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鄉下庶女嫁入豪門貴族,只因那天偶得了這幾塊神祕香料

我從鄉下庶女嫁入豪門貴族,只因那天偶得了這幾塊神秘香料

1.初遇

梁喜兒是縣衙書吏的私生女,因著大夫人不能容忍,自小跟做浣衣孃的生母生活在鄉下。

十五歲那年,書吏去了,梁家人欺大夫人膝下無子,找上門來瓜分財產。大夫人是個有決斷的,一打聽浣衣娘和書吏還有個七八歲的男孩,頓時起了心思。

浣衣娘雖說捨不得孩子,但也知道縣裡比鄉下好得多,她央大夫人將梁喜兒一併帶走,幫著找個好人家。大夫人淡淡瞥了眼土裡土氣,頭髮稀疏枯黃的女孩子,同意了。

梁喜兒第一次坐寬敞透香的馬車,她只覺得連車簾都比自己過年的衣服好。

進府後,她更覺得梁府無一處不精,無一處不香,遠不是到處牛糞汙水的鄉下可比的。

花廳內,她拉著弟弟侷促跪下,拘謹地給大夫人奉茶。

大夫人接過茶,卻沒喝,不甚滿意地打量姐弟倆,語氣平平:“從今日起,你倆就是梁府的小娘子和小少爺。”說著,又沉吟了下,道,“梁詠還好,喜兒這名字不好,太土。舒窈糾兮,勞心悄兮,以後,你就叫梁舒窈。鄉下的事兒,我希望你倆能忘了,從頭開始學規矩禮儀。”

梁喜兒,不,梁舒窈和梁詠一整年沒出梁府,只為了不丟梁家的臉。

一年後,梁夫人舉辦了盛大的宴席,在闔縣貴人們面前,推出了據說自幼養在道觀的姐弟倆。

“我這倆孩兒,生來就是富貴命。大師說,命數太貴,恐非好事兒,不如送去道觀磨磨性子。”梁夫人笑逐顏開,面對滿堂貴人款款而談,似是真的生了這倆孩子。

梁舒窈經過一年的惡補,雖說舉手投足不如世家小娘子那般不沾煙火氣,倒也合規矩。剪裁得體的細白綢上襦,配淡紫色長裙,腰部收緊腰帶,更顯得身量纖纖,嬌俏可人。

梁舒窈在梁夫人的示意下,挨桌給貴客們斟酒。斟到縣丞公子呂卓的時候,他忽然輕笑一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噹啷!”

清亮的嗓音中,梁舒窈心中一慌,酒壺脫手墜地。她慌慌張張蹲身去撿瓷片,又不慎把手指給劃破了。

血珠冒出來的時候,她知道,夫人辛苦營造的一切全被她給毀了。她完了!

梁夫人的笑容慢慢斂去,給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急忙拉走了梁舒窈。

看著僵硬離去的少女,呂卓尷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笑了一聲。

宴後,梁夫人目光陰狠地衝她發火:“果然是鄉下破落戶養出來的好閨女!一年了,我費了多少心血,就把你調教成這樣!你本可以藉機嫁個官宦人家,如今,我看也就跟我一樣,嫁個你爹這樣的無能小吏了!”

梁舒窈無聲地哭了。其實公正說來,梁夫人雖說冷漠了些,對她和弟弟倒真不錯,完全是把他們當嫡親的孩子教養。只是,那十五年的鄉下日子不是說抹消就抹消的,無論她怎麼努力,都帶了抹不掉的小家子氣。

發完火,梁夫人沒好氣地問她:“今日的年輕人中,你可相中了哪個?回頭多聯絡聯絡!”

梁舒窈急忙收淚,聲若蚊蚋:“呂,呂公子不錯……”

“縣丞家的公子?”梁夫人笑了聲,諷刺,“你眼光倒不錯。只是,你在他面前出醜,人家看的一清二楚……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梁舒窈慘白著臉走出花廳。梁夫人暗示她跟龐典史多多來往,就是那個死了老婆,三十多歲的庸俗男人!

