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的豪門兒媳:婚後3年無子,丈夫把私生子抱給她養


不孕的豪門兒媳:婚後3年無子,丈夫把私生子抱給她養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溪溪溪

悶雷滾過雲層,片刻功夫,雨水落了下來。

秋雨陰冷,破廟裡,四喜在燃起的火堆前搓手取暖。

“小婢女,添柴火。”巫馬靠在廟柱旁,微眯雙眼,語帶慵懶。

“不去!”四喜動也沒動,牢牢坐在一箇舊蒲團上,憑什麼要她去?

巫馬眉一挑,手指一動,“啪嘰”,四喜的屁股就和冷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摔得生疼。

那蒲團從四喜的屁股底下溜走了。

四喜氣得吐血,她怒氣衝衝從地上爬起來,把手往巫馬面前一攤,“還錢!把你這倆月花我的錢全部還我!”

“錢?”巫馬有些驚奇。

“就是銀子!你這個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身上一分錢不帶!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好意思天天使喚我做這做那,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四喜一想起那日長青賙濟她的銀兩現在只剩下幾個銅板,就覺得心肝脾肺腎都好痛。

“不會啊。”巫馬雙手枕住後腦勺,斜睨了他一眼。

“你……”還要不要臉了,她的話還沒出口,已經被巫馬捂住嘴。

巫馬迅速熄滅火堆,拉過她,躲到佛龕後面。

幾乎同時,一男一女走進破廟。

四喜心一抖,糟糕,該不會是行蹤敗露?這荒郊野嶺正是妖怪橫行之地,若不是為避雨,兩人斷不會在這破廟停留。

巫馬心中也在擔憂,這兩人周身沒有一絲妖氣,如果是人,看那一身穿著當是富貴人家,便不該出現在破廟,如果是妖,那定是修行千年以上,才能將妖魔之氣收斂住。

兩人屏氣凝神間,聽到女人顫聲說,“夫君,你不能接阮玉進門啊!”

似乎不是妖魔。

四喜偷眼去看,說話的女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雙眼黯淡,一臉病容,偏生又穿了件金絲繡面的衣裙,襯得整個人格外憔悴。

“是她,是她害我掉了孩子!我的宏兒啊,還沒出生就……”

“英姿,孩子掉了我也很難過,但你不要牽扯旁人。唉,你以前很善良的。”

男人長身玉立,長得倒也神豐面俊,就是說起話來讓人想抽他兩巴掌。

“夫君,我知道,我恐怕再難為林家生兒育女,但請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情分上,不要接阮玉進門。你要納妾,誰都可以,除了阮玉!是她害我……”

“夠了!陸英姿,你給我適可而止!你知不知道,小玉現在懷了我林家的骨肉!”

女人身形一晃,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們,你們早就……”苟合了?

男人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歉疚,但很快被厭煩和不耐覆蓋,“罷了,你且回你孃家待著,想待幾日是幾日。”說完他拂拂袖子,看外面雨勢轉小,轉身便往外走。

“夫君你別走!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答應我,不要接她進門!我求你!”

男人未置一詞,他低頭看了看在腳邊苦苦哀求的髮妻,終是用力掙開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女人跪在原地,瘦小的脊背不住顫抖,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你那絹帕呢?”四喜扯扯巫馬的袖子,這個女人好可憐。

“我看她用不上。”巫馬掃了一眼女人,“她待會兒就會去尋死。”

巫馬的話讓四喜打了個激靈。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地位,逆來順受,有孩子還好,母憑子貴,可她似乎已無法生育。

老公又被外室霸了去,外室又懷孕了,還要進門,嘖嘖嘖,翻身難啊。

二人說話的功夫,女人朝廟外走去,她踩在溼滑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向不遠處的山崖靠近。

