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50歲的牛小建居住在河南省西部山區，因為身體不好，不能外出打工，在家裡養了幾頭牛，種一些山坡地。一共三畝多地，一大半還是搬出深山的鄰居家的。隨著近日春雨降落，牛小建和妻子牽牛犁地。牛小建從小父親有病，十幾歲就開始承擔家裡的重擔，對於自己，他不認為有什麼委屈，只是擔心學習成績優秀的兒子，如果今年還不能靠賣小牛掙到錢，兒子上學的生活費就成了問題。#扶貧達人在行動#
牛小建居住的村子原來有五六戶人家，現在山裡只剩他一家了。鄰居們有能力的憑藉外出打工，在縣城裡買了房子，沒有能力的住進了扶貧安置房。“不敢說，說出來太丟人，要說我才49歲，正能幹呢，腸胃不爭氣，吃不了油大的，吃不了辣的，就能喝玉米糝湯，出去打一次工，回來就得病一個多月，老胃病不好治，喝過那草藥，都能堆一個麥秸垛那樣大……”
10幾歲的時候，父親病重，作為家裡唯一的男子漢，牛小建種地、養牛，上山砍柴，照顧父母，直到30多歲才結婚。結婚後在村子附近的山坳裡燒製瓦片，扒掉草房頂，終於住上了5間瓦房。好在同為山裡人的妻子不嫌棄，沒有嫁妝，過門後就協助他伺候父親。20多年過去了，因為收入來源少，牛小建夫妻倆的服裝主要靠姐姐們幫襯。
牛小建的妻子柳花小時候害過一場病，耳膜穿孔，聽力受限，沒有上過一天學。“俺生在這山裡，只要能吃飽，穿的不爛，也沒啥要求，孩子們能過好就行了！”因為聽力不好，柳花主要靠看人嘴唇，揣摩唇語。最近幾年又患中耳炎，炎症大的時候，一點兒也聽不見。
“你是不知道，我命苦，她比我還命苦！”牛小建的父親臥床多年，母親幾年前才病逝，而柳花的父親也是在她不大的時候生病離去。柳花姐妹四個，她最小，在家照顧啞巴媽媽，出嫁了照顧有些憨傻的婆婆，更別說自己也是個殘疾人。“挺對不起她的，她剛來的時候，那時候吃的油都是山上黃楝樹籽榨的油，還吃過棉籽油……剛結婚時候，她身上來例假，俺家就沒用過衛生紙，還是去隔壁家借了三塊錢，買的衛生紙，哎呀，不敢想……”
柳花雖然說聽力受限，丈夫說起來家裡囧事的時候，臉羞紅了，“後來，俺家的雞蛋就沒吃過，鹽都是雞蛋換的。”作者有些弱智的問他們：種那麼多地，怎麼不賣點糧食？牛小建不好意思的說：我那時候小，種地不咋著，也買不起化肥，產量低。以前交公糧，年年都是借的糧食，她來了以後，俺們才攢點錢，買點化肥，一個人不到半分地，老二就沒有地，咋會夠吃？更別說賣糧食了……
牛小建種地的肥料主要是三頭牛的牛糞土，這兩頭牛已經養了四五年。最近幾年每年都是依靠賣一頭牛犢，給孩子們上學花銷。雖然說現在上學不需要交學費了，但需要住校，生活費每個月還是需要花錢的。大女兒初中畢業上了教師培訓學校，學習幼師，實習找工作，才買了家裡唯一的一部手機，兒子今年讀初二，春節前考了全級第四名。牛小建心裡高興，春節專門多花8塊錢買了一個“笛音雷”給兒子放。
牛小建的兒子叫牛藝偉，每個星期都是騎著自行車上學，以前的自行車是他結婚時候買的“永久”牌彎梁自行車，這兒不壞那兒就壞。家裡距離學校約35裡，騎自行車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2017年冬天，牛藝偉去學校的時候自行車鏈子斷了，小夥子一邊哭著，一邊推著自行車，走了十幾裡到學校，胳膊都腫了。去年，一個到山裡遊玩的好心人，把自己剛買的自行車給了牛藝偉。這輛新的自行車，就成了牛藝偉的寶貝。
山區耕地地塊小，最窄的地方連牛都沒法轉身。犁地的時候，牛小建腳下打滑，連人帶犁滑到了石堰下面，柳花定著牛鼻子，不讓牛亂動，探著身子，查看丈夫有沒有事。幫牛小建把犁頭拉上來之後，柳花說：那邊上是別人家的紅薯窖，我叫他小心點，他不聽，掉進去可就沒輕重了……
儘管下過一場小雨，山裡的土地還是沒有一點水分，牛小建家的耕地土質不好，裡面有很多碎石頭。牛小建說：“犁頭不敢吃太深了，裡面有大石頭，要是把犁別壞了，就種不成了。”全村本來有一臺摩托旋耕犁，只是那戶人家常年在外地打工，已經很少回來了。買一臺旋耕犁，大約需要3000多塊錢，牛小建每年都去農機店裡看，還是不捨得買，“那可是一頭小牛的價錢呀，咱有牛，大不了犁的慢點，要是一買那個，藝偉生活費就沒了……”
去年牛小建家的大牛下了兩頭小牛，牛小建滿心歡喜，希望賣個好價錢，帶著妻子去洛陽看看耳朵，結果小牛害病，第一頭沒治好，第二頭也不行了，牛小建把死了的兩頭小牛埋在牛糞坑裡，漚成了肥料。牛小建其實還有一項能換錢的副業，他養了十幾箱蜜蜂，去年割了200多斤蜂蜜，可惜住在大山裡面，沒人知道。春節前，牛小建託人找來蜂蜜販子，結果人家只給他出30塊錢一斤，他賣了50斤，買了點年貨。
“不讓他養蜂，非要養，這幾年，買了四五個大塑料桶，一個都是幾十塊錢，蜂糖又賣不出去，別的啥都不捨得花錢，買桶怪捨得……”對於牛小建養蜂，柳花不支持不反對，買用來存放蜂蜜的塑料桶，柳花還是有點意見。“俺倆每個月都得拾一次藥，不是他不舒服，就是我不得勁，村裡衛生室只能治個感冒小病，都得去醫院，去一次又是幾十塊，上百塊……”
一頭牛犢能賣3000多塊錢，再加上賣一些山上的草藥，牛小建一家一年的總收入不超過5000元，孩子們在學校每個月都需要200塊錢的生活費，所以牛小建一直過得緊緊巴巴的。倒是兒子很爭氣，從小學到初中，每年都拿獎狀。“我就怕他爭氣，他媽沒上過學，我小學畢業，娃子們多上點學，只有好處沒壞處，可是……太難了！”
上個月底，作者曾經發文講述過牛藝偉的故事，河南一家公益組織聯繫說：能夠每年為孩子解決1000塊錢的生活補助。然而隨著牛藝偉上高中，學費和生活費，就不是每年賣兩頭牛犢能夠解決的了，如果您能夠幫助到孩子，請通過私信，聯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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