梁夫人勸她現實點,像她這種女孩子,也就表面上裝裝樣子,一進書香人家,立馬就能露餡。倒不如跟著龐典史,好歹年紀大了知道疼人。

梁舒窈忍不住哭出聲來,她是真的心儀呂卓,只可惜,她這輩子都配不上呂卓了。

就在這時,一身開襟及踝雪白羽衣的外族少女,把玩著鬢間赤色透明瓔珞,莫名出現在她面前,微笑著問她:“姑娘,你這樣悲傷,是出了什麼事麼?”

梁舒窈盯著少女深邃眸子,忽然就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她如竹筒倒豆子般,將自己的煩心事說了一通,邊說邊哭,話語中帶著對自己過去的嫌棄。

少女嘆了口氣:“世人總這樣。可是姑娘,各種經歷拼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你啊!”

“不,我不想要!”梁舒窈哭得毫無儀態,鼻涕眼淚糊了一把。

少女嘖嘖兩聲,從腰間香囊取出幾顆香篆,塞到她手中,笑道:“菀笙雖不能抹去小娘子的過去,卻能將它們從你腦海中驅逐出去。這是幾枚驅瑕香,小娘子收好。若你有什麼不想要的記憶,就點燃一枚,聞著那香使勁想那段記憶。等香燼了,你也就忘了。”

梁舒窈看看菀笙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香篆,追上去問:“我要怎麼回報姑娘?”

菀笙擺擺手,背對著她道:“你不想要的那些記憶,對有些人來說彌足珍貴。當然,”她回頭看看梁舒窈,“若是哪天你後悔了,也可拿別的東西找我換回。”

“不,我不會換回來的……”梁舒窈喃喃自語,眼中透出執拗的狂熱。

2.抹消

從那天起,梁家的下人發現,小娘子氣質越發端嚴,靜時如淨水蓮花,走時裙襬不動,一顰一笑都與以往不同。

梁夫人看在眼裡,喜在心裡:“看來是真長記性了!出個醜也好,知恥而後勇嘛!”

梁舒窈臉色微紅,俄而又難堪,當晚回房後,猶豫再三,她取出了第二枚香篆。其實,如果有可能,她是真不想抹掉與呂卓有關的回憶。可惜,那段歷史太黑,幾乎是時時刻刻提醒她,她配不上呂卓。

嫋嫋薰香中,她回想著自己執著青瓷壺走向呂卓,面帶嬌羞,嬌俏優雅;而呂卓星眸微亮,唇角微揚起笑意……如果事情到此為止,該是多麼美好的相遇!

可惜,後面失手打碎酒壺的過程實在太破壞這份美好!

薰香燃盡的時候,梁舒窈對呂卓的記憶果然停在了酒壺脫手的一瞬!

她鬆了口氣,悵然又歡喜地開了門,丫鬟千千跑來跟梁舒窈道喜:“小娘子,呂公子差人給你送來了祛痕膏和一本《詩經》。”

祛痕膏?梁舒窈有些茫然,她低頭看看手指上未愈的傷痕,眨了眨眼,將疑惑咽回了肚子。

梁夫人將兩樣東西交到她手裡,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你這也算因禍得福了!呂公子既是對你有意,你可要抓住這個機會!”

她輕輕“嗯”了聲,撫摸著《詩經》封面,幾乎是強壓住心頭的雀躍。

那本詩經似乎是呂卓親手抄的,飄逸的行書在扉頁寫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梁舒窈想了想,回頭親手做了只香囊,裡面塞了張紙條,書曰“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寫完看看,這稚拙如小兒的字體怎麼看怎麼不滿意。當初梁書吏頂著夫人的壓力偷偷跟浣衣娘好,就是為了生個兒子,對女兒的教育自然不上心。所以,梁舒窈的字其實是弟弟教的。結果可想而知,那手字當真其醜無比。到了梁府,夫人請來的西席先生教了又教,然而第一印象太過深刻,死活改不了,如今也只是能看而已。

梁夫人差人將香囊送走,安慰她:“女孩子唸書的本就不多,會寫字就不錯了!”

梁舒窈沒吭聲,私下裡卻又摸了枚香篆點上。

嫋嫋薰香中,她執筆在紙上寫著自己會寫的字,一個個認真無比。等香一燼,之前怎麼寫的竟全都忘了!

