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和別人打賭,賭他可以親到仙子,結果是他贏了

小說:他和別人打賭,賭他可以親到仙子,結果是他贏了

“啊——!”

一聲被拉得很長很長,聽聞者男人沉默女人流淚,撕心裂肺的悲慘叫喊,在峽谷中迴盪。

懸崖路上的眾人聽到這一聲,紛紛別開臉,不忍去看那個墜落的身影,大家默然心想:兄弟啊,下輩子路過有水的地方,記得拿個豬皮袋套在腦袋上,這樣能防止腦子再進水……

雖然賭局是許浪自己提出來的,眾人仍舊覺得這是馬闢經的錯,紛紛側頭怒目而視,當看見連馬闢經都面現不忍,眾人釋懷了,都覺得這廝還算有一丁點良心,害死了人還懂得內疚。

許浪這一聲,真的是把歷經重生十六年磨練的演技全都喊出來了。

顯而易見,他成功了,幾乎所有人都相信,他這一聲吶喊,是臨死前發出的悲鳴。

只有白小胖不信。

白小胖對許浪的信任,已經達到了盲目的地步。還是在那穿開襠褲的時代,許浪就用各種行動和事實,在白小胖心中建立起了穩如泰山的絕對權威。

浪哥說的話比天王老子還靠譜——這是白小胖的人生信條。

儘管就跟過去無數次那樣費解:許浪為什麼要跳崖?

然後在下一刻見到的一幕,讓白小胖明白了。

嘩啦——

隨著破水而出的響動,一道飄逸白影從瀑布中掠出。

懸崖上的眾人都傻了眼,尤其是馬闢經,當看見那個縹緲身影朝許浪飛過去的時候,都快把兩顆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反觀許浪,雖身在半空,心中卻已大定。

“仙子救我!”

許浪驚恐大喊著,偷偷目測一眼自己離水潭的距離。

心想:穩了!

一襲輕紗白衣飄然而來,周身似籠罩著一層輕煙薄霧,脫凡絕俗,就如那翩然下凡的廣寒仙子。

她就是天下公認的第一美人,劍宗長老的親傳弟子,大秦皇帝的掌上明珠。

秦朝歌。

仰慕她的人若是排成隊,能順著神都洛陽的城牆繞上好幾圈。可是,天底下沒有任何男人對她有一絲非分之想。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

她的美如夢似幻,不帶煙火氣息,連做夢都不忍褻瀆。

「我有罪,但我還是要咬她。」

淡淡的清香從鼻孔鑽進來,許浪任由她把自己攔腰抱住,想到那五塊靈石,咬牙一狠,開始裝作慌亂地哇哇大叫,雙手亂舞。

不經意間,食指在她後腰某個穴位點了一下。

“啊……”

秦朝歌忽覺後腰痠軟,不由輕喊一聲,純淨清澈的眸子裡,倒映著陌生青年表情驚恐的臉。

怔怔看著眼前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陌生青年,她的眼神帶著困惑,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他是無意失手,還是故意而為?」

沒來得及細想,撲通一聲,兩人掉進廣寒潭裡。

崖上眾人呆呆注視著下方水潭。

什麼情況?

秦朝歌居然出手救了許浪?

憑什麼?!

就那樣喊一聲就行了?!

……

眾人一臉懵逼。

飛濺的水花迴歸水面,瀑布落入水潭的轟隆水聲彷彿被隔絕,天地間一片寂靜。

片刻之後。

許浪一手攬著秦朝歌的腰,一手划水,慢慢浮出水面,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遊向岸邊。

兩人的衣衫都溼透了,緊貼在彼此身上。秦朝歌整個人被許浪抱在懷中,崖上眾人什麼都看不到,不然就她這一身輕薄紗衣,兼之又是白色的,此時一浸水,簡直就跟沒穿外衣沒什麼兩樣……

“咬……咬到了嗎?”

馬闢經還記著跟許浪打賭的事,夢囈似的自言自語。

沒有人回答他,眾人都在關注著下面的事態發展。

上岸之後,秦朝歌一把推開許浪。

然而,由於剛才許浪那一指,她到現在都還沒恢復力氣,不然也不用被許浪抱著游上岸。

所以這一推其實沒什麼力氣。

許浪卻裝作被她推開,又裝作沒站穩,腳下一滑……

秦朝歌愣愣的,看著青年的身體朝自己壓下來。

……

很軟,很香。

溫熱鼻息掃在彼此臉上,纖長睫毛近在咫尺,還沾著水珠,黑白分明的潤澤眸子一動不動,愣愣看著他。

許浪的心跳不受控制了,彷彿時空靜止在這一刻。

良久。

一層水霧在她眼中迅速瀰漫。

「他……是故意的。」

單純善良的秦朝歌終於想明白了。眼淚從那細膩優美的眼角滑落,悽美動人。

許浪心裡一震,慌忙移開身體站起來。

秦朝歌一身靈力重歸秩序流動,默默起身,清冷目光往懸崖小路上掃了一眼,然後迴轉到許浪臉上,深深看著他。

良久。

秦朝歌一言不發,翩然飛去。

許浪呆在原地。

——

夜已深,蟲鳴唧唧。

凌雲頂北坡,簡陋的客居小院。

隔壁屋傳來白小胖的陣陣鼾聲,許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子裡,那張傾國傾城的絕美容顏揮散不去。

