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找來問話
正巖用死士去追，死士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分不清友與敵，把鬼差和情報員誤殺了，多名情報員斃命，鬼差被死士咬得遍體鱗傷。正巖帶兵追過來時，他早就狼狽不堪，衣服破碎，滿身血跡，只剩半條命了。
見到大人也不行禮，被自己的“工具”咬成這樣，換成誰都憋屈，一肚子氣，誰有心敬禮？見鬼差滿身傷痕，衣服破爛，正巖問道：“這是………”
鬼差委屈道：“被死士咬的。”
正巖道：“我的死士用來對付逃犯，怎麼反倒咬傷了你？再說了，以你的武功對付死士，應該很容易呀？”
鬼差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幾十個死士來勢突然，我全力自保，無人反抗，才被咬成這樣。好在保住一條性命，活著回來見你。”
只見到他一人，卻不見三名情報員，和咬他的死士。問了他的傷勢情況，又問起了俘虜情況：“那些逃犯呢？”
“我收到你的命令，本來可以抓住逃犯，死士突然出現，哪有力追捕，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
“逃犯往哪個方向跑了？”
“沒看清楚，煙火塔那麼大，一時半刻不好搜查。”
“我擔心的是，如果逃犯往邊界外面跑，我們再難抓捕。”
外出執行任務，都會攜帶治傷良藥，特別是死士、行屍的咬傷。正巖取出藥瓶，給他服了兩粒藥丸。此藥下肚，見效奇快，片刻後，精力恢復了三分，傷口處痛還是一樣的痛。正巖道：“這幾天，你回去安心療傷。”
“那………”鬼差還惦記著自己的任務。
正巖道：“你有傷在身，無法完成任務，還會誤事。你放心回去，我會找人暫時替代你的職務。”
鬼差往府中方向走，正巖又問：“那幾個情報員呢？怎麼沒看到他們？”
鬼差的答案讓他失望，“有個男的，力氣很大，四個情報員，兩個死在他手裡，還有兩個墜塔身亡。”
“你看到的逃犯有幾個人？”
“五個女的，一個男的，共有六人。”鬼差的描述，和自己看到的一致。
正巖要帶兵追逃犯，可是想煙火塔以北，再走不遠就出了將軍府邊界，距離遠，不清楚具體方向，找了也是白找。以目前情況，不如撤兵。逃犯不是重任，他可不想因為追捕幾個人，勞命傷財。
正巖道：“眾人聽令，撤兵。”
追捕逃犯是將軍的命令，沒有他發話，怎能輕易撤退。隊伍中人猶豫著，鬼差的傷也是為攔截逃犯造成的，現在無功而返，別說將軍，他也不情願。
鬼差道：“大人為何撤兵？”
“他們估計跑遠了，追不上了。不如調整隊伍，原路返回。”
“將軍同意了嗎？”
“將軍的最大目標是煉屍和死士，而不是幾個逃犯，如果為了追捕幾個人，把隊伍的性命搭進去就划不來。放心吧，將軍那邊，我去說。”
鬼差不甘心道：“我的傷就這麼白咬了嗎？”
“我知道你鎮守邊界，為抓捕逃犯而傷，立功不少。但是，本大人和將軍不會虧待你，回去後，會重賞你。”
“屬下不敢索要賞賜，只想盡心盡力，為大人和將軍效力。”
“該你得的，一分也不會少。”
大人當面承諾，鬼差心中的氣消了一半，他決定撤兵，有他的理由，自己不敢阻攔，就與他一起回府，順便養傷。
………
回去後，正巖忙起了正事，首先查閱新煉製的死士。死士初成時，經過煉藥師哈羅的藥，有的死士具有奇能。可是面前這批死士在也找不到像十字、文花那樣，除了壽命長、不怕死、不怕疼，不再需要食物、一口糧食。
正岩心想，有奇能雖好，但是也有不利的時候。有思想，會反抗，會逃跑。
第二件事，查十字與文花的關係，兩個人都跑了，沒得查了。十字最先進來，在一起的還有個叫烏乎的老頭，他們倆或許有關聯。
正巖派獄卒地牢裡的烏乎押過來，烏乎聽到點了他的名字，心想完了，不是抓出去處死，就是煉屍。反正在這裡，沒有好事，也不會降到自己頭上。
對於將軍府來說，他一個糟老頭，年齡已大，皮糙肉厚，煉屍成功少失敗率多，只會浪費毒和藥，沒啥利用價值，殺他又不合適。自己不能做主，只能交給將軍發落。
獄卒去地牢領人，一個來回就是半個小時，“報告大人，烏乎已經帶到。”
“人呢？”
“在刑房。”
“誰叫你帶去刑房的？”
大人只說把人帶出來，沒說何時見人，從地牢出來的奴隸，沒有任何要求之下，人是默認押送到刑房，問話等一切事物都在此進行。獄卒道：“那我去把那糟老頭給你帶過來。”
“慢著。”