翌日,西席先生驚喜地發現,小娘子終於能按他的要求寫字了!當真可喜可賀,當浮一大白!

就這樣,沒過多久,梁舒窈的字雖說還是很一般,但勉強有了先生所說的筋骨。

這日,呂卓又偷偷將梁舒窈約了出來,沒口子地誇讚:“每次見你,都覺得你變了好多,但細看,還是那麼好看。人說山河易改,本性難移,可你怎麼就老讓我覺得新鮮呢?”

梁舒窈先是一驚,背脊都緊緊繃起,而後心中又歡喜無限。

當年秋天,梁舒窈已經如同那些生來高貴的世家女子一般,能夠做到矜持高潔,內斂識禮。呂卓帶她去見了呂母,雖說姑娘出身有些問題,但梁夫人一口咬定是她親生的,再加上被教養得不錯,呂母也不再追究,當場擼下自己的白玉手鐲戴在了她腕上。

送梁舒窈回家的時候,呂卓拉著她的手笑道:“那日你打翻酒壺彷彿還是昨日的事情,想不到我們的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這手恢復得不錯,還好沒留下傷口。”

梁舒窈慌忙低頭,不敢讓他看自己眼中的茫然。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水蔥般細嫩白皙,那日的劃痕沒留下一絲痕跡,宛如她的記憶。她忽然有些惋惜,原來,在自己心中黑得不能再黑的歷史,在他心中卻是這般。

“那時我就想啊,這姑娘怎麼那麼膽小呢?我只不過開個玩笑,就緊張成這樣。莫名又覺得挺可愛的……後來回家後,就不斷地想,她會不會被梁夫人罵呢?她的傷口會不會疼呢?我直接上門,會不會又嚇到姑娘呢?這一猶豫,就猶豫幾天……”

呂卓後來再絮叨了什麼,梁舒窈慌得幾乎聽不進去。她該怎麼告訴他,那些他覺得甜蜜的初遇,她竟只有一半的回憶?

3.漸遠

翌年開春,梁舒窈成功嫁進了呂家。

出嫁前夕,梁夫人邊給她梳頭,邊交代:“從此你就是呂家的媳婦了。不管呂卓再喜歡你,少女時的性子也要收一收。要孝順公婆,以禮侍夫,萬萬不可逾越了去……”

梁舒窈很是緊張:“那我還能衝他使性子麼?”

梁夫人頓了頓,淡淡然:“若是閨房之樂,自是可以。但若是真的有了爭執……吃虧的可是你自己。”說著,她又感慨,“我守了你爹一輩子,卻因著太過任性,失了歡心……你跟著呂夫人好好學學,她的手段氣度,在咱們縣裡,都無出其右。”

梁舒窈記在心裡,摸著香囊中僅剩的兩枚驅瑕香,稍稍安心。

呂家的規矩多,梁舒窈很多都是從頭學起,頗有些力不從心。而她那容易輕信別人的性子也讓她吃了不少虧。

呂縣丞年輕時花心,納了不少小妾,然而,卻無人能撼動呂夫人的地位。這固然是呂夫人出身好,更重要的則是這婦人手段頗高。

跟呂夫人比起來,不能容人的梁夫人又落了下乘。

呂卓去府城趕考的時候,一路上不斷傳來某某歌姬自薦枕蓆,某某大官欲結秦晉之好。梁舒窈在家中聽得氣苦不已,一會兒怕他真帶個女孩子回來,一會兒又擔心萬一自己對付不了那女孩子該怎麼辦。

輾轉反側幾夜,梁舒窈做了個決定,她利用驅瑕香將少女時的天真單純驅了個乾淨。

她耐心地觀察呂夫人,從她打理家業,到她對付侍妾,再到她奉承呂縣丞。不出幾月,就學了個六七分像。

呂卓從府城回來的路上,還在想他的小妻子飛撲進懷裡的感覺。只是一路緊趕慢趕,再次見到梁舒窈的時候,她一身綺羅,嚴妝淡笑,微微屈膝,是恰到好處的禮節。

呂卓眸子瞬間黯淡下去,有種一腔火熱都被冰水澆滅的感覺。

再後來,梁舒窈發現呂卓開始頻繁往秦樓楚館跑。

按理說,新婚燕爾,食髓知味,本應歡歡喜喜,如膠似漆。可呂卓的態度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他對梁舒窈失了興趣。