“陸英姿!你別想不開!快回來!”四喜記得她似乎叫這個名字。

女人身形一頓,迴轉頭髮現是個不認識的姑娘。她慘然一笑,加快了速度。

“別走了!”眼見陸英姿越來越靠近山崖,四喜急得不行,但越著急雙腳在爛泥裡越是滑不動。

“你怎麼還不來幫忙!”四喜氣得不行,因為巫馬竟然還很有閒情逸致地站在原地。

“啊!”陸英姿腳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山崖,四喜猛地往前一撲,想要拉住她,但距離實在太遠,她只摔了個狗啃泥。

完了完了,陸英姿肯定摔下去了。四喜撲在爛泥裡,心裡又氣又難過。

半晌,一個虛弱的女聲從身後不遠傳來,“為什麼要救我?”

誒,她沒死?

四喜回頭一看,陸英姿正面如死灰地站在巫馬身旁。

就不能早點施法嗎?四喜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泥,麻蛋,袖子更髒。

“我已沒了活路。”陸英姿慘笑一聲,“不用勸我,今日二位救我,我當承你們的情。只是世事無常,他日我若去了,二位莫要自責才好,這是我的命數。”

說完,她跪在地上,向四喜和巫馬各拜了一拜,轉身下山去了。

“救人容易救心難。”巫馬甩甩衣袖,“走,該幹正事了。”

四喜悶悶地應了一聲,便隨巫馬來到山下的秋水縣。

原來那日探龍潭之後,巫馬和四喜一直在尋找青娘子和龍七的下落,但輾轉了兩個月,一無所獲。

兩人在秋水縣查了兩天,什麼也沒有查到。第三日,兩人索性破罐破摔,在集市上閒逛起來。

“賣絹花嘍,十文錢一個,錦州剛來的新樣式,姑娘小姐快來買嘍!”路邊小攤販手裡舉著幾朵明麗的絹花,紅的黃的紫的,交相輝映在一起,別樣好看。

“芸兒,我戴這朵怎樣?”一個白衣女子挑了隻水紅色的絹花簪在髮髻上,不住地左右端看銅鏡。

那叫芸兒的丫鬟正要讚美一番主子,一個女聲突然插入,替白衣女子叫起好來,“我看好得很,你戴上特別騷,很襯你的氣質。”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精彩極了。

哇,這是要當眾開撕?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也從沒想過要和你爭什麼。”白衣女子說話語調柔軟,又輕輕嘆了口氣,那模樣真正是我見猶憐。

“我知道呀”,對面輕笑一聲,“阮玉,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一個與世無爭、知恩圖報的人?”

阮玉?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過。

對面繼續說,“你十歲賣入我陸家做丫鬟,我倆雖為主僕,但情同姐妹,我陸家待你如何,你心裡清楚。自我嫁入林家這幾年,你天天為我勤做羹湯,見我身子一日比一日羸弱,便主動替我給夫君端茶送水,最後送到了床上,還懷上了夫君的種。我看你啊,特別得與世無爭、知恩圖報。”

這聲音越聽越熟悉,四喜按捺不住迴轉頭,驚住了,說話的女子竟是那日在破廟中見到的陸英姿!

但,卻又不像。

眼前這個陸英姿真正是英姿勃發,半點沒有之前破廟中那心死的模樣。

四喜又去看那阮玉,小臉俏生生的,被陸英姿抖落出如此醜事,竟也只是白了一白。

“你始終還是不會放過我。”阮玉小手一抖,苦笑著撫住小腹,處處透著柔弱。

這可把四喜惡心壞了,這完全是小白蓮的套路啊!明明是她做壞事搶人家老公在先,現在人家追究起來倒好像她是受害者了,好不要臉。

陸英姿冷笑一聲,勾起嘴角,一腳上前,對她說,“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會放過你。”

阮玉一愣,她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陸英姿,這傻大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咄咄逼人了?

阮玉愣神之際,陸英姿已貼近她俏生生的臉,旁邊的丫鬟芸兒趕忙伸手阻攔。

卻不料被陸英姿一聲厲喝,“滾一邊去!”

