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電影#《水形物語》

評分:7.9分(我喜歡這個部電影的基調)

從威尼斯到頒獎季,吉爾莫·德爾·託羅的《水形物語》一路以來都備受關注。陀螺用近乎復古的語調溫柔地講述了這個關於人魚戀的童話寓言,也成就了2017年最美的電影之一。

陀螺的電影向來以暗黑爛漫的童話風格著稱,打小就對各種怪物情有獨鍾的他,總是將怪物作為其片中最為重要的主角。從《潘神的迷宮》、《環太平洋》到《猩紅山峰》,陀螺一直遊走在商業製作和藝術電影之間。這部《水形物語》,也成為他導演生涯評價最好的作品。

#愛電影#《水形物語》

連續拿下評論家選擇獎和金球獎最佳導演,手握導演工會獎提名後,陀螺離奧斯卡又近了一步。他在金球獎的發言無比真摯:“在過去的25年裡,我帶著自己的情感,親手打造了一些奇怪的小故事。這些電影,這些奇幻故事也拯救了我的生命”。

一部毫無掩飾的童話,有著爍爍閃光的童心,向著純真的濃稠致敬,大張旗鼓地歌唱愛與善,穿插著老派的歌舞,烘托著相濡以沫的人際關係,《水形物語》中的這一切,每個成年人都知道不可能真實發生,但誰都願意去相信這一切真的發生過。因為它堅定地站在現實的反面,自信地歌頌了一樁奇蹟。每個在灰白現實中踽踽獨行的人,誰不願意見證閃光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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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背景,邪魅實驗,美蘇爭霸,當年的煞有介事,如今回頭去看,徒留一地無謂的殘骸,像個殘忍又宏大的笑話,但那個時代的陰鬱背景為後來的藝術創作貢獻了獨特的美學維度,封閉的實驗室催生出眾多驚悚題材作品,而這一次卻在陰冷色調,壓抑空間和秘密諜戰中演化出了一樁跨物種之戀。在實驗室做清潔工的啞女艾麗莎,意外發現了被抓到實驗室的一條類人魚怪物,他們成為了朋友,進而成為了戀人,在人魚即將被殺死的當口,這個女人決定捨命相救。這幾乎就是那種直抵原型的童話,不加修飾的至純至真,直白地講給每一個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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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吉爾莫·德爾·託羅相信,每一個成年人都有童心,無論他們裝得多麼深沉,世俗,就像故事中的科學家霍夫斯德勒博士——一個打入美國內部的蘇聯間諜,一架本應該冷酷無情的冷戰機器,卻也仍然保留著最本能的純真,多年來的規訓也沒能將善良徹底磨滅,寧可自己赴死,也讓人魚逃生。他把自己被毀壞過的軀殼留在了俗世,讓自己無處可訴的良善靈魂追隨著人魚潛回海底。一個冷戰時期困於現實的無奈者,這是他自我飛昇的唯一方式。

像所有童話一樣,《水形物語》歌頌愛情,但實際上也寫盡畸零。它更像是畸零人自我解救時的進行曲和強心針,一個孤獨的啞女,一個失業的“同志”吉爾斯,一個有著懶惰丈夫的黑人女工澤爾達,他們如塵埃般無足輕重地存在,彼此映照了各自的孤獨,也意外成為了對方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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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孤獨又誰能懂呢?啞女艾麗莎希望能得到擁抱,但終究只能用自己的手安慰自己;吉爾斯一次次去往那個餐廳,買下一塊塊難以下嚥的派,只為了能和店主小哥有幾分鐘的親密,最終,卻被呵斥著再也無法踏進那家店鋪;澤爾達賣命的工作和操持家務,努力維繫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終究仍然無效。這些角色都是故意臉譜化的,每個人的特徵都是一個“傷疤”,殘疾、同性戀以及黑人,這些如今早已被政治正確和平權運動沖淡的問題,在當年卻都難以逃脫明目張膽的欺凌,就是這些蜷縮在各自角落中的弱者,團結起來成就了近乎於超級英雄般的壯舉。導演在童話中讓失意者成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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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個作為背景和激發一切、推動一切的類人魚怪物,也是畸零者,甚至是所有角色中最孤獨的一個,它隔絕於整個人類世界,作為生命形態卻被當做戰略物資,被研究,被爭奪,被處決。從這個意義上說,這是一部孤獨者拯救孤獨者的史詩,畸零人獻給畸零人的讚歌。

故事中的畸零者都是善良的,而那些自信的,強大的,充滿控制慾的掌權者都是壞人——它這麼毫不掩飾地黑白兩分,要不怎麼說它是標準意義上的童話呢?美國和蘇聯都想讓那個怪物死去,但人性勝利了,跨越了意識形態和政治隔閡,保護著它重回深海。這結局更加讓童話光環熠熠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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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霍夫斯德勒博士臨死前說起艾麗莎和澤爾達,they just clean,一語多關,他說了他們清潔工的職業,也說了他們遁形無蹤的狀態,更說了他們靈魂的清澈。汙髒的人付出了代價,清澈的人都還活著。包括他自己,即便最終有所醒悟,但之前終究深陷汙泥,他還是為此付出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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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狹窄的浴室裡,艾麗莎堵上門縫,放滿了水,房間變成了只有兩個人的海洋,那是《水形物語》中最浪漫的一幕,也是未完成的一幕,在最後,他們潛入深海,續接了那一幕,讓一切圓滿。是的,哪怕結尾,都沒有留下通往歧途的尾巴,一切都秉持了童話的圓滿,讓啞女開口說話,讓禿頂的老人長出頭髮,讓惡人受罰。他們遠離了世俗,或許,可以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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