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高中時的愛情是美好的,高中時的愛情也懵懂的,充滿了色彩

小說:高中時的愛情是美好的,高中時的愛情也懵懂的,充滿了色彩

“君。”很熟悉的聲音,不溫不火,不緊不慢和他的性格一般。

喊她的是看起來有些類似正太一般的少年,有些娃娃臉,白皙的皮膚在夕陽下遠遠看去透著健康的紅潤。穿著棉蘭中學的校服,湛藍色和純白色老土的款式,運動衣一般套裝,手上提著一個寫著‘以純’黑色的袋子,聽到聲音的時候君姍菲就認出了他,施杳,那個讓她暑假快結束前一個心情不大好的人。每個人的聲音都有自己的特色,她的因為小的時候傷過喉嚨的沒有一般女生的清靈,阿南的溫和到令人安心像電臺的主持一般的優質聲音,而施杳聲音有著當地口音不溫不火不緊不慢。

對於施杳會在她們校門等她,一點預料也沒。一個星期沒見,他除了看起來沒睡好,有著微黑的熊貓眼,其他都沒變化,仍舊是一身的老土到極致校服,右邊胸口上印著:棉蘭中學和他們的校徽一朵盛開的蘭花,走近發現皮膚還是那麼好。會嫉妒這樣的男生,皮膚比被稱讚好皮膚的自己要來的白皙。在下車後不小心看到站在他們校門口得他,有些驚訝,以為自己看錯了打算就這麼走過去,那個喊自己的話語讓她確認了沒認錯。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便直徑的走向他,點了點頭,喊了一句:“施”。

施杳下午提早從家裡出來,這周沒有帶什麼東西回去,但還是把書包放回宿舍才來找君。覺得即便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想當著面看到她的情緒。她讀的是女校,因此學校的校服比起其他的學校要好看的多,這個也是她陳述選擇這所高中的原因,類似日本的水手服,是白色襯衫作為上衣繫著黑色的蝴蝶結,還有到膝蓋的黑色裙子。君不是那種特別瘦的人,也不胖,算得上恰好的。從初中畢業後,各自選了高中,他就大概一週能見到她一至兩次,有時連長什麼樣子也發現想不齊全。看著她走來,五官慢慢清晰發現其實自己沒用忘記,還的熟悉面無表情的淡漠,知道她在生氣。她的生氣不會大喊大叫,不會大哭大鬧,只會淡漠的看著你面無表情,用著這樣的表情揍你一頓也有。星期五晚收到她的短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扯開話題卻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提供過任何一個話題,都是她在說,在努力找話題。

他第一次知道那樣的找話題其實很辛苦,卻從未聽到她嫌棄自己的過分的安靜。

兩個人沒有進去學校。島央女子高中一直都是封閉式管理,除了一些假日活動會開門讓其他人進去,就週末的時候了。一左一右的,一前一後的走在附近的商店街上,誰都沒先開口,心裡在想著講什麼。施杳想著要接過君姍菲卻給她躲過,低下頭不看他。

受不了這樣氣氛的君姍菲先開了口,“聽阿南說你的女朋友挺可愛的。怎麼說呢,其實我無權過問你這個的,恭喜你啊。”她向來都無法忍受這樣死氣的沉默要不也不會和他一道說話的時候,有些話癆嫌疑的不斷找話題。

沉默,聽到這話施杳停了下來。抬頭看到是那張熟悉的臉,口氣沒有不耐,只是陳述一般的口氣配上冷漠的表情,他有種離她很遠的感覺。剛認識那會就經常有這種感覺,那個人遙不可及即便她當時就靠在自己的肩膀抱怨著老師很羅嗦,作業很難。經過了兩年多以為她已經不再那麼遙遠的時候,現實還是那樣,依舊是那個在身邊卻覺得不可觸摸。

記得到她的短信,內容一如以前的偏激,說:施,若是你不能做到的事就不要答應我。這樣,你索性厭惡我好了。

索性厭惡,還真的是偏激的要求。她的世界只有喜歡,討厭,沒有掙扎著喜歡同時的討厭,灰色地帶也許有存在卻不允許他使用不能做到,就沒有喜歡的資格了嗎?連他在努力做到也可以忽視,無視了嗎?

君,為何你的生活方式要那麼鋒利?