芸兒登時被她強大的氣場嚇懵。

陸英姿轉手捏住阮玉小巧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好看。”

說完,她不再看她們一眼,轉身朝四喜和巫馬走了過來。

“你,是陸英姿?”四喜想再確認一下。

陸英姿笑起來,“自然,兩位恩人隨我回府上歇息可好?”

四喜偷眼去看巫馬。

穿到大夏朝也快半年了,四喜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隨便去別人家。

巫馬是修行之人,能識人辨妖,看他咋說。

“既然陸姑娘誠心相邀,我們也不便推辭。”巫馬拱了拱手,上次見陸英姿,她滿臉病容,但這一次,她已完全恢復健康,神態語氣也變了,周身也沒有妖氣,倒是該去探個究竟。

四喜一聽,心中石頭登時落地。她拉著陸英姿的手,興奮地說,“你剛剛真是帥爆了!說得真好!我簡直想給你鼓掌叫好!”

林府。

陸英姿三人剛回府,便被婆婆林王氏喚到跟前。

林王氏把參茶輕輕往桌上一擱,緩緩說道:

“這幾日在你孃家可是想清楚了?你嫁進林家三年無所出,沒給林家添一兒半女,如今阮玉懷了我林家的骨血,你當為林家的子嗣著想。”

林王氏頓了頓,抬眼看陸英姿的反應,嗯,今日還好,沒有一副病病歪歪的模樣,臉上似乎也擦了胭脂。

林王氏語氣稍緩,繼續說:

“你是林夫人,她不過是個外室。如今接進府中,也不過是為了照顧她腹中的胎兒。再說,男人嘛,三妻四妾總是難免。”

陸英姿乖順地點點頭,“母親說的是,我定會吩咐丫鬟婆子好好照顧阮玉。孩子生下來,我也會把他當作親生骨肉一般撫養長大。”

林王氏沒想到陸英姿竟這樣通情達理。外室所生那是私生子,阮玉不過是個丫鬟,這樣的身份給林豐臺做妾室,傳出去也會被人笑話。索性讓那孩子跟了陸英姿,有名有份。

林王氏難得讚許地看向她,“起初我還怕你不願意,既然你提了,那正好。等孩子生下來,就抱到你房裡去。”

“母親放心,豐臺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定會視他如己出。”陸英姿說得情真意切。

這個阮玉,害陸英姿流產,還想借子上位,想得美。

把你的籌碼拿走,看你還怎麼玩?

身旁假扮丫鬟的四喜不得不感慨,陸英姿真是演技炸裂。

陸英姿和四喜回到房中,剛坐下,林豐臺就氣沖沖地闖進屋來。

見屋內有旁人,林豐臺有些訝異,目光迅速掃過四喜,又在巫馬身上停了停,隨即皺起眉頭,“這兩位是?”

“恩人。”陸英姿端起桌上的花茶,輕輕抿了一口,語氣淡淡地說,“那日你把我扔在破廟,我只好獨自一人下山,雨天路滑,若不是這兩位恩人相救,只怕我早已滾落山崖,屍骨無存了。”

林豐臺臉微微發紅,只覺得今日的陸英姿似與往日不同。

呵,該是更可惡了,她竟在大街上羞辱懷有身孕的阮玉。若不是丫鬟來告訴他,阮玉肚子發緊,動了胎氣,他還蒙在谷裡。

“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羞辱阮玉?她縱然以前是你的丫鬟,但她現在懷著我的孩子!”林豐臺怒氣衝衝地說。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啊。”阮玉輕笑一聲,她沒有抬頭看林豐臺,只是用茶蓋輕輕去撥弄那舒展開的茶花。

好大的膽子,她竟敢無視他!

