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晚報·新民網】深陷“風水論”風波，被很多北京市民稱為“有外星感”的建築——望京SOHO今天終於不用“委屈”了。因在發佈的文章中套用風水迷信“解讀”望京SOHO的佈局設計，微信公眾號“S神棍局S”註冊運營方珠海市神棍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神棍網絡公司）今天上午被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一審認定構成名譽侵權，判定神棍網絡公司向望京搜候公司公開賠禮道歉並賠償20餘萬元。
案件始末
北京望京搜候房地產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望京搜候公司）訴稱，2018年11月10日，神棍網絡公司在其註冊的“S神棍局S”微信號發佈了名為《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的文章。文中使用“最奇葩的一個建築群—望京SOHO”、“豬腰子”等侮辱性詞彙來描述望京搜候公司開發的望京SOHO項目，稱望京SOHO“有一個非常邪門的頭銜——互聯網滑鐵盧”，並使用封建迷信理論直指望京SOHO出現煞氣、不聚氣等。同時，文章還稱望京SOHO的佈局和設計僅適合初期發展企業，一旦到了需要穩定的中後期定會遭遇挫敗，建議發展正猛的客戶儘早搬離。此外，文章在插圖中還擅自使用瞭望京搜候公司法定代表人潘石屹的肖像。截至刪除之日，該文章閱讀量已突破10萬+。
望京搜候公司稱，其自持望京SOHO項目物業面積13萬餘平方米，以出租方式運營，全年租金近四億五千萬元。神棍網絡公司的上述侵權文章針對望京SOHO進行惡意侮辱、誹謗，對望京搜候公司的租賃運營業務造成了嚴重不利影響，且神棍網絡公司通過上述侵權違法行為擴大了自身知名度，獲取了非法利益。為此，望京搜候公司將神棍網絡公司訴至法院，要求該公司在鳳凰科技網、《法制日報》、《人民日報》等全國性報紙上連續三日刊載致歉聲明，向望京搜候公司賠禮道歉、消除影響、恢復名譽，並賠償經濟損失30萬元。神棍網絡公司辯稱：“S神棍局S”確係其註冊成立，上述文章也由其發佈。看到望京搜候公司的聲明後，其立即刪除了涉案文章，並通知轉載第三方進行刪除。神棍網絡公司表示沒有侮辱誹謗的故意，文章中陳述的“滑鐵盧”“豬腰子”只是文章的一種表述，不是侮辱。法院經審理查明，望京SOHO項目是由三棟塔樓組成的整體項目，是北京地區知名地標建築，望京搜候公司作為望京SOHO項目的開發者、運營者，對望京SOHO項目享有相應權利。2018年11月10日，神棍網絡公司在其微信號“S神棍局S”上發表了署名作者為“禽暴”的原創文章《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文中存在“互聯網滑鐵盧”“不少互聯網企業在這慘淡經營”“風水大忌”等表述，並引用“煞氣”“聚氣”等對望京SOHO的建築格局、外形設計等進行分析。同時，文章還稱望京SOHO“無論是建築的選址，造型，都是不好的風水佈局”“為了緩解這股路煞，竟足足做了三層防護”“僅適合企業初期發展，一旦到了需要穩定中後期，定會遭遇挫敗！樓內現在發展正猛的公司建議儘早搬離！”上述文章閱讀量為10萬+，被點贊3164次。為對上述文章進行公證，望京搜候公司花費了公證費1440元。
法院審理
法院同時查明，神棍網絡公司曾於2018年12月7日出具《致歉聲明》，稱其發佈的文章《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因表述不當，列舉了風水學中諸多“不好”的煞氣，對在望京SOHO辦公的公司進行了“片面的分析、武斷的結論”，導致部分讀者片面解讀，使望京搜候公司的聲譽受到不良影響，在未徵得同意的情況下使用潘石屹照片亦侵犯了潘石屹肖像權，對此表示歉意。此外，《致歉聲明》還稱神棍網絡公司已刪除上述文章，並要求轉載該文章的第三方媒體進行刪除，並表示文章運用了先抑後揚的寫作手法，實則是對望京SOHO設計者另闢蹊徑的建築佈局表示讚揚與欽佩。庭審中，《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一文作者、任職於神棍網絡公司的阮先生（筆名為禽暴、屹泉）表示，其去年到望京SOHO觀察後進行了藝術創作，文章的本意並非惡意誹謗望京SOHO，並稱“神棍網絡公司的初衷是傳遞正能量的傳統文化”。
法院認為，《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的標題、語句及結論，均會使人對望京SOHO項目產生不同程度的負面評價。同時，文章引用陌陌、熊貓TV、小藍單車等少數公司的事例論證文章觀點，欠缺全面分析，神棍網絡公司出具的《致歉聲明》亦表明其對在望京SOHO辦公的公司進行了片面分析、武斷結論，故文章的邏輯、結論會給讀者產生誤導。結合該文章閱讀量及點贊數，以及轉載後引發其他自媒體對望京SOHO項目、風水等話題的討論，足以認定文章導致瞭望京搜候公司社會評價的降低。法院同時指出，上述文章的片面分析和武斷結論，以及“互聯網滑鐵盧”等多處具有貶損之意的詞句，均可說明神棍網絡公司具有侮辱、誹謗望京搜候公司名譽的情節；文章明確指明望京SOHO項目、望京搜候公司法定代表人姓名及相關配圖，公眾閱讀後顯然會對望京搜候公司的名譽產生懷疑；結合望京搜候公司以傳播文章為主，在線上出售相關視頻的情形，其發佈文章的行為具有傾向性和目的性，不能視為無心之舉，其主觀上存在過錯。綜上，法院認定神棍網絡公司發表的涉案文章構成對望京搜候公司的名譽侵權，應當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
最終，朝陽法院一審判決神棍網絡公司連續三天在《法制日報》上公開發表致歉聲明，向望京搜候公司賠禮道歉、消除影響、恢復名譽，並賠償望京搜候公司公證費1440元及經濟損失20萬元。
點睛：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
4月10日上午9時，望京搜候公司委託的兩名員工，與神棍網絡公司的代理律師均到庭參加宣判。宣判後，望京搜候公司當庭表示不上訴，神棍網絡公司未明確表示是否上訴。該案承辦法官歐陽華表示：“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一方面，自媒體應培育積極健康、向上向善的網絡文化，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人類優秀文明成果滋養人心、滋養社會，營造一個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另一方面，企業經營，尤其是互聯網等新興產業在開展經營活動時，應牢固樹立科技創新理念，加強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切實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實實在在、心無旁騖做實業，切不可將企業發展寄託於風水之說上。”（新民晚報見習記者 潘子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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