“大人還有什麼要求嗎？”
地牢是關押奴隸和死囚的地方，人多複雜，帶到這裡不合適，正巖道：“我還是去刑房查看吧！”
“那就請大人移駕了。”
刑房隔了一座四湘園，有一百多米遠，路線曲折，快的話走幾分鐘到十分鐘不等。
獄卒推門而入，然後請正巖入內。裡面滿是刑具，地上立著的，牆上掛著的，桌子上擺著的，還有房頂吊墜。有的能致命，有的會使人痛苦不堪，有的過於恐懼，年齡大、心臟不好的，看一眼也能暈。
烏乎被綁在最裡面的木頭柱子上，正巖道：“我叫你把他帶過來，沒叫你綁住他呀，快去把他放下來。”
獄卒連忙去給他鬆綁，正巖對老頭道：“坐！”
他對人很客氣，對囚犯和奴隸也是如此，一字一句中透露著禮貌和尊敬。獄卒、鐵衛很粗暴，形成明顯對比，烏乎很意外道：“這裡哪有我坐的份！”
“要你坐，你就坐下。”獄卒把他推到凳子，按著他的肩膀，烏乎坐下了。
正巖坐在他的對面，三個人中，只有獄卒站著。正巖問：“我有件事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烏乎半晌不吭聲，獄卒狠狠拍桌子：“問你話呢？”
老頭嚇得全身一顫，他眨眨眼道：“我哪有你們想知道的事？”
正巖切入話題，直接問：“你是否認識十字和文花？”
聽到兩個人的名字時，烏乎愣了，不知該不會回答，答對或答錯，都可能懲罰。不答，更沒有好果子吃，直接用刑。他遲遲不說，此言一出，能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在思考，也在猶豫。
“認識！”良久，烏乎才說了一句，其實，不管答對答錯，他的眼睛裡已經給出了答案。
“何時認識的？多久了？”
“在牢房裡，在一起待久了，就相互認識了。”
老頭沒有認真回答，或者只說對了一半。正巖又問：“不對呀，我記得你們來之前，就已經相識了。”
獄卒漫不經心地道：“你們既已知道，何須再問？”
獄卒怒喝道：“大膽，要你回答什麼你就說什麼？”
“讓他說！”正巖揮手，獄卒停止罵聲。
正巖道：“你和十字在外面認識了好幾天了，是親戚還是朋友？”
“都不是，遇到的陌生人而已。”
十字被追殺，逃到烏乎住的茅草屋，兩人認識了，在一起住了好幾天。但是好景不長，遇到官兵路過“撿漏”，再次被發現，然後被抓走。烏乎道：“為何詢問我和他的關係？”
這次獄卒先回答，和氣地說：“他跑了，你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所以來問你。”
這話無疑給他帶來一個喜訊，不管是真是假？跑了也好，走的遠遠的，去安全地方，再也別回來。老頭道：“怎麼跑的？”
本不能說，也不該說，人走了，再提也沒用，不如找些有用的線索，正巖道：“我們需要訓練一批超級戰士，十字有幸被選上，他不珍惜，然後跑了。”
常常聽到將軍府以煉屍為主，何來超級戰士，又是在找藉口。烏乎大笑一聲道：“呵呵，這種騙人的話，說出來只有你自己才信吧。你們把十字帶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們自己最清楚，何須我來戳破？”
噹噹噹！外面傳來煉藥師哈羅的問話：“正巖大人在嗎？”
“我在，何事？”
“你要的十字和文花的資料，我查到了，你要不要過目？”
獄卒出去，把哈羅奉上的名冊拿過來，轉交給正巖，正巖閱讀一遍文字內容。裡面記錄了每個奴隸用藥和毒測試的結果，十字天生體質異於常人，才有金剛不壞之軀，實屬因禍得福。至於為何十字和文花獲得奇能？除了體質之外，也是因為巧合。
正巖走到門口問道：“去檢查一下其他死士，這麼多人，不可能只有他們兩才有此巧合。”
哈羅道：“查了好幾遍，新煉屍裡，只有此二人。”
“不是還要訓練嗎？那就再查。”大人的要求，哈羅不敢違命，只好重複檢驗。
在糟老頭口中問不出所以然，與其問他，不如自己去找，那麼多手下，論效率、速度比他快。正巖吩咐獄卒：“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
“是。”走之前，對獄卒悄悄道：“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獄卒卻問道：“恕小的斗膽問一句，大人為何不直接用刑。”
正巖把獄卒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刑，不是對每個人管用，這老頭年事已高，我怕他吃不消。再說了，逼問的答案也不靠譜。”