林豐臺怒不可遏地拽起她的手,把她扯到一旁,“你知不知道,剛剛阮玉還拉著我的衣服,求我不要來找你,怕我責怪於你!”林豐臺不明白阮玉那樣善良,她為什麼就是容不下她。

這阮玉真是太白蓮花了!她不指使丫鬟告訴林豐臺,林豐臺哪能知道?這邊又在林豐臺面前扮柔弱扮善良,真是又當又立,小白蓮的套路不要玩得太溜。

還有,男人都是瞎子麼?

四喜氣得想要幫腔,被巫馬捂住了嘴,低聲說,“我看陸英姿法子多得很,你且看下去。”

只見陸英姿輕輕蹙了蹙眉,眼圈有些發紅,她動了動被林豐臺抓住的手腕,說,“你弄疼我了。”

你弄疼我了?

別說林豐臺,就是四喜和巫馬也愣住了,這副神態妥妥是撒嬌啊。

陸英姿本來長得俏麗,但由於之前生病,加上被老公和小三合起夥來坑,臉上總是愁雲慘談。可今天,她顧盼生輝,有種說不出的美。

饒是四喜,也被剛剛那句“你弄疼我了”撩到了。

難道陸英姿要收復失地?

卻不料她又甩開林豐臺的手,“你喜歡阮玉,覺得她好,你去陪她便是。你不用告訴我她有多好,多為我著想,因為,我根本不相信。”陸英姿挑起眉直直看著他,絲毫沒有以往的怯弱。

“你簡直……”不知好歹,林豐臺的話還沒罵出來,阮玉的丫鬟芸兒急急走到他跟前,低聲說,“小姐剛剛又吐了。”

陸英姿輕輕一笑,只怕是阮玉擔心林豐臺在她這裡待太久,怕夜長夢多,特地讓丫鬟來催了。

“夫君,你慢走,我還有客人要招待,就不留你了。”陸英姿冷冷說完,兀自回到桌前,對四喜和巫馬說,“兩位恩人,不知這茉莉香片你們還喝得習慣嗎?”

林豐臺站在原地,竟一時不知腳該往那邊邁。

陸英姿是在趕他走?她以前不是每一次都巴望他能在她房裡多待一會兒嗎?

“少爺,小姐還在等您。”芸兒又喚了林豐臺一聲,他這才移步出門。

見人走遠,四喜忍不住問陸英姿,“你打算怎麼做啊?”

“再次懷孕,證死阮玉。”陸英姿看向巫馬,“巫馬公子,你可以幫忙嗎?”

翌日,陸英姿帶著四喜在街上逛了一圈,置了些東西,便回了林府,大搖大擺拐進了阮玉的院子。

這是個偏院,雖不大,但小巧精緻,屋裡屋外打掃得一塵不染。

兩人邁進廂房,阮玉正在丫鬟的服侍下吃一碗蓮子雞粥,她神色淡淡地看了看兩人,“阮玉身體不適,不能行禮,還請夫人不要見怪。”

“不用客氣,行什麼禮啊,你又不是我林府中的人。”陸英姿笑起來,假裝沒有看到阮玉和丫鬟的表情。

她站起身在房裡四處走了走,說“這屋還行,就還差幾樣東西。”

便讓四喜把剛剛在街上置辦的厚褥子厚被子厚棉鞋拿上來,“這都是新棉花做的,特別暖和。你呀,注意身子,別凍壞你肚裡的孩子,畢竟是要抱到我身邊來養的。”

此話一出,阮玉臉色煞白,“你,你說什麼?誰說要抱到你身邊養?”

“你竟然不知道?”陸英姿瞪大眼睛,故意當著她的面和四喜交換了下眼神。

阮玉更加害怕,急切地問道,“到底是誰說的?我沒有答應過!”

