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白星言打從看到他後傻了。

這是婚後兩人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遇見,她在糾結她是該裝陌生人,對他視而不見,還是該半生不熟地和他保持距離。

容景墨在她面前收住腳步,近一米九的身高往她身前一站,濃濃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白星言周圍的光被遮擋了大半。

居高臨下望著她,他冷冷先開口,“怎麼?這才過了七天,不認識人了?”

白星言還在糾結,沒說話。

“叫人!”容景墨冷聲命令。

白星言不知道眼下的場合應該怎麼稱呼他才合適。

斟酌了下,抬起臉龐,目光對他的眼睛,她面無表情,“容先生!”

容景墨面色僵了僵。

白星言看他臉色不對,想了想,換了個大家對他的稱呼,“容二少爺。”

容景墨俊臉冷沉,薄唇抿得很緊,唇角的那抹弧度,銳利如同刀鋒。

白星言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心裡咯噔一緊。

摸不準他想聽怎樣的,也無心招惹他,在外她惹到了他,回去後肯定免不了遭罪。

她是領教過容景墨折騰人有多狠的。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不想今晚又沒得睡,她順從地再次改口,“景墨……”

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叫完人,抬起頭看他一眼,看他依舊冷漠的臉,絞盡腦汁想了想,再次改口,“容哥哥,容二哥哥,景墨哥哥~”

嬌滴滴的聲音,音調放緩的關係,多了幾分軟糯。

稱呼連著換了三個。

容景墨似乎沒料到她腦袋這麼靈通,唇角微微抽了抽。

他沒吭聲,白星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讓他滿意了沒。

都連著換了這麼多了,平時壓根不可能對他用的稱呼也叫出來了,還是沒把人伺候好,她忽然有些惱。

“容二!”刻意揚高的音量,透露出了她的不滿。

容景墨涼涼地掃了她一眼,眸光冷冷一沉。

白星言被他看得後背發涼。

瞥了眼前後的路,沒見有人經過,臉蛋微紅,她不自然再次改口,“老公!”

她從沒這麼叫過他,兩人壓根才結婚不過十來天,還生疏得很。

突然而來的這麼一聲稱呼,似乎讓容景墨也愣了愣。

然而,冰冷如刀刃的臉部曲線,卻是柔和了些。

白星言抬眸瞥了他一眼,看著他似乎好看了點的臉色,長長地吁了口氣。

“怎麼回來了?”

“讓你失望了?”容景墨挑眉。

“哪有?你想多了。”白星言皮笑肉不笑地擺擺手。

容景墨順著她那話是一句,“那是開心了?”

白星言被他一噎,半晌沒接話。

“想我?”容景墨身體往她面前跨了一步,細緻地盯著她打量。

“……”白星言臉色一紅,往後退了退。

她能說不想嗎?

容景墨卻順勢傾過去,逼著她靠至角落,“默認了?”

白星言,“……”

他哪裡看出來她想他了?

“今晚回去我……!”唇角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容景墨越過她先進了餐廳。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容景墨和幾個朋友約在這家餐廳,過來談事的,剛下飛機,連容家都沒回,直接來了這裡。

和白星言的遇見,純屬偶然。

先進去的兩個男人選的座位靠角落,和白星言同事所在的座位只隔了幾桌。

容景墨走進去後,著朋友選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落座沒兩分鐘,餐廳外,又一道修長的身影忽然出現。

步入餐廳的男子俊臉冷沉,刀刻的五官一筆一畫都勾勒著完美。

這一張臉,放眼c市,幾乎沒幾個人不知。

容熙國際的掌舵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執掌了國內外珠寶界大半邊天,洛氏家族最年輕的繼承者,洛易北。

在門口收住腳步,視線順著一桌桌的餐桌望過去,瞥見容景墨所坐的位置,洛易北越過穿梭的客人群,邁著修長的腿向著他走了過去。

“聽說這兩天去法國了?”在他對面的位置落座,取過菜單,不用招呼,他給自己點起了餐。

“嗯。”容景墨淡淡應了他一聲。

“這麼快回來,這不是你的作風。”懶懶翻閱著菜單,洛易北和他閒談了起來。

“是嗎?”淡淡的兩個字,音調拖得有點長。

白星言剛好坐在不遠處,兩人的對話,她不偏不倚,正好聽了個清楚。

端著水杯的手抖了下,視線僵硬側過,目光和容景墨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她的臉蛋忽然有些發紅。

還真掐著點回來的?