直到呂卓連早飯都在外面吃,梁舒窈才忍不住換了男裝出去尋他。

狹小簡單的茶點鋪子,呂卓一身青布直裰,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書生。他面前擺了七八個碟子,荊釵布裙的少女歌喉清脆,將吃食編進歌中,唱給他聽。呂卓悠閒地打著拍子,臉上洋溢著許久未見的輕鬆愜意。

末了,呂卓開聲笑道:“你這女娃娃真會說話!在鋪子幫閒可惜了,不若去我家做活,一月一兩銀子。”

“呀,這位哥哥端的大方哩!”少女大膽回望呂卓,眼中帶著明顯的雀躍。

梁舒窈臉色陰沉下來,拂袖便走。

她原以為呂卓在外有人只是下人們嚼舌根,想不到隨意出來轉一圈,就看了個真切!

梁舒窈不哭不鬧,回去換了燕居常服,低眉順眼觀看呂夫人收拾小妾。

又一個小妾滑胎而亡,梁舒窈心驚膽戰地問呂夫人:“您就不怕公公若是知道了……”

“手腳利落點,不被抓住把柄就好。”呂夫人神色淡然,彷彿那般狠毒的事兒不是她做的,“我似你這般大時,也曾憧憬白首齊眉。但男人都是一個樣的,你把一顆心都拴在他身上,總免不了受傷,還不如自己留著。”

呂夫人許是對丈夫早已死心,對梁舒窈要求很低,只要能生下呂卓的孩子,呂卓今後迎進門的女人隨她折騰。

呂卓帶著茶點少女回家那晚,梁舒窈在自己房中燒了最後一枚香篆。嫋嫋薰香中,她將與呂卓的過往都剔除乾淨了。既然心傷,又何必留著?

從此以後,呂卓面前的梁舒窈徹底沒了往日熟悉的一切,她恰到好處地笑,恰到好處的撒嬌,恰到好處的恭維。

呂卓看著陌生而又熟悉的梁舒窈,再看看被父親的侍妾簇擁在中心的母親,驀然發現兩人竟然驚人的相似!

呂卓喚茶點少女過來唱小曲的次數越來越多,而梁舒窈卻不像頭幾次那般失態到目露兇芒,她如今已經能漠然經過,甚至還會吩咐下人給兩人沏壺好茶送去。

隨著梁舒窈的刻意縱容,茶點少女的院落越來越好,衣飾越來越華麗,整個人也越來越懂規矩,可呂卓卻像當初對妻子失了興趣般,又開始往外跑。

茶點少女跑去梁舒窈那裡哭泣,本指望少夫人能幫著勸回呂卓,誰想梁舒窈聞言只是例行公事般勸慰一番,就拿幾匹緞子打發了她。

梁舒窈擺弄著翡翠飾物,往事如煙,她不記得自己和呂卓的最初,亦不記得呂卓對自己的好,自然也不記得呂卓的背叛。她只記得她是呂家的少夫人,是呂卓的妻子。

她看著紅成一團的夕陽落下,忽而轉頭問過來探望她的梁夫人:“母親,女兒現在是不是比那些世家小娘子還知書識禮?”梁夫人欣慰地點點頭。梁舒窈頓了頓,又自語,“我是為了什麼嫁給他來著?”

梁舒窈茫然四顧,揮之不去的空虛與迷茫將她層層淹沒。

4.糾結

梁舒窈進城兩年,第一次回了鄉下。

臭烘烘的牛糞,遍地的汙水,她拎著裙角,怔怔站在馬車旁,看著恍如隔世的一切。當滿臉滄桑褶皺的浣衣娘拎著水桶出來時,梁舒窈茫然而急切,她死命回想,卻想不起來浣衣娘是誰。

半晌,她捂臉哭出聲來,哭聲絕望而無助。

“梁娘子心願既遂,不該開心才對麼?”身後忽然響起幾乎遺忘在腦海深處的聲音。

菀笙足不沾塵,雙手端了只香爐,正笑吟吟看著梁舒窈。

梁舒窈宛如看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她的手,顫聲哀求:“菀姑娘,我的記憶,你能不能把我的記憶還給我?我後悔了,現在的日子毫無樂趣……甚至,我都不知為何而活!”

