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書店的意外之喜

旧书店的意外之喜

旧书店的意外之喜

有時候人會閒得無聊,而我看了幾個小時的書之後,找不著人話癆,吃飯,喝茶,就想著出去淘書。明明知道書太多了,讀不完了,但是仍舊要買。買書,已然成病,跟瘋狂購物、賭博、酗酒,並沒兩樣。

我騎車去紅聯街的一家舊書店看看,店子在一片城中村裡,小街邊的巷子裡。我掃視了一遍,書架上最多的是《唐詩三百首》,從出版單位來說,有三秦出版社的,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中華書局的;從註釋本來說,有喻守真的,有金性堯的。我已經有金性堯注本。看到一本《唐詩鑑賞集》,翻了翻,裡面的文章有些囉嗦,而且少數作者的審美水平停留於力主階級論的馬克思主義文藝觀。

一路掃視,老闆終於抬頭問,你找什麼書?我一邊盯住書架,一邊說,隨便看看。看到喜歡的書,就買唄。後來到老闆電腦前的書架上發現一本克爾凱郭爾的《曾經男人的三少女》,是“作家參考叢書”之一,於是問老闆幾文錢,他說十塊。嗯。這套書裡叔本華的《生存空虛說》,也是今年淘到的,五塊錢而已。裡面的文章跟中學時期在舊書店買的《叔本華文集》有很多重複的。由於這本書的印刷和紙張比較粗糙,我一直懷疑這個《叔本華文集》是盜版書,但是內文的字句少有錯漏。

往書店最裡面的靠牆書架慢慢搜尋,一本《談龍集·石洲詩話》,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的第一版第一印。我遞過書,問這個又賣多少。他想了一下,在鍵盤上飛快敲了幾下,看了一眼電腦顯示器,說二十塊。跟新書一個價了。但是這本書似乎沒有新版,即便新版,我買了“中國古典文學理論理論批評專著選輯”叢書之五六種,但是近兩三年再版的印刷質量不是很好,墨跡有些漫漶,筆畫常常有斷裂。還是老版書印刷質量過關。

轉身又翻到了一本《城堡變形記》,李文俊譯,浙江文藝出版社,1995年8月第一版第一印。字跡很小,紙張泛黃,邊白很多。老闆仍舊說十塊。買了,再讀一遍吧。

我有些狂喜,架子上擺著好幾本書:《帕斯作品選》、阿斯圖里亞斯的《玉米人》、塞弗爾特的《紫羅蘭》、米斯特拉爾的《柔情》,我遞過《玉米人》,老闆說一百二十塊。我覺得這讀書成本太高了,不划算。其他的幾本,像《帕斯作品選》,就要三四百,因為這本書沒有再版了,而且當初印數才1000冊。這個時候,我的狂喜就立馬消失了,跟早晨浮頭喝露水的魚群一樣,遇到陰天就下沉到水底。

我左挑右選,考慮了又考慮,首先考慮這書值不值得讀,其次買回去了會不會讀,第三點就是這書會不會在最短的時間裡讀完並且有所收穫。從一堆書裡,我選了《聖經》、《曾經男人的三少女》、《談龍集石洲詩話》,其他幾本放回去。三本六十塊錢。我一邊扯了一截捲筒紙擦掉每本書上的灰塵,一邊說:那本《城堡變形記》五塊錢給我了。老闆爽快答應。

在網店裡買書,先選書,再下單,然後期待送貨員打來電話,付錢之後,打開新書,迅速瀏覽,查看,端詳封面、紙張、內文版式、印刷質量,這是期待之喜。一切滿意與否,心情到此打住,鬱悶地退貨,或者再看看,最後放在一邊。到地攤到舊書店淘書就是意外之喜,有點像冒險,也有點像一大群陌生人的聚會,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見一個能夠贏得你的好感的人。淘到一本想看、版本、品相又好的書,給人一整天的歡喜,覺得世界上所有煩惱都不算煩惱,所有難纏的事情難纏的人都跟灰塵一樣無足重輕,因為我淘到了一本平時想不到或者想到一直找不到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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