣,過兩天就會好。我勸過她了,到時候你好好哄哄她,向她多賠個禮。”

高正連連說好。

掛了電話,我給雯雯發了個信息:“你的事我不會告訴高正,找機會你自己去說吧!”

其實,我這是緩兵之計,希望她能清醒過來,回心轉意。



第二天,我給雯雯的爸媽打電話,想讓他們過來一趟,勸勸雯雯。

我打了電話才知道,雯雯家裡出事了!

雯雯的哥哥不知被誰慫恿著,仗著家裡有錢,揣著幾十萬去澳門賭場賭博。

不到倆月,不但幾十萬輸得精光,還欠了幾百萬的債。

那邊傳話給孟建國,趕快拿錢回人,否則,兒子性命不保。

孟建國顧不上氣惱,連忙籌錢,一連賣了幾處房產,又出讓了酒店和歌廳,才把兒子贖回來。

事過之後,他越想越氣,一病不起。

得到這個消息,我找到雯雯,向她說了家裡的情況,告訴她她父親生病了,現在正在醫院,勸她早點回去看看。

“好,我明天就回去。”雯雯一口答應了我。

我這才舒了口氣:“明天我陪你回去。”

為了斷絕段超的念頭,當晚,我將他約了出來。

“雯雯家現在瀕臨破產,你沒什麼希望了,放過她吧。”我把雯雯家的情況細數告訴了段超,並勸他離開雯雯。

你可是名牌大學生,怎會如此庸俗不堪!你以為我是圖她的錢嗎?我們是真愛!真愛,你懂不懂!”段超一副清高的樣子,說起話來振振有詞。

“你是真的愛她嗎?真愛她的話,和她交往的同時還勾搭別的女人!”我已經對這個人渣調查得一清二楚,今天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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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超見狐狸尾巴被我抓住,索性原形畢露:“你以為你誰,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說到這,他呲牙一笑,“想讓我離開孟雅雯也行,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立即想到他可能要錢,如果錢能讓他放過雯雯,倒可以考慮。

他一臉的厚顏無恥:“你做我女朋友,我可以不要孟雅雯。

我端起水杯,“唰”地潑他一臉,挎起包,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火車站,昨天我們說好的,七點在車站會合。

約定時間過去十幾分鍾了,卻不見雯雯的影子。

我拿出手機打她電話,對方關機!

我的頭“嗡嗡”作響,不祥的預感席捲了全身。

“不會,不會的!”我一邊往雯雯學校趕,一邊安慰自己。

我趕到學校,找到巧玲,張口就問:“雯雯呢?”

“昨天晚上她倒是回來了,收拾完東西又走了。說是家裡有事,要回去一趟。”

巧玲說到這,突然想起什麼,跑回自己枕頭邊,拿出一封信遞給我,“差點忘了,這是雯雯臨走時放這的,說你今天會來找她,讓我把信交給你。”

我顫抖著雙手,勉強將信打開,還沒讀完,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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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沉著臉坐在床邊,見我醒了,連忙站起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轉過頭去,低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高正問。

“我想好好勸勸她,等她回心轉意了,你們能——重歸於好。”我一時淚眼婆娑,“對不起,我們情同姐妹,我想她有一個好歸宿。”

“別說了,不怪你。”高正隱忍地說,“他們家出事了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

雯雯和段超走了,回了段超老家。

雯雯在信裡是這樣說的:

“婷婷,我知道你說家裡出事是在騙我,我不怪你。你是想讓我離開段超,回到高正身邊。謝謝你的好意,我意已決,回不去了。昨天晚上我已經和段超走了,回他老家結婚去了

。不要找我了,祝我們幸福吧!雯雯。”

一年多過去了,我們百般打聽雯雯的下落,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打聽段超老家在哪裡,也沒有一個人知道。

其間,我大學畢業,去了一家國貿公司。

雯雯的爸爸孟建國去世了,臨走時念叨著女兒的名字,有萬般的不捨和無奈。

高正買了房子,和母親搬進了新居。

又過了一年,我在無意間得到了雯雯線索。

那天去修頭髮,洗頭的小妹口音讓我心頭一震。這個口音我永遠不會忘,因為,段超說的就是這種方言。

我故意和女孩套近乎,我問她是哪裡人。女孩很愛說話,操著家鄉話說個沒完。

“你聽說家鄉有個天狼樂隊嗎?”我問。

啥子天狼樂隊啊,簡直是瘋狗樂隊。到大城市跑了兩年,屁錢沒賺到,倒是領回一個漂亮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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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正眉飛色舞的女孩,聲嘶力竭地喊道:“段超,段超,他叫段超,是不是!”

