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西裝男人和孟金鳳繼續前行。
行有一段路,轉過一彎,前邊豁然開朗,他倆已經到了衚衕口。
衚衕口外是一個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很大,猶如一個小廣場。四周全是店鋪,路邊擺滿地攤。大小吆喝聲此起彼伏。
黑西裝男人站在路口,冷眼打量四周,說道:“現在人多了,你可以自己走了。”
忽然,孟金鳳“哎呦”一聲蹲了下去。
黑西裝男人伸手拉住孟金鳳,問道:“你怎麼了?”
孟金鳳蹲在地上,一手捂腳,痛苦呻吟:“哎呦,哎呦。”她一邊呻吟一邊偷看黑西裝男人。
黑西裝男人蹲下身,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孟金鳳低頭說道:“哎呦,扭腳了。”
“不用。大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吧。”
孟金鳳手指東邊說道:“前邊道南第一個衚衕,裡邊有一個阿福小吃店,你問店主要一個黑色提包就行。你就說是阿麗讓你拿的,他就給你了。”
黑西裝男人審視著孟金鳳問:“你不是叫孟金鳳嗎?”
孟金鳳嘻嘻笑道:“我小名叫阿麗不行嗎?你沒有小名嗎?”
孟金鳳的話很有道理,黑西裝男人不再懷疑。他問:“那個人會給我嗎?”
“你就說是阿麗讓你拿的,他肯定給。”
“我去去就回。”黑西裝男人扯開大步,穿過十字街,快速走向東邊的小馬路。
黑西裝男人只怕錯過孟金鳳說的那條衚衕,他睜大倆眼,使勁看路南邊,尋找第一個衚衕。
他走沒多遠,發現了一個衚衕。
這個衚衕是一個小衚衕,裡面路燈寥寥,燈光慘淡,沒人走動。兩邊是普通民房,看不見店鋪。
黑西裝男人鑽進小衚衕,瞪大倆眼,仔細尋找阿福小吃店。
這個衚衕不僅幽暗,而且拐彎也多。
黑西裝男人拐過幾個彎,來到一個很小的十字路口。
這個十字路口是兩條衚衕交叉而成的。
這個十字路口雖然小,卻也有幾家店鋪。
東南角有一個小吃點,門旁掛有一個牌子,只是牌子太小,上邊的字無法看清。
黑西裝男人越過迷你十字路口,走到小吃店跟前看那個牌子。
那上邊寫的是“阿福小吃店”。
黑西裝男人邁步走進小吃店。
小吃店裡邊有不少人在吃飯。
收款臺裡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他長圓臉,身材稍胖,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黑色衣服。
黑西裝男人走到他身邊,禮貌地詢問:“大哥,請問您是老闆嗎?”
中年男人神色緊張,答道:“是。你有什麼事?”
黑西裝男人說道:“有一個叫阿麗的……”
老闆立刻站起來,慌忙說道:“啊!?是拿東西吧?給你。”他不由分說把一個黑色提包塞給黑西裝男人。
黑西裝男人接過,說道:“謝謝。”他快步走出小吃店。
黑西裝男人提著提包穿過迷你型的十字路口,鑽進剛才黑漆漆的小衚衕往回走。
黑西裝男人快速走出這條羊腸子似的衚衕,回到了那個比較熱鬧的十字路口。他向孟金鳳站的位置觀看。
孟金鳳沒了。
黑西裝男人微吃一驚。他觀看其他地方。
這個十字路口很熱鬧,有烤羊肉串的,賣瓜子的,烤地瓜的,還有蘭州拉麵羊肉泡饃等等小吃店。這些人有叫的有喊的,還有顧客要求賠償的,也有小販缺斤短兩坑蒙顧客的,總之這裡很熱鬧,人來人往,滿大街都是腦袋身子在晃動。這些腦袋也是各式各樣,有戴棉帽子的,還有大光頭鋥亮的;有的頭髮長,有的頭髮短。有的腦袋大,有的腦袋尖。那些晃動的身子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黑西裝男人的倆眼穿過這些晃來晃去的腦袋身子尋找穿著白衣服的孟金鳳。
沒有孟金鳳的白色身影。
黑西裝男人只顧搜尋孟金鳳,沒注意到一個身穿黑衣的矮個男人走向他。
矮個男人走過黑西裝男人身邊的一瞬間,奪下他手裡的黑色提包狂奔而去。
黑西裝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搜尋孟金鳳身上了,根本沒想到有人膽敢在鬧市街頭搶走提包。矮個男人搶走提包的一瞬間他楞住了,但是立刻他就大叫起來:“打劫,抓住他——”他大叫著追向矮子。
黑西裝男人突然大喊一聲,來來往往的人立刻大亂。
矮子混在雜亂的人群裡,很快沒影了。
黑西裝男人快速追到矮子最後消失的地方,那裡有一條衚衕。
這條衚衕很寬,有幾個人在裡面走路。衚衕遠處,恍惚有一個人影在奔跑,那個身形好象就是個矮子。但是,那個人影一閃不見了。
黑西裝男人追進衚衕。
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躥出四個青衣男人,他們一下把黑西裝男人按到在地。一把手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厲聲喝道:“別動。我們是警察。”
黑西裝男人停止反抗,大聲問:“你們憑什麼抓我?”