許浪並不是陷入了一見鍾情的狗血套路,而是,他有點後悔了。

後悔“咬”了她一口。

最後離開時,秦朝歌那一眼,許浪久久難忘,甚至覺得……也許這輩子都忘不掉。

那是蘊含極其複雜眼神的一眼。

悲傷,不恥,憤怒,悔恨,還有……絕望,臉帶淚痕的秦朝歌,就像一隻受傷孤獨的梅花鹿,而許浪就是那個傷了她的獵人。

發現自己被騙了,秦朝歌有種種情緒,許浪都可以理解,然而令他震驚的是,她居然感到絕望了……

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在決定要進入劍宗的那一天,許浪就開始收集與劍宗有關的一切信息,這裡面有很多關於劍宗名人的事情,對於秦朝歌,許浪多少算是有點了解。

她性情清冷,內心單純善良,擁有超凡天賦,卻比誰都勤奮……而今日,許浪見識到了她的另一面:貞烈。

即使是在這個非常保守的年代,若不是極度貞烈的女子,一般人被輕浮男子親了一下,最多就是破口大罵然後報官,如果是在修士之間發生,那麼就有可能演變成一場鬥法……不管怎樣,都不會流露絕望的眼神。

許浪百分百確定,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在場,秦朝歌會立刻殺了他。

但是,許浪不會死。

他的腦子裡有個時鐘,這就是他敢跟馬闢經打賭的原因。打賭不成,或者失敗,都可以重新來過,選擇不賭,或者再想一種可以成功的方法。

「但這不是我可以傷害她的理由……」

許浪不得不承認,這一次,是自己失算了,錯在沒算到秦朝歌的反應居然會那麼激烈。

所以現在許浪有點良心不安。

他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關鍵是這個女人還特別在意,儘管作為一個有著現代人靈魂的穿越者,許浪並不覺得親一下嘴是多麼了不起的事。

「不就親了一下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小爺我也是初吻啊……」

摸到枕頭底下的四塊靈石,許浪煩死了。

大後天就是選拔內宗弟子的日期,這是所有外宗弟子都可以參加的一場盛會,也是一道可以登上修仙大道的階梯。只要跨上這個階梯,即使天賦欠佳無法成仙,至少也算是有出息了,隨便從劍宗拉一個內宗弟子出去,到了洛陽,都可以謀到一個不錯的官職。

官職是什麼?

只要不犯大錯,那就是可以代代延續下去的金飯碗。

當然,許浪沒有做官的想法,他的畢生理想概括起來就四個詞:長生,自由,撩妹,裝嗶。他想做個悠然浪跡天下的浪子。

但是,在做一個浪子之前,許浪必須為隔壁呼呼大睡的白小胖,這個從小視他為偶像的義兄弟,謀個好前程。白小胖若是混不好,即代表那兩位年事漸高的老人將晚年淒涼,如果許浪不能在這出一份力,將來有一天再面對兩位老人時,良心又如何能安?

小的時候,若沒有兩位老人的接濟,許浪早就凍死街頭了,連「刻刻帝」都保不了他。

所以若要為白小胖做點什麼,許浪就必須先讓自己混上去。

上個月從外宗出發時,許浪就想好了,為了能從這次內宗弟子選拔裡脫穎而出,自己必須破境,從淬體境突破到通靈境。

馬闢經在淬體期最後一關卡了五年,那已經不是用靈石能解決的問題,許浪卻不同,他上個月才到達最後一關,只需衝開最後一個穴位,他就是完全打通了一條經脈,進而成功進階通靈境。想要辦成這件事,許浪就得吸收手頭上這四塊下品靈石裡面的靈力。

現在,他面臨兩個選擇。

一,動用「刻刻帝」的時空回溯能力,回到懸崖小路上,不和馬闢經打賭。

二,讓那一次親吻成為真實的過去。

如果選一,許浪和秦朝歌的交集將化為烏有,從午後到現在所經歷的事情,都會變成存留在自己一個人記憶中的一場夢,現實重新展開,一切從懸崖小路上從頭來過,沒有傷害,也沒有靈石,大後天的選拔結果如何,全憑運氣。哦不,準確點說,許浪不突破也還是能成為內宗弟子,問題是,一個普通的內宗弟子,無法為一個資質平庸、甚至是比較差的外宗弟子,給予什麼幫助。

如果選二,那就簡單多了,許浪將成為大後天那場選拔裡耀眼的新星。

只是會被秦朝歌所恨,也許日後還會有點麻煩。

兩個都是良心之擇,怎麼選?

許浪放空思緒,望著漆黑的屋頂發了一會呆,然後發現,這道選擇題其實很簡單。

選擇現在最在乎的,以後再找機會補償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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