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老电影《野火春风斗古城》

话说老电影《野火春风斗古城》

八一厂1963年影片。据李英儒的同名小说改编。讲的是抗战时期古城保定武装斗争事件。斗争环境险恶,用片中韩燕来一句台词来说:“城里的鬼子汉奸,狗腿子特务,多的赛过臭虫跳蚤。”影片以银环的成长为主线,叙述政委杨晓冬和内线同志们同敌斗争的故事。原小说杨晓冬是主角,拍电影时被做成“压缩饼干”。对于这种格局,严寄洲导演有过阐述:小说里杨晓冬这个人物太高大,不好挖掘出深度。怎么改编呢?剧本如果面面俱到,会不好看,时间也不允许;如果只截取一个片段,又不能真实再现小说的原貌和风格。于是决定以银环的成长为主线,挖掘她的革命成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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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帅哥扮演的杨晓冬,在刚打入伪军内部的韩燕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行动时,他循循善诱,表现出地下工作者领导干部的远谋;他爱亲人更忠革命,和母亲双双被捕后见面的那场戏,一个感到对党心怀坦荡,一个说“养了这样的儿子给娘露脸”,让人心生“自古忠孝难两全”的感慨。杨晓冬细腻而又内敛,与银环的感情含蓄得让我们着急。片中的王心刚一袭长衫,言行充满英雄主义,感觉其帅气程度有甚于《红色娘子军》中一身戎装的“洪常青”,哈。看过小说,我们也许会感到人物性格的鲜明与丰满还不够突出,确是遗憾的事。但影片还是自成格局的,因为30万字小说编成3万字电影剧本总要舍弃一些内容,且对银环和关敬陶两个人物有新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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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是这样安排两姐妹性格的:(金环)日常生活中,她对同志缺点毫不留情,挖苦损你一通。危急患难中,她是亲人和同志。她自己饿肚子,也要叫你吃饱。(银环)满腔热情对待同志,一心一意为党工作。某些弱点和幼稚是由于锻炼不够,是领导同志不可缺少的助手。影片中,王晓棠一人包了。对于金环,片中着笔不多,但从她和妹妹的相处,同俘虏关敬陶的谈话,已可见她的爽利干练,簪子猛刺多田的一场,更显示出她的性格刚烈。银环则是一个生性腼腆的女子。对斗争和生活充满了热情,但缺乏必要的锻炼。为营救杨晓冬母亲,把秘密泄露给叛徒,招致杨被捕。当她噙着热泪对韩燕来的盲动大声说“我不同意”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已是另一种精神境界了。赵丹曾称赞“姐姐是写意水墨,妹妹是工笔画”,也是对王晓棠表演的高度评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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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润身扮演的关敬陶也是一个具有相当说服力的人物形象。其思想行为的每一步发展,合乎他所处的环境和身份。有人会说,既然城里敌人赛过臭虫跳蚤,关敬陶年三十夜收到杨晓冬的“贺年信”为何惊惶?后来又凭什么跟着地下党走?其一是“臭虫跳蚤”内部矛盾造成的。他虽然是“臭虫跳蚤”中有地位的人,但毕竟不是高大成的嫡系,受到排挤心里有怨。其二,关算不上热血男儿,但毕竟还有点良心,这也是地下党争取他的原因。被俘后经过教育,尤其是金环为他在日本人面前掩护而牺牲,使他在感情和思想上有了一定改变。他过去对人民有罪行,所以收到“贺年信”就有些惊惶。三,影片对这个人物的转变没有采取简单化处理。其妻劝他另谋出路时,关说还看不出谁胜谁败,不愿“轻举妄动”;把地下党对他的挽救,依然看成是个人之间的恩施。这也合适逻辑,一方面他受排挤心有不满,但当时古城毕竟是敌强我弱,因而举棋不定;另一方面,他心里也明白,替日本人卖命不光彩不说,且能干多久也是个问题,因为已经受排挤了,所以银环对他晓以民族大义,严正拒绝他以金钱报恩的卑微企图,他才在感愧之余透露将要大搜捕的消息。虽然多半是出于对银环个人行为,但总算是对人民做了一件好事,达到了思想上的转折点。最后杨晓冬争取关敬陶起义的谈话,仍是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直到队伍拉出了城,由于特务兰毛的突然出现才演出了一场逼上梁山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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