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望山草木記——小寒

臨近百望山,山門前不遠是一條河,即京密引水渠,是北京市內最主要的供水線路,水渠源頭來自密雲水庫,由此再向南,連通的便是頤和園的昆明湖。此時河面已被冰封,厚厚的冰層反射著陽光,一片銀亮,不由得想起九九歌中的“三九四九冰上走”。

百望山草木记——小寒

九九歌是從冬至那天算起,每九天為一“九”,“三九”即在小寒與大寒節氣之間。與九九歌相對應的,有著諸多版本的九九消寒圖,九九八十一天,每天對應一個操作,這既是對於天氣物候的入微感知,亦是對於來年春天的美好祈盼。

邁過山門,前面一位老大爺拄著柺杖,緩緩的踱著步,腰挎著一個小音箱,外放著傳統的戲曲,並且配有一個小麥克風,同步的進行哼唱,好不愜意。

身在四季分明的北方,城市中的常綠植物通常有著明確的功能性,例如最常見的冬青衛矛和小葉黃楊,要麼是連作一排齊刷刷的“小平頭”,要麼是單株被修剪成渾圓的球形模樣,以至於對於這兩種植物原本應有的樣貌,沒有清晰的概念。

另一類常見的常綠植物就是不同種類的松樹柏樹了,百望山上自然也有不少。常綠植物是相對於落葉植物而言的,北方的冬季寒冷,大多數植物的葉片會脫落,休養生息,松柏屬於耐寒型的常綠植物,葉片為細窄的針葉或短小的鱗葉,雖然冬季能夠保持常綠的樣貌,但是它們的葉片同樣會自然代謝脫落。並非所有的松柏都是常綠植物,例如京郊山區常見的華北落葉松,就是一種落葉植物。

山中的側柏樹下,落滿了深褐色的球果,球果自然開裂,宛若蓮花,一旁能找到脫落而出的幼小種子。側柏的葉片為碎小的鱗葉,聚滿鱗片的細枝呈一個平面,十分有序,容易辨識。相對圓柏葉片的分佈就十分立體,看上去頗為雜亂,圓柏除了與側柏相似的鱗葉,還能看到尖尖的刺葉,圓柏的幼樹,或者成年樹的低矮處,多是刺葉,這是圓柏自我保護的一種生存智慧。

側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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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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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柏是圓柏的人工栽培變種,枝條向上長到一定高度,會螺旋盤曲向上生長,好像盤龍的姿態,故名“龍柏”。龍柏的鱗葉排列較圓柏緊密許多,也更加有序,葉叢中生有圓圓的小球果,表面著有一層白霜。

龍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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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松、白皮松、華山松是三種最常見的松樹,三種的樹皮有著顯著的區別,油松的樹皮成不規則的鱗片狀開裂,白皮松的樹皮則多是斑駁的迷彩狀,華山松的樹皮灰暗,通常看不到明顯的開裂。其實除了樹幹,還有另一個更加有趣的辨識方法,區別在於一束松針的數量,油松的松針最長,為兩針一束,白皮松的松針為三針一束,華山松的松針數量最多,為五針一束。

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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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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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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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是另一種常見的松樹,通常生得高大,枝幹錯落有致,層次分明。雪松雌雄異株,山中只看到雄株,樹下有毛毛蟲狀的雄球花。

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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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扦是松科雲杉屬的植物,遠遠看去葉片像著了一層白粉,四稜狀的條形葉片微微彎曲,以枝條為軸心,輻射狀的均勻分佈,好似一把刷瓶子的硬毛刷。抬頭觀望白扦的高處,垂掛著圓柱狀的球果,約有十來公分長,層層種鱗,排列緊密。

白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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