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約爾,”周媽媽忍不住過來勸了一句,“他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跟他一般見識做什麼?天撫救他不是為了他報答什麼,讓他走吧。”
韓約爾抬頭看著眼睛已經哭腫的周媽媽,抿住了嘴唇裡的反駁。
對任何人她都可以任意妄為,可是對周媽媽她不能那樣做。這個給了她最好禮物的女人,是她除了外婆之外唯一的軟肋。
韓約爾和男人同時鬆開手,鹿霖才捂住額頭遲緩的站直了身子,俯下面容意味深長的審度著面前的韓約爾。
“還不快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韓約爾懶得多看他一眼了,扶著周媽媽轉身走到一旁開始給周天撫續香。
她當然不會再看見他……或許不久之後,她連看這個世界都不可能了。
鹿霖盯著韓約爾瘦弱背影深幽的眼眸裡,閃過一抹與青澀外表及不協調的冷佞笑意。
七日之後。
韓約爾的手機一大早就嗡嗡個不停,不用接起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隨手掛斷。
今天是那個所謂的父親讓她去和上華集團那個公子相親的日子。
她早就已經調查過,華少不是什麼好人。
一年之中換了一百多個床伴,還不包括他強佔了人家女孩子清白的十幾個女孩子。因為他爺爺在司法界頗有門路,不過就是賠幾個錢了事。
幾萬塊錢,卻毀了姑娘一輩子的清白。
據說有一次案子結束的時候,他居然當眾對唯一一個堅持要起訴他的女孩子狂放厥詞,說反正以後也得給別人白睡,還不如換點錢去整容修復個處女膜,再來找他賣價錢還能再高點。
典型得了便又宜賣乖。
掛斷手機之後屏保上出現周天撫和她合照的溫馨畫面。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很難再有一個周天撫這種爛好人出現了,那個鬼華少什麼的,一定會讓她陷入更可怕的困境。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向上一次那樣乖乖的屈服。
手機消停了半個小時,突然再度響起,一串陌生的座機號碼,“是韓約爾小姐麼?秦桂芬女士現在在我們醫院昏迷不醒,你是她的外孫女吧……”
不等醫生說完,韓約爾已經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衝出了門去。
她其實並不意外,畢竟這不是韓瑞生第一次對外婆下手了。
三年前外婆的身體其實還算硬朗,卻意外昏倒。韓約爾趕到醫院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一直恨之入骨的父親。他當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韓約爾,想要救活外婆必須和周家的少爺訂婚,否則他就不在搶救同意書上簽字。
她第一次知道外婆的監護人竟然是韓瑞生。
外婆雖然救活了,韓瑞生卻卑劣的用藥讓外婆醒後也是一直痴痴呆呆的,連她都不認得,之後就被韓瑞生一直控制在身邊當做要挾她的籌碼。
可惜她卑鄙的父親顯然忘記了,如今的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懵懂莽撞的小女孩。
這個機會,她已經等了三年。
踏進醫院門口,韓瑞生早早在等她了。不等他開口,韓約爾直接拿出了一份監護權轉讓協議遞給他,冷冷的說道:“簽了它,我就去見華少。”
韓瑞生一愣,旋即冷笑警告,“韓約爾,你是想要看你外婆死在你眼前麼?”
如果是過去,韓約爾一定會氣急敗壞的罵他不是人,但是現在,她知道對於要外婆命這件事來說,公司對於韓瑞生更加重要。
本該在韓瑞生對外婆動手之前就找他談判,只不過她太瞭解韓瑞生的貪婪本性,只有逼到這樣危急的時刻,他才有可能放棄外婆的監護權,如同當年她被措手不及被迫去找周天撫一樣。
“外婆撐不了多久的,韓瑞生。”她從來不叫他父親,那個稱謂和流在她身體裡的血脈一樣骯髒。
“你這個沒有教養的臭丫頭!”
韓瑞生終於露出一絲惱火,他知道自己下藥的分量。那個老東西真死了韓約爾一定不會乖乖去訂婚拿合約,他的韓寶企業如果沒有華氏這個合約,想要上市就要恐怕要再等十年。
只不過,韓約爾以為奪回了監護權就能從他手心裡逃掉麼?
實在太天真了。
韓瑞生最終扯過合約,簽了幾個潦草的字,臨走之前也沒多看一眼搶救室裡的外婆,只是惡毒的警告:“華少和姓周的不一樣,你要是敢讓他有一點兒不順心,就等著看你外婆去黃泉路和你媽作伴吧!”
韓約爾耳尖動了動,那個曾經是他結髮妻子的女人,如今只是那個薄情男人口中的一個要挾對象而已。
狠狠捏緊了手指,她冷笑了出來,她以後再也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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