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暖意綿綿,方可化盡眼底寒霜

小說:暖意綿綿,方可化盡眼底寒霜

明秦月就在這裡休息了一下,洗了洗臉,換了一身素淺深衣,博帶寬袖,盡顯儒雅之風,儼然一名俊朗英然的貴公子。

三人在祁川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向著祁川城西邊而去。

到了日中,終於趕到了藍月族的王帳所在。

這一片草原是五顏六色的,有大片的花兒點綴其間,湛藍如洗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對應的是大地碧綠的原野,羊群在蔥綠中塗抹了團團白色,像一把珍珠撒在了綠色的絨毛毯上。

遙遠的地方,一匹棕色的老馬在清閒吃草,身旁一匹棕赤色小馬駒靜靜地偎依在母親的身邊,啃食著肥嫩的綠草,忽而,小傢伙開端撒腿狂奔,油亮的鬃毛閃著金色的亮光,像棕色的閃電劃過草原。

猛地,大片的馬群從小馬的身邊轟隆隆的跑過。

明隆遠三人看的心曠神怡,真是一副安居樂業的遊牧生活。

三人信步牽著馬再向前走,在那奔馳而去的馬群身後,顯露出來似乎要連接到天際的帳篷。

遠遠的奔過來一隊輕騎,眨眼間就已經將三人團團圍住,帶隊的什長已經一眼認出了毛騏,毛騏作為聯絡官在藍月族呆了很長時間。

藍月族的什長有些手足無措,毛騏在藍月族的日子裡和這幫直腸子的戰士相處的很好,喝酒摔跤賽馬射箭都能玩到一起,毛騏一看這個什長,很高興的跳下馬,高喊著:“哲可先,你這傢伙還活著呢,好,好,有人喝酒了!”

哲可先剛開始有些尷尬,但是看到了毛騏的笑容,也釋然的跳下馬與毛騏熊抱在了一起。

其他的藍月騎兵一看帶頭的老大都這樣了,也紛紛下馬,熱情的打些招呼,紛紛與魏則興這個大個子互相錘著肩膀,走過明秦月身邊的時候也是點頭笑笑。

一隊人馬再次各自上馬,打馬揚鞭向著遠處的帳篷飛奔而去,到了一道高高的木製柵欄大門,在兩側的箭樓上的哨兵見到巡查的騎兵帶著人回來,也就揮手讓門內的軍兵打開了柵欄門。

一行人下馬,在木柵牆裡面,傳來了悅耳的琴聲,鼻尖嗅著噴香的奶茶,樸素嘹亮的藍月族民歌,駿馬在奔跑,牧民在歌唱,那草原上的小花、牛羊、快馬、牧人,構成了一幅極美的圖像。

一路看著,就來到了正中間藍月光明王大帳篷前面,什長先行進去通報,明秦月極為老實,禮數齊全的在外面恭謹的低頭候著。

一會就見一個侍女走了出來:“王上請林公子入內一見。”

明秦月不由得面露喜色,只要這光明王願意見自己,就說明還有的談。

毛騏和魏則興則是被侍女攔在帳篷外,明隆遠昂頭挺胸的走進帳篷,結果驚訝的發現帳篷裡空無一人。

明秦月知道自己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而且還有事情求曦靈公主,只能耐心的等候許久。

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依舊無人,眼看四下無人,忍不住來到帳篷的一角,直接盤膝坐下,開始了升龍決的內功心法的修煉。

升龍決的修煉調動了體內靈力,不一會就到了忘我入神的境界。

等到真氣大周天剛剛運轉到中庭,便覺得一隻靴子已經踢到了自己身上,一個清冷好聽的女聲從裡傳出:“賀大人自己不來,派你一個小孩過來,算是有誠意?我看你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藍月族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

明秦月體內真氣運轉,將那隻踢到身上的腳丫反彈了起來,蹦起身來,毫不客氣的駁斥道:“我本以為你怎麼說也是身份尊貴的公主,深明大義,目光長遠,故而齋戒沐浴,千里迢迢前來請罪,為的就是我們兩家長久的合作而來,你看烏曲草原可算肥沃?中夏國為了讓藍月一族安居樂業,不惜耗資億萬來築城防禦,我誠心前來不料卻被侮辱,可悲可嘆,在下告辭了。”他說罷推門而出,面色青紅交錯,彷彿大受屈辱。

