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1974年坐部隊解放牌敞篷汽車,到寧波農場參加勞動

題圖來自網絡,僅為配圖,和本文無關

憶:1974年坐部隊解放牌敞篷汽車,到寧波農場參加勞動

1974年7月20日,我艇(123潛艇)副政委李文斌、舵信班長潘長亮,把我送到碼頭,乘登陸艇到穿山後,坐部隊解放牌敞篷汽車,到寧波農場參加勞動。

該農場在寧波郊區莊橋公社附近,離市區不太遠,緊靠東航某機場,每天都能看到飛機的起降。

進場後,場領導進行勞動動員,講了這次勞動的重大意義。然後,進行編組。我被分在一排一班。和我同住一個房間的是軍務科郭科長的兒子郭津生。

第二天凌晨三點半,我被蚊子咬的剛剛入睡,但起床的哨子就吹響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的睡眼,馬上爬了起來,這時天上的星星還眨著眼睛。洗漱完畢,我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投入了割稻子的勞動。大家你追我趕,爭先恐後,不到兩個小時,就割倒了一大片。

早飯後,全排三個班分了工,我班仍是割稻子。在一天的時間裡,大家頂烈日、冒酷暑,人人不甘落後、個個奮勇爭先,汗水把衣服全溼透了,解放鞋裡都能倒出水來。由於大多都是學生兵,沒有勞動經驗,有好幾個戰友割破了手指,但是大家毫無怨言。四十多歲的戴業務長更是一馬當先,毫不示弱,給大家做出了表率。

晚飯後,我感到四肢疼痛、全身無力,提不起精神來。但我暗自高興的是,自己戰勝了困難,沒有掉隊。

翌日,場領導讓我把勞動的場面辦成一期黑板報,當時我想,這活兒倒不錯,管它寫得好不好,起碼不用挨大累了。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另一個聲音彷彿就在我耳邊說,大家都去割稻子,你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寫黑板報,太不夠意思了。於是我和場長要求,繼續下地勞動,利用中午休息的時間把黑板報寫好了。於是藉此謅了幾句:割稻日正毒,汗滴稻田土。要吃大米飯,豈能不辛苦。

經過十幾天沒白沒夜得苦幹,稻子基本上割完了。下一步就是脫粒、晾曬、耘地、放水、插秧。尤其是脫粒這個活兒,時間非常緊湊,七八個人也填不飽那臺打稻機的肚皮,根本沒有一會兒休息的時間,可是沒有一個人發牢騷。

因晾曬稻殼子,排長把我和小郭、楊瑞祥等幾位戰友安排在場裡。場裡的活兒,看似輕鬆,實則不然,沒完沒了不說,中午還得當班。臨近中午,場裡負責人(助理員,忘了名字)把我、小郭留下,並說,中午把這些活幹完後,下午可以休息,自由活動。我們二話沒說,就熱火朝天得幹了起來。灼熱的太陽把我們都要烤糊了,汗水一個勁兒的往下流不說,還睜不開眼睛。在極度的忍耐中,我們終於盼來別的同志接班了,正準備回去洗澡休息,不料想郭科長又把我和他兒子叫去,說是現在人手緊,活兒多,如果你們不想睡覺,就接著在場裡幹吧。聽了他的話,我們心裡感覺非常委屈,但想了想,還是痛快地答應了。一天下來,累得要命,聽說晚上高炮團放電影,我們還是強打精神,拖著疲憊的身體 看了一場。

即腰痛、又腿痠,既生氣、又自慚,即流汗多、又出活兒少——這就是我插秧的收穫和體會。插秧這活兒,北方人很少幹過。割稻子還可以,插秧就差遠了。人在水田裡幹,想偷一會懶兒,連個休息的地兒都沒有。更有那可惡的螞蝗,時不時叮咬腿和腳,只好用手揪,但怎麼也揪不下來。南方戰友告訴我,螞蝗吸住以後,只能用手使勁拍,它才會下來,我只好抬起腿來,沒好氣地狠狠地拍上幾下,一天下來,把兩條小腿都拍腫了。

老天作美,下起雨來,好不容易盼來了休息時間。說是休息,實則進行小結。利用這個機會,給艇首長寫了一封彙報信,讓電影組的周華同志帶到了大榭島。

由於人員少,工作量大,支隊司、政機關和各艇於8月2日又抽調了55名官兵到農場參加勞動,我艇舵信班戰友張學龍帶來了艇首長給我的回信,肯定了我的工作。8月4日,基地又來了50名官兵,一同和大家參加勞動。經過大家的共同努力奮戰,近一個月的勞動結束了。我們每個人都曬得像個非洲人似的,渾身脫了一層皮。

這一年,部隊農場的稻子獲得了豐收,畝產近800斤。

在總結大會上,由於表現突出,我受到了場部的表揚。返回大榭島前夕,場領導為我們舉行了歡送儀式,並會了餐,在場的每一名官兵都依依不捨,難分難離。

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但是,部隊農場的勞動鍛鍊卻使我終生難忘。


分享到:


相關文章: