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大家早上好。”剛到教室門口林小刈就大聲地嚷嚷。然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過來，看著林小刈，看著林小刈身邊慌張的夏希。漸漸地變的別有意味了起來，曖昧的味道迅速地彌滿了整個教室，夏希漲紅著臉竄到自己位子上。
剛坐下來莫萱就轉過頭來，目光兇狠地盯著夏希“怎麼早上也一起來了？”
“因為。”夏希才說完兩個字，話就被林小刈接了過去“我們一起睡的呀！”說完還笑著拍了拍夏希的臉，寵溺著笑著。
“不是……不是的。”夏希緊張地看著莫萱直搖手“是，因為。”
“因為我在夏希家睡的。”林小刈又接了過去。
“對……啊，不是的，莫莫不是的。”什麼是百口莫辯，什麼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夏希今天終於知道了。林小刈一副欣賞的表情，看著夏希在那裡慌亂的解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他是一句也沒有聽懂，莫萱那副眉頭緊鎖的樣子，顯然也沒有聽懂。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解釋就是掩飾啊。”
“林小刈！”夏希轉過身就去捂他的嘴巴，這個傢伙看到她這樣就那麼開心麼？昨天還是一副受傷的表情。
——
小希，我真的後悔了。後悔告訴你林小刈的一切，後悔讓你同情心氾濫，後悔看著你去接近他。現在我想把你從他身邊帶走可以麼？你願意麼？可能麼？固執起來的夏希不是誰都有這個能耐的。可是小希，林小刈想要的不是你說能給就能給的，他什麼都不缺就是缺愛，可是無論你再怎麼細心的照顧他，無論你再怎麼樣的付出，他還是會毫不在意的傷害你。
現在的你就像他取暖的手套，他依賴你，眷念你。可是有一天當他習慣了你的時候，他會厭倦的。那個時候離不開他的你該怎麼辦？
——莫萱日記選段
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倪煜抬起頭看了一眼轉為紅色的指示燈。左手輕輕壓在不停跳動的太陽穴上。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心不在焉地搖搖頭，就往前走。
刺耳的剎車聲，倪煜一驚,向路邊摔去。
“你不想活了！沒看見紅燈麼？”饒饒騎著車趕了過來，急急忙忙向惱火的司機道歉。伸手去扶地上的倪煜，大老遠的就看到他差點被車撞，驚的她一身的冷汗。
“哦，謝謝。”倪煜扯著唇角，左手的掌心被擦的生疼。應該傷的蠻嚴重。手指都不能握到一起了。另外一隻手拎起地上的書包挎在肩上。左手動也不能動的地背在身後。這樣的疼是因為十指連心麼？
“最近你怎麼老是分神？”繞繞頓了頓說，“是小希發生什麼事了麼？”其實明明都猜得到，卻還用打量的語氣。
倪煜一臉茫然的搖著頭，如果不是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楚痛，饒饒一定會相信的，因為那偽裝的表情是那樣的真實。
“如果不是，那是為什麼呢？”不是的話是因為什麼呢？不是的話還能因為什麼呢？這樣的一個句式，倪煜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抬起頭看著變綠的交通燈“走吧，要遲到了。”
饒饒看著倪煜的背影，孤寂落寞的讓人心疼，用力地抿了抿唇。狠命地踩了幾腳追了上去，到倪煜身邊.慢了下來，“上來吧，我載你。”
倪煜一副好笑的樣子，打量地看著饒饒“你？還是我帶你吧。”
饒饒的臉一下就黑了下去，口氣不滿，“少瞧不起人，再說，你的手能騎車麼！上來吧。”
胸口的某個地方變的暖暖的，張了張嘴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老實地坐到單車後座，饒饒用力蹬了幾下，騎到前面去了。
也許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上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喜歡的人，當那一天來勢洶洶的時候，以前所有的不屑和自信統統無效了，慌慌張張、手忙腳亂地平息內心所有的情緒。
就像你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那些俗透了的言情劇，心裡不屑，卻還是因為男女主角的分分合合哭的死去活來。還不忘下加評語，想著要是自己會怎樣做，冒出一大堆對應的辦法來。可是真的發生的時候卻不知所措起來了，那些思路跟辦法像被什麼堵塞了一樣，木訥地只知道傻傻的觀望。
所以有人說戀愛的人都會變成白痴。
——
當天彌滿了霧，我站在你身後，你卻怎樣也看不到我。因為你眼前站著讓你無法移開視線的人。那個時候就是我悲傷的開始，於是我和自己說忘卻你吧，可是卻怎麼也做不到。於是我就放棄了，於是還是固執的喜歡你。
我一直在懷念小的時候，你跟在我的身後粘著我的樣子，你穿著粉色連衣裙的樣子，吃冰激凌弄得滿嘴的樣子，崇拜我的樣子，嘟著嘴不肯吃藥的樣子，懷念你……說喜歡我的樣子。