“你自己去問母親吧!”陸英姿撂下這句話,便拉著四喜回到房中。

哈哈哈,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讓阮玉那個小賤人慌一慌。

這一天,林府分外熱鬧,先是林豐臺一回府便被阮玉尋了去,苦苦哀求不要把孩子抱給陸英姿。接著林豐臺帶著阮玉去向林王氏求情,林王氏當然沒同意,誰也不想林家第一個孩子是個私生子。林豐臺只好帶阮玉回了偏院,安慰一番。

等林豐臺實在被哭得心煩,從阮玉房中走出,滿腹煩憂走到書房時,忽然聽見旁邊小院傳來女兒家嬉笑的聲音。他放輕腳步走到門口,往裡一看,竟是陸英姿!

他好像從來沒聽過她的笑聲,她總是怯怯的,哪敢發出這樣大的聲響。

他本來想問她,為什麼要把阮玉的孩子抱到她名下,但話到嘴邊,卻變了。

他說,“你在幹什麼?”

陸英姿沒有回答,依然沉浸在女兒家的嬉鬧中。

林豐臺忽然感到尷尬,他希望她能撿起話頭,回他一句。

“天都快黑了,怎麼還在院裡吵吵鬧鬧!”他不得不提高嗓子,拿出男主人的威儀,逼迫她應他。

“要你管。”她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拉起丫鬟的手,拎著一把用草編成的小兔子,扭頭跑了。

他聽見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們偷偷去別處,別被他發現了。”

林豐臺禁不住失了神,她原來也是個小小女兒。

“你太會套路了。”四喜看著林豐臺還站在原地,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發呆,不由地對陸英姿佩服得五體投地。

過了幾日,巫馬換了一身裝束,帶著陸英姿練起武來。

剛練半個時辰,林豐臺就闖進院來,正好看見巫馬在給陸英姿糾正動作。

陸英姿小臉紅紅,穿得乾淨利落,比平日更多了一份明麗。

此刻,巫馬的手正搭在她的肩上。

林豐臺一步上前,一把拉過陸英姿,語氣不善地說,“誰允許你在我府內和男人練劍?!”

陸英姿冷笑道,“好笑!你可以金屋藏嬌,我請恩人教我練劍卻不行?林豐臺,你不要太過分!”

“你是我林府的夫人,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你休了我好了!”

“你是想讓我休了你,你好跟這個男人私奔?!”

“是又如何!你可以愛別的女人,我為什麼不可以愛別的男人!”

她竟然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

林豐臺氣極,一把將陸英姿拖進房內,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你果真和外面那個男人有私情?!”林豐臺氣急敗壞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憑什麼管!”陸英姿偏不正面回答他。

“憑我是你夫君!”林豐臺伸手撕開她的衣襟,他倒是要好好管教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卻沒料到一隻手從他背後伸過來,用一塊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猛地栽倒在地。

第二天,林豐臺醒來,頭暈目眩,卻看見陸英姿坐在桌前低聲抽泣。

她質問他,“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麼又不肯放我走?”那副柔軟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難道他昨晚……

他正在想怎麼回答她,忽然聽到門口的丫鬟說,“少爺,阮玉的丫鬟來請您幾次了,說是阮玉動了胎氣,想請您去瞧一瞧。”

“我又不是郎中。”林豐臺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他在陸英姿房裡用過早膳,出門去時,陸英姿倚在門口,淡淡地說,“這是夫君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在這裡用早膳。”

林豐臺看向她,只覺得心中又是憐惜又是愧疚。

兩個月之後的一天,丫鬟芸兒急急忙忙走進房中,在阮玉耳中說了幾個字。

“不可能!”阮玉臉色大變,“她那身子怎麼可能再懷孕!”

“千真萬確”芸兒低聲道,“聽說她一直在調養身子,還請了師傅教她練劍。”

阮玉跌坐在椅子上,她千辛萬苦才得來這一切,絕不能前功盡棄。

一定,一定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否則,她算什麼?她的孩子算什麼?

