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們晚上露宿荒原,半夜發生莫名動靜,發現被狼群包圍

小說:他們晚上露宿荒原,半夜發生莫名動靜,發現被狼群包圍

  我原本以為這次要一直開到拉薩,結果事實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車子在還沒有翻過唐古拉的時候,就調轉了方向。

  去了青海。

  我疑惑地轉過頭,老李一臉寂靜,什麼也不說,叼著菸捲默默地開著車。

  後面的萬澤這時也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窗外,嘀咕了一聲又重新倒了下去。

  老李遞給我一瓶酒,沒有任何商標,包裝寒酸。

  我擰開喝了一口,從嘴唇到食道,像點了火一樣一燒到底,竄的不行。

  禦寒,別喝多,差不多就行了,我們快到了。老李轉頭看著我笑道。

  後面萬澤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酒是好東西,慢慢適應吧,在這離不了。

  說完,他又坐起身,趴在我脖子後面嘖了一聲,我說,真是想不明白老李把你這種菜逼帶過來幹啥,來這又不是釣魚,你要是一口氣喘不上來,那我豈不是摧殘了祖國的花朵?

  我一瓶子甩到後面,正中他的額頭,他作勢要打我,老李在旁邊搖了搖頭道,對胃口嘛,一起玩玩兒,不會的可以慢慢學,又不是沒手沒腳,指不定以後他比你強。

  萬澤撇了撇嘴,看了我一眼,罵了句,呆逼。

  我確實是個呆逼。

  從坐上老李的小破豐田的時候,我就註定是個呆逼。

  因為貪玩兒,因為所謂的男人面子,因為種種我沒有考慮周全的事情,我來到了這莽莽邊陲,即將面對我已經預感到的,非常不好的事情。

  我以為是偷獵,因為這是我在看到了那些槍支後,所能夠想到的極限。

  青海,黃羊藏羚野驢犛牛嘛。

  媽的,我果然是上了賊船。

  這是我以為。

  一直到青海邊兒,再走就是唐古拉的地界,車子這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我們已經偏離主幹線很遠了,來到了一個小縣城。

  說是小縣城,但是跟內地的城市比起來差遠了,相對應的,那邊也還算熱鬧,甚至連驢友們一些少見的補給也能買到。

  找了家旅社,我們才算是安頓了下來。

  讓我吃驚的是,之前在西寧分別的那個跟班,竟然走到了我們前頭,甚至還已經幫我們開好了房間。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老李,這個五十多歲看起來有點畏縮的男人,竟然有了不同之前的氣質。

  很痞。

  他們在房間裡七手八腳地組裝槍支,老李斜叼著煙,宛如一個土匪。

  此時,我更加確信他們是來偷獵。

  他孃的,怪不得,你老李見天兒不幹活也有錢。

  事情逐漸朝著我不願看到的方向發展,而我這個時候也不敢提出任何質疑,雖說跟他們有說有笑,但我依稀能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戒備。

  倒也不能說是戒備,而是一種試探。他們從沒主動跟我說明過他們此行的目的,但是又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毫無遮掩,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在讓我自行發現並接觸。

  正在我心裡亂成麻的時候,老李突然拿起已經組裝好的獵槍,對準了我。

  空氣一片寂靜。

  我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烏黑的槍口。

  那一瞬間,無數的念頭從我的腦海中閃過,我怎麼也沒想到,老李竟然拿槍指著我。

  我摸不準他到底要幹什麼,我沒有來得及害怕,只剩下無盡的迷惑和憤怒。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老李忽然又把槍指向了萬澤。

  萬澤哈哈大笑。

  原來是在開玩笑。

  我怒吼一聲,你他孃的幹什麼?

  老李看了看我,只是笑笑,隨即就把槍放在桌上,輕聲道,你這膽子可不行,又沒有子彈。

  我說不好那是什麼感覺,憤怒亦或者是委屈,我扭過頭不去看他們,自己在心裡開始默默盤算。

  我到底該怎麼辦。

  事情發展地很快,在那個旅館的房間內,我們停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準備再次出發。

  老李的小豐田沒有再次派上用場,而是停在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那個跟班開來的一輛吉普越野車。

  我實在無法想象,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竟然還存在那種汽車,破的幾乎只剩下框架,方向盤也是簡陋的要命。

  他們反而駕輕就熟,大包小包地扔上去,然後就準備走了。

  我很想說出我不去的話,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促使我忍下來,我幾乎是機械般的,上了車。

  夕陽拉得老長,天色也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而我們,開始奔襲。

  車子很顛簸,跟班一言不發地握著方向盤,眼睛眨也不眨,像極了電視劇裡的傭兵。

  老李坐在副駕位,低著頭打盹兒,我忽然想起來,自從進了藏區貌似他就一直沒怎麼睡覺。

  萬澤坐在我旁邊,窩在一堆裝備裡面,手裡抱著酒瓶,嘴裡大口嚼著牛肉乾,有滋有味。

  窗戶關的很嚴實,但不時還是有風鑽進來,我拉開裹在身上的毯子,奪過萬澤懷裡的酒瓶,強忍著灌了一大口。

  眼淚混著鼻涕糊的滿臉都是。

  氣氛很壓抑,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想說話。

  我很清楚,我的屁股下面就是貨真價實地幾把獵槍,都裝上了子彈。車子一直在黑暗中奔襲,也許當車燈掃到黃羊群的時候,這幾個一聲不吭的人就會像豹子一樣,拉開槍栓,殺個痛快。

  所以每次當遇到動物的時候,我都在擔心那個跟班踩下剎車。

  我不是在憐憫那些生活在高原上的野生動物,我只是在害怕我的前程會毀於一旦。

  可是一路走來,他們從沒有做過長時間的停留。

  我跟萬澤兩個人沒有喝光一瓶酒,因為實在難以下嚥,在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我放棄繼續麻痺自己。

  恍惚間,我看到前面的老李抬起了頭。

  車子的速度隨即減了下來。

  老李摸出一支小手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圖,開始琢磨了起來。

  身旁的萬澤接了句,快到了麼?

  老李沒說話,手指在那張地圖上輕輕地劃了幾下。

  然後指了個方向,車頭驟然調轉。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還有一半路要走,太久了我們撐不住。老李轉過頭問我們。

  我沒意見,因為一直都沒幹活,除了頭有點暈,其他無所謂。

  那個跟班根本不說話,估計也跟傻叉一樣,我們說什麼他就認什麼。

  倒是萬澤,看了看四周,說道,紮下吧,扎幾個小時,明天一早再走,不然到了地方我們也沒機會休息了。

  老李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一處緩坡的背風處,停了下來。

  他們忙著挖坑生活扎帳篷,我就躺在石頭密佈的地上,看著滿天星星。

  湛藍,很亮,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

  酒精作用下,我沒等他們收拾妥當,就已經要睡著了,兩頂土灰色的帳篷,除我之外,他們三個輪番守夜,讓火堆持續燒著。

  一是為了取暖,二是為了防禦。

  車裡是不能睡的,短時間的回覆體力差不多,但如果要保證睡眠質量,還是要把身體完全伸展。

  而在這荒原中,將身體暴露在野外無異於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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