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要回答她什麼,心裡覺得鈍疼。他喜歡君姍菲,從初二開始,在那之前有段時間不喜歡她,覺得是個噪聲很多的女生,霸道而任性。做為新生的他,在來就受到她的打擾,有些把他當玩具的感覺讓他不舒服,便對她口氣不甚好。也因此,她無時無刻的想讓他倒黴,最後在這樣一個整一個擋的一個學期後成了很要好的人,然後沒有任何預計的喜歡上。

“如果沒事,我回去了。今晚還有晚修。”君姍菲也停下來,面無表情的說,說完便轉頭往她學校的方向走去。

不耐他這種無話可講卻有話要講的樣子。

施杳拉住了她的手臂,沒讓她走成,仍舊是沒有說話,動作有些粗魯的拉出她的左手,從見到她就看到她的左手一直握著。想到她近乎自虐的習慣,心裡的不安瘋長的草一般擴散,不理會她緊握的拳頭,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右手要寫作業,也是常常要伸出來給人審視的,她無法傷害,只有左手和手腕的手紋會受到她的殘害,中指最嚴重有著多道刀傷還未癒合有一道還裡肉微翻出,尾指也有淺淺的一道,大拇指也有兩道,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這樣劃下去。觸目驚心,他緊緊抿著嘴巴不讓自己說話,怕一說就是不理會她心情的吼叫。

待到能控制心情,略苦澀略蒼涼地講:“君,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對你而言,我是什麼?”他們從一年前就開始爭執,因為有的沒的理由,多次姍菲都在沉默後受不了甩手離開,幾天後便又看到她手上的開始結疤的傷口,他道歉哄她。一次比一次心裡愈發的鈍痛,似被人用鈍器慢慢的轉著剜出血肉般。幾時知道她有這個很不好的毛病,一旦心裡不痛快就拿自己得手指手腕折騰,笑得與她無關一般的說疼痛能讓她感到存在,能讓她忘記心裡的迷茫。恐懼她那時的笑容,會覺得她是瘋子。他會讓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所以,經常看到她手上有著精緻不易發現的傷口,因為太過了解所以他總是輕易的找到。能把傷口都劃到如此的不引人注目的精緻卻又十分疼痛的只有她了。她是個從不會讓讓自己家人擔心的人,乖巧的一面永遠不會再親人面前改變。

“我在乎你。”眼睛盯著他的眼睛肯定的講。

她在乎他,也習慣她,這個不是也是喜歡麼?只是要她講出喜歡他這樣的話,無法,做不到。她庸俗不起。

“我知道。君,我已經拜託你不要再傷害自己的。”看到左手手指上的傷疤,還有些暗紅的不明顯的血跡,他咬著嘴唇,讓自己不講出過分的話。又是傷口,他知道他錯了,可是為什麼結局總是這般。他不是君的男朋友,只是類似男朋友的存在。他們兩個,不知道是什麼念頭,從沒有想過要好好的去確認一下關係,也沒有阻止對方去找男或女朋友。對於自己,君只有一個要求找女朋友告訴她。他們是喜歡對方的,當時互相告白的時候就知道了,即便當時知道兩個人一個也沒提出在一起的說法。現在想想,他們的告白的確有些兒戲。是在他初三,她高一那年聊天聊著聊著,莫名的發現自己一直是喜歡她的,而她也發現自己喜歡他。開始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如今想想,他是珍惜與這個人的關係,才無法簡單的提出我們交往吧,這樣類似的話語。

“我盡力了。施,……我,只是覺得委屈。”停頓了一會,聲音有些低下來,看不到她表情的講著她只是覺得委屈。盡力的不再那麼以疼痛的方法去感受自己沒給自己遺忘,盡力的不去傷害眼前這個溫和安靜的男生,卻是仍感到委屈,委屈自己竟然會給他欺騙,給人有耀武揚威的機會。

“那把美工刀,我放在抽屜了。君,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那把美工刀是她總是隨身攜帶的,銀白色,算得上漂亮,姍菲對於刀有著奇怪的執著,即便是放在宿舍裡切水果的也是自己陪著她逛了很多家店才買下來的。銀白色的美工刀就是以前她手上傷口的元兇,知道她的毛病後就把那把刀收走了。只是,似乎是自我安慰的一種方法,她還是繼續著那樣的自我傷害。誰都知道刀沒了,就一塊多錢便又有了一把。