獄卒重新給老頭戴上腳鐐，然後押回地牢。
從玉溪自盡那刻起，植入的攝神大法再無動靜，也感應不到。正巖試圖運功發出指令，不知為何，功力急劇衰退，居然反彈。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再次運功，依然如此，才覺得不簡單，應該出了大事。他的攝神大法從沒失手，多次運功沒有反應，原因有二，一是，此人功力不弱，會以自身內力化解。想自行解除，並非易事，必須功力與自己相當。展望將軍府，甚至整個天下，能做到的除了將軍、正沉，世外高人也不超過五人。
還有種可能，就是此人已死。可是中了攝神大法者，一般神志不清，思想被控制，只會按照自己的命令去執行，哪有力自盡？難道玉溪擺脫了控制？用內力化解了攝神大法？
如果玉溪解除了攝神大法，發出的指令，應該是空白，而不是反彈。難道她不甘被擾亂心智，真的死了？不論是生是死，中了攝神大法、傀儡術、又是蠱蟲，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時，來了一個鐵衛：“大人，將軍有請。”
“前面帶路。”
跟著鐵衛來到假山，裡面有個小亭，走過來，正巖敬禮道：“見過將軍。”
京京科道：“陳俗舊禮就免了，我問你，逃犯抓回來沒有？”
事情沒有造成，正巖底氣降了一半，因為知道逃不了處罰，道：“屬下有負將軍期望，逃犯到煙火塔，打傷了鬼差，又殺了幾個情報員，然後跑了。”
“你沒去追嗎？”
正巖道：“去追了，追不上，逃犯很狡猾，也很聰明，他們到了煙火塔，往邊界方向去了。煙火塔離邊界近，那裡路況複雜如迷宮，逃犯一旦去了，很難找回來。再說，我的四個情報員死了，我獨自一人，難以應付死士，所以讓他們跑了。”
京京科沒見過他說的逃犯，未知他們的實力，有何能耐繞開重重追捕？和諸多機關暗器，還跑那麼遠？他說話態度堅決認真，不像有假，也沒有懷疑。
“逃犯跑掉時，能繞開機關，逃過我兵追捕，種種跡象表明，在煉屍過程中，部分死士已經獲得某些奇能。”
說罷，就將隨身攜帶的的冊子雙手俸上：“這是煉藥師哈羅調查煉屍的結果，請將軍查閱。”
京京科一頁頁翻閱一遍，把所有內容看了個大致：“你認為他們各自獲得了何種奇能？”
“我與十字交手，他力大無比，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我猜，此人已擁有金剛之軀，更驚奇的是，內功、外功對他不起作用。”
“那個十字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嗎？”
“屬下句句屬實，請將軍明察。”
“那麼另外五個呢？”
“不好猜測，也不敢斷定每個人都有特殊能力，因體質，再加巧合，根據逃犯的行徑，其中一人應該擁有類似預知的能力。”
“什麼是預知能力？”
“就是提前預測周圍事物，在哪裡？何時？有什麼？如何發生等等！”
“怪不得逃犯能找到暗道，連我們都不知道的暗道，難道，正是因為這種預知能力？”
得知損失了兩樣“工具”，就這麼逃跑了，沒能為己所用，想到此時，京京科發怒，狠狠的一拳砸在石桌上。
生氣歸生氣，京京科問起另外一件事：“鐵匠鋪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鐵匠鋪失竊，是盜賊所為，我從平民打聽到，此盜賊有隱形的能力，就派手下去拉攏他。想不到，先是當地衙門抓捕盜賊，後有九州插手，盜賊被送去了縣衙，我的人不能直接進去，又不能強搶。這事………這事失敗了。”
“一個小小的九州，也對盜賊感興趣？”
“現在各門各派都在搜尋奇人異士，既是他們的目標，九州怎會錯過？”
有的任務失敗無法彌補，有的卻可以。京京科道：“我給你個任務，希望你用心去給我辦好。”
“屬下一定盡心盡力，不會再讓將軍失望。”
京京科拿出兩張畫像：“我的線人打聽，水中月和生辰近期將會聯絡各派，我猜肯定是四個門派想暗中聯盟，你去把這兩人給我抓來。”
正巖卑躬屈膝，接過兩張畫像，京京科說：“記住了，我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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