一個警察喝道:“車上說去。”
黑西裝男人被塞進一輛轎車裡,一邊坐一個警察。
黑西裝男人莫名其妙,冷靜地問:“你們為什麼抓我?”
左邊的長臉警察呵斥他:“你自己知道。”
黑西裝男人不動聲色道:“我不知道。”
右邊的大腦袋警察嚴厲地盯著他,譏諷道:“呆會你就知道了。”
黑西裝男人被警察帶進公安局。
審訊室裡,長臉警察盯著黑西裝男人嚴厲地問:“你叫什麼?”
“許海龍。”
“哪的人?”
“懷柔。”
“多大?”
“38。”
“老實交代,你的同夥在哪裡?”
許海龍茫然,平靜地問:“我的什麼同夥?”
長臉警察拍桌子瞪眼,大吼:“你再裝,呆會有你好果子吃。”
許海龍更加糊塗地問:“我裝什麼?”
大腦袋警察走到許海龍跟前,把手銬子勒緊一圈。許海龍的手腕子立時疼起來。他皺一下眉頭,咬緊牙沒吱聲。
大腦袋警察斜眼瞅著許海龍,和他商量:“手腕子挺硬。看樣子不疼呀。再往緊收一圈?”
長臉警察勸許海龍:“你就老實招了吧,免得多受罪。”
許海龍很是無辜地說道:“二位警察大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長臉警察“啪”的一拍著桌子大喝:“什麼都不知道你還去拿錢?”
許海龍莫名其妙地問:“我拿什麼錢?”
長臉警察喝道:“你說什麼錢?你肚子裡不明白?”
許海龍稀裡糊塗地問:“我什麼時候拿的錢?”
大腦袋觀察著許海龍的表情舉止,翻著眼珠怪聲問:“你真不知道你拿的提包裡裝的是錢?”
許海龍驚詫道:“那裡面裝的是錢?”
大腦袋警察看許海龍不象是裝的,他開始糊塗了,他詫異地問:“你真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錢?”
許海龍搖頭:“我真不知道。”
長臉警察質問許海龍:“你不知道提包裡裝的是錢你為什麼去拿提包?”
許海龍說道:“啊,是這麼回事。”
許海龍大概講了一遍事情經過,然後說道:“我只是想做個好事,幫忙而已。沒想到被你們抓到這裡來了。”
長臉警察和大腦袋警察對視一眼,長臉警察嚇唬許海龍:“拿出你的身份證我們看看。”
許海龍道:“對不起,我沒有身份證。”
長臉警察瞪起眼:“你是沒有還是沒帶?”
“沒有。”
“你為什麼沒有?”
“因為我下午剛從監獄出來,所以我沒有身份證。我只有釋放證。”
“我看看你的釋放證。”
“在我上衣左兜裡。”
大腦袋警察掏出釋放證看了一眼,對長臉警察說道:“這傢伙說的是真的。他真是今天出的監獄。看來他真的沒參與這起綁架案。”他把紙遞給了長臉警察。
長臉警察看一眼釋放證,對大腦袋警察說道:“你給監獄打個電話核實一下。現在這些罪犯什麼都敢偽造。”
“好勒。”大腦袋警察出去打電話。
長臉警察繼續盤問許海龍:“你還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嗎?”
許海龍搖頭:“我只記得她是長頭髮,別的不記得了。”
長臉警察拍桌子喝道:“你胡說,你跟她一起走了那麼長時間,你沒看清她長什麼樣?”
許海龍想了一想,說道;“我真的沒看清。噢,對了,她的下頦好像,不,就是有,有一顆美人痣。”
“別的呢?”
“她穿的是白色羽絨服。”
“這條線索價值不大。她現在就可能換一身黑色羽絨服了。她多高?”
“到我耳朵。”
“她胖瘦?”
“苗條。”
“你問沒問她叫什麼名字?”
“她說她叫孟金鳳。”
“她應該說自己叫伊麗莎白二世。這肯定是個假名字。”
大腦袋警察回來了。他告訴長臉警察:“這傢伙說的是真的,他今天2點多才出的監獄。他沒時間參與這次綁架案。”
長臉警察對許海龍道:“你可以走了。”
許海龍走出公安局大門,站在門口四下觀察。
右邊不太遠的地方是個十字街口,那裡人來車往,十分熱鬧。
許海龍走向十字街口。
忽然,有一輛轎車在他身邊停下。
許海龍扭頭觀瞧。
車門打開,車上走下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上穿黑毛衣,下穿黑褲子,頭髮挽在腦後,一張鵝蛋臉,皮膚雪白。
這是一個美女。
美女有27、8歲。
黑衣美女對許海龍搖了一下手,笑容滿面地招呼:“嗨。帥哥,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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