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芝加哥旅行,一定會去千禧公園看這顆不鏽鋼“豆子”。
圖/窮遊er 我的ID是Yolanda
它的正式名稱叫做“雲門 Cloud Gate”,是英國藝術家安尼什·卡珀爾(Anish Kapoor)的作品。雖然2006年才揭幕,不算曆史悠久,但已然成為芝加哥當之無愧的地標。
除了吐槽它長得像豆子或者腰子以外,還曾經被國外網友大規模惡搞——
2017年有人在臉書上創建了一個活動:用玻璃清潔劑(Windex)擦豆子。
圖/timeout.com
豆子上確實會積累灰塵,而且每天會被遊客摸、留下指紋。所以據說“豆子”每天都會被擦兩到三次,每年還會進行兩次高壓沖洗和打蠟護理。
而臉書上這次活動並不是真的召集志願者去做清潔,只是為了搞笑。沒想到大家還越玩越嗨:
擦豆子之前,“把豆子塗成黑色,這樣他們就不能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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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黑豆子之前,“先打個底,這樣塗起來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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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塗黑了,可以用松節油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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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幫人決定,再上一層亮油,就不容易被洗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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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加歡脫的。迴歸豆子的本質——
給豆子澆水,讓它長出巨型豆莖,符合童話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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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豆子上澆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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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澆意麵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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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豆子,炸豆子,發揮美國黑暗料理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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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豆子換成憨豆先生,他們的英文名都是“B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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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不鏽鋼和流線造型充滿科幻感,也讓芝加哥群眾腦洞大開。
有人說,應該讓豆子回到密歇根湖,再大喊一聲“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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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說,給豆子充氦氣,放歸宇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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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殘忍的人類,想要把豆子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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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場惡搞活動持續了幾個月,大家玩得很開心的樣子。但惡搞的背後,其實暗藏著藝術圈對作者安尼什·卡珀爾的不滿和嘲諷。
圖/artreport.com
因為這位看起來很有氣質的大叔,曾經幹過一件不太厚道的事情:
有種叫做Vantablack的黑色顏料,是世界上最黑的黑,可以吸收99.96%的光,如果塗在立體的物體上,會使之看起來像黑色的平面。2015年問世後,全世界的藝術家非常激動,準備用這種黑洞一般的黑色搞點大事。
vVantablack生產方的演示圖。圖/twistedsifter.com
安尼什·卡珀爾卻在此時殺出來,一舉買下Vantablack的所有權,成為全世界唯一能合法將這種材料用於藝術創作的人。
壟斷Ventablack後的炫耀帖。圖/Instagram - dirty_corner,安尼什·卡珀爾的個人Instagram
他用Vantablack做了一件藝術裝置《下沉》,北京紅磚美術館正在展出(2019年4月7日結束),進門的黑色池子就是了。圖/thisiscolossal.com - Galleria Continua, Ph. Ela Bialkowska OKNOstudio.
藝術家們對此表示強烈不滿。Christian Furr在採訪中說:“從未聽說過任何藝術家可以壟斷某種材料。歷史上的偉大藝術家們都對純黑色情有獨鍾:透納、馬奈、戈雅……我們都應該有權利使用這種顏料,不能只屬於一個人。”
紐約的藝術媒體Hyperallergic在愚人節當天編了一則像模像樣的假新聞,說安尼什·卡珀爾把雲門塗成了人類已知最黑的黑。
圖/hyperallergic.com
藝術家斯圖爾特(Stuart Semple)看不慣有錢人為所欲為的霸道作風,和安尼什·卡珀爾認真地抬槓:
他發明了一種最粉的粉色顏料,所有人都可以買,就是不賣給安尼什·卡珀爾。在購買時必須證明你不是安尼什·卡珀爾,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並承諾不會轉賣給他。
亞馬遜上可以購買,只要$8.99,注意購買時的聲明。圖/amazon.com
但安尼什·卡珀爾還是“非法”買到了最粉的粉色,在Instagram上發照片挑釁。
圖/Instagram - dirty_corner
作為反擊,斯圖爾特做了一種叫“鑽石之塵”(Diamond Dust)的“全世界最閃“的閃粉,是用透明玻璃磨成的粉,所以也比較鋒利,如果像安尼什·卡珀爾在照片裡那樣把手指伸進去,會劃傷皮膚。隱晦地表達他對安尼什·卡珀爾豎中指的不滿。
同樣有“苛刻的”購買條件。圖/stuartsemple.com
同時,他也自行開發了另一個版本的“最黑的黑”,在視覺效果上和Vantablack沒有太大差別,而且價格更便宜,使用更安全。這種顏料當然也只能賣給安尼什·卡珀爾以外的人。
圖/stuartsemple.com
對安尼什·卡珀爾最著名的作品下手,也是反擊的一部分。
“把豆子塗成’最粉的粉色‘,煩死安尼什·卡珀爾。”
圖/knowyourmeme.com
斯圖爾特本人也創建了一個活動:在卡珀爾生日之際,邀請大家塗上最粉色的口紅去親吻大豆子。“有些人表現得像個無賴,是因為缺愛。而我們將一起幫他解決!”
圖/facebook.com
安尼什·卡珀爾作為藝術圈大佬,上次發豎中指照片已經算得上是“放下身段”了。而面對斯圖爾特的窮追不捨,他只向媒體表示“會帶領律師團上法庭告他”。但最後也不了了之。
當然,以上所有活動都只限於“紙上談兵”,
大豆子從來沒有真的被塗過顏色。但圍繞豆子及其作者的這場大戰,用某位藝術家的話說“像兩個孩子在幼兒園搶顏料”,卻成為當代藝術圈的經典八卦。下次去看這座“雲門”,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感慨吧。閱讀更多 窮遊網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