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箋雅侃紅樓
紅樓夢中賈環是個爭議人物,他到底是好是壞,讓人很難說清。其實,曹雪芹在創作紅樓人物一般不用非好既壞的描畫,人物都有兩面性,少年也無法看到老。即便王熙鳳惡行累累,依然有慈母之心,姐妹之情。賈環其人很多人不喜歡他,但未必是壞人。
賈環是典型的因出生而不幸的人。原本投胎豪門大富之家,遠比別人更幸運。可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他是庶出,還是最不受待見的庶出兒子。
明清以降關於庶子的繼承製出了明文規定,庶子具有嫡子相同的財產分配權。雖然在執行過程中會有不同的偏頗,但不會太過分,否則庶子有權上告。這表明至少在固定資產的分配上是藏不得假的。賈環的出生,註定要分走一大份原本屬於賈寶玉和賈蘭的資產,一出生就成了不受待見的眼中釘。
賈環在榮國府的地位,只從在賈母身邊就體現出來。賈母身邊代表了榮寵,賈寶玉、賈蘭都坐過,賈環連到賈母跟前的機會都很少。對賈母來說都是孫子,未必會介意賈環庶出。但賈環是王夫人心中一根刺,賈母要照顧王夫人情緒,不理賈環純屬維繫與王夫人的婆媳關係。但賈母態度令賈環在榮國府雪上加霜。自小野草一般的賈環說的最令人痛心的一句話:
“我拿什麼比寶玉呢?你們怕他,都和他好,都欺負我不是太太養的。”
就是這個原因,令賈環心中充滿不平、不甘甚至自卑。加之趙姨娘的陰暗影響,難免讓賈環對賈寶玉意難平。賈環在三十三回前害了賈寶玉兩次。一次是極惡毒的用燈油燙了賈寶玉的臉;一次告狀賈政,賈寶玉強姦金釧兒未遂致死。兩次結果賈寶玉都受了傷。燙傷並不嚴重,暴打雖差點要了賈寶玉的命,但主要責任人是賈政和賈寶玉,賈環只是火上澆油。
這兩件事成為賈環的汙點,使得很多讀者主觀對賈環的觀感極差,至於他對彩雲的忘情反倒其次,彩雲(原文有時寫成彩霞)被王夫人放出去,覆水難收。他要逆著王夫人討回來,只能被討厭。從自保角度,極其不智。畢竟賈環對彩雲也好過:
賈環記得彩雲的話有了好東西想著彩雲這很難得。而他對薔薇硝真假也並不在意,覺得小玩意既然是好的沒必要追究芳官。都說明賈環年紀越大,性格改變也極大。對此,父親賈政出差三年回來也大為差異:
(賈環)便也索紙筆來立揮一絕與政。賈政看了,亦覺罕異,只是詞句終帶著不樂讀書之意,遂不悅道:“可見是弟兄了。發言吐氣總屬邪派,將來都是不由規矩準繩,一起下流貨。妙在古人中有“二難”,你兩個也可以稱“二難”了。賈政雖然不喜賈環不讀書,但不否定賈環學問大長進,也不否認賈環的詩作的不錯。事實上,隨後幾次重要場合,賈政都帶著賈環與寶玉等同。可見賈環確實出息了。
賈環最有意思的是二十二回作的那個謎語。元宵節謎語從賈母到賈寶玉眾位姑娘,沒有一個吉利的。只有賈政的硯臺和賈環的枕頭獸頭是平實之物。
大哥只在床上坐,二哥愛在房上蹲。
表面看賈環諷刺賈寶玉繡花枕頭,只在床帷閨閣之中廝混。實則既表明自己有獸頭一般登高望遠的志向。也預示他在賈家抄家後保留了一方屋頂和一個安睡的枕頭。這對年老的賈政來說,也是奉養他到終老的意思。賈寶玉離家出走後。賈環無疑擔負其為父母養老送終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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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80回本
【石頭記】周汝昌校訂批點本80回本
【紅樓夢】通行本120回本
君箋雅侃紅樓
賈環是賈寶玉同父異母的弟弟,比賈寶玉小那麼兩三歲,他的父親是賈政,母親是趙姨娘。他不僅長相醜陋猥瑣,而且性格方面也很頑劣,不能被別人接受,甚至連他的父親也討厭他。感覺他在紅樓夢裡就是一個既可恨有很可憐的人物。第二十回的時候他和丫頭們擲骰子輸了,調皮又耍無賴,竟然和大家鬧起來了,典型的小孩子脾氣,不管自己有理沒理,別人都要讓著他。雖然只比賈寶玉小兩三歲而已,但是周圍的人對待賈環的態度與賈寶玉簡直是天差地別,所以這就導致賈環自小心中就對賈寶玉很憤恨,同時這也使得他們兩兄弟之間,彷彿敵人一般。他還曾多次陷害賈寶玉。比如故意把燭臺弄翻 ,把賈寶玉燙傷。金釧跳井事件後,又誣陷寶玉,害得賈寶玉遭受賈政毒打。而後更是為非作歹,甚至勾結人販賣掉巧姐,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卻被封建制度的家長制逼得走到一條坑害別人道路,在這個被禁錮的大家庭裡所有人都已成為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與其說賈環的悲劇不如說是整個封建大家庭的悲劇。
