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單雄忠慘死,二賢莊滿門痛哭,原是李淵之箭,單雄信欲尋仇

小說:單雄忠慘死,二賢莊滿門痛哭,原是李淵之箭,單雄信欲尋仇

單雄信聽聞,恍惚間差點跌落馬下,多虧老燕與莊人的攙扶,他趕忙縱馬趕回二賢莊。

二賢莊門前,已是哭喊聲陣陣,透過半掩半開的單府大門撞鐘似的傳入單雄信的耳朵。他沉著腳步向莊內走去,圍著內堂裡外三層的盡是單家老小與莊客門生,一百餘人的嗚咽聲漂浮在空氣中,這烈日當空,卻如一層黑雲籠罩在二賢莊。

這牢固的“悲傷圍牆”見單雄信走來,從外到內的裂開一道缺口,隨著單雄信的走過,又緩緩癒合。

此時的單雄忠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如凝滿了幾層煞白色胭脂,卻未點上一絲的桃紅。豐髯的鬍鬚整齊的落在醉紅色衣裝上,髯尾染上了血漬,垂在胸口的血色湖泊中,顯得格外的刺眼。

單雄信一下跪在了兄長面前,望著倒下的單雄忠出神,曾經高大挺拔的單家頂樑柱坍塌下去,剩下滿心狼藉,在二賢莊滿門莊人心裡,也在單雄信心裡。

他站起身緩緩向外走去,眾人皆讓出一條路來,嗚咽聲停了半晌又重新淹動起來。

那半晌估摸著是疑問為何往常兇悍直率的二莊主,眼見著長兄如父的大莊主慘死卻為何如此的平靜。

而此時的單雄信只覺有些累了,身心俱疲。打了一上午獵,又趕上一場灼心的陽雨,急匆匆的趕上一陣子路,單雄信只想找個角落歇息一下。

府門後有個拐角,棗樹下一盞石桌,幾粒石凳。

那是單家兄妹自幼玩樂的好去處,單冰冰總是在棗樹下扯著單雄忠的胳膊央求著哥哥講故事聽,單雄信則在一旁不言語,繃著小男子漢的氣概,每每皆蹭著妹妹求來的故事聽。而單雄忠也總是講些江湖上的義氣豪事,到這時,單冰冰則拽著他的衣服,撒嬌道大哥又偏心,只講些二哥喜歡聽的故事。

最好的時節是在晚秋,棗熟時,將落未落,兄妹三人加上老家將燕三爺,打上一杆子棗,如雨般的灑下。眾人也不忙著撿,就這麼落滿一地,打上一盆子清水,坐到石凳上聽故事,邊聽邊揀棗洗了吃。

如今皆已物是人非,令人唏噓,言不盡苦楚。

單雄信癱靠在石凳旁的壁牆,伴隨著回憶裡的場景在腦海中走馬似的浮現,兩行熱淚滴了下來。

終於,躲在拐角抽泣的綠林總瓢把子,被趕回來的燕三爺發現了。

燕三爺一進門就望見了抹眼淚的單雄信,便沒與他講話,徑直走向內堂。

“老燕。”單雄信叫道。

燕三爺回過身來,衝單雄信深深地彎腰稟了個禮:“二莊主。老朽之罪也,是老朽未能照顧好大莊主,還請……還請二莊主懲治老朽,老朽毫無怨言。”說罷已眼含淚光。

單雄信扶起燕三爺,此時的他已不再流淚,只不過有些閃爍著淚光,紅著眼圈,似水淹過,也似火燒出。咬牙問道:“三伯言過,怪不得您。我只想知道大哥這一路出商可曾遇到爭執,染上仇家?”

燕三爺緩緩搖了搖頭,“回二莊主。一路行順,買賣達通,不曾沾染仇家。”

單雄信聽聞,緊道:“那可曾是哪個不知死的路砍子敢劫二賢莊的貨。”

燕三爺輕輕搖了搖頭,“大莊主義名天下知,二莊主的威名更是遠播江湖,又有哪個敢劫取二賢莊的貨物。”

“三伯!您就莫要賣關子了。殺兄之仇,不共戴天。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為大哥,為二賢莊報這一命之仇!”

燕三爺沒抬頭看單雄信,因為他都能聽到二莊主咬牙的聲音。他一雙無神的眼左右看了看,長嘆一口氣,“罷了。二莊主,大莊主已去,您便是二賢莊主事人,老朽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齊整的告訴二莊主,其後行事俱由二莊主定奪。但……還需聽老朽這黃土之身一句勸。”

見單雄信點頭應允,燕三爺從懷中掏出一支箭遞予單雄信。

單雄信接過箭來,手緩緩轉動箭桿,自鋒銳冰冷的箭矢淌下來枯紅的血漬染明瞭四個字:唐公李淵。

“李淵。”單雄信盯著這兩個字出了神,不言語。

突然,單雄信回身向“悲傷圍牆”喊道:“備馬,拿金釘棗陽槊來!”

燕三爺雖有些料到,但還是嚇了一驚,用盡全力死死的摁住單雄信。霎時間,兩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牽來了三匹馬,一匹馱著棗陽槊,另外兩匹斜挎著兩把彎刀,兩個少年盡是滿眼淚光。

正摁著單雄信的燕三爺見了兩個少年三匹馬,忙喊道:“單傑!單良!兩個臭小子想做什麼!趕快回去!”

“三爺爺。家父遭受賊害,做兒子的如何坐立得安,請應允我們與二叔一起去將那賊人捉來,削骨扒皮,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單傑、單良齊聲喊道,伴隨著抽噎聲扎進單雄信與燕三爺的心裡。

單雄信掙開燕三爺的手,正欲牽馬提槊,忽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摁住了他。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