她恨她,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一切?好家世好容貌,而她卻被濫賭的親生父親賣到她家。她無憂無慮的長大,是嫡出的大小姐,她什麼都比她好,甚至,人品也比她好,比她寬容大度,比她善良。

但憑什麼她就該全方位碾壓她?

若不是施了些計謀,只怕自己永遠都是她身邊一個端茶送水的丫鬟。

丫鬟?

阮玉心頭一動,以前她服侍陸英姿,每日在她的例湯裡偷偷放番紅花,她一點也沒發現,現在,只能假手於人了。

半個月之後,陸英姿房裡的丫鬟月紅在湯中下番紅花被抓個正著。

林豐臺趕到時,月紅正跪在林王氏跟前,周圍站著陸英姿和阮玉。

林豐臺直直朝陸英姿走去,又驚又喜地說,“英姿,你有身子了?”

陸英姿撫著小腹點點頭,溼著眼睛望著林豐臺說,“你要當父親了。”旋即,又抽抽搭搭哭起來,“可是,有人竟要害我們的孩子。”說到這裡,陸英姿似傷心過度,身形晃了一晃。

林豐臺忙撫住她,柔聲安慰。

陸英姿順勢靠在林豐臺肩頭,朝阮玉看過去,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笑。

阮玉氣得發抖,陸英姿這個賤人比自己還會作戲。

“說!你為什麼要害我和夫人的孩子!”林豐臺厲聲喝問,把月紅嚇得一個哆嗦,卻只是一個勁兒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我只是錯手,啊,是的,我不小心,我是不小心將番紅花倒進了夫人的飲食中。”

“胡說八道!我問了廚房,根本沒有買過番紅花!你的番紅花哪裡來的?”林王氏怒聲說道。

“是,是夫人!”月紅哆哆嗦嗦道,“夫人給我番紅花,讓我交給芸兒,好偷偷放進阮玉姑娘的飲食中。她知道我與芸兒交好,想讓阮玉姑娘墮胎。我實在忍不下心做這種事,就,就放進了夫人的湯裡,想讓她自嘗苦果。”

阮玉聽完,震驚地看著陸英姿。她眼角含淚,握帕子的手捂住心口,顫聲說,“夫人,你竟如此恨我?連我肚裡的孩子也不肯放過嗎?那可是林家的骨血啊!”

四喜看傻了,她萬萬沒想到阮玉會倒打一耙,而且演技之精湛令人歎為觀止。

她和巫馬親眼見到芸兒交給月紅一包番紅花,月紅則將番紅花下到陸英姿的湯裡。

陸英姿也站了起來。

飆戲?她沒在怕的。

她定定地看著月紅,一滴眼淚無聲地落下來,似有萬般委屈,“月紅,你來我房中我可虧待過你?你為什麼要含血噴人?你無憑無據又為什麼要害我?”

“我有!在後院那棵桂花樹下,埋著一個盒子,那是夫人陪嫁來的錦盒,裡面有沒用完的番紅花。”

月紅不敢看陸英姿,她跪在地上,不敢再動彈。

就等你這句話!

林豐臺命人速去取來,片刻之後,下人將一個包袱帶了回來。

“稟告少爺,並未在桂花樹下找到盒子,只找到一個包袱。”下人得令打開包袱,竟是一堆研磨工具,還有一些番紅花碎末。”

阮玉一看,心登時沉了下來。

“滿嘴胡說!盒子在哪?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還不從實招來!”

月紅被喝得雙腿發軟,東西被調包了。

陸英姿淚盈盈地哭道,“你這丫頭到底是何居心,你莫不是要說這些工具都是我的?誰都知道我最不會使工具,常常左右手不分。”

聽到這話,阮玉閉上了眼睛。

果然是陸英姿那個賤人換的。

林豐臺撿起工具仔細一看,登時頓住,他看向阮玉,“是你?”