白星言甩了甩腦袋,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他每天事情那麼多,怎麼可能為了和她做那種事提前回國?

“喲,在看什麼呢?認識?”身邊,霍清風的聲音忽然傳來。

白星言側過頭的時候,之前沒在場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

白星言回過神,想也沒想地說,“不認識。”

正好看著這邊的容景墨臉色微微一沉,唇角陰沉沉勾了勾。

白星言眼角餘光向著他的方向斜睨過去,瞥見他細微的反應,心咯噔咯噔地跳了跳。

霍清風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白星言倒了杯。

白星言鎮定了下臉色,若無其事地端著水正想喝,同桌的同事忽然開始起鬨。

“星言啊,除了霍少,今天你可是來最晚的,喝水怎麼成?”

“以後大家都是同事了,星言,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

這一起鬨,鄰桌的一夥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一時之間,所有的酒杯全對向白星言。

白星言壓根一杯酒都喝不了!

怔怔看著幾桌的人,她原本紅潤的臉蛋忽然白了。

容景墨還在盯著她所在的方向看。

目光靜靜落在她的臉,看著她死白的臉,他的眉梢慢慢挑了起來。

霍清風和白星言認識最久,白星言不能喝他是知道的。

“大家別為難星言了,我代她敬大家如何?”笑了笑,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想喝,身後,容景墨的腳步聲忽然傳來。

吭吭吭的聲音,舒緩又慵懶。

白星言抬起臉龐,看著他的目光寫滿了不解。

容景墨還在慢條斯理向著這邊走來,步調散漫,冷漠的眸不經意間折射出一絲犀利。

在白星言和霍清風間站定,硬生生將兩人隔開,容景墨給自己倒了杯酒,“真巧啊,霍少爺!”

沒有理會身後白星言訝異的眼神,端著酒杯,他和霍清風碰了碰,“難得在這樣的場合也能遇見!”

c市流圈家族那麼幾個,處在同樣的社交圈,兩人彼此是認識的。

點頭之交,談不熟。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緣分啊,容二少爺!”霍清風站起身,笑眯眯地敬了他一杯。

兩個男人喝了一杯,容景墨看也沒看身後的白星言,擰小雞似的將她從座位提起來,自己則大刺刺坐了她的椅子。

當她不存在似的,他若無其事和現場眾人聊起了天,“今天這是在聚會?”

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坐下了坐下了。

白星言丫鬟似的站在旁邊,被擠得沒地方落座。

可他突然的打斷,卻是讓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剛剛那樣的場合,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讓霍清風代酒是不妥的,兩人又不是什麼關係,她也不想欠下這種人情。

“我去會兒洗手間。”正好得以解脫,趁著容景墨幫她擋著的空檔,白星言火速離開了現場。

她在洗手間呆了足足十多分鐘的時間,走出來後本想看看容景墨還在不在。

然而,回到座位時,卻是驚得瞠目結舌。

今天聚餐在場的同事不少於五十個人,她回來時,已齊刷刷倒了大片,醒著的只有霍清風和容景墨。

全被容景墨擺平了!

他算是替她把所有人的酒全擋了嗎?

擋了算了,還半點不留一群人再敬酒的機會,直接讓一群人喝趴了!

夠狠!

霍清風似乎也有了些酒意,昏昏沉沉地揉著太陽穴在打電話叫助理,“小林,你過來接我下!”