菀笙眼波流轉,摩挲著香爐笑:“可你要拿什麼換回自己的記憶呢?如果代價是你將失去如今的尊貴呢?”

梁舒窈一怔,慢慢鬆開了手,低頭看著陷在泥濘中的繡花鞋,半晌不吭聲。

菀笙瞭然地笑笑,轉身走了。

“不,我不會放手的……我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梁舒窈死死攥住衣角,喃喃自語。

哪怕如今的生活毫無趣味,哪怕呂家冰冰冷冷,梁舒窈依然捨不得放棄。即便她什麼都忘了,也依然記得她曾經為了如今付出了多少。

梁舒窈又回到了呂家,可是呂家卻沒給她繼續渾渾噩噩的機會。

呂縣丞得罪了上司,被罷職免官,而呂夫人的孃家也跟著一夕傾頹,呂家徹底破敗了。

呂卓不想連累梁舒窈,將和離書放在了她面前,暗示她回梁家。梁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梁舒窈還年輕,只要去外地躲上兩三年,等大家淡忘了此時,她依然是風光的梁家小娘子,依然可以再找個好人家。

梁舒窈呆呆看著和離書,理智告訴她,簽了是最好的出路。呂家不但歸還所有嫁妝,還會賠償她一大筆財物。而繼續留下來,只會跟著呂家陷入困境。

其實,若是呂卓還繼續科考的話,有個敞亮前途還是有可能的。

只是,一直熱衷於文會詩詞的他卻到處租店鋪,不顧父母的反對,開始經商。呂家在官場上徹底完了。茶點少女已經離開了,喜氣洋洋帶著大堆的財物。

呂卓不催梁舒窈,也不挽留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帶著寬容,似乎無論她如何選擇都給予支持。

梁舒窈還沒想好該怎麼做,情勢突變。呂家族人認為是梁舒窈的到來壞了風水,呂家才遭到如此厄運,又拿出梁舒窈的身世說事。

梁舒窈心中慌成一片,她不知該如何辯駁,因為她對浣衣娘丁點印象都沒了。她只知道浣衣娘對她很重要,卻不知兩人是什麼關係。在她的記憶中,梁夫人才是她的母親。

這樣的梁舒窈又給了呂家不誠實的印象,更加厭惡。

而之前寫下和離書的呂卓卻出乎意料地迴護梁舒窈,直言呂縣丞丟了官職是他們自己的責任,與閨中婦人沒關係。他當初娶的是梁舒窈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身份。

梁舒窈抬頭,震驚地看著他,手心裡冒出細密的汗。

當呂家熊孩子的石頭扔過來時,梁舒窈還處於驚愕中,而呂卓已經將她牢牢按在了胸前。等一切風平浪靜時,梁舒窈睜開被丈夫鮮血糊住的眼睛,摸著他額上的傷口,顫聲問:“為什麼?”

呂卓低頭看著她,笑:“在我心裡,你還是當年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女孩子。哪怕如今沒有我,你也能生活得很好。”

梁舒窈抓著他的手,發出一聲極不符合禮儀的哽咽。

後記

菀笙再次出現時,梁舒窈將金玉首飾一一摘下,放在她面前,輕聲懇求:“菀姑娘,我只想要回我的記憶。”

菀笙似笑非笑,故意問:“哪怕是黑歷史?”

梁舒窈紅著臉,想著呂卓心心念唸的初遇,輕輕點了點頭。

菀笙又笑了:“這你可不能問我要。早就有人拿自己的科舉前途換了你那些記憶。”

“誰?”梁舒窈愕然。

菀笙笑笑沒回答,梁舒窈卻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撒腿就往鄉下跑。

農舍柵欄,浣衣娘坐在磨盤旁,慈祥地看著忙忙碌碌的呂卓。呂卓一身粗布衣服,半點不耐也無,神情恬淡而溫和。

梁舒窈怔怔站在門口,忽然潸然淚下。(作品名:《驅瑕香》,作者:雲川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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