阮玉已面如死灰,此時此刻她再也無法爭辯,因為那套工具是以左手習慣打出來的,而她是府裡唯一一個左撇子。

“將阮玉軟禁,等孩子生下,就把她送往寒谷,入奴籍,永不復返!”

阮玉跌坐在地,她沒有流淚,所有的一切都沒了,她心心念唸的一切都沒了。

都是陸英姿那個賤人!

半月之後,阮玉瘋了,她翻出自己藏匿的番紅花,生吃嚼下,將腹中胎兒生生流掉了。

阮玉被送往寒谷那天,林豐臺來到陸英姿房裡。

“英姿,初九是張太傅壽辰,我陪你去街上打些你喜歡的首飾吧。”林豐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對陸英姿百般疼愛的日子。

陸英姿沒有說話,林豐臺奇怪地看她,卻見她從腹部取出一個小蒲團。

“你敢騙我!”林豐臺震驚地看著她。

她竟有這樣的膽子!

“你以為呢?想讓我為你生兒育女,你不配。”陸英姿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你當時當日如何待我,你如何揹著我與我的婢女苟且,這些我都不會忘!”陸英姿眼裡滿是對他的輕蔑。

林豐臺惱羞成怒,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怒吼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配不配!”說著,他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啪!

一記耳光甩到他臉上,他震驚到極致。

她打他!力道還這麼大?!

陸英姿冷冷地說,“別碰我,不然,我會像踹一隻狗一樣把你踹開!”

“還不快滾!”

片刻之後,四喜和巫馬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敢問陸姑娘與青娘子的關係。”巫馬和四喜一直覺得她前後反差太大很奇怪,卻一直沒查出是為什麼。

但那句“我會像踹一隻狗一樣把你踹開”是多麼耳熟啊。

“隨我這邊走。”陸英姿帶著二人來到縣城西邊一處小院,推開虛掩的院門,指了指最裡面那間,“你們說的青娘子也許就在裡面。”

陸英姿神色有些複雜,還想再說什麼,終是忍住了。

四喜和巫馬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二人呆住。

青娘子靜靜端坐在睡榻之上,雙眼緊閉,呈入定之態。

她這是——

“她自毀魂魄心脈,灰飛煙滅了。”陸英姿垂頭站了片刻,緩緩說道。

“可她就在這啊!”四喜不信,她幾步走到睡榻前,想伸手搖醒她,卻只輕輕一碰,那青娘子的身體便迅速坍塌,頃刻間化作一團灰燼。

竟真的灰飛煙滅了。

四喜不敢相信,那個在龍潭脫光衣服誘惑她的青娘子,那個吟出“人間當年一相逢,萬事此心與君同”的青娘子,那個和巫馬大爺隔空對罵嬉笑怒罵的青娘子,竟然再也不再了。

世間再無青娘子。

“從破廟回來的第二日,我在山下遇見她,她將我帶到此處,囑咐我待她入定之後,將她手中凝結的珠子吞下。她說今日是她在世上最後一日,便不再想看到女人的眼淚。”

“我原也以為她是睡著了,但當我吃下那顆珠子之後,我才了悟,她是去了。她說人間不值得,讓我去做想做之事,快樂一點才好。”

陸英姿坐在榻上,用手握了一把灰土,輕輕嘆了口氣。

“那珠子是什麼?有沒有可能……”四喜看向巫馬,巫馬卻搖了搖頭。

“她不是青娘子的重生。珠子只是青娘子凝結出的心智,陸英姿吃下之後,會增加智慧,也能強身健體,但也僅僅如此。”

“青娘子為何要如此?”陸英姿問道。

“恐怕和一個人有關。”巫馬、四喜轉身飛奔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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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

巫馬:我還是不是男主?鏡頭這麼少?林豐臺都比我多?嗯?誰來解釋解釋!

四喜:這一集我的戲也好少,我可是女主誒……

青娘子:你們慢慢聊。

(作品名:《幹掉小白蓮》,作者:溪溪溪 。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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