曦靈公主也不追,自顧自的坐在了中間大大的圈椅上,只是說道:“那我就不送了,少將軍。”

明秦月登時滿臉通紅,轉過身來怒道:“我乃鎮北軍少帥,林毅大帥與軍師賀霖委派我作為安撫史前來烏曲草原,沒想到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男兒可殺不可辱!”說完,明秦月神色肅冷又回到帳篷內,掌背青筋凸起,握緊了拳頭,盯向曦靈的目光裡怒意熾熱。

曦靈公主一看明秦月如同一隻暴怒的老虎。不禁被唬了一跳,臉色轉晴,溫聲細語道:“少將軍,其實我也知道並非你有什麼問題,但是你畢竟是林毅的兒子,我們藍月族的戰士戰死一大半,就是因為賀霖與你爹不按照約定及時來援!”

明秦月見到曦靈語氣緩和,馬上順杆爬道:“曦靈姐姐,這件事情林毅大帥和賀大人確實說話不算話,失信藍月一族了,這其中的原因還要請曦靈公主向你父王解釋一下,邊帥自古以來能得善終的很少,就是因為每一個皇帝都是站在了權利的巔峰,俯視眾生,擁有著無上的權勢與財富,可隨意決人生死。但是皇帝的寶座每一個帝王只要坐下去都會戰戰兢兢,如坐針氈,危若累卵。行差踏錯半步,信任錯了一個人,或者錯失了一個環節,看似堅固的王朝就會轟然崩塌,被擊倒的皇帝活的不如狗。所以每個皇帝都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就連家人都是無法相信的。更何況邊臣大將。如今林毅大帥在靖遠城統帥一路大軍已近十餘年了,時間太久了。東武皇帝即使再信任也會不放心的,如果林毅大帥不等到聖旨虎符就私自發兵,而且是救援你們藍月族,來自草原的遊牧民族,統兵大將私自結交示好外族這種言辭只要讓皇帝聽到,林毅大帥和整個藍月族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反而現在的情形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

曦靈公主不說話,臉色漸漸的嚴肅起來,靜靜看了他半晌,眼中的氣息這次是真正的平穩了。又有些訝然的說道:“這些都是賀大人或者你父親教給你說的嗎?”

明秦月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我何用他們來教,這些都是我根據自己的觀察和思考想出來的!”

曦靈公主微笑道:“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孩還會帝王之術,小心我給你宣揚出去,讓你們的皇帝砍了你的腦袋!”

明秦月一把捉起曦靈公主的手。感覺曦靈公主整個人都是一僵,臉上有些發紅,啐道:“你要幹嘛,你……”

明秦月湊近問道:“曦靈姐姐,這些都是世俗界的瑣事,你和光明王一說,這些久居上位的人都懂。我覺得我們結成緊密牢不可破的聯盟一起抗擊韃靼葉赫是不成問題的。我來這裡最主要的一件事情,還是請曦靈姐姐替我看看我的靈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為何我修習武道一日千里,而修仙路卻始終無法真正開始!”

曦靈羞紅的臉慢慢恢復了正常,嘆氣道:“我師父和師叔都已經看過了,你的靈根已不足以讓你吸收靈氣入體,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習武道,由武入道的希望也是有的。”

明秦月聽得發呆了半晌,握著曦靈柔嫩白皙的手久久不鬆開,曦靈公主使勁的拽了出來,他都沒有察覺,只是喃喃道:“黑老大不會騙我的,他說可以就可以,他是曾經與天地對抗的存在。”說完這些曦靈聽不懂的話後,又是一把抓住曦靈的手。

曦靈公主又是好笑又是羞赧,剛要發火,就聽明秦月低聲道:“你聽說祁川山裡面發生的事了嗎?”

曦靈公主愣道:“你說的是夜晚衝破蒼穹,卻無法找到的赤光嗎?那有什麼好奇怪的,應該是有修士在哪裡修習秘法,我師父說這肯定是一些高階修士,我們不能前去打攪!”

明秦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裡應該不是什麼修士修習秘法,而是天材地寶在哪裡出世了,只不過這些人都不得其法,找不到而已。”

曦靈跳了起來,驚訝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說到天材地寶,你還欠我五色花呢?”

“我何時欠你五色花了?”

“就這次,就算是我出面遊說我爹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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