白星言側頭看了眼容景墨,“你沒事吧?”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容景墨胡亂拉扯著領帶,站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白星言不放心,幾步跟了去。

長長的走廊,一個走在前方,一個緊隨其後。

行至男洗手間門口,白星言額頭撞容景墨的背脊,兩人的腳步一起停了下來。

“怎麼了?”抬起臉龐,她一臉不解。

容景墨看了看頭頂方的標識,特有的低音在夜裡顯得沙啞又性/感,“男洗手間,**要一起進?”

白星言臉一熱,尷尬想要後退,手腕卻冷不防被拽住。

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身體被人拖著往洗手間內一帶,腦後一股輕微的撞痛襲來,回過神時,人已經被抵在了洗手間的牆壁。

容景墨帶著酒意和薄荷氣息的吻,從頭頂方蓋下來,霸道又蠻橫,力度大到似要將她碾碎。

他吻得急切,白星言不明所以。

“剛說和誰不認識?”。

“容景墨,你輕點!”

“問你話!”

“嗯~”輕微的聲音在安靜的洗手間方迴盪,飄過白星言耳邊,讓她猛然回神。

她和他還在洗手間呢,他這是在幹什麼?

“會有人進來!”猛地將他推開,白星言大步往後退了幾步。

容景墨臉色黑沉,墨瞳像是颳起了簌簌的風,陰冷無。

“被人看見了不好!”白星言不敢去看他的臉,悶著頭紅著臉先走了出去。

容景墨在裡面呆了幾分鐘才出來的。

走出來後,臉色還是有點涼颼颼的。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叫車!”走在前面,他先往餐廳外而去。

白星言幾步跟去,和他一前一後出了餐廳,沒讓服務員叫車,很自覺地自己坐了容景墨的駕駛座,“我來開吧!”

容景墨喝了酒,沒說什麼,拉開車門坐了副駕駛座。

白星言的車倒是開得穩,技術還可以。

容景墨今天明顯喝得不少,坐在車時,靠著椅背閉目一直沒說話。

倒是白星言主動開了口。

想著今晚的情形,她試著問,“當時,為什麼要過來?”

容景墨閉目養著神,也不知道聽見她的話沒,沒理。

白星言自討沒趣,專注開著自己的車,沒再追問。

他或許只是怕她喝醉了丟了容家的臉呢?

車在半小時後抵達容家,挺穩後白星言先下的車,本想直接往錦園走,容景墨卻坐在車內沒見下來。

白星言收住腳步,側過頭錯愕看向他。

容景墨坐在車,一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垂了一半在車外。

雙臂環在x前,他對著她勾了勾手,“過來!”

白星言很不想理會,可一想到他今晚喝這麼多,是因為她。

掙扎了下,她還是向著他走了過去。

“扶!”面無表情吐出一個字,容景墨對著她抬了抬手臂。

白星言沉了沉呼吸,牽過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肩,雙臂將他的腰抱住,扶著他往錦園而去。

容景墨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故意的,身體重量全部壓她身的。

白星言步態有些不穩,好幾次差點踉蹌。

途徑花園時剛好遇家裡的管家。

見她扶得辛苦,管家關心詢問,“少爺怎麼了?要幫忙嗎?”

白星言剛想回答,卻被容景墨一聲低低的斥責打斷,“忙自己的去!”

“那我先走了!”管家同情的看了白星言一眼,低垂著腦袋走了。

白星言無奈,只能扶著容景墨繼續往錦園走。

“叫人!”“容先生!容二哥哥,景墨哥哥~”“叫老公!”

容家大,錦園又在最後方,平時白星言還沒覺得,然而,今晚,她從未發現這條路有這麼漫長。

扶著容景墨進入臥室時,人已經快要累癱。

“你先睡,今晚我睡別處!”氣喘吁吁將容景墨放倒在床,直起身想走,手腕卻被他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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