天下的事情就是這麼怪,你苦苦尋覓,卻總也找不到,當你筋疲力盡,準備放棄的時候,它會主動送上門來。



高正陪著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小城,城市的破舊、骯髒、死氣沉沉,使我感覺回到了童年的家鄉。

在一間低矮破舊的平房裡,我們找到了雯雯,她挺著大肚子,手裡還牽著一個一歲多的女孩。

我簡直認不出她來了,這是一個平庸、怯懦、不修邊幅的鄉村婦女,那個嬌貴、高傲、容光煥發的大小姐,蕩然無存。

我們在她家附近的旅館住了三天,一再勸她跟我們回去,開始新的生活。

好話壞話說盡,她只呆呆地重複:“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還回得去?

“女兒這麼小,怎麼還要生?”我數落她。

她低著頭,小聲說道:“段超是家裡的獨子,他們想要一個男孩。”

我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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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臨走那天上午,我拉著雯雯的手,流著淚說道:

“雯雯,你是我的恩人,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一直想讓你好。當年我也是很苦,但是我不屈服,一直抗爭,現在過上了想要的生活。你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呢?這都是你的一念之差害的呀!只要你現在回心轉意,和我們走,你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你不要擔心,有我和高正在,你和孩子都不會受苦。”

雯雯低著頭,一言不發,只一個勁地用牙齒啃著自己的指甲。

末了,她衝我悽然一笑,說:“我的福氣,大概被我小時候揮霍完了。

她始終不肯回去。

留下身上所有的現金,我們回去了。

一路上,我千頭萬緒,一句話都不想說。

高正也不說話,只默默地陪伴著。

回到家,高正把我送到樓下,柔聲說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別再難過了,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累了幾天,上去休息吧,我走了。”高正轉身要走。

“高正!”我叫了一聲。

“嗯?”他停下腳步,轉過頭來。

我向你求婚,讓我嫁給你吧!”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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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正的表情在一瞬間發生了多種變化,疑惑、驚訝、狂喜,他語無倫次地說:“不是說......我是說,我現在可以的,可以為你分擔了!”

我笑了:“你這個傻瓜,還真相信我說的話了。那隻不過是一個藉口,我是因為雯雯才拒絕你的!”

一向老成持重的他,興奮地像個孩子,一把將我抱起,在原地轉著圈,嘴裡瘋狂地喊叫著。



半年後,我和高正結了婚。

我和雯雯一直聯繫著,一有時間我就打電話給她,詢問她的情況,我和高正的事也告訴了她。

從她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我意識到,她的生活狀況,比我們看到的還要糟糕。

公婆經常刁難她,以前驕橫的小公主,在鄉野潑婦面前簡直無還手之力。

更可恨的是段超,他純粹是一個好吃懶做、不學無術的人渣。

白天在外喝酒賭博,晚上回家兇孩子打老婆。

雯雯懷孕期間,還要挺著大肚子打零工。

瞭解情況後,我更心疼她,經常寄錢寄物過去,並囑咐她,有什麼需求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會盡量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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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雯雯的消息轉告給了她哥嫂,她哥哥去看過她兩次,也沒能把她勸回。

一晃兩年過去,我和高正有了女兒,高正媽媽幫我們帶著。

我們計劃再買一套房子,把我的父母也接來住。

那天半夜兩點,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雯雯!

“雯雯,怎麼了?”我焦急地問。

好半天,聽到電話裡雯雯驚恐戰慄的聲音:“婷婷,救救我,段超會把我打死的!”

我一邊套衣服一邊問:“你在哪?安全嗎?馬上報警。”

“我正躲在後山旁的水溝裡,一時半會他找不到。可是太冷了。”雯雯帶著哭腔。

數九寒天的西部,雯雯躲在臭水溝裡,難以想象她是怎麼承受的!

“你先找個賓館住著,我馬上坐飛機過去!”

“賓館一夜得好幾十呢......”雯雯心疼錢。

“你他媽的凍死算了!”我惱火得爆了粗口。

這個當年一擲千金的大小姐,淪落到了在性命攸關的當口,不捨得花幾十塊錢。

“好,我聽你的。”雯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可憐,“到了賓館我給你信息。”

高正出差不在家,我在手機上訂好機票,收拾一下行李,給婆婆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往機場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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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那座小城的時候,天剛剛亮。找到雯雯住的賓館,她正衣衫不整,滿臉淤青斜躺在床迷糊。

“他為什麼打你?”我按捺著憤怒問道。

“在幼兒園門口接孩子,和男家長多說了幾句話,正好被段超看到。”

“這個畜生!”我真想破口大罵!

