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中海瑞面對行刑通倭百姓,為什麼能拖過午時三刻?

蕭曉四姑娘


海瑞終於回到了淳安縣,面對老百姓的死活,他苦苦思索解局方法,並最終被他找到了三個漏點:

一是這個案子沒有案卷;二是這個案子在時間上對不上;三是行刑的千戶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拿到了省裡命令。

那麼接下來,他是如何拖過午時三刻的呢?

一、

海瑞被逼上了梁山,要想在淳安全身而退並不難,可是連帶著所有百姓一起退,那就難上加難了。

現在的海瑞面對三個問題:

一是如果躲過午時三刻,給“通倭”的老百姓爭取到一天的時間,至於一天之後咋辦,聽天由命。

二是怎麼對付面前的兩個千戶,以及他們背後的鄭泌昌和何茂才,一旦他們急了,來個狗急跳牆,不僅老百姓性命保不住,自己能不能保命也難說。

三是糧食問題,即使他們躲過了今天,那麼三天以後,斷了糧,老百姓照樣會低價賣地,自己的一番努力就全白費了。

後面的兩個問題,不是現在海瑞思考的問題,只有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之後,才能思考後面的兩個問題。

而此時,面對海瑞說的如果殺錯了人,你們誰來頂罪?兩個千戶還在做掙扎:

“省裡定的,當然是何大人,鄭大人擔擔子,要頂罪也輪不到我。”

海瑞結合之前二人的表現,以及微妙的表情變化,可以看出,這兩個千戶殺人的決心並沒有那麼強烈。而且根本就不想頂罪,有了這個因素,海瑞後面的話,必然會想方設法把這倆千戶牽扯進去:

“朝廷到時追究起來,可沒有人替你們頂罪……走一人,或者死了一人,到時候,我拉著你們一起頂罪!”

這句話威力巨大,直接把這兩個千戶鎮在了那裡!

這兩個千戶的觀點就是自己本就是一把刀,刀無罪,使刀的人才有罪,海瑞的觀點就是:

你說你是刀,請拿出證據來?

二、

海瑞確實是一把好手,老油條,前一天在巡撫衙門他就說服了高翰文,高翰文非常配合的戲精上身,暈倒了。這才使得鄭泌昌和何茂才在程序不全的前提下,貿然出動,想打著織造局的幌子低價買田。

在淳安縣衙,他又給這兩個千戶分析利弊,利用他們意志力不夠堅定的特點,轉移矛盾,告訴他們,何必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呢?

有了這個前提,兩個千戶也已經動搖了,下一步就缺一個臺階下了!

而這個所謂的臺階,就是衝縣丞田有祿發問:

“賑災的糧還能發幾天?”

田有祿有點懵,轉個頭來竟然問兩個千戶,這個鏡頭太妙了,把田有祿小人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要知道這個差事可是歸縣丞管啊,轉向千戶,就說明,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賑災糧食的問題:

“還能發一天!”

海瑞眼睛一閉:

“你做了哪些準備?”

海瑞很清楚,百姓通倭案,可以把兩個千戶給圈進來,拿住他們的軟肋,可是卻抓不到田有祿的把柄。要想抓田有祿的把柄,併為己所用,就得從賑災上下功夫,這是縣丞的本職工作,做不好,那就有罪:

“沒有?那你就準備殺頭吧!”

田有祿也懵了,我能做啥準備啊,我一直準備著低價買老百姓的田呢,天,真要命啊!

三、

田有祿算是明白了,眼前的海瑞可不是一般的縣官,這是嚇唬人不償命,張口就來的主:

“堂,堂尊啊,這話不對啊,這賑災的糧一直是省裡撥的,憑什麼殺卑職的頭啊?”

海瑞告訴他原因,你是縣丞,明知道糧食只能堅持一天,你不準備,到時候激起民變,是殺省裡的人,還是殺你?

田有祿也鬱悶,逼海瑞殺人的也是省裡的人,怎麼被他搞來搞去,罪過反而弄自己頭上了?

田有祿不耐煩的說,糧食明天就能到啦!

海瑞直接告訴他,你怎麼知道明天糧食就能到,要是到不了呢?要是賣田賑災有變呢?

“總之啊,明天如果沒有賑災的糧,到時候,第一個拿你問罪!”

海瑞此舉其實很好理解,前一期我們也分析過,海瑞是想打拖延戰,雖然他並不清楚王用汲在幹嘛,也不清楚胡宗憲到底有沒有從江蘇借到糧,總之能拖一天算一天。

既然要打拖延戰,糧食是首要的任務,而自己對淳安縣不熟,而且還要時刻對付虎視眈眈的兵士,保護百姓。所以,他必須迅速掐住田有祿的七寸,讓他去借糧。

田有祿根本就沒搞明白省裡的命令叫什麼?

別忘了前不久淳安縣令、建德縣令、杭州知府、河道監管都被殺了,省裡變了卦,不殺你田有祿,難道殺省裡的?

這句話同樣是說給面前的兩個千戶聽的,不要以為省裡有人撐腰,一旦出了事,他們跑的比誰都快,這個鍋還不是在場的我們四個背?

四、

這個田有祿的心路歷程是這樣的:

一開始就是打著看熱鬧的心態,反正殺不殺百姓跟我無關,結果沒想到海瑞突然就扔過一個鍋來。田有祿急於把這個黑鍋再往外甩,結果甩了一圈,還是回到了自己頭上,最後實在沒辦法,不得不接下了這個鍋。

所以,海瑞對付田有祿,完全靠的是強壓,不聽我的,你就得死,沒有第二條路選擇。

而對於有兵權的兩個千戶,海瑞採取的策略是拖,畢竟兩個千戶的想法是既不讓自己擔責,又能完成上級安排的任務。

而海瑞抓住了兩個千戶的心理,告訴他們,聽我海瑞的,你們倆就不用背鍋,背鍋的事由我來。如果不聽我海瑞的,那麼你們倆就跟我一起背鍋,孰優孰劣,你們自己想!

整個跟田有祿鬥法的過程,海瑞一直愜意的用眼神瞄著兩個千戶,表演的相當投入:

“借不到?那你就趕快帶著你家人逃走吧!趕快吧!趕緊吧!”

田有祿終於認了頭,匆匆忙忙下堂,趕緊去借糧……

田有祿一打開縣衙大門,看到了“通倭”的百姓還在大門口綁著呢,而午時三刻已經過了。看來,明天即使買田的糧市到了,老百姓也不會低價賣田了。

田有祿關上門面部表情扭曲地喊了句:

“午時三刻過啦!”

自此,田有祿只能跟著海瑞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兩個千戶聽到時間已過,自己的使命也已完成,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於省裡會定誰的罪,反正我倆是盡力了!

自此,海瑞和百姓躲過第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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