可是那些曾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朝著順時針的方向一去不復返了，我想那些時候是我最快樂的記憶。因為裡面的你，眼裡滿載著是我的影子，現在終究還是無法挽留你的那雙純淨的眸子的停駐，無法在牽動裡邊思緒的目光。
很多時候，愛情還沒來得及擁有就失去了。
——倪煜日記選段
27
夏希洗完澡就老老實實回房間看書去了，中考沒有考好。夏文怡一句責問的詞也沒有，只是讓夏希下次加油就行了。
夏希知道原因，無疑是因為倪煜和林小刈。看著成績單上幾科已經闖了紅燈的數字，頭痛的都要裂開了。
“小希。”夏文怡的聲音從外邊傳來。“有人找。”
夏希疑惑著這麼晚了誰來找自己。剛到客廳就看到暖暖和蕭素坐在沙發上對著自己笑。正訝異著暖暖就走了過去，拉著夏希的手“你忘記了，今天是莫萱的生日，我們不是說好給她過生日的麼！”說完就對夏希猛勁的眨眼睛。
“莫萱的生日麼？”夏希不相信地看了看蕭素，看到她也在對自己點頭，可是她記得不是今天的呀。“不是是9月份麼？”暖暖拉著她的那隻手猛勁地握了一下，夏希委屈的看著暖暖，“不是麼，是不是你們記錯了。”
“……那個小希，是莫萱的生日！”蕭素的嘴角都在抽搐了。
“不對，我記得……。”暖暖打斷她的話“我說是就是。”有些欲哭無淚的味道。
夏文怡捂著嘴笑了起來，連她都看的出來生日只是一個藉口而已。“出去玩玩吧，不要太晚，不能超過十點。”
“謝謝阿姨！”暖暖和蕭素漲紅著臉急忙道謝，拖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夏希走了。
剛到樓下暖暖就忍不住敲夏希的頭，“你怎麼就那麼笨啊，沒有看到我和蕭蕭那麼努力的朝你擠眉弄眼麼！”
“就是，弄得我緊張死了，還好你姑媽人好！”蕭素撫著難以平復的胸口，“可是……小希，你是不是應該去看看醫生什麼的……這樣的話比較好啊。”
“什麼醫生啊？”夏希被弄的糊里糊塗的。
“智商啊，有的時候，我都懷疑你有智障來著。”蕭素一臉認真，拍了拍夏希的肩“對吧，暖暖。”
“是啊，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
“什麼為了我好啊，你們根本就是在取笑我……。”
“我們真的是好心的，小希，你怎麼這樣說我們啊，還真是傷心啊。”暖暖邊說邊捂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今天不是莫莫的生日啊，而且莫莫不是要畫畫麼？”夏希轉移話題。
“是啊，只是好久都沒有出來了，而且明天不是放月假，所以要找個藉口啊，正好莫萱不是要過生日了麼。”
“還有人？”
“嗯，林小刈、歐陽他們都在啊。”
“那，那今天我要表白！”
“什麼？表白？”
蕭素和暖暖都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夏希。“你要和誰表白？”
“還能和誰啊。”夏希一副你們明知故問的表情，“喜歡的話，不是應該表白麼？”說完很無辜的眨著眼睛。看著蕭素和暖暖說不出來話。就那樣看著夏希。
“你敢麼？”過了好一會，蕭素才問。
夏希不好意地撓著頭“就是不敢才和你們說呀，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夏希你瘋了！”暖暖伸手就去摸夏希的額頭，“不是很正常麼？說什麼胡話啊。”
“倪煜說喜歡就應該去表白！而且我好像是喜歡林小刈的。”後邊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夏希看著蕭素他們都不說話，有些著急。“我是真的很想讓他知道我喜歡他，我不喜歡曖昧不清的，如果他拒絕我，我，我……我才好死心啊！”
“要是他不拒絕呢？”蕭素平靜的問。
“啊！……那樣不是更好麼！”
“可是，小希……林小刈他……。”
“我知道，他有喜歡的人，可是他們不是分開了麼。即使有喜歡的人也是以前吧，對吧，都是以前的事，又不是現在……。”
“反正你已經決定了，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蕭素和暖暖對看了一眼，蕭素說“那麼就表白吧。”
暖暖看著蕭素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只是一臉擔憂的看著夏希，笑的比哭還能看。
“讓她表白了，才能讓她死心。”蕭素最後補充一樣的說。“也許你真的不太瞭解林小刈吧。”
夏希不明所以的看著蕭素。
“小希要的到底是什麼呢？愛情？還是別的什麼？”看不出蕭素是什麼表情，只是握了握夏希的手，“反正不管怎樣，只要你決定了，我們都會支持的，可是以後不管怎樣你都不要後悔。”
“那……要是我後悔了呢？”夏希開玩笑的說，被蕭素白了一眼，急急忙忙擺著手“只要是我決定的就絕不會後悔的。”雖然是嘻嘻哈哈的表情，但是語氣裡多了之前沒有的堅定，好像永遠都不會後悔一樣。
“這樣的話。”蕭素眯起眼睛“那麼就加油吧，告訴他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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