我打了報警電話,又出去給雯雯買l 一身衣服讓她穿上。

回到家中,段超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我走上前“啪啪”兩個耳光,將他扇醒。

段超捂著腮幫子,一骨碌爬起來,正想發做,看見是我,氣焰矮了半截。

他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說:“姓吳的,老子家的事情輪不到你管!你給我滾出去!”

我指著他的鼻子,道:“姓段的,雯雯是我親妹妹,以後你再動她一指頭,我讓你把牢底坐穿!你試試看,老孃有的是錢!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經報警了,先讓你到牢裡嚐嚐滋味!”

段超因家庭暴力被拘留半月。

從那之後,他再不敢隨隨便便對雯雯拳打腳踢了。

我在小城留宿一晚,還是想勸雯雯和我回去。

雯雯陪我在賓館過夜,我們躺在床上說了好多話。



“雯雯,你知道嗎?開始高正喜歡我,因為你,我拒絕了他。當時我就看得出,高正人品好,你跟了他肯定幸福。”

“那你愛他嗎?”雯雯問。

“愛,拒絕他之後我哭了好久呢。不過,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所以,我下了很大決心放棄他。”

“婷婷,有你對我這麼好,這輩子我就知足了。”雯雯緊緊地摟著我。

“你當初那麼愛高正,怎麼又突然喜歡上段超了呢。”

雯雯深深嘆了一口氣:“命該如此吧!當時喜歡高正也是真的,高正善良、穩重、有擔當、進取心強,什麼時候都能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段超截然不同,他自私,自由,想一出是一出,讓人琢磨不定,始終給人一種新奇的感覺。而且他愛得瘋狂,恨得也純粹。他現在的缺點,那個時候,在我眼裡全是優點,我當時被迷得神魂顛倒,所以才那麼義無反顧。”

在我眼裡,段超從來就是一個神經病,到雯雯眼裡,他怎麼就變成了神呢?

也許是小時候,家人把雯雯保護得太好了吧,使她厭倦了安穩,太渴望叛逆,才讓段超趁虛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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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年裡,相對來說相安無事。

雯雯好賴上過大學,在一家小公司當了會計,段超為一老闆開車,也開始掙錢了。

我們這邊變化較大,高正媽媽病逝.

我和高正在同一小區裡又買了一套房子,把我爸媽接過來照顧。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一年年長大。

我以為,歲月會一如既往地流逝。

沒想到,雯雯突然自殺了!

雯雯自殺的前一天,給我打來電話,我們聊了很長時間。

聊小時候,聊上大學,聊認識高正,她似乎很興奮,不停地說。

“婷婷,你還記得咱倆打敗小無賴那件事嗎?”雯雯笑著問。

“當然記得,那傢伙被打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我大笑。

“是啊,當時我害怕極了。但是,聽了你的話,我就來了勇氣,便和你一塊對付他。經過那件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主見,心裡很通透的人。所以遇到事情,一直喜歡讓你拿主意。”

“你怎麼學得這麼會夸人了?”我揶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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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人生最關鍵的事情上,我卻沒聽你的!”雯雯黯然說道。

我心裡一驚,連忙問道:“雯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那邊隨即傳來雯雯爽朗地回答,“這兩天想起小時候的事了,有點傷感。”

“忙完這幾天我去看你,到時候我們好好敘敘。”

“好啊!”雯雯高興地答應著。

我沒想到,這是我和雯雯的最後通話。

第二天下午,還沒下班,就接到了雯雯大女兒改改打來的電話:“婷姨,我媽她——自殺了!”

雯雯靜靜地躺在玻璃棺內,臉上很安詳,嘴角似乎還掛著一抹笑,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看著她,心疼,失落,悔恨一起湧上來。

前天給我打電話,我應該想到的,我為什麼沒過來,我為什麼要等到忙完!我做那狗屁的工作有什麼用!

看著冰棺裡的雯雯,我的身體搖搖欲墜,站立不住!

安葬了雯雯以後,改改遞給我一張紙條,是雯雯寫給我的:

婷婷,我很累,去休息了。

我媽年紀大了,我哥人太渾,我走後改改和小寶就交給你了。

這輩子遇見你是我的幸運,希望下輩子還能和你做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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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改改才說出媽媽自殺的原因。


原來是段超出軌了,雯雯發現時,他已經和那女人有了孩子。

跟了這個人渣十幾年,雯雯還對他抱有希望!傻呀!傻呀!

回到家,女兒欣欣和改改很快成了好朋友。

望著兩個女孩出雙入對的身影,我好像回到了幾十年前。

我和雯雯手拉手,揹著書包,一起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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