劇隨行
讀過《紅樓夢》的人都知道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時看了“薄命司”的天機隱語,曹雪芹的本意是為世間女子的深重苦難鳴其不平,後世者皆以為女子不幸甚於男子,曹雪芹借寶玉的嘴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可是他難道不明白五行相生相剋的道理?警幻仙子出場時吟詩有云:春夢隨雲散,飛花遂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這裡的“眾兒女”自然是指身陷情網中的青年男女了,你不是人民幣就不會人人都喜歡你,就算你是惡魔也不會人人都討厭你。賈環再不濟也有彩霞和他一條心,寶玉再是一個“活龍”也有齡官對他不屑一顧,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那麼太虛幻境中除了為女子而設立的“薄命司”有沒有為男子設立的“薄命司”呢?香菱可不就是“薄命女偏逢薄命郎”?那個馮淵可不就是“男版薄命司”上的薄命郎嗎?據此類推下來,賈珠,賈寶玉,賈環,賈瑞,秦鍾,柳湘蓮,史湘雲的丈夫,長安守備的公子,司棋的表弟潘又安都是薄命司上的有名人,包括那個呆霸王薛蟠何嘗不是薄命男一個,像賈母這樣福壽雙全的老封君自然不是薄命司裡的!其實中國女人受壓迫並不是男人在壓迫女人,男人也同樣受到封建社會禮教文化的壓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生育文化就毒害中國人的神經幾千年,曹雪芹跳不出他所生活的時代侷限性,在他之前的蒲松齡已經想過類似的社會制度問題,但是曹雪芹比他走得更遠,西方的民主思想傳入中國必然會和中國這樣的封建王朝泱泱大國的哲學人生觀起衝突的,有人說:西方的宗教和東方的儒學沒有解決人類的終極關懷問題,所以佛陀的思想才能成為東方人的精神鴉片。數百年前的人沒有受過現代教育,脫離不了神學的思想束縛,民主思想直到今天依然不能在中國遍地開花,寶玉的離家出走也不是受了民主思想的薰染,但是足以成為那個時代的先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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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首先是個不討喜的孩子,上面有個不靠譜的娘對其招黑,並且不斷打擊其幼小的心靈,前面有個極其優秀的親姐姐,並且自己也做了許多不上道的事情,所以,在紅樓夢的前半部,所有人提到他,估計都是心頭一個白眼翻過。
但是,彼時賈環只是個單純的熊孩子。他的壞,以及猥瑣,是他媽直接給他的。後來,賈環長大了,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似乎和寶哥哥的關係有點改善,有了一點是非觀,並且不喜讀正經書,偏好玄幻之類的(這點和寶哥哥可以握下手),八十回後,他可能會是和寶哥哥相對照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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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描寫賈環是個人人厭惡的人,有一段說他樣貌 :人物委瑣,舉止荒疏,可見長得不怎麼樣。除此外品行也不好,和鶯兒擲骰子耍賴,故意推蠟燭燙賈寶玉,還告寶玉的黑狀。
不過站在他的位置上看,心裡不平也是可以理解的,同樣是賈政的兒子,賈寶玉是全家捧在手心裡的寶,他就是個讓人嫌棄的草,誰受到這種對待都會心裡不平衡,何況還有個不消停的娘挑唆。
芳官拿茉莉粉當薔薇硝給他被認出來的時候,他也沒計較,說橫豎是好的,讓彩雲拿著,看起來也不是太蠻橫。不過是趙姨娘氣不過,又去鬧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