君說她總是傷害別人,而他所看到的君是更加喜歡傷害自己。

不語的看著他,眼睛是酸澀的痛,心裡也是鈍痛。施到底是什麼心情呢?她其實也不願意用這樣的方法的告訴他,知道他會內疚,捨不得他因為自己內疚卻總是做些故意讓他內疚的事。矛盾的心理,總是找不到適合的平衡點。

“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

君姍菲低著頭沒有去看他的表情。認真的走在他前面。她討厭這句話,‘對不起’,為什麼大家都和她說這句話,為什麼總要和她說這句話,明明是她自己太過於任性,做錯了事,用著不正確的方式生活。她沒忘記,在無數次爭吵後,她說的,施杳,你去找個女朋友吧。那樣,我們會回到以前一樣的朋友。只是你交了女朋友要提早通知我。明知道不可能,還妄想著那個百分之一都不到的機會,變回以前,那以前是怎麼樣子的呢?!

她一直自私,她知道。

她有做錯的地方,她也知道。

他們卻沒有一個人責怪她,甚至還幫她掩蓋她的錯誤,跟她說‘對不起’。她想要的是,有人告訴她:君,你錯了。不要自以為是的任性,不是大家都圍著你轉,不是你就是重要的,其他人都不屑一顧的。大家的維護,照顧,讓她愈發的不可控制的妄為著。

“施,你知道嘛,我討厭你的對不起。”

聽到她這話的施杳看到的是她的睫毛隨她說話的顫抖,斂下的眼睛看不到她的情緒是如何,聲音是安靜的寂寞。

“除此我能說什麼?”苦笑得說著,知道她討厭,她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對自己說了,討厭有人對她說‘對不起’,與其這麼說為什麼不做些不會對不起她的事。滿滿的最不起是對她最大的折磨,似乎她總是在錯,認識我們也成了一個錯誤一般。在她身邊呆那麼久,一直聽她說各種樣事情,她的,其他人的,有關於她的討厭和喜歡也說過大概,只是他卻一直做著只能和她說‘對不起’的事情。假若她是激動的說出她是討厭他人的‘對不起’,他就不會心悸如此,越是寂寞安靜的話語,越是深沉的黑暗。

“那就不要說,當做沒有對不起我。如果要說就讓我來說。”狠絕的語氣,和他人火拼一樣的有去沒回的語氣。

“君。”

驚愕她說這樣的話語,可惜仍舊是看不到她的表情。

“回去吧,我送你到車站。等會我也要上晚修了。如果遲到的話,會給記過的,你不會那麼沒良心想看我遲到吧!開學第一天你就要我遲到,哇哇,你果然是想我遲到,壞銀(人),壞銀(人)。”和往日一樣看到他的笑容,燦爛炫目,剛剛沉悶的話題似乎一掃而空。

“給,上次幫你找到的書。”知道她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沉悶的讓人窒息,他也想停止便順從她的意思轉到他來找她的另一件事。把一直提早手上的袋子提過去給她,這是專程給她找的,她說那版書的排版比較好,可是網上的是另一個版本叫他找一下。沒想到還真的給他找到當時那個版本的,雖然已經有些舊。

欣喜的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上次找來找去都找不到的那個版本。阿南說,要她心情迅速好起來,暫時忘記煩悶的事,除了蛋糕外就是書,她從不否認。看到兩者,蛋糕是甜食甜的東西能讓人心情愉悅,這個不用解釋,而書是自己一直沉溺的東西,書控,蛋糕控。她喜歡每一樣東西都是達到極致性的。

看到她真的是心情好多了,施杳想到了初三同宿舍的男人對她的評價:陰晴不定。會有這樣的評價是因為她總是會為一點事開心或者不開心,簡單的快樂和難過如同孩童一般的心性。

在施杳看不到的角度手緊緊的捉住袋子,指甲劃破了熟料的袋子,與手上勁道不一樣的陽光明媚笑容。生活中的每個人都帶著面具,演繹自己的喜怒哀樂,不同於電視裡的演員他們所演得已經被稱為‘戲’,而我們的戲卻是真實帶有不可逆性。她一直都是一名優秀的演員。如果真的可以這麼簡單的快樂起來,那麼她就不用用疼痛感受存在了。

只是施又因為她而痛苦。

施杳對她總是不停的讓步,而她不停的逼近。那樣是否最終只能墜入懸崖,她不知道。開學的一天,空氣就瀰漫了食物腐爛的味道,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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