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她恐婚並不是因為愛得不夠,也不是來源於對婚姻的恐懼

小說:她恐婚並不是因為愛得不夠,也不是來源於對婚姻的恐懼

“打聽什麼?打聽可以,可是你想好了怎麼面對可能的後果嗎?如果她是清白,當然皆大歡喜;可如果她真的有什麼過去,你打算怎麼辦?婚不結了?你要弄清楚你愛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她的過去?”

“這個我可沒有想過。我只是目前心裡堵得慌,這個坎過不去,我心裡就特別難過。特別是結合起她恐婚的這個事,心裡更難過。”

“你說她恐婚,有什麼具體表現嗎?”

“當然有。比如說只要我一提到要跟她回去見她媽媽,她就推三阻四的。我和她交往一年多了,從來沒有見過她媽媽。”

“她會不會有什麼苦衷?”

“我也鬧不明白,每次追問,她又什麼不肯說。而且最近好像都在有意躲我。”

“她是怎麼推的?”

“她也沒說不見。只是今天說沒空,明天沒空。一會兒說她媽媽出差,一會兒說她媽媽身體不舒服。已經連續推了好幾個月了。”

“人家會不會是對你本身不滿意?你求婚了沒有?”

“求婚?我已經跟她說過了,她也已經同意了。還要儀式?戒指都已經買了,她也已經戴上了。”

“唉,你不懂。現在的女人很難伺候的,必須要有鮮花和儀式。太容易得到手的,怕我們以後不珍惜。”

“你這麼說,還真點到題了。這樣說我是不是應該馬上回去搞一個求婚儀式?”錢磊眉眼立馬開了,他有點坐不住了。

“要不咱不去楓嶺了,打道回府給鄒婕一個驚喜?”李昱看著錢磊繃不住幸福的臉,突然話鋒一轉:“那還打聽麼?”

“那就先等等看再說吧。”

鄒婕最近非常焦慮。她確實恐婚,這一點錢磊沒有冤枉她。她恐婚並不是因為愛得不夠,也不是來源於對婚姻的恐懼。她只是單純地怕結婚這件事。以至於她都怕接到錢磊的電話,怕面對他疑惑不解的眼神。她恨不能憑空把自己藏起來。可是,她越是想躲藏,心越不配合。她會不由自主地想他。一會兒沒有看到他的消息,她就會不斷地看手機。她會止不住地給他發消息,對他噓寒問暖,希望瞭解他的一切消息。正是在這樣矛盾的交織之中,她戴上了他的求婚戒指。可是隨著婚期日益逼近,隨著錢磊不斷推進的婚禮計劃,她焦慮症都要犯了。

她匆匆收拾起桌面的文字資料,決定去一趟健身房。這些事她已經總結出來,忘記煩惱最好的方式,就是給自己來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而且必須是那種簡單的、重複運動。她必須去跑步。她跟主編告了假,把選題塞進了挎包,拿起保溫杯,心事重重地下了樓。

她在廣電傳媒公司的婚媒部門工作。她的部分是週刊制的,工作壓力不小。每週都是不斷的選題、採寫。為免出事故,發須提前把三週後的選題和稿件弄出來。提前預知近一個月後的市場和文化熱點,不僅需要敏銳的專業素養,更需要豐富的人生閱歷。

 她雖然工作年限不長,但表現非常突出。短短三年,已經從一個小編輯,升任週刊部的老二了,一人之下,數十人之上。她現在是知否週刊的副主編。升任副主編之後,她的工作時間更機動了。她向主編大人申請了在保證保量的前提下,不必打卡和坐班。她的理由是必須深入市場和基層去發現熱點、採寫素材。

所以雖然只是四點不到,她就可以拎起養生杯去做運動了。

 廣電傳媒大樓前面是一個文化廣場。她走出電梯,遠遠地就看著門前有人在佈置的會場。待她走近細看,越發弄不懂這幫人在搞什麼名堂。他們不像是在搞會場,他們正在專注地搭起一條花廊。花廊架正面是一束碩大的白百合花,百合花的中心是一枝鮮豔的玫瑰花。花廓底下鋪著紅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樓門口的臺階下。在花廊那端,一夥在正在埋頭在地上忙著,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她納悶這搞得不倫不類的,到底是弄啥呢?總不可能有人把婚禮搬到這裡來搞吧?她正想繞過花廊,突然被斜刺裡衝出的一個人給截住了。她正要黑臉,那人卻腆著一張笑盈盈的臉,一副小奶狗的樣子,正是錢磊。

“你在這裡搞什麼?你們律所有人結婚,你來幫忙佈置現場?”鄒婕一臉懵。

“你真沒看出來?”錢磊有點小失望,“誰大白天跑廣場來辦婚禮。”

“那也是。那是做什麼?這麼多花,這大費周章。”

“就說你喜不喜歡吧。”

“女人哪有不喜歡花的呢?只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對了,你還得忙是嗎?那我先去健身了。”鄒婕急著要走,她跟教練約好了時間,不能讓別人久等。

“哎,你別走啊。你是真沒看出來還是裝沒看出來啊。你等我一會兒。別走,別走啊,千萬別走。”錢磊一邊跑一邊回頭留她。

“你快著點,我約了人。”鄒婕大著聲應他。

“你約誰了?推掉去。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下班啊?我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在你下班之前弄好。行,就不講究那麼精細了。你等著啊,把約的人推了,你接下來的時間屬於我。”錢磊半途又跑回來叮囑了一遍。

“到底弄啥呢。”錢磊望著錢磊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很快錢磊就打消了她的疑惑,他捧著一束花跑來了。一大捧花,全是玫瑰。花束太大,他跑得磕磕碰碰,臉上的肌肉也笑得磕磕碰碰地。

“你這是……”

“鄒婕,嫁給我,嫁給我吧!”錢磊一緊張,居然雙膝下跪了。鄒婕趕緊拉了他一把,才維持住了他單膝下跪的平衡。

“不是已經求過婚了嗎?”鄒婕低聲說,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花,臉燙得有如被火燎了。

“我欠你一個儀式。今天我要當面在場所有人的面,鄭重地向你求婚,嫁給我吧鄒婕。”

“戒指,戒指……”圍觀群眾起鬨。不知何時起,周圍已經圍起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鄒婕一把把中指的戒指擼下來遞給他:“來吧,重新戴一遍。”錢磊臉也很燙。戒指是硬傷。當初想過重新買一個戒指,又怕不吉利。這會兒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手都鬥了。

“我答應了。快起來吧。”終於戴好了,鄒婕一把拉他起來,“膝蓋都跪痛了吧。搞這麼排場幹嗎嘛,我們不是早就定好了婚期了嗎?”

“我是想給你一個難忘地求婚,不想你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被嫁掉。”

 錢磊撫著鄒婕的背,衝著身後擺造型。圍觀的群眾已經迫不及待地調出手機相機狂拍不停。當然站在人群最裡圈的,還有錢磊請來的專業攝影師,給他們拍了一組高清的硬照。

“下步還有啥活動?搞求婚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得換身漂亮的衣服。穿這身真上白瞎了這麼專業的團隊和這麼多圍觀群眾的相機。”

“真實才最美。在我眼裡,你穿什麼都好看。當然最好看,還是什麼都不穿的時候。”最後一句,錢磊是咬著她的耳朵說完的。

“親一個,親一個……”眾人見他們這樣親暱,開始起鬨了。

“親就親……”錢磊手上一發力就把鄒婕箍進懷裡,捧著她的臉就是一頓啃